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
他在房间的闷热中醒来,夏季的缺氧和刚才的噩梦令他几乎窒息。他眼神飘向窗外,太阳还没升起,瞳孔里映着的天空是种不曾见过的好看的蓝。这种时候就容易想起海子诗,想起《早祷与枭》,那句出名的太阳太远了,否则我要埋在那里。
挣扎着想打开空调。随即在床上翻了个身,直到床下响起重物坠地的声音。只是听分量并不是空调的遥控器,于是他昏沉得皱眉,没打算管。他拖动着躯干和浑身上下紧贴的毛绒玩具,终于在靠近桌子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在哭。右手的拇指勾到空调遥控板,按了按键再把攥紧遥控器的手垂到床下,想不到目的地摸了两下地板,很光滑,像极了爱人冰冷的脊背。
噩梦始终着散发着树叶烂掉的气味,想要再入睡就很艰难了。想上网,继而手掌贴到玻璃的触感凌晨。他把头往床下摆,是凌晨四点五十四分和躺在床下的手机。他松开手,心里默数着空调遥控板落地的时间。哐当,第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