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笼中鸟（十六）帝王湛X帝后羡

        再度相遇之时，他发现面前少年的眸子中多了些复杂的东西。他并未多想，只以为少年是在王都中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分别的这段日子里，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若是少年无处可去，不如就回到他的羽翼下，他自会庇护少年一生一世。

        面前之人久久没有给出回答，他也不恼，就这么静静等着。少年倒还是那个不爱说谎的性子，直言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许会利用他。他并不在意这些，就这样，他顺理成章地将少年带回了家。

        既已有了决定，他便派了人去打探少年所有的过往，想为他解决烦忧。那个时候的他，太过自信，并未想到幕后另有其人。暗卫传回来的密报，少年乃先德妃母族之人。先德妃因为诅咒皇后，已被废入冷宫，连带着母家也受到了牵连。少年家中早早败落，此番是来寻自己的一位堂叔。只可惜，堂叔已被调离京畿，路途遥远。蓝湛算是明白了为何回来以后，少年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知道母后病逝多年，所谓德妃的诅咒不过是子虚乌有。德妃母家骄矜自傲，父皇不过是借了个由头发落而已。此桩秘辛不足为外人道，少年大概是因为此事同自己疏远。蓝湛知道少年这王都一行受了不少苦，便吩咐了众人，想了各式法子哄他开心。

        少年本就不是什么心思重的人，别苑里的日子舒心又自在，总算让他放松了几分。他还记得那天，漫天烟火之下，少年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格外好看。他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起以后，虽未明说，少年也该明白他的心意。他原本想在生辰宴后挑明此事，若少年愿意，便请父皇赐婚。

        勉强应付完宫里白日的喧嚣，他兴冲冲回府，谁知却已是人去楼空。他惊愕，不解，甚至有些无措。他派了手下所有暗卫去寻，少年却像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他在书房中坐了半日，忽然就明白了，从始至终，这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在这王都之中，有手段布下此局的，唯有一人。

        他连夜进宫，父子二人在大殿之中沉默对峙。

        皇帝敲了敲手中棋子，道：“你猜得倒快。”他跪于金砖之上，道：“除了父皇，儿臣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出这个局。”能让他手下的人毫无察觉，唯有天下至尊能做到。皇帝一笑，道：“放心，朕没把他怎么样。”他一字一顿道：“儿臣要他的下落。”

        皇帝坐直了身，淡淡道：“忘机，朕只问你一句，若现在把他交给你，你可有把握在朕手底下保住他？”他不语，皇帝怅然道：“忘机，你可知朕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朕在自己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给了她皇后的名位。”这个“她”是谁，父子二人都心知肚明。皇帝又道：“忘机，不是朕要逼你，而是这天下万民，只有交到你手里朕才会放心。既享了太子的尊荣，便不能不担起这份责任。”

        他沉默叩首。父皇的意思，他明白了。

        他用半年的时间将自己变成了所有人眼中最合适的太子。他自然早已知道魏婴的下落，只要愿意细细去查，父皇的人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住一时。羡羡同那位魏国质子五六分相似的容貌，足以说明一切。顺着查下去，一切都有迹可循。但他并没有去寻魏婴。父皇说的没错，自己现在。的确没有能力护住他。

        又是半年过去，父皇同他在养居殿下了最后一盘棋。皇帝捻着棋子笑道：“忘机，你已经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第二日，父皇便颁下禅位诏书，自封太上皇，搬去了京郊行宫疗养，将这万里江山尽数交付给他。

        他并不觉得安稳。借着新旧政权交替，他整治了朝中勋贵，将一些尸位素餐的臣子尽数贬谪，又提拔了自己信任的新科士子，朝中上下风气一新。而父皇一直耿耿于怀的兵权，也被他悉数收回。姑苏已尽在他手，而后，便是陈兵魏国边境，带回了他的羡羡。魏冰云已是魏王又能如何，大军压境，魏婴只能是他的。

        他原以为，自己能给魏婴最好的。

        只可惜，事与愿违。

        已经失去过一次的人，如何能再放他离开？

        他看着榻上睡熟的人，魏婴眉间仍有淡淡一抹愁色。

        他愈发烦闷，披衣起身，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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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网上看黑子跳脚，不如写文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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