防弹/田柾国雪兔与呆鸡主角回忆篇（16）

2023-07-25 22:18 作者:冬宴_ 0人读过 | 我要投稿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从小到大，我的预感总是很准，老妈说这是独有的天赋，我以前从来没察觉，一直到今天，在我送到这份礼物的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预感。今年的冬天，或许不会再像以往那么冷了。 —— 周日，田柾国推掉了和兄弟约好一起去网吧的事，拒绝了老爸说要帮他去二伯家给花园除草的事，一个人早早的起床骑着脚踏车去了附近的大商场。他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呆鸡挑圣诞礼物。因为不知道女生都喜欢什么，所以田柾国事先就和身边的朋友咨询了个大概，得到的结论是，女生都喜欢漂亮精致小巧可爱的东西。经过两个小时的精挑细选，田柾国成功拎着沉甸甸的一袋战利品回了家。骑车回去经过的大街小巷已经充满了节日氛围，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装饰，趁着等绿灯的空隙，田柾国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挎包，脑袋里忽然蹦出几个戴着圣诞帽的小人手拉手转圈跳舞，把圣诞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街边的一家小店门口挂着的一张招牌，上面用五彩斑斓的颜料涂着歪歪斜斜的几个字——DIY手绘工艺品。好奇心促使他转弯骑过去，伸长脖子一看，一张小小的桌子上居然摆了好多石膏工艺品，一边的姐姐一看来了人，立马不分三七二十一地上来推销起来，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弟弟想不想做一个送给喜欢的人？没有喜欢的人也可以送给家人和朋友哦！” “有没有适合我这么大的女生的？” “当然有啦！” 田柾国的眼神亮了亮，仔细打量起桌上的石膏娃娃，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放在正中间一只破壳而出的小鸡仔身上。 “我要那个！” —— 回到家，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老妈早就去上班了，以为家里没人的田柾国从一进门就开始热唱起摇滚版Jingle Bells，谁知拉开阳台的一刹那，差点被蹲在地上给花浇水的老爸吓得当场晕倒。 “哟，浪味国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 “老爸！你还没去二伯家啊？” “你二伯说小禾回来了，不要我去啦。” 田柾国下意识地把购物袋往身后藏了藏，不动声色地挪着螃蟹步往楼梯方向前进，好在男人一心顾着照看花盆丝毫没察觉，等他回头时某人已经一溜烟跑不见了。田柾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房间关好门，摸了摸自己惊魂未定的小心脏，把礼物一个个拆开摆到床上，开始选择最适合的包装。 “小夜灯...香薰...圣诞公仔..大功告成！” 礼物盒被塞得满满当当，盖子只是勉强能盖上，田柾国露出释然的表情，对自己的打包技术一百分满意，视如珍宝般将其端到书桌上。接下来，田柾国拿出刚才收入囊中的小鸡仔石膏像，做好一万分准备拿起画笔提心吊胆地涂了起来。过程耗费两个小时，每个弧度细节都精雕细琢，直至下午两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先去找个东西吃。” 反正还有很多时间，放一放刚好晾干一下。田柾国就这么放心地走了，殊不知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悄悄酝酿。 “老爸，家里有没有吃的？老爸？” 下了楼，田柾国才发现老爸不在，门口还放着鞋，想到人大概是在房间睡觉，他也没多在意，煮了包泡面无忧无虑地吃了起来。饱餐以后上楼准备继续奋斗，这才刚想推开门，他就闻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紧接着便从门缝里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哎呀..这怎么还没干呢？” 田柾国一惊，在心里万般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按耐着心里的不安走了进去。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爸！果然是你！你在干嘛！” “我在帮你涂色啊！” 男人坐在他的书桌前，一手拿着石膏娃娃一手拿着画笔快乐地创作着，自己两个小时辛苦涂出来的小鸡仔哪还有小鸡仔的样子，直接从可爱变成了可怕。一瞬间，田柾国的灵魂几乎要出走了。 “爸..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 “鸭子啊。” “鸭子的嘴有这么尖嘛...” 男人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看着他， “完啦...” “爸...” 田柾国生无可恋地拿走他手里鸡不鸡鸭不鸭的玩意儿，几乎无力说话。 “对不起嘛儿子，不过你要是送给我或者老妈的话我们是不会在意的啦～” “这是我...送给...喜欢的女生的....” 田柾国几度梗塞，看着手里不像样的玩意儿，心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在这冬日里更加凄凉了。 “啊！？”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咬紧了嘴唇，懊悔万分地摸了摸脑袋， “我还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是送给我们的来着...也没想到你要送给喜欢的女生嘛...” 田柾国泪眼婆娑地朝他看过来，不甘心地抹了抹眼泪， “我把这个送给她的话，她这辈子都没可能会喜欢我了吧......” “这个...如果是小鸡的话..可能会..” “呜...” 田柾国终究还是没忍住，绝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声呜咽起来，没一会又抬头看了眼书桌旁边的礼物盒，眼里又忽然有了希望， “没关系的爸..我还有这些..至少不是什么都没了..” “儿子....老爸对不起你...” 虽然最满怀期待的一份礼物就此香消玉殒了，但好在礼物买的多，那么大的悲伤顿时少了一半，但田柾国还是不忍心就此把小鸡仔归给垃圾桶，毕竟在毁容前她还是一只很可爱的小鸡，于是便按照老爸的说法送给了老妈。（虽然结局是得到了无尽的嫌弃。圣诞节当天是周一，虽然学校的课程照常进行，但学校里已经无一处不在散发圣诞的气息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在互送礼物。从昨晚激动到现在，田柾国才睡了几个小时，来学校的路上还哈欠连连，今天和他想得一样，教室的抽屉肚和储物柜里都塞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件和礼物，就连放瓶水的位置都没有了。田柾国轻轻叹了口气，把里头的礼物统统收拾出来，抽屉里只整齐地摆放了考试的复习资料，储物柜里除了零食和书之外，只放了一个精致的礼盒。从早自习下课开始就不断有别班的女生来送他礼物，几乎是应接不暇，但每个来送礼的女孩都只会得到一个礼貌的笑容和一句谢谢，就连一旁的兄弟都看不下去了。 “柾国，你好歹表个态，这可都是喜欢你的女生诶。” “我说了谢谢啊。” “刚才来的几个女生那么好看，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 田柾国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坐在窗口的女孩，她又在戴着耳机认真学习，身边仿佛竖了一堵高高的墙，把所有人都隔绝开了。 “我很好奇你这小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可爱的，长得像小鸡仔一样的。” 田柾国咬了一口苹果，头都不带转一下地回答道。 “人家正常的喜欢像猫的喜欢像狗的，你倒好，喜欢像鸡的....服了。” “最好还是爱学习的。” “不是...这..” 兄弟们这下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敢情说的是....方阿唔呜米呜唔啊！！” 还没等他说出口，周围的人便一把爆米花塞进他嘴里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他这才发现座位上的人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顺着兄弟们指的方向，他居然朝她走过去了。 “其实我前几天就猜到了。” 阿建两手搭住课桌，两腿一翘一副正如我所料的轻蔑表情，殊不知根本没人在看他。 “喂你们....” “呀，刚才有个男的给方阿米送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大概是礼物，然后田柾国就跟一根箭似的飞过去了。”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过去的，速度之快堪比中国刘翔。” 一波吃瓜群众边看戏边吐槽，在看见田柾国歹毒眼神的瞬间几乎异口同声， “他吃醋了！？” 事情也的确如此。那个向来对任何女生的行为甚至告白都从不会有太大反应的田柾国，吃醋了。就在前几分钟，田柾国注意到了从门口进来的男生，是一张生面孔，手里提着一只粉红色的礼物袋。本来还在心里感慨自己居然还有如此低调的追求者，真是帅到男女老少通吃，可还没等嘚瑟完就发现他并非是冲自己来的。男生戴了黑框眼镜，留着遮住眼睛的锅盖头，正经穿校服的样子看着很内敛，田柾国正好奇他要走向谁的位置，结果越看越不对劲——他居然走到方阿米的位置上了？！田柾国忽地一下挺直了腰，两只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过去，看着他轻轻拍她的肩膀和她搭话，把手里的礼物送给了她。这是怎么个情况？看见女孩笑吟吟地接下他的礼物，田柾国的心态彻底崩溃了，等他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走到她面前了。方阿米有些错愕，手里拿着的礼物袋在田柾国看来是那样扎眼难受，背对着她一把将其拽到桌面上，冒火的眼睛紧紧盯住面前的男孩。 “那个...我..我先走啦。” 男孩被吓得不轻，两眼发直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哦...谢谢你的礼物..” 怒视男孩离去，田柾国的脸色依旧凝重，转头看着那袋礼物没好气地问她， “他送了你什么？” “...大概是漫画书？” 方阿米有些不确定。看见这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田柾国忽然心生不悦，咬牙在她脑门一弹，语气酸溜溜的， “哦，漫画书啊，你们关系好好哦。” 他又轻蔑地瞥了袋子一眼，嘴角向下幽怨地“切”了一声，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抱着胳膊慢悠悠地飘开了。方阿米拿起礼物袋，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离开的背影，感觉莫名有些落魄，但一想到今早来教室时看见的他满满一储物柜的礼物，忽然又没什么感觉了。人家收了那么多礼物，哪会在意这些嘛。方阿米心不在焉地拆开礼物袋，里头果真是两本最新版的漫画集，换作往常她会立刻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可是今天她却莫名有点不太想看了，草草将其塞进书包继续埋头写作业。两个人昨天就约好了今天放学要一起去夜市参加圣诞晚会，一到时间方阿米就收拾好东西下楼了，田柾国每次都很快，所以往常都是他在等她下楼，可是今天，当她满怀期待地下楼，却迎接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大厅。 —— “我说大哥，你这是整哪出？你不开心咱们都得陪你不开心啊？” 教室里的人已经渐渐走空了，只有田柾国还犟这个脾气雷打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大伙自顾自商量好了一起去网吧打游戏，就当是兄弟一起过圣诞，谁知被他这么一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不就是有人送点礼物吗？你那么多人送礼物人家都没说啥。” “那哪能一样？” 一句火上浇油让田柾国的表情更狰狞了，撅着个嘴五官都要扭到一起去了，仍然死拽着椅子不松手。 “那你想怎么样嘛？我们网吧定了位置，再不去给人抢了啊。” “哎呀别说了，咱们四个合着哄他都没用的，还是先撤吧，我都和我妈说了今晚在外面吃。” 哥几个自知无趣互相劝阻，最后决定大手一摆潇洒离去，这下教室里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田柾国一个人闷葫芦似的窝在座位上生闷气。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横纵复杂的情绪，陌生得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自己。他的愤怒，他的嫉妒，像一只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初生牛犊一样在心里横冲直撞，撞得整颗心都在疼。他开始渐渐意识到了，眼前那个孩子，并非是永远停滞在沙漠中的一株小草，只要有风经过，她都会有所动摇。而这阵风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她也可以是一条鱼，自己即便用手捧着她，用水养活她，她也随时有可能从自己手中逃离。她可以成为任何，即使没有自己。于是他急了，急于自己犹如温水煮青蛙一般无所谓的态度，想要即刻表明自己对她的心意，可当他看向她，径直望穿她的眼睛抓住那抹最晦涩的情感时，他却赫然醒悟了过来。她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就算是草，无风也能存活，就算是鱼，只要在水中她便能存活，她真正需要的东西里头并没有他的喜欢，而是友情。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她的朋友罢了。朋友也可以有很多个，自己有什么理由自作多情地乱吃飞醋呢？田柾国望着她空荡荡的座位，眼神里除了悲伤还是悲伤，就在这时，抽屉里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是兄弟发来的消息。

寂静的教室瞬间传来一声巨响，田柾国瞪大了眼睛，一瞬间的惊慌让他开始手足无措，手指微微僵硬地打下一句回复，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这才反应过来抓起挎包往外跑。

田柾国飞奔下楼，从三楼到一楼仅仅花了半分钟时间，他顾不上自己因为奔跑而凌乱的发型，就连挎包也没来得及关上，里头的书本和东西就这样挂在身上摇摇欲坠着，大厅外果真站着方阿米，那里一直都是他往常等她放学的位置。 “方阿米！” 他少有地叫了她的名字。被叫的女孩转头，看清来者顿时扬起嘴角，傍晚的阳光依旧热烈，她娇小的侧影被笼上了一层金光，走出空旷的大厅，一阵寒风直袭而来，田柾国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又或许是因为，他靠近了他的太阳。 “今天好像是第一次听见你叫我的名字诶？” “嗯....那你喜欢我叫你名字吗？” 女孩把双手放进口袋步伐雀跃地走在他前头，看向他的眼里染着细碎的光，眼神不闪不避，声音就像初春时栖息在树上的小鸟一般， “都喜欢。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田柾国的后背忽然直了直，微微怔住的眼神里闪过一道惊愕的光亮，他听见了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那是一阵有些可怕的动静，从头到脚的麻意都在跟着那不和谐的心跳声而上升。他一个箭步抓住她的书包肩带，鼓足了勇气与她对视， “那我....一定要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才行。” “当然可以！” 最好的，我只想要最好的。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在你心里住豪华单间啦！天空渐渐呈现一片深蓝色，两人早已忘记时间，一直走到夜幕降下，夜市里，穿着校服一同穿梭在人海里的两只青涩身影在这不平凡的夜晚显得格外特别。路边的小摊上卖的麋鹿发夹他们各有一对，巧克力口味的可丽饼他们对半分开，圣诞特别公演前放的烟花他们一同欣赏..... 快乐原来可以这么简单，不需要拼命学习拿到全优的成绩单，也不需要费尽心思打赢一场游戏，快乐可以是一坨还没来得及吃就掉在地上的冰淇淋，可以是一张拍得不太好看的大头照，可以是错过的末班车，是每天所过的二十四小时，都与彼此有关。光晕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如洗如洒，身边的女孩还在津津乐道有关晚会的事，他耐心听着，眼睛望着前方即将走到尽头的小路，好想时间能过得慢一些。 “呆鸡，我能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不？” “嗯？什么？” “今天送你漫画书的那个男生是谁？” 田柾国咬了咬嘴唇，虽然这么问她可能会觉得自己是幼稚鬼，但他想了好几次还是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啊你说志孝啊？他是我在学校贴吧里认识的，和我一样很喜欢看少女漫画，我们还喜欢同一个老师，哈哈神奇不？” “那就算是你的书友咯？” “嗯，我们经常一起分享好看的漫画。” “好吧。” 沉思以后，田柾国想明白了，抱着脑袋对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把心中的忧虑都叹了出来。 “我还以为他喜欢你呢？” “怎么可能啦，谁闲着没事喜欢我这种无聊的人..” “你哪里无聊？我觉得很有趣啊。” 田柾国扭头看她， “不是都说会讲笑话的人才有趣嘛？你每次给我讲的笑话都能把我笑翻。” “是嘛...” 听到夸奖，方阿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今天这个特别的节日里呢，我要送给全世界最有趣的人一份小小的惊喜。” 田柾国停下来，从包里掏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礼盒，虽然经过一天的奔波折腾外壳有些受伤，但是并不影响里头他对她的心意。 “送你。” “小小的..惊喜？” 方阿米被迫接过比自己手掌大了三四倍的礼盒，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看得顺眼的都买了。”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圣诞节礼物..谢谢你..” 说着说着，方阿米鼻子开始发酸，声音也变得薄弱起来，很努力地憋住泪意，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方形礼盒。 “本来想早上来了学校就给你的，但是你的柜子实在是太满了，所以就想单独给你了...” 她囊中羞涩地把礼盒往他怀里塞，气氛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比你的比起来..我送得好像太少了点..” “怎么会！” 我喜欢还来不及呢！田柾国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条深蓝色的针织围巾，在围巾的尾部还有一只小兔图案的别针。 “我看班里其他男生冬天都戴围巾，但你好像从来不戴，每次都冷得缩脖子。” “那是因为..”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妈老说我丢三落四的，买围巾和手套给我戴不超过两周就弄丢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弄丢！！我保证！” 作为证明，他立马就把围巾系到自己脖子上打了个牢牢的结，一顿操作硬生生把方阿米的眼泪逼回去了。 “你该好好学学怎么系围巾才行。” “嗯！我一定会认真学的！” 不知不觉间，小路已经走到了尽头，还是到了道别的时间，女孩和他简单道了别就转身上了楼，田柾国左右踱步，一直望着楼梯间的灯一盏一盏亮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些话想对她说。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后记—

和兄弟约好去网吧结果转头就“见色忘友”的小狗所犯下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