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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難忘】勝麗夫婦之地盡頭

2022-11-12 10:33 作者:年月纵或抹掉哪些  | 我要投稿

   

 章九   意难忘  /地尽头

    “忘掉根本,生又何欢”

    黄昏,她曾很喜欢的一个时间段。匆匆忙忙的生活,总会在黄昏时刻偷的片刻闲暇。夜的黑跟昼的白像是一对恋人,在此时此刻相聚,幻化成暖黄的霞光,诉说忙碌的点点滴滴。无数个黄昏里,他踏着晚霞来牵她的手,拥着她的肩头,与她同行去一个叫“家”的地方。

  如今,她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去喜欢黄昏。黄昏让她觉得惶恐,白昼将尽而黑夜未至,那暖黄的光,总是执扭的拉她陷入回忆的漩涡,回忆太长,长到她忘了黄昏的短暂,忘了遥遥无期的回忆尽头在哪里。忘了与她同行的那人当时的模样。

  夕阳落幕,黑夜附着车水马龙的华光溢彩,整个小南国披上暖色的光。她刚泡好一杯清茶,水雾袅袅升起,办公司所有的灯都开着,生生造出热闹的虚妄来。犹豫许久,她还是拨通了月虹的电话。

  铃声响起,迟迟没有接通,她暗自想着可能她真的不该问,她端起滚烫的茶水,不经思索放在唇边,还没入口,那边月虹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

  一时慌乱,被溢出的茶水烫红了手指。

  “丽珠姐?”隔着屏幕她仿佛看到了月虹高挑着的笑眼,她时常想月凤与月虹真的很不同又类同。

  “嗯,月虹。我。。。”她语调中的轻柔让月虹的声音也不自觉跟着降低了分贝,话语间声调也变得柔和许多。

  “丽珠姐,有事找我?什么事?”

  她咬着下唇,指尖按压着被茶水烫红的指节。

  “丽珠姐?在听吗?”

    终是要问出口的,那句话已然绕在她心尖这几日,她必须清楚明白。

  “月虹,那天,那天你说胜,”她突然得失落,突然得窘迫,她始料未及,她开始有意躲着说他的名字,“他,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虹正在医院做着体检,为孕育孩子调理身体,千惠进来时,正好看着她眉目间染了几分笑意。

  “丽珠姐啊”月虹有意提高了声腔,暗示千惠不要出声,千惠虽有疑惑,也按住抢过手机的冲动。

  “哦,胜天他生病了嘛,具体我也不知道。”月虹一手捂住想要开口的千惠,一手压着手机。

  “你也知道胜天啦,什么都不说的。具体情况,可能去医院问会更清楚一些。”

  “我。。。”她思索了片刻,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当她从婷婷和小麦那里也没有得到答案时,她方明白大家这是有意瞒着她,瞒她的缘由可能有二。一是有意引她亲自去询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二是他真的曾危及生命。

    不知是因为台北近来天气沉闷,还是因为黑夜已至,她胸口的闷随着夜风徐徐浮动,搅得她无心再看公关公司送过来的名单。

       那杯烫伤了她的清茶,也消沉了色泽,她推开窗,小南国暖黄的灯光灯火通明,再夜雾的渲染下,如梦如幻,像极三十年前,与他初识的那个夜晚。院内已经长高的翠竹,郁郁葱葱,随夜风摇曳,竹影婆娑,飒飒的声响给闷热的夜带来一阵阵清凉风,扶上她的素净的脸,她的脸上还残存着闷出的汗。

  入眼是无边的暗,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睁开了眼睛,一束灰暗的光透进来,那是窄门泄露的光影,暗的涩眼。她抬手抵挡着光亮,寻着光走向那窄门。

  随风飘挂着的窗帘,时不时吹在单人沙发的女人身上,女人长长的发随意绾了一个髻,脖颈间还有丝丝缕缕的碎发,身上搭着灰色的绒毯,白净的手臂垂在灰色的沙发,她方才注意这里一切都是灰黑的,只有女人的皮肤是有别与灰黑的白。

  她想走近那沙发看一看那女人,走了许久,却始终隔着距离。

  她惦着脚尖,试图跨越那分寸的距离,看清女人的脸,忽然女人转过脸来。

  她一时间呆住,女人婉约的眉目,朦胧的笑眼,浅显的梨涡,半睡半醒,那是她自己。

  这灰暗的房子是她亲自装饰过的木屋,原来她在梦里。

  她正想的出神,只见身着睡衣的他,走近那个她。

  他伸手拉住她伸过来的素白的手,她的无名指上镶嵌着泛着光的指戒,仔细瞧着那戒指是银色的,这黑白灰的梦境唯一带着色调的银。

  她却也始终看不见他的面容,他的背影沙把单人沙发上的她整个人罩住,他的发还没粘上白,他身上的睡衣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米杏色的,真丝质地的睡衣,同那个她身上的是同款男士的。

  他伸手扶上那人的眉眼,她注意到他无名指上那没有光泽灰色的戒指,她想不明白,猛的大脑被正大脑被针刺了一般,灰暗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朦胧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眼前的他和那人,只見他從背後擁住了那人,試圖睜開看的清楚些,只見一片白,白的刺眼,逼的她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一阵蝉鸣,额角冒出冰凉水珠,一滴两滴,打在她的鼻尖上,她试图睁开双眼,余光瞥见远处的灯塔,闪着猩红的光,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哪?只是那赤红的光越演越烈,在黑色的夜里,使得夜更显寂静了。

  灰暗的下雨天,她看到那大火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吞噬者整个木屋,那猩红的火焰所到之处,瞬间裂成黑色,火苗随风飞到旁边繁茂的梧桐树上,没一会树就被大火熊熊燃烧,梧桐叶缩卷着仪态成灰烬,几乎看不清楚枝叶的纹路了。

  荒诞的雨越下越大,灰色的天和黑色的地蒙上珠帘,那木屋的火焰却越来越清晰,她看见绾着发的她依然在那个单人沙发,可是身边没有他,只有被火焰拱起的窗帘落在她素白的手臂上,她的皮肤被灼伤,慢慢有了血色,她没有挣扎,没有躲闪,只是看着一个方向,她终于看清楚那个朦胧的浅笑,她是在笑的,哪怕火苗落在绽开的梨涡里,她也依然在笑,她扬起的手似乎在等着谁,那无名指的戒指依然闪着光,只是她身上的火焰慢慢放大,她想叫那个自己快走,木屋被烧成空架了,木屋要塌了,别等了,她等的方向没有人,那里只有她,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连步伐也无法挪动

她焦急的落泪,奈何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木屋慢慢被火焰燃烧,坍塌,连着周边的花草树木,雨灌进她的衣服里,冰冰凉凉的,火苗随风吹在她的手上,被灼烧的疼。她哭的不能自己,迈着原地不动的步伐,突然一个身影穿过她的身体,直奔那熊熊大火。

  是他呀,他身上的西装是她最喜欢的那件,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此刻也闪着光。他去找那人了,在那片火焰里。

  可是她不想,她不要他去,被火灼烧的痛,太疼了。她用力挣脱着动不了的步子,眼看着他跑进那处火光里,看着他伸出的手。原来他真的在她等的那个方向,他伸手握住那人满是火焰的手,她看清他也在笑的,同往夕一样,温柔的泛着光。

  “不要,不要,不要去。”

  她惊醒,额角都是水光,她摸索着侧边的冰凉。

  捂着抽搐的心脏,整个脸埋在被汗水寖湿的被子上,无声呜咽的抽泣。微湿的发铺下来,挡住了她断不了线的泪珠。因用力有些泛白的指,扶上爆着青筋的额,遮住红肿的眼,眼泪沿着她的指节散开,她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怕,她生怕她的哭声惊扰此刻的清醒,她生怕那不是梦。

  等她平复情绪时,已是微光凌晨时分,她推开窗,晚风吹进来,竹叶轻轻的响动,她联系了远在蒙特利尔的朋友,她想问三年前转卖的木屋,她还能寻回来吗?她好想念那个木屋,那个木屋里的她和他。她好想念那木屋旁的梧桐树,想念那个石子小路,想念石子小路衔接的湖泊,想念湖泊旁陪她听风听雨的他,想念给予她温暖拥抱的他。

  电话很快接通,友人热情的欣喜接到她的电话,她并不是炽热的性格,甚至有些凉薄的距离感,可是她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炙热的人,温暖她所经历的凉薄。

  初入社会时,她遇见护她宠她的丽卿,丽卿给予了她不曾拥有的母爱,让她浮沉的人世里心存感激。坠入风尘时,她遇上真心待她作知己的月凤,那些相互取暖的日子里,她感念月凤的善意与真诚。

  离开台北,她于异国遇上纯粹简单的慧琳作合作伙伴,于他乡结识温暖又诙谐的卓少珩。那些颓然形单影只的日子里,慧琳说陪着她很舒服,卓少说追着她也是一种幸福,感恩他们给予她的肯定与温暖。

  还有他,分开也好,离婚也罢,他虔诚的爱着她的情,一分也未曾少过。她曾疑虑,曾自我自问,他还是以前那样爱她吗?

  无意中却从朋友那里得知了确切的答案,原来她的那一年,他也去了蒙特利尔,他也去了木屋,他寻到友人,费了许多气力得已寻回那个失去的木屋,他又重新修缮了那片荒芜的草地,重新添置了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木,那个湖泊的细流依然潺潺流动着。那些花木已冒出了许多的新的枝丫,现在正开的繁茂。

  她离开的三年里,每逢春节过后,他总是会去住上半月。

  她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被激起,她忍不住对着她卡夹里背着的照片问“这又是何必?既然放我走,又何必去折磨自己。”

  晚风荡起涟漪,寂静的夜没有人回答她的问,卡夹背着的照片,她唯一留在身边关于他的。三年了,她第一次翻过来,手指都在打颤,照片上他还是那样温柔和煦的笑着,眉眼都裹着光。

  她把照片捂在胸口,泪如雨下,生生的打破了寂静的夜。

  

  那日之后,她试图再去问询关注他危及生病的事,皆不到清晰的答案,知晓事情瞒着她,不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天助反问她?那场大火反复闪现在她脑海里,逼得她不得不出面去博爱医院调就诊报告。

  对于她的出现,员工惊讶又欣喜,千惠喜极而泣,拥着她确认了许久。

  “真的回来了,丽珠,你真的回来了。”说话间,又拥抱着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走了太久,久到连同千惠这个清冷的人,都如此热情的惊喜她的回来。

  “博爱医院是你?”

  她点头承认,眉眼都在浅笑,“是我。”

  “我就知道,全世界愿意把博爱改成天珠的,除了你和王董,就没别人了。”

  千惠眼里都盛满了笑意,她是很喜欢与千惠的相处模式,千惠清冷却很温润,总是在舒适的分寸感里与人交谈,如果说月虹是那夏日绚烂的太阳,那千惠也是冬日里那一抹暖忘。

  “我去把医院这几年的资料拿给你,一切都在正常进行的,王董对医院一直关注很多,许多基金也在有序进行。”没等千惠起身,她拉住千惠。

  “你在我放心的,我来,是想看一看王夫人,她身体怎么样了?”

  “王夫人?”千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伯母,伯母她,她在慢慢恢复了。”

  气氛突然因为她一句“王夫人”陷入僵局。

  “那就好。”她轻轻点头,眼光却不知道该落在何方。

  她本是想去看一看王夫人,作为晚辈。只是当自己脱口而出“王夫人”三字时,顿然没了念头。她想她还是不能够轻松自在的面对王夫人的。

  她想起离婚前的那些时日,王夫人那慈眉善目的脸庞说着“她还想多活几年的话”。欲语泪先流,生生逼的他点头应允愿意考虑离婚事宜。

  她怨吗?她怨,却终究也只是怨,她只怨自己在婆媳关系上始终不得其法。也许,她和王夫人真就无缘成为一家人。

  她不愿沉溺这道不清的情绪中,只是浅笑一句“那就好。”

  “千惠,我!”她轻微叹气,下定决心今日弄清楚关于他的事情。

  “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危及生命的事?”

  她盯着千惠的眼睛,试图得到肯定的否定答案。

  千惠眉眼低垂的瞬间,她知道他真的出了事,很严重的事。

    指甲顺从的陷进手掌心里,掌心一瞬间红了一片,就似那被火焰灼烧的印记。

  “千惠,你一定把说有事情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几日前月虹嘱咐过,不要告诉她具体情况,让她亲自去问王董,千惠本也有意逼她与王董见面,只是眼前,她焦急又努力平静的眼睛,让她不忍拒绝,千惠知道她定是没了更好的法子,才来询问自己。感情的事说不清道不明,真的逼她见了王董又如何,她心里的结不打开,有何意义?那个结只能王董来结,即是这样,又何必再去逼她?她这一生被逼的太多了。

  千惠起身从锁住的档案里,拿来了王董的就诊报告。放在她的手上,在她打开的瞬间合上。

  “丽珠,答应我,放过自己。”

  她抬头,眼眸如星辰,千惠一直说她的眼眸就像星星,每次看都裹着光,引着人去摘那星光。

  “好。”

  千惠离开办公司,留给了她单独的空间。

  她思虑片刻,打开档案的封条,一张照片印入眼睑,她猛的盖上,眼窝处裹着眼泪,豆子一般从眼眸滚出来。

  她闭上眼睛,让泪水干涩,再一次打开那棕黄色的档案,这一次她看的很清楚,那档案的首页是几张照片,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划痕照片,上面还有千惠标注的日期,那些好了又重复划开的划痕渗出血来,她一眼就看见他的婚戒点点的血迹,看到他指节上参差不齐的伤口,她抬起头,努力把泪憋回眼眸里,许是她这些天哭的太多了,她竟做到了没有再哭。

  她一字一句看着那些字眼,“焦虑“幻觉”“妄想”“强迫”“抑郁障碍”“自残”这些字眼,一字一字刻在她的心尖,她透过这些字眼,仿佛看见拿着眉刀划开肌肤的他。

    “啪”档案掉在地上,发生声响,她想去捡起来,却发现手上没了气力,多次尝试无果,站起来的瞬间又跌落在啥发上,她摸了摸眼睛,她没有一滴眼泪,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心都在抽搐的疼,疼的她面色苍白,额间脖颈上都是爆起的青筋。手指扣在茶几上。她蹲在沙发旁,无法动弹。

  千惠回来时就看到她冒着汗珠的脸,皱紧的眉眼,放下档案跑过来扶起她,不断摩擦她的掌心。

  “丽珠,放松,放松王董已经没事了,他没事。”

  “千惠,我没事。我只是突然很闷很疼”。

  过了许久,她得已平复心绪,却也不愿多言语,与千惠寒暄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出门时,竟下起了小雨,司机看她面色苍白,急忙打开门,为她撑起了雨伞,大大的伞遮住了她整个脸。

  自从阿水家里那日以后,他再也没有刻意去寻她了。

  他明白她不愿意见他,躲着他,他可以去小南国堵她,只是他不能。

  他不愿再去逼她任何事,哪怕是见他。他不想逼她,前半生他处处在逼她,逼她接受逼她妥协,他不愿了。如果这一次他再失去她的消息,就真真永失她了,他怕了。

  他宁愿自己受着想见她的折磨,也不愿永远失去她。

  他知道她在,知道她在看,他便可以努力的做,努力做好她珍惜的,也许某一天,她会轻松走到自己面前,轻快的对自己说一句“好久不见。”

  他驱车来到医院的瞬间,抬头看见撑着雨伞的她,正准备上车。这是他三年后离她最近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身影,她就消失在雾蒙的雨里,他下意识推开车门,去追,只看到黑色的车尾。

  他上车准备追去,却在启动的那一刻,踌躇不前,他苦笑,停止了启动,是呀不是说服了自己,别逼她。

  这又是怎样?

  如果不是那沾染了泪水的档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千惠说出她拿走了那些照片,他想他一定不会冲动去小南国寻她的。

  她哭了,三年后,她再次哭了。

  他想起离婚前夕,她坐在他的对面,说的那句“胜天,这是我们要的婚姻吗?”

  到达小南国时,雨势渐大,夜空布满了阴霾,形形色色的路有人撑着雨伞,有人躲在屋檐,雨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走下车,淋着雨走进那雨雾里的小南国。

  他环视了一圈,没有那人的影子,他想他应该去那长廊的尽头,却被慧琳拦了去路。

  “王董,包厢不在这。”他明显察觉了慧琳语调上的不满。

  “张小姐,丽珠在是吗?”他不愿再兜圈子,他一想起她拿拿照片的模样,便没了耐性。

  “她在,可是她不想见你。”慧琳也索性不再周旋,直接说反而更合她的心意。

        没等他说话,慧琳面色不悦,直接说出一件会让他心颤的事。

  “丽珠见你干嘛?伤害还不够吗?”慧琳想起醉酒胃出血的她,不免气涌上来。

  开口就没了顾及,“她见你干嘛?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她一个人躲在香港,连烟花都不敢看时,你在哪?她伤心灌醉自己,喝出胃出血,差点一个人死在上海的时候你在哪?前几日,她又罐醉自己,卷缩在阿水家门外的时候,你又在哪?”慧琳越说越气,瞅着他的眼神都夹着火气,“王董,你总是不需要她不是吗?既然这样,她见不见你,又能怎么样?你既然三年前,放弃了她,三年后你就不该再想找回她?这世上唯独没有后悔的药。我本来只是丽珠朋友,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我心疼她,她已经很辛苦很累了,在你们这段感情了,她好不容易释怀了一些,你就放过她,别来纠缠。而且她现在也有很好的追求者,别来打扰她了。”

  他努力控制的面容因为听到灌酒胃出血而失去了控制力。

  赖丽珠呀,她的酒量如何呢?她曾经一日喝趴下了小南国十多个酒客。天成所有往来合作者称之为“千杯不醉”的女人。一个喝酒被人称赞“海量”的女人呀,要喝多少酒才能喝到胃出血。

  他开始没来由的疼,从相识她的酒不全为他而喝,只是那伤心酒,每一杯皆是因他。她酿给他的酒,从来都是溢满酒香的酒。

   “你说你爱她?那又如何呢?三年前你也爱她,最后逼她走的还是你。”

  是什么剜了他的心,对呀最后逼她走的是他。任凭他多爱她,最后放弃的那个人始终是他。

  他望着那长廊的尽头没了再往前的勇气。

  这夜他喝许多酒,他想尝一尝酒醉胃出血的疼,于是不停罐自己酒,罐自己不同的酒。

  他不吵不闹,只是不停喝酒,开始一杯一杯喝,到后来一瓶一瓶罐,慧琳真的怕他醉死在小南国。

  深夜十点,今夜的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散了其他员工,慧琳只留下来寻她原谅的麦国传作陪,无心问起,却得知了天成公司这三年里的境遇。

  她忽然有些懊恼,原来王董如此深爱丽珠,她似乎先入为主说错了一些事情。加之劝不了他停止灌酒。索性,撬开了丽珠卧室的门。

  她眼窝里依旧挂着红,皱紧的眉头,无从疏解的情绪,闷在心间。

  “丽珠,王董一直在罐自己酒。”

  听到他的名,她喝水的手微微抖动。

  “他什么时候来了?”

  “你前脚到,他后脚就跟来了。”

  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放置好那几张照片。

  还未靠近包厢,浓烈的酒味钻入她的鼻腔,她轻易的分辨出他喝了哪些酒。她还没看到他的影,就能猜出他酒醉的样子。

  醉酒的他,不闹不吵的,只是欢喜拥着她。五六分醉意时,会霸道缠着她,说些让她脸红心热的话,非与她欢爱一场才肯罢休。八九分醉时反而乖的不像话,只是抱着她,用些蛮力,像是这样,就可以把她镶嵌在他骨髓里,与他融为一体,也需得到她一句“我爱你”,才肯乖乖的睡觉,不再胡作非为。

  踏入包厢的那一刻,她停止了步伐,她真的做好了见他的准备了吗?她不停问自己,没有她没有,可是她想亲眼看一看那些划伤的疤,还在不在他的手臂上,那些愈合的伤口还没有再渗出血来。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还没等她想清楚,跌跌撞撞的他朝着她走来,越过慧琳,东倒西歪的走向她。

  他是有十分醉意了,领口的领结松松的拉开,衬衫最的上角纽扣被解开,整个面容都是酒熏的醉意。

  来到她面前,三年了,她得已看清他的样子,他黑亮的发蒙了一曾岁月的灰,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切一切她是那么熟悉,她忍不住抬手去抚平因为醉酒而皱紧眉头,抚摸那依然对着她弯起的唇角。

  “丽珠,你回来了。”

  十分醉意的他,说起她的名字依然溢满温柔。

  不知是他酒醉站不稳,还是他看清了她,他拥着她,如往夕。

  慧琳眼看着她没有挣脱,了然的退出了房间,守在大厅时刻听着动静。

  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她贪婪的贴在他的胸口,嗅一嗅她久违不曾闻到的味道,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又温暖。却始终不敢是去拥他。

  他一个趔趄,她不得不拥着他。他用的更紧了。

  “丽珠,你回来了。。。老婆,对不起。。。老婆我很想你。”

  他语无伦次的说些醉话,她听着眼眶慢慢湿润,打湿了他的胸口的衬衫。

  他察觉到凉意,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眸,“丽珠,是我错,你别哭,你别哭”

  他的声音也染上了哭腔,他是真的醉了,他只有醉酒时才会如此乖顺。

  銜接評論區了吧

  


  “乖,别闹。”

  他还是那样邪魅的对她笑着,却没有再向前,抬手抚平她前额微乱的发,再又勾起唇角。

  “好,不闹,说爱我。”

  他盯着她的眼眸,像是在等着一句日常的话,眉眼间都是她的影子。

  她撇过脸,那曾经宣之于口的三个字,如今她却没有勇气再去说起。

  他与她僵持了许久,当黎明停在星辰时,当云朵坠入星空时,他没有听到那句让他安然如梦的话,就像这三年里他每一次喝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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