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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骑士短篇故事59

2021-09-01 16:03 作者:_青梅竹_  | 我要投稿

任谁来待在这屋,视线都会被两幅棋盘吸引。两套棋子在外形上风格迥异,放置方法也完全不同。左边一套全是扁圆形,用的是小叶紫檀,右边一套很立体,能看出王冠与马头的样子,是用象牙雕刻而成。两套棋盘同样怪异,左边的是清晰的横线,与少量的斜线,还有四个中国汉字,而右边则是间隔式的黑白格子,没有任何文字。两套棋玩法不同,下棋的步骤多得足够让最优秀的大脑进行一番细致的思考,但代表的意思却一致,博弈的思维可以从棋盘延伸至现实中的各个领域。

“很有意思,”菲尔·多克斯赞叹着棋盘以及棋子的做工,她知道,这整套被称为象棋的游戏所用的材料在全世界都是稀少的,两套加一块绝对价值连城,“你真下过吗。”

“偶尔玩玩。”他说,实际上从定制到摆在这里,真正和他对弈过的人寥寥可数,“我把精力都用在生意上了。”

说到生意,他们该进行交接了。他永远不会低估希阿的技术,作为宇宙资格最老的帝国之一,他们拥有的科技实力与资源足以傲视大多数文明。

菲尔将一个中等的手提箱推到他面前,“多余的解说就不用了吧。”

“嗯。”他看过说明书,知道订购的物品靠一种被称为稳定岛的元素提供能量,也知道关于观察对波函数造成的影响,供方的资格绝对可信,他要做的就是调试,通过试验计算以达到最佳条件。

“作为新的合作对象,你人不错,比阿格那种爱吃独食的强多了。”菲尔说。她提供技术,而这个男人提供劳动力以及地球上的销售渠道,两者合力开发太阳系里含有稀土与贵金属的小行星,这二人以及下属集团所掌握的稀有资源超过地球绝大多数国家的战略储备。

“成功的商人都知道选择合作对象。”他说,“从生物资源到稀土,我们的合作越来越密切,我应该已经交出了不错的成绩,你能引荐我加入你们的俱乐部吗。”

这不是双方第一次合作,菲尔的集团曾在土卫二恩克拉多斯的海里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鱼类,从其活体上分泌的物质可以用于制作某种药物,而这种鱼在希阿的人工环境下异常难养。是他利用自己公司的生物技术为菲尔在养殖方面铺平了道路,合作的序幕就此展开。

“当然没问题。”不过菲尔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该怎么称呼,或者说他的身份是什么,从外表看,他与雅西达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原田神玄有相似之处,按照地球的人种分类,他应该属于亚洲人。

“你可以叫我查世臣。”他说。

“在你们中国有句话,明人不说暗话。”菲尔的手轻轻地滑过中国象棋的棋盘,像是在猜查世臣要走的棋路,“你既然想加入,就不该太遮掩。”

确实如此,查世臣承认,他想要加入的可不是随便什么上流社会的俱乐部,而是一个充满了老奸巨猾者的地方,等到真被人揭了底牌反而会引来唾弃,“真名我早忘了,这就是我现在用的名字。”

看到菲尔那不信的眼神,查世臣继续说,“还记得我曾跟你讲过的古代故事吗。”

菲尔当然记得,数千年前,关于部落间的战争,成王败寇,战争的结果影响了文化,炎黄子孙就是对于胜利者的歌颂,经过后世人不断粉饰,原始的战争被强行塞入了荒谬的正邪对立成分,“与你有关。”

“中国曾经有过一场战争,而我是战败者的后裔。”查世臣说。

“足够了。”菲尔可以通过一些技术追溯过去去了解,“重申一下,不是故意刁难,我们尊重每一个会员,所以考察自然……”

“我理解。”查世臣和善的说。面子对于他从来不重要,他见过很多人,那怕尊严被践踏到一无所有,只要面子还在,对外就会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表现的像个胜利者。作为一个战败者,查世臣明白,现在的他,处境已经相当优越了。

“我真感兴趣,你要这玩意干什么。”菲尔说,她提供的技术就算在希阿乃至宇宙任何地方也属于违禁品,使用时受到了严格管制,为了保险,她在制造过程中特意强调这东西只能在地球发挥作用。

“找乐子。”查世臣说,他已经输了一局,该想办法扳回来了,也许他不可能得到祖先渴望的位置,但他也不会让胜利者的子孙好过。

“你该怎么解释在香港边境部署军队这件事。”提问的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挂着记者证,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是有意要制造矛盾。

能把如此尖锐并带有挑衅的问题以一种优雅而平静的语气问出来,郑贤不得不佩服这种人,他很清楚,这些记者都是老手,在各种场合历练出了波澜不惊的魄力,发言往往出人意料,绵里藏针。

内容到此为止,后面的回答没有播,郑贤知晓这次采访的结果,只是说:“23分钟,6个问题,看出什么特点了吗。”

“简直他妈就是逼你揍她。”军刀不客气的说。

万众侠对此倒是比较冷静:“是边境这个词对不对。”

郑贤赞誉的点了下头,边境这个词可不能乱用,整个采访过程中,这位美国记者的每个问题如果仔细品味,都能发现埋着雷,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被刻意放大并歪曲。“只有国与国才会用边境这个词。”

“这是我们的内务,这帮美国人管不着,别以为在香港……”军刀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就会身先士卒的投入到止暴治乱的战斗中。

万众侠示意战友应该冷静点,毕竟这种事就出动天矛局,等更麻烦的危机降临该怎么办,“一个1104平方公里的小地方就算那些暴徒把那全烧了,别说整个大陆,就连深圳都影响不了。”

“你难道没打过苍蝇。”军刀说。

“克制是必要的。”郑贤看着万众侠,“而且,着装终于正常了。”

万众侠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穿着常规的工作服,以前那件以国旗为标志的衣服早就脱了,想起那件衣服就让他觉得别扭,那种为了迎合西方审美搞出的不伦不类的风格,中国人会把国旗绣在衣服上,但绝不会那么夸装。

“你的努力可没换来什么。”军刀对于西方的品头论足不屑一顾,“对了,老陶,变种人建国了,你不代表中国去……”

“这事归外交部。”万众侠从不否定自己变种人的身份,并且对于世界给变种人造成的迫害,包裹基诺沙大屠杀等事进行过谴责,可他同样重视作为中国人的身份。目前的地缘政治太微妙了,他不会徒增麻烦,等事态过去了,他会考虑去拜访克拉科。

冷战从来就没结束,郑贤与很多同行在这事上保持着心照不宣的共识。明目张胆的武装对立是不存在了,苏联也解体了,可美国以及北约却在不断壮大。新时代的博弈以其他形式赤裸裸的进行着,科技、经济、政治话语权、文化宣传,手段层出不穷。虽然身为天矛局局长,郑贤从不排斥进口大片,甚至他自己还珍藏了一套希区柯克的电影集,但是从这些作品中,敏锐的他也能看出些蹊跷。

“HBO的切尔诺贝利惹恼了俄罗斯,但如果跟采访比,朝鲜有足够的理由比俄国人愤怒,再跟斯巴达300勇士比,伊朗又有更足够的理由比前两者愤怒。”虽然这些话是他私下调侃的言论,可他也有种担忧,会不会有一天,那些在洪水中组成人墙,勇敢的冲入火场的人,也会被别有用心的西方人曲解成是受到了欺骗和逼迫。

中国西藏自治区

当踏上这片土地的一刻,天气女巫就能感到一种明显的文化差异,并不只是这里的服饰,如果不去看拉萨贡嘎国际机场,当地从语言到建筑风格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以前她对于西藏的理解仅限于宗教,当然了,这也是西方最喜欢打的一张牌。

“你真确定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吗。”翻山越岭可不是陈路来时预料到的,他以为那座庙不会在太偏远的位置,没想到越走越深,深得都快看不到人类生活的痕迹了。

天气女巫核对着手机上的地图,位置没错。她是领队,除了辐射人,还跟着8位特工,不过等见到目标后,考虑到安全因素,会正式见面只有他们俩。

忿怒金刚、血颅……陈路在不断回想关于目标的资料,他不害怕,他和地球上某些最强大的人较量过,自然不会怕一个燃烧的僧侣,只是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来国际舆论的连锁反映,在国外的日子,他知道有很多人在找机会,他可不想给对方制造这种可能。“嘿!”他重重的哼了一下。

“怎么了,在想什么。”天气女巫说。

“想起句老话,宣传的阵地,你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陈路说。

天气女巫记得郑贤也曾说过这些话,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对于藏疆的援建以及治理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当在电视上看到一大帮当地人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去求协助抓捕时,她被逗乐了,又觉得感动。“西方能搞出颜色革命,我们就有应对的留白计划。”

留白,中国艺术创作中的一种特有手法,在书画中会故意留下一小片空白,给予欣赏者想象空间,在这里指的是对应西方的反制手段,也许当初计划的制定者是故意针锋相对,所以用了这个名字。

“就要到了。”一名特工说,他们已经能看到,在前方2公里外,隐约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庙宇。

庙宇在两座山的中间,古朴而偏僻,能在这里建成这样的建筑并且矗立几百年,当年工人付出的艰辛可见一斑。随着接近,一行人发现寺庙曾经有过战斗的痕迹,中层建筑能明显看出在最近几年有过爆炸后修复的迹象,没人知道这里经历过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单纯的事故。

“这里有电吗。”陈路下意识的活动着四肢,他并不冷,可能是在为万一要战斗做准备。

“除非收到信号,否则绝对不要进去,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容易被外界刻意提升到冲突的高度。”天气女巫强调,她知道这些特工训练有素,能在各种场合做出相应的反应,可面对这种事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凡是牵扯到民族、宗教这种情况,里面的人在当地拥有盛名,所以,更得谨慎。特工们与他们拉开距离,找了个隐蔽且便于观察的角度,等待着会面的结果。

“嘡嘡嘡。”天气女巫轻轻的敲着门,她不敢太用力,大门上的漆早就干了,甚至有点掉皮。

隔了一会,她听到从门内响起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跟着门开了,上了岁数的僧侣出现在面前,他手里握着一串念珠,袍子袈裟几乎捶地,他用冷静而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来者,他先看向天气女巫,再看向陈路,陈路目前的肤色是正常的,他并不希望总以迷你的浩克的形象引人瞩目。

“我正在诵经,请问,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之前的举动来抓我的吧。”僧侣说,他的反应很自然,一点不像传言中的忿怒,更没有燃烧。

“你好,尼玛大师,”天气女巫首先向他表达了尊敬,然后才说:“我知道您之前的一些事,考虑到有人恶意制造矛盾,你也不过是将那些冒牌货教训了一顿,我想在维护一个中国这件事上,我们还是没区别的的。”

“我们希望向您了解一些事。”陈路说。

“进来吧,外边凉。”尼玛敞开门,将客人迎了进去。在外面的那些特工不敢有任何松懈,他们用热成像等设备时刻关注着里面的情况。

尼玛为客人泡了茶,天气女巫和陈路观摩了下寺庙内的装潢,这里有电视和电话。他们接过茶并席地而坐,直到尼玛喝了第一口,他们才礼节性的呡了一小口,便立刻进入主题,“大师,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个人。”天气女巫拿出手机,将一张照片摆到尼玛的面前。

一瞬间,端庄肃穆的僧侣的双眼像是燃烧了起来,就连经历过无数危险的天气女巫和曾与托尔对峙过的陈路都感到紧张,二人不约而同的想,找对人了。

火焰被控制住,尼玛深吸了口气,“他应该死了。”他亲眼所见,这个人背后挨了一刀,头部又被子弹击中,“当时为了打败他,进行了番死斗。”

天气女巫并不能随意公开内部资料,在大战后,天矛局回收了沈先生以及那台机器,当时根据检验报告,沈先生确实没有了任何生命指数,但为了确保他的影响彻底消失并杜绝此类事件重演,天矛局对被砸毁的DNA电脑进行了逆向解析,然而谁也没想到,在电脑修复的过程中,沈先生的遗体因为未知的原因竟然也跟着复活了,他趁人不备,用其他尸体伪造了身份,并逃离了天矛局。

“照片上的人自称查世臣,是一家为名薛西斯工业的公司的现任首席执行官。”陈路说。

薛西斯工业,由上世纪60年代一个叫薛西斯·樊的人在台湾创立,公司在香港及亚洲其他国家都设有分部,令人奇怪的,自70年代末期中国大陆进入改革以来,很多台湾公司进入内地投资,而薛西斯工业始终与大陆保持着距离,更让人觉得神秘莫测的是,直至今日,这家公司依旧没有上市,其拥有的资产到底是多少始终是个谜。为数不多的信息是,这家公司主要从事的领域是建筑材料、生物技术、纳米科技。

什么人会给自己起一个古代波斯帝王的名字,很多人好奇却又没有答案。薛西斯工业很低调,市面上查不到任何关于其发表过与政治有关的言论,似乎公司高层有意为之,不过近来在香港发生的一系列事中,一些细节意外引起了天矛局的注意。港警在一次抓捕中,破获了一起意图自制炸药案件,在案犯家中电脑找到了制作视频,而视频中的指导者是个叫陈俊仁的男子,2014年此人就意图制造炸药扰乱社会,后来逃到台湾消声逆迹,经过天矛局追查,陈俊仁现在化名为方闵舟,对外身份为薛西斯工业高管,顺藤摸瓜,办案人员查到了一张薛西斯工业高层合影的照片,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其中CEO的外貌竟然与死掉的沈先生如出一辙,据有限的资料显示,查世臣于10年前进入薛西斯工业,在4年前升为CEO。

仅凭几张照片并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尼玛出于直觉断定查世臣就是沈先生,“可能这是他的化名之一,这种人还活着世上,你们必须小心。”

与沈先生打过多年交道的的天气女巫理解警告的严重性,从尼玛口中,她得知了更多交战的细节,以及尼玛现在对于国际局势的态度,双方交谈的很愉快,在临走前,天气女巫特意问了一句:“大师,你真的能燃烧吗。”

烟从尼玛的头上冉冉升起,火光映照下,他的皮肤被迅速烧掉,一个冒着火的骷髅呈现在面前。

在他变身时,陈路就在不断警告外边不需要紧张,他们只是例行试探。当他们走出寺庙,直到很远的距离,依旧沉浸在震撼中。

我可不想知道他变身的感受,天气女巫脑子中除了工作,想到的都是法相、不怒而威之种类的词汇,“这可真是我近来经历过最热的一天。”

“是啊,回去吧,局长还等着回话那。”陈路说。

乖乖,万众一心啊!办公桌上方悬浮着5、6个投影窗口,每半分钟就会更换一次内容。郑贤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美国、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欧盟诸国。这里面有政客、媒体、演艺明星、体育商品、社交网络、服装鞋帽,甚至是奢侈品,各行各业几乎在争分夺秒的表达对于暴力的支持,仿佛一夜间,全世界所有不喜欢中国的个人及团体搞了一次超大派对,一波接一波的来秀存在。

“真他妈够多的。”万众侠说。

坐在屋子另一张椅子上的破坏者一直沉默不语,作为斯克鲁尔人,他还是不在这事上发表意见好。

脸书、推特、NBA……中国人熟悉的全来了。万众侠看着这份清单想,如果真撕破脸,中国怕是要跟1/3的西方国家关系全降低了。

“养老金还在发,手机依然能翻墙上油管对不对,那这个世界就不会太乱。”郑贤从容地说。“而且,这次危机也能带来一个好处。”

万众侠可看不出这里能有什么好处,郑贤解释说:“至少有部分阳奉阴违的人撕下了面具,敌友分明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万众侠也想通了。

换做18岁之前,郑贤也会因为这些事怒不可遏,会恨不得找个外国人打一顿才解气,但现在不,他沉稳了,在这个位置上。他知道太多秘密,五常对内各自宣传,摆出一副与对方势不两立的态度,但私底下做出的妥协多得足够让任何喜欢讨论政治的人惊讶。

“从1949年建国到现在,我们为了赶上世界付出了多少艰辛,受了多少制裁与围堵,走到今天不容易,难道真因为几个不痛不痒的语言攻击就紧张了,过去不怕,如今我们底气更硬。”郑贤说,尽管局势看似紧张,但天矛局和神盾局、英国军情13处等机构的合作还是稳妥的,世界依然在正常运转。

他见识并处理过真正的危机,刚从事情报工作时,郑贤曾在资料中读到过,冷战时期美国与苏联一度在心灵控制领域进行过激烈的竞争,中情局相信苏联人取得了领先,便启动了MKULTRA(心灵控制计划),从1953-79年,MKULTRA耗费了中情局6%的预算,参与进来的机构包括大学、医院和监狱,中情局希望利用心灵控制来影响苏联、中国、朝鲜、古巴这些国家领导人的决策。虽然计划因为饱受质疑而流产,可造成的威胁足够警醒任何国家的高层。

所以就算再忙,郑贤每天也会抽出点时间进行抵御心灵感应的训练,他甚至认真考虑过给体内打入纳米虫来强化心灵防御。

“这些英国人把脱欧变成了拖延,给中国添堵到是真快。”万众侠克制着说,他明白天矛局不会有任何行动,这种事属于外交部。“英国佬连打个马岛都需要美法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才能赢,还在惦记香港。”

“我知道,”郑贤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后他补充说,“1997年后,英国议会那帮人每年私下都会跟香港一些人保证他们从没放弃这里,终有一天会‘光复’香港。香港的政治、法律、教育、媒体、金融这五大领域30年来被他们渗透进不少人。我还知道,美国的政客们一直为没能让中国像苏联那样解体而遗憾,甚至他们觉得俄罗斯面积都太大了,怎么让两国更碎几乎是历代执政者要考虑的,他们甚至认真研究过七块论。而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等类似的NGO就是执行者,这些机构不论怎么伪装,他们在大陆的办事处,天矛全天候关注着,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们,这些人除了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他们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给何处投资,这里全有记录。只要上边下令,一个月之内就能把他们全都驱逐出大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法可依!”破坏者突然说话了,也许只是下意识的表露。可他发现万众侠、郑贤乃至屋里其他人都把目光转到了他这,“抱歉,我多嘴了。”

“不,”万众侠像是听到一段有趣的单口相声,他伸出大拇指,夸奖说:“行啊,小绿人,普通话越说越溜了。”

“我一直觉得天矛里最绿的不是我,是陈路。”破坏者说:“还有,能建议他去植发吗。”

本来因为国际局势而沉闷的气氛,因为二人的对话,一下变得轻松了。

美国,华盛顿

格雷斯·谭的爷爷奶奶都是美籍华人,她的童年也在美国度过了一段,也许是因为这些缘故,她的行事多少有点激进风格。她从小一直听奶奶给她讲一个故事,关于一个邻居的故事。

“珀尔是个好人,真的,她写过批评中国的文章,却是因为关心而不是政治攻击,我还记得当听到中美恢复邦交时她笑得像个孩子,她千方百计想要加入访华团队,却被无情拒绝。国内说她攻击、谩骂中国及其人民。尼克松这种反共老手能享受中国顶级大厨烹饪的烤鸭,可她连镇江黑桥的烧饼都吃不到。”

谭从不后悔做的那些事,抗议,黑客行为以及揭露腐败,在她身上能看到中西文化激烈的冲突与融合。郑贤和天气女巫都明白格雷斯和那些一天到晚鼓吹西方的空气都是自由的二手中国人不同,她是真希望中国成为一个从内外都伟大的国家,所以利用职务之便(郑贤从不介意这么说)他保住了格雷斯。

“国内媒体总是爱给某些人冠以中国,或者中国人的朋友这样的称呼,可你们对她,不够朋友。”谭依然忘不了珀尔的故事,她曾多次对郑贤抱怨过。

而郑贤的回答是:“她是时代造成的悲剧,现代人都明白。如果你不想辜负她对这片土地的期许,就帮我们,也是你心中的理想,来保护好这片土地。”

“很高兴见到你。”孙特工说,没想到天矛局会派向量来与他会面,他已经习惯透过屏幕来交换信息了。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谭看着眼前的神盾局特工,一个传奇,从朱元璋的利剑,到现在的国际机构特工,他的经历是很多人一生的总和,“我很荣幸,你是个传奇人物,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这些都可以稍后再说。”孙特工直奔主题:“天矛希望神盾协助调查什么。”

“一个叫查世臣的人。”谭把资料传到电脑里,“我们只知道他是台湾薛西斯工业的CEO,曾通过关系救出了在中东被绑架的员工还捎带手救了几个欧洲人。也门事件中曾用商船协助转移侨民,因为这两件事他差点获得了人权奖。”

当查世臣的照片的一出现,孙特工立刻变得严肃:“我真希望这家伙死了。”

“能问你个问题吗,老板。”说话的是一个来自中美洲,叫伊斯梅尔·坎奇利亚的人,曾过去效力于一个私人武装,在面对政府军围剿时,有过狙杀军警137人的记录,狂妄的他曾以为只要在雨林中,他们就能永远横向下去。可那一天到来了,一个穿着如同乞丐,丑陋如同行尸般的怪物找到了他们,一个人,一把镰刀,以及无法熄灭的火焰,幽灵骑士的诅咒,这就是大部分人死前的想法。伊斯梅尔被斩断了左臂,重伤溃逃,他以为人生结束了,他会变成雨林中不知名的尸体被野兽享用,但没想到,一个中国人出现了。

“你的悬赏不低,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愿不愿意换个老板。”

在生存面前没有任何讨价权,伊斯梅尔答应了,他得到治疗,换上了机械假肢,新老板把他从尼加拉瓜带到了中国。

“说。”

“为什么你要拒绝西方给你颁的奖。”在伊斯梅尔看来,接受人权奖对查世臣来说可以起到更好的掩护作用。

这是所有反对暴力,热爱自由之人的义务,任何形式的奖励都会玷污它的价值。这是查世臣当时的回答,实际上他对这个奖项根本不屑一顾,“不过是一种装摸做样的摆设,想想看,白头盔那帮演员都能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提名,说不准有一天我也行。”

伊斯梅尔笑了:“在西方搞出的所有噱头里,这个名号是最无聊的,看看获得者,曼德拉和戈尔巴乔夫把国家变成了什么。”

“这种琐事没必要关注,该进行试验了。”查世臣说。

他和伊斯梅尔来到一间屋子,里面是陈俊仁,以及三个椭圆且扁平的金属物体,三个金属圆盘悬浮在空中。

“女丑、相柳、烛阴调试已经妥当,就差咱们了。”他身上穿着一件类似防弹衣的外套,可从工艺看极为复杂,内部蚀刻有各种电路,并配有特制的能源供给装置,从衣服上延伸出一根缆线,链接一个头环用于读取脑波,整套装备配有一个腕表作为操纵装置,。

查世臣和伊斯梅尔将装备穿戴好并检查,“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使用时可能有点不适,毕竟这是新技术。”

“如果真如描述中说的,利用观察操纵波函数来诱发宏观的坍塌,我们就可以……”陈俊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上大学时接触过一些物理学知识,知道爱因斯坦和玻尔在这方面的争论,他从没想到,技术真能达到这个地步。

“别跟我提晦涩的术语了。”伊斯梅尔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好吧。”陈俊仁将对他的鄙夷藏在心中,“简单点,玩过寂静岭或者看过相关电影吗,类似表、里世界间的来回。”

“我们要做的就是,发现在两界间造成联结影响的方法。”查世臣说完,启动了腕表上的按钮。

一阵亚原子流在制服上运行,屋里的三个人以及三个金属圆盘都不见了。

推翻元朝的战斗至今历历在目,孙特工为朱元璋征战,打跑了蒙古人,击败了其他势力,并在大清洗前功成身退。只是他没有料,在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也发挥了作用。

“我首次见到他是在清中期。”孙特工说。满清入关并统治中国后,为了便于统治,利用文字狱残酷地扼杀民间思想,很多人因此丧命,同时也激起了反抗。

“我和一些志士,躲避追击,给受迫害的文人提供保护,直到……”孙特工仿佛回到了杀戮后的现场。

当日,他们约70多人聚集在一块,不久前他们暗杀了一位追捕他们的清廷武将,正在讨论日后该怎么办,却有一个未受邀请的人出现。一个头发胡子眉毛花白的道人。

“你们杀的是我手下。”道人说完,血腥的战斗开始了。在场的人,除了孙特工,无一生还。那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以一当十不成问题,可在道人的手里,就如无助的婴儿,被他轻易击杀。

“我重伤被打倒角落里。”孙特工看着道人不断的杀,期间有人在垂死时怒斥他为满清的走狗,可道人的一席话,又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如果我说,是我毁了成吉思汗的帝国,也是我逼得朱元璋的子孙吊死在煤山上你们会怎么想,满清也不过是下一个我要毁掉的王朝。”道人说:“我毁了明朝,我又怎么能允许你们恢复它。”跟着,他一掌拍碎了质问者的脑袋。

“你是说……”谭从对道人的描述中发现了一个特点,“头发胡子眉毛都是白的。”

孙特工知道她想到的是什么,“没错,香港早期武侠片里的白眉道人原形就是他。他当时化妆了,真难看。”

从白眉道人的杀戮中幸存的孙特工在其后的日子进行了秘密调查,发现这个人的阅历堪称丰富,“他可谓清朝时对外界了解最多的中国人,17世纪末,当康熙为所谓的盛世沾沾自喜的时候,他曾远赴欧洲去求学,他跟彼得大帝一起当过船工。之后回到中国从事反清,然后又在18世纪末,随当时的访华团再次奔赴欧洲。”

“18世纪,是英国的乔治·马戛尔尼对不对。”谭说。

“格雷斯女士,确实如此。”孙特工随后又出示一份由神盾局保留的资料,有张照片拍摄于上世纪40年代,一个中国大胡子军官在检阅部队,而他身边跟的副官,正是这个所谓的查世臣,“军官叫马步芳,西北地区的军阀,而这个是他的一位副官,当时熟悉的人都叫他沈先生。”

另一张照片拍摄于70年代,像是一次商业洽谈会,孙特工指着目标人物说,“他,不管你称呼他白眉道人,沈先生或者查世臣,他当时的名字叫薛西斯·樊。”

“他化名创立公司,又再次化名回到公司。”谭说,“这家伙到底有多少名字,他的化名比我的论坛账号都多。”

“真名对这种人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知道,他很危险,且很有钱。”在漫长的调查中,孙特工发现,沈先生从他之前的几任老板,李自成、洪秀全、马步芳手里窃取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这成了后来他作恶的雄厚资本。

谭从沈先生的历史中看出了某种疯狂的倾向,他享受着常人不具备的寿命,坐拥知识与财富,可这种人还不满足,总是渴望登上权力的顶峰,他太可怕了,他所作所为都是彻底的反社会人格。

我们必须解决他,不论出于公共安全或者个人价值观。谭想。而致力于世界安全的神盾局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如果国外媒体的毛病是失实报道,国内就是选择性报道。这是多年来郑贤总结出的经验,也不能说经验,任何一个人如果在看国际新闻时,选择从世界10个不同国家的著名媒体的角度来看一件事,也会得出类似看法。

“东方之珠快变巴格达了。”有下属这样说。

“比巴格达强点,至少最强的武器就是土制燃烧弹,而不是汽车炸弹。”另一个人说。

三周之前,军刀就问过他的看法。而当时郑贤却让他去问格雷斯·谭的看法。“你一定是希望我们俩打一架。”军刀相信,带有西方思维的谭一定会把这视为民众表达不满的呼声,但令他意外的是,仅仅两周后,谭就不再发表任何关于香港的言论了。似乎她也意识到,民主可不是靠纵火和打砸店铺来彰显价值的。

上层什么时候出手,私底下很多人都在猜,猜这些暴徒何时会越过红线。他们都300%相信,这种小事根本无需倾国之力,广东就有足够的实力摆平问题。

郑贤也思考过,对于上级的消息他比任何人都灵敏,他们在商讨的事总能第一时间获悉。他不会去问,这种事也轮不到天矛局。

“你该看看网上,不少人都觉得要是王震将军还活着,早把他们平了。”这是局里一种半公开的说法。

郑贤可不觉得面对区区香港就得着出动一位上将。

有人说政治是把简单的事复杂化,郑贤从来不信这番话。春秋时,老子提出小国寡民思想,如果真是这样或许可用简单一些律条来管理少数人,但国家终究是多数人组成的庞大运作体系,不可能像小学生班级那样随意就管理好。与其说是复杂化,不如说是以复杂的措施来合理并且高效的统合并利用资源。那怕玩过即时战略游戏的人也会明白,如果你想赢,需要一套复杂的发展,除非作弊,当然,在国际问题没有多少捷径可走。郑贤猜这些人抱怨的与其说是复杂,不如说是当体制僵化时带来的拖延。

每一次决策都关乎成千上万人,一旦出了一点偏差,后果不堪设想。这点尤其突出在军事领域,郑贤印象最深的是两个例子,在援朝战争前,中央内部讨论时,很多将领(可不是纸上谈兵的庸人,都是经历过抗日、解放战争,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将)都认为,中国在装备上虽落后美国,却可以凭借后勤补给的优势弥补,中国与朝鲜是邻邦,而美国需要从大洋彼岸来运送物资,一近一远,对于战争的影响将是关键的,可实际却是,在后勤保障以及切断对方补给这方面,美国遥遥领先。虽然凭借顽强的意志以及巨大的牺牲,志愿军成功将对手赶回了三八线,但在战后反思的过程中,所有人都承认,对于现代化战争,还有需要学习的地方。

第二次,依然是战争,只不过这次中国作为旁观者。海湾战争期间,伊拉克的军事实力在中东绝对首屈一指,而且还从中国进口了大批对于当时国内来说属于先进的装备,很多军事专家都认为,尽管胜利不可避免将属于美国,但伊拉克至少能坚持一年,然而42天的轰炸以及不到100小时的地面战直接刷新了国内对于战争的认识,对于还秉持着刺刀见红的中国,这场战争带了的启示不言而喻,此后国内开启了又一轮全面军事思想的变革。

如果经历过实践,或者说进行过系统学习的人都能看走眼,咨询有限又爱以讹传讹的大众的意见,就更不值得参考了。郑贤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从来不会轻易去表露。

“他们都回来了。”万众侠通过电话在这时汇报说。5分钟后,天气女巫、陈路与格雷斯·谭抵达郑贤的办公室。

资料都已经收集齐了,查世臣就是沈先生,他们可以实施抓捕了。这次郑贤可不会等事情发生再做出应对,他要比对手提前一步。

营口沿海产业基地 

对于沈先生来说,在这里实验最合适,考虑到营口在规划过程中的一些失误,别墅倒是有人居住,但楼盘高层到了夜里几乎没有灯光,很多工厂也是空闲着,理想的条件都具备了。

“从那展开试验?”伊斯梅尔问,他以前并不喜欢听这些词,但现在他乐意亲力亲为,因为很容易,只要随便打坏点东西,然后看看两个世界是否产生了共鸣。

“我们必须详细……”陈俊仁的话还没说完,伊斯梅尔就瞪了他一眼。他受够了对方没完没了的科普,而且伊斯梅尔总觉得陈俊仁看不起他,这个傲慢的杂种认为他是个来自雨林的野蛮人。

陈俊仁觉得有必要重申试验的重要性,毕竟这项技术是基于量子力学,在科学史上,围绕量子力学的研究绝对是里程碑式的,它打破了自古希腊以来一代又一代哲学家对与决定论的推崇,将概率引入科学,以至于爱因斯坦为此和玻尔进行了一场著名的辩论,有说法,上帝不抛骰子就是在爱因斯坦输掉辩论后发出的抱怨。

“薛定谔的猫、魏格纳的朋友……”陈俊仁在一边自言自语,“宏观与微观有堵墙,墙的名字就是量子力学,而现在……”他们掌握有了穿墙的能力,而这基于观察。观察会使波函数坍塌,并隔开两个世界,就如爱因斯坦曾尖锐的讽刺,难道月亮会因为老鼠的观察才出现在天空吗,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答案是:是。

沈先生一个眼神,伊斯梅尔立刻做出反应,他抬起左手,掌心分裂、组装,变成发射口,能量的光芒从内部累积并射出,将路边的路灯打碎。

这里的破坏已经达成,该回到现实中验证了。

三个人选了一个不会太引起注意的角落,他们必须考虑再出现时被目击的可能,当重新调整相干性与现实一致后,周围的一切没有变,但他们回来了。

他们来到实验的位置,看到路灯依旧完好。

“看来失败了。”陈俊仁说,“毕竟这可不是让原子间相干,而是让巨大的物体相干。”

“我们能行动的空间有限,毕竟波函数坍塌隔开的内层现实充满了不确定性。”沈先生说,最终的目标是找到在这边造成破坏而令现实中同样发生作用的规律,他并不希望在两边不停地隧穿而在正式行动时留下意外的线索,他要让结果成为彻底无解的悬案。

进入、破坏、回来、观察、失败、再重复。他们尝试几十次,破坏的规模逐渐变大,却依然达不到相干的条件。反之,在现实中做出破坏,等他们调整波函数,进入内层现实,就能看到破坏的痕迹。

伊斯梅尔对没有进展的试验厌倦了,他从兜里取烟,打算先休息一下。而沈先生很有耐心,他最不缺的也是耐心,毕竟活了几百年,让他明白,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

“我怀疑不是我们的问题。”陈俊仁提出一个建议,“可能是供货方提供的产品质量有……可别等到315再去投诉。”

他指着外套,这里面的精密科技多得足够让任何工程师感到眼花缭乱。沈先生也知道他的意思,“这是基于希阿……”说到这他赶紧住嘴,这些手下只知道隧穿服是由外人提供,根本想不到这个外人的身份。

陈俊仁惊讶的说:“希阿……就是那帮不做梦的鸟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说漏嘴了。

沈先生为无意间透露的消息而懊恼,可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陈俊仁的话,他是怎么知道希阿人是不做梦的,据他所知,陈俊仁以前对于外星种族的了解与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别。

“老板,”伊斯梅尔踩灭了烟,用一种以前面对政府军才有的眼神看着陈俊仁,“他今天似乎特别对供货商感兴趣。”

他向来奉行把该问和不该问的分清,老板愿意分享的他会记住,不愿意的他也不会轻易打听。不过在新的环境中,伊斯梅尔总会忍不住去观察这个集体,他很早就发现陈俊仁是个不老实的家伙,相对于沈先生,他似乎更倾向于讨好英美。以前考虑到身份他没有说,但现在,他觉得不能隐瞒了,“之前你只对技术感兴趣,最近怎么总想了解供货方。”

“嘿,你这磕大麻的脑残。”陈俊仁辩解说:“我只是为了计划能成功。”

沈先生走到他们中间,对着陈俊仁冷酷的说:“你怎么知道希阿人不做梦。”

陈俊仁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翻身、找掩护,掏出手枪,射击,既然暴露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他和伊斯梅尔几乎是同时出手,然而沈先生的手指如同在敲打看不见的键盘,魔法令空气的密度变的黏稠,陈俊仁打出的子弹在出膛后只前进了不到2米就失去了威力。他自己则被伊斯梅尔发出的能量击中了小腿。

他的身体向一侧屈膝,随着受伤,他的外表发生了变化,绿色皮肤,带褶的下巴,尖尖的耳朵,他跟本不是陈俊仁。暴露的他不慌不忙的做出微调,肤色重新变回了人类,只保留了特有的下巴。

“哈,中国都堕落到接纳外星人为自己办事了。”伊斯梅尔嘲讽说,如果他对中国有限的理解没错的话,中国可是连外籍军人都不会用的。

“斯克鲁尔人!天矛局的。”沈先生对此并不意外。他要尽快干掉对方并离开,既然天矛局已经潜伏到身边,这个计划就失去了意义。

正当他要和伊斯梅尔联手干掉破坏者时,破坏者周围突然出现了几团类似暗能量构成的云团,从云团中跃出包括向量、万众侠、辐射人、天气女巫、军刀等天矛局特工。

“陈俊仁早被抓了,至于你,抓捕或就地击毙都可以。”向量说。

抓捕陈俊仁的过程相当顺利,得益于他确实如伊斯梅尔所怀疑的,对西方的忠诚高于沈先生,他一直在秘密联系美国方面,向他们传递关于香港的信息,天矛局的技术人员截获了通信,并追踪到陈俊仁所在的国内落脚点,成功实施了抓捕。并且陈俊仁手中的隧穿衣也落到了天矛局手里。

被抓时,陈俊仁竟然还故作无辜,“难道就因为我翻墙上脸书抓我吗。”但很快,在证据面前,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这次行动还有个意外收,从陈俊仁供述的内容中,向量发现自己过去作为黑客协助的人竟然是沈先生,当得知自己与恐怖分子有关,情绪失控的她险些将陈俊仁打一顿。

郑贤不会对陈俊仁抱有宽容感,只是他给向量安排了更合理的发泄目标:沈先生。

其后的行动中,天矛局的专家及工程师一边对隧穿衣实行逆向解析,一边让破坏者伪装成陈俊仁接近沈先生,意图搞清他的阴谋。只是没想到,他暴露的速度快过了预期。但在短时间内,天矛局的研究取得了有限的突破,虽然不能复制隧穿衣,却能以圆环基地为发射器,使一定区域内的波函数达到相干,令小部分人员在两个世界来回。

“你真不该低估中国在量子力学方面的研究。”辐射人说。早在1955年,中国造出第一台加速器时,归国的学子们就集体致信中央,提出要在基础科学领域追赶欧美,当时量子力学在研究项目里排到了前三,“我们已经落后近乎100年,越晚展开工作,距离就越远,难道让未来的国人永远只能遥望西方成功的背影吗。”当时的科研人员这样说。

他们的慷慨陈词得到了重视,就算在那个时代,国家依然调配出了资金以及人员来协助这方面的研究,当时的付出,为今日的突破打下了基础。

沈先生能感到脚下的沥青因为辐射人释放的高温在融化,他现在受到好几个人的攻击,天气女巫让天空布满了闪电,而向量在不断的改变位置,来扰乱他的注意力,破坏者已经穿上了由前苏联研发战甲,正全力用能量轰炸他。

“学学新中国空军诞生史,混蛋。”破坏者挖苦说。

确实有人质疑过郑贤的决策,我堂堂中国14亿人难道找不出一个能适应苏联战甲的。除了破坏者的特殊的体质,郑贤用他还有另一层用义:“1946年,我们能让日本人培养第一代空军,如今我们也能让斯克鲁尔人为中国而战,我不过是在向传统致敬。”

魔法的力量沉入地面,令已经软化的沥青像激流一样冲向四周,有一些化成弧形的护盾抵挡住攻击,而另一些变为尖刺,射向对手,“你就死在这里吧,绿皮白求恩。”

向量转移到沈先生面前,她不想偷袭,她要明着告诉他,自己与他的邪恶理念从不是一路,可是她还没表达愤怒就不受控的旋转起来,转动对身体施加的压力几乎令她的骨头到了断裂的边缘。“你该去香港逛街,而不是给我添乱!”沈先生说。

辐射人与天气女巫联手从沈先生的力量下救出了向量,来到安全距离后,向量没有进行入反击,而是弯下腰,吐了起来。

另一边,伊斯梅尔面对着万众侠与军刀的围攻,虽然他的体质在治疗中被沈先生强化,而且还得到了机械臂作为辅助,可面对两名训练有素又果敢无畏的战士,他过去的战斗经验以及狠辣作风没有带来任何优势,很快他处在劣势,甚至有死亡的风险。

但这次行动可不止有他、沈先生以及陈俊仁,他们还带了强力武器。

万众侠相信当他的拳头再次落下,只要对方不投降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可伊斯梅尔突然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喊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每一个熟悉古文的都会知道,这是小学课本里,陈涉世家中陈胜吴广起义说的话,这个中美洲的人在这时喊这个干嘛。

“有东西来了!”天气女巫看到从不远处的空中,有三个扁圆的物体正在快速接近。

破坏者立刻挺身去拦截,“是女丑、相柳、烛阴!”

西藏的寺庙中

驴子吃着草料,却猛然仰起头,变得不安,并且蹄子敲着地面,看上去想要挣脱束缚。

“好了,安静点。”尼玛拉紧绳子,“我知道你感觉到了战斗,但这不属于我们,不属于。”

“确实不属于,天矛局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你就不要管了。”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皮夹克的恶灵骑士,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如同投影一般虚无,“安心去念经吧。”

在对陈俊仁突审中,天矛局得知,沈先生之前曾命薛西斯工业的研发部门用纳米技术制造了4台用于战斗的机器人,前3台分别以山海经中的怪物命名,女丑、相柳、烛阴。而最后一台的名字叫东皇,取自屈原的诗歌《九歌》,是4台中最强的,前3台平时以悬浮着扁圆形金属的外观跟随沈先生,而东皇在什么地方,陈俊仁不得而知。这4台机器被植入了由供货方提供的量子装置,也可以进行隧穿。

当看到三个金属圆盘向这里快速接近,天气女巫和破坏者立刻迎了上去,有一个金属盘离开队伍,向着伊斯梅尔的方向飞去。原有的两个金属盘在移动中变形,椭圆扁平的身形变得狭长并衍生出四肢,最后化为人形。三台机器从表面看不出有任何视觉传感系统,却能定位各自的目标。

念出语音指令的伊斯梅尔恶狠狠的说:“很快你们就会见识到,比哨兵机器人更强大的是什么。”

军刀手中的能量刃劈了过去,他决定让这家伙再品尝一次断臂的痛苦。“啊……”他的进攻被阻断,人也被击飞了。一个身材纤细,像是商店模特的人形机器护在伊斯梅尔面前。

“杀光这些人,女丑。”伊斯梅尔命令。

我废了它,然后就是你。万众侠一拳击出,随后穿透了女丑的身体,但让他震惊的是,女丑不是被打穿,而是主动在身上变出洞,任由他的手臂卡在体内。

无数微小的纳米虫顺着手臂进入万众侠体内,“赶紧拔出来。”军刀想要帮他,万众侠在他赶到前已经摆脱,可是他表情很痛苦,他用左手死死抓住刚刚抽出的右手,就像跟本不属于自己。

“别过来,我……”万众侠骤然间失控,对着军刀痛下狠手。

伊斯梅尔挑衅似的吹着口哨:“有人叛变了。”

在纳米虫的影响下,军刀陷入困境,既要小心被女丑感染,还要与进行自我挣扎的万众侠较量并设法拯救他。他降低了能量刃的功率,不希在命中战友时伤到他。

天上的战斗更加激烈,相柳和烛阴也变为了人形,相柳身形比女丑高大强壮,而烛阴介入两者之间,只是它的下半身是一条蛇。第一次短兵相接时,它们也试图像女丑那样从身上分出一小点纳米虫去控制对方,但在雷电以及高能脉冲的作用下,纳米虫根本接近不了目标,两台机器随即改变作战模式。

这些东西真粘人,破坏者持续从手臂输出攻击,可是烛阴的移动模式就像水里的蟒蛇,一直在试图缠住他,至少有一两次,烛阴试图用尾巴攻击,可能是想勒住他后将他与战甲一同碾碎,也可能是想用尾尖像矛一样刺穿他,不论那种方法,破坏者都不会让它得逞。

在空中转向,爬升后又立刻俯冲,他来到烛阴下方,将战甲的多数能量转移到武器系统,他要摧毁它。可当他瞄准的一瞬间,自己却被率先击中了。

相柳的面部浮现出一个光点,随后又是一个,再一个,环绕整个脑袋,一共9个。天气女巫不敢大意,直觉告诉她,这9个光点是射击用的,她在周围刮起旋风,并用雷霆之力尝试破坏对方的结构。

光点发射出光线,而更令人吃惊的是,9个光点从不固定,在相柳身体的各个部位移动,持续进行针对性点射,光线不止对天气女巫,也命中了破坏者,连地面参战人员也没有放过。

我必须把它带离这里,天气女巫作势要跑,实际是吸引相柳来到更高的空中,在这里,雷电的力量在她的身边聚集,她高举双手,将巨大的破坏力一点不留的打了出去。

相柳的光点也将攻击集中,向雷电的中心发起了强攻。

破坏者在坠毁前调整姿势,避免了摔死的命运,可是他刚在空中稳住,烛阴就追了过来,它的脑袋从中间离开,露出里面类似独眼的装置。在独眼产生的强光带来致盲以及眩晕效果前,破坏者开启了护目镜,保证了继续战斗的可能。他瞄准烛阴头部发射冲击光束,渴望看到爆头的场面。

辐射人发现让对方在辐射下中毒或恶心的可能破产了,沈先生利用魔法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让他可以在确保健康的同时进攻。尽管在纯力量上,辐射人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在格斗技术上,沈先生有充足的把握应对他和向量的联手攻击。

被熔化的沥青在沈先生操控下成为了隔空的拳头,不断击打着辐射人。而向量因为刚刚吐过,利用暗能量移动的能力大打折扣,无法再像之前神出鬼没,容易被对方预判。

正面、侧面、上方、每一次切换位置她就觉得胃里的东西又要往上涌,向量忍着呕吐欲喊道,“东皇在那。”战斗到现在,沈先生还留着底牌。

“无可奉告。”沈先生说。

向量经过又一次瞬移,来到了沈先生右侧,她手里握着把枪,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可是子弹却被魔法护盾挡住了。

沈先生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不会再被同样的手段击败。

辐射人利用高温摧毁了沥青,力量一路延展,破坏了前方街道。向量离开了冲击区域,而沈先生则展开护盾,正面抵抗。

“我再给你1分钟。”军刀吼道,他现在腹背受敌。万众侠给他的压力够大了,他在协助女丑有限度的攻击队友,而伊斯梅尔则在找偷袭的机会,如果1分钟内万众侠还不能有效掌控身体,他就会痛下决心,先把他击昏,送回圆环总部治愈后再向他道歉。

能量刃在女丑身上切出了好几道伤口,军刀希望看到内部有电路之类的被破坏,可是这种事没有发生,伤口处看不出任何电线、轴承等结构,就像实心的雕塑一样,而这些缺口会随着运动迅速复原。女丑在找寻贴近的机会,它的身体会从任意部位伸出利刃,想要把军刀切割成碎片。

“不用1分钟,我现在就帮你解决麻烦。”回应军刀的竟然是孙特工,他不知何时也进入了内层世界。

万众侠向他冲了过去,他焦急地眼神一直在示意孙特工赶紧躲开,面对足以把人压碎的力量,孙特工的选择就是不躲不闪。

在万众侠的拳头打中了孙特工却发现这是投影,因为用力过猛,他向下栽倒,一个巴掌大小的无人机正悬浮在他腰部的位置,从无人机上发射出带有特殊频率的波,眨眼间,万众侠身上的纳米虫离开了身体。

“神盾局在和奥创的较量中可是攒足了经验。”真正的孙特工出现在现场,一枪命中了伊斯梅尔的肩膀。

他没来得及给对方致命一击,女丑回收了纳米虫,挡在伊斯梅尔面前。

与此同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一个冒着烟的人影从天而降,在空中,它勉强的想要重新调配好各项功能,可因为坠落太快,虽然缓冲已经启动,可还是撞到了地上。

相柳摔得四分五裂,但每一块都在向附近的其他残片聚拢,它还没被彻底摧毁。

“你的积木我玩腻了。”天气女巫用明亮的闪电作为对沈先生的回礼。

辐射热能与雷电的威力终于让沈先生有点抗不住了,他感到头疼,也许是中弹的后遗症,这让他的防御出现了瑕疵,向量看准这点,来到最佳位置,尽管沈先生打夺下了她的手枪,肋骨也中了一脚。

看来也到极限了,沈先生知道身体已经不能勉强了,再耗下去输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决定启动最后的方案,“武王伐纣,人臣弑主。”他对着三台纳米机器下达了语音指令。

沈先生一直喜欢《韩非子·说疑》中的一句话: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他自认所作所为和上述人没有区别。

女丑、相柳、烛阴制造出震荡波,将旁人逼退,跟着三台机器人会合并相互融合。“你们想见东皇,就在眼前。”东皇的体格很大,至少等于两个成年人的高度,外形同样趋于简化,各种攻击手段就隐藏在每一寸皮肤下边。

女丑在融合前将伊斯梅尔带到了沈先生面前,他也确实需要个人来扶着他,因为头疼,他的战斗甚至是行动都受到了限制,“这个阶段,你们赢了。”强行压下疼痛,他打开一道传送门,伊斯梅尔掩护着他,逃了进去。

天矛局的成员都意图阻截,可是东皇利用全身无死角的火力牢牢把他们焊在了原地,唯一取得进展的是孙特工,在传送门关闭前,他利用无人机追了过去,根据预先的设定,无人机会自爆并产生电磁脉冲,尽管对人体伤害不大,却足够毁掉沈先生身上装备,孙特工确信爆炸发生而对方没有躲过,现在他可以安心和其他人一块对付东皇了。

远程火力强劲,近身的话又没有下手点,东皇一时令所有人感到无所适从,内部的算法让它偶尔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他会在两个世界来回切换,并攻击可能有人居住的区域。幸好行动前郑贤已将这片区域无关的人都清空,不然一定会造成无辜伤亡。

万众侠、军刀看着天气女巫和破坏者在空中与东皇战斗,并受到火力压制,因不能援助而咬牙切齿。陈路意图用能量攻击,但东皇的移动速度太快,使他跟不上节奏,向量利用暗能量转移虽然能跟上,攻击手段却匮乏。甚至有一次险些被从背后伸出的一只手捏爆喉咙。

“我们不能让它这么继续在两个世界频繁切换,万一它在现实的攻击轨迹超出控制范围……”孙特工观察着局面,思考可能的办法。

“混蛋下来。”军刀朝着东皇大喊,今天的装配没有配备飞行能力,他曾试图引起注意,可除了偶尔会降下冲击光束,对方根本不搭理他。

孙特工看着他的能量刃,想到了个主意,“武器的能量值是不是可以调整。”

“是的。”军刀说。

“那好,我得去跟郑贤谈谈。”孙特工说,“这可需要配合。”

天气女巫和破坏者从左右包抄,希望在运动战找到一个防御漏洞,可是东皇的对于空间坐标的掌控始终更胜一筹,凭借适时的重组外观,它可以做出常人难以达成的急刹或者转向。

旋风、落雷、冲击能量在空中此起彼伏,而随后就会有笔直的射线扫荡活动的区域作为报复。

“你能不能复制刚才无人机释放的波影响这玩意。”天气女巫说。

“战甲没有记录刚才的数据,我需要参数。”破坏者说。

东皇的射线再次扫过,从地面看,天空几乎一分为二,射线抵达地面时,经过的建筑整齐的被切成了一大块跟着倒塌,他们都庆幸这次攻击是发在这里,如果是内层,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试一试,天气女巫绝对不想让这成为持久战,她打算像刚才那样全力以赴,最好可以将东皇分解回三个形态,这样还有机会逐个击破。

“我想插句嘴。”孙特工的声音出现在破坏者的战甲里,在不远处,一架无人停在空中,“你是需要干扰波参数对吗。”

一道光束划过,无人机被切成两半。但是,需要的参数已经传递完毕。

让这破烂的表演结束吧,破坏者重新调整了战甲的信号发射频率,当启动的一刻,他就能明显捕捉到东皇的协调性受到了影响,它的结构变得不稳定,身体局部不断的呈现不规则的变化,想要攻击,却在瞄准的同时能量调配出了问题,它竟然同时向三个方向移动,导致解体,又被内置的监督程序强行合并。

向量趁机移动到空中,从它身后将军刀的能量刃刺入体内,能量刃的数值被调到了与干扰波配合的频率,并且剑柄上还附带着孙特工的隧穿装置。

东皇拔出了能量剑,却因内部系统失衡而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了现实,而且被火力锁定了。

郑贤在大屏幕上看到东皇被圆环总部发射的能量摧毁,虽然这是一次失败的抓捕,可他确信,沈先生不敢再用类似手段意图在国内制造破坏了,而且在得知万众侠的情况后,他很庆幸当初没有注射纳米虫,他可不会让这种玩意流淌在自己的身体里。

西藏的寺庙内,穿着夹克的男人影像消失了。

尼玛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内心平静。他已经知道,不需要复仇了。

40分钟后

郑贤从科学部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他从陈俊仁那得到的隧穿衣失去了所有功能,根据技术人员的说法,这套衣服内置复杂的自我销毁机制,研发者当初就考虑过落入他人之手的可能,可以确定的是圆环总部之前发现了一个信号,信号传来后衣服就自燃并很快报废了,而以目前天矛局的技术,根本追踪不到信号。

“战利品报废了。”军刀没好气说。

“一定是不做梦的鸟人搞的鬼。”破坏者说。他也不过发发牢骚,跟希阿为此交涉不现实,天矛局也不想卷入星际问题。

天气女巫对于沈先生逃跑一事耿耿于怀,谭更是忿忿不平。陈俊仁不过是个随时能补充的刽子手,而沈先生才是首脑。和其他为西方马首是瞻的人不同,他从来不是他们的棋子,他也是棋手,还是相当危险的那种。

“这不是胜利。”天气女巫说。

“只是例行完成了一项任务,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郑贤敢说,没有一个情报人员能说清究竟怎样才算胜利。

“我们不展开追捕吗。”谭自认为受到了侮辱,曾经的行为被沈先生利用了。

“可能得令你失望了。”郑贤目前尚没有收到关于沈先生去向的报告。

“还有那老不死口中提供技术的,怎么说来着,不做梦的鸟人,也不查了。”谭压抑着心中的不满。陈俊仁会在大陆受审,薛西斯工业也上了天矛局的黑名单,可对她来说,这远不能平息心中的愤慨。

天气女巫竭力去安抚格雷斯的情绪,她怕这姑娘因心太重而导致出格的举动。

不管是谁,郑贤对于能否彻底揪出幕后并没有太大把握,或许这让人气馁,但他们没有让对手取得任何成果,这就足够了。情报工作每天都是战场,他希望的仅是在下一次危机来临前,天矛局依旧能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将其解决。

“给我联系神盾局,我要跟尼克·弗瑞谈谈。”郑贤对操作人员说。

两个世界级的情报机构的主管要谈的内容很简单,绝不会在故弄玄虚的自由民主话题上浪费时间,他们关注的只有一件事,如何让世界在安全的前提下发展。

几天之后

瑞士,伯尔尼

厚重的大门像是在告诉外人,无论里面的讨论的是什么,你们都无权获悉。而在大门外,世界上很多地方,那些被称为足以对世界稳定构成影响的灾难,都曾在这里被详细制定。

围绕圆桌坐着9个人,还有一位子空着,这个位置曾经属于罗克珊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达里奥·阿格。而因为之前的一些不良记录,他被除名了。

“看来我不再是最新的加入者了。”米达斯基金会的奥布丽特说。

炼金术集团的主管提比略·斯托作为主持人说:“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新人,由菲尔女士引荐,他已经证明自己拥有足够的资质加入这里。”

“我们该怎么称呼他。”伊齐基尔说,他可听说这个新加入的人,称呼有点多,他已经用了很多脑力去跟世界上最强势的人勾心斗角,不想为了记一连串名字而劳神。

新来者扶了下领带,优雅地坐在了空着的座位上:“很高兴认识各位,你们可以叫我沈。”

在这一天,薛西斯工业正式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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