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唯爱可解
*今年给小吴的生日贺文
*灵感来源于漫画《魔女》
如果有人说你是天煞孤星，你会做何反应？愤怒？难过？还是默默地伤心？吴邪不知道，但他身边的确有这样一个人，很多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克星，活该一辈子孤孤单单，但他从不回应，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伤人的话。
他叫张起灵，是吴邪的新同桌，也是吴邪来到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
张起灵是个性子很奇怪的人，他长的比电影明星还好看，但不爱说话，吴邪来到这的第一天很用心地跟这个新同桌做自我介绍，但张起灵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回头，继续学习。
这让吴邪很有挫败感，从小到大，他都是受欢迎的人，但张起灵似乎很不待见他，吴邪又对他第一印象很好，所以他试图努力拉近两个人的关系。比如早餐多买一份啊，饮料多买一瓶啊，晚自习故意准备好几个问题问他呀。张起灵最开始是理都不理的，随着这些事情发生的次数变多也回给一点回应。
直到有一次吴邪在球场上冲他招手，扯着嗓子大声问他要不要一起时，他犹豫了一下，脚尖不由自主地朝向吴邪那一边，却又在吴邪被人拉住说小话之后冷下脸，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离开的方向，有些烦躁地问拉住他的男生有什么事？这个人叫何华，跟吴邪同班，他没在意吴邪明显不悦的口气，反而又拉了一把吴邪，小声说：“你刚来，没人跟你说过吧？”
吴邪偏过头，不解地问：“说什么？”
何华左右看了看，然后把胳膊搭在吴邪肩膀上，往下压了压，跟他说：“我劝你离你那个同桌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吴邪皱眉，他本能地排斥这样的话，却又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悦，问为什么。
“大家都说他是个天煞孤星，不祥之人，会克死身边的人。”
吴邪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抬手推开他就想离开，结果何华又把他给拉了回来，急切地开口：“你别不信，知道吗，去年高一十班的齐小花喜欢他，放学跟他一起回家，结果被飞来的花瓶划破了脸，破相了。”
“今年上半年，高三的王学姐喜欢他，知道他生病请假了，去他家看他，结果掉到河里摔断了一条腿。”
“还有还有，就是你来的前两个月，咱们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也是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下雨天上赶着去给他打伞，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大雷打下来，人直接就给劈死了！”
吴邪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些事情确实很让人难过，有些还很离奇，可这跟张起灵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该算在他头上。
吴邪也是这样问何华的，但何华吁了一声，道：“不止她们三个，咱们学校暗恋他的人海了去了，多多少少都出过事，一次两次叫意外，多了可就不叫意外了。”
吴邪沉默了一会，问：“可是，听你说的，似乎只有喜欢他的人才会出事，那你们怎么都躲着他？”
何华撇嘴：“像这种克星，谁说的准呢？指不定哪天就克到自己身上了，还是离远点好。”
天气很热，但吴邪却觉得身上冰凉，他不相信鬼神之论，但如果何华的话属实，那么确实有些事情很难解释。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了班里，坐下之后，眼前就递过来一个笔记本，张起灵的声音在吴邪耳朵边响起：“我的物理笔记，你可以参考。”
吴邪脑子一炸，张起灵的脸跟何华故事里的情景在吴邪眼前重叠，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胳膊，那本笔记就“吧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吴邪回过神，忙抬头去看张起灵，他不知道刚刚这个人是什么表情，但现在张起灵的表情就像他第一天见到的样子，冷冷淡淡的。
吴邪想，他搞砸了，张起灵好不容易迈出了一小小步，现在又退了回去，太糟糕了。
他又开始破冰，像之前一样。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吴邪发现，张起灵这个人并没有那么难接近，看着冷冷冰冰地一张脸，但是心却软得很。吴邪说早餐买都买了不吃就浪费了呀，他就吃了。吴邪拍着小肚子说：“小哥，这个饮料超好喝，我特意给你买的，你就尝尝嘛。”他就喝了。吴邪咬着笔尖哀求道：“我昨晚真的忘记了，你就借我抄一次！不然我要被那个老秃头打手心啦！”张起灵也会把自己的试卷拿出来，然后补一句下不为例。
也许只是没有人哪怕试图了解一下张起灵，所以他才把自己柔软地本性牢牢地护在壳里，反而把冰冷的面具给挂了出来。
他明明就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吴邪常常这样想。在午睡时从眼缝里偷偷看向张起灵的时候想，画板报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的时候这样想，甚至偶尔他看着张起灵挽起袖子后露出的一小截手臂时，也会这么想。
两个人相处越发融洽，张起灵偶尔都会笑一笑了，生活一直在变好，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每天放学，吴邪都是第一个蹿出校门，奔向正对面的奶茶店。那天像往常一样，他在打包好两杯奶茶之后去找张起灵，校门口人流量很大，他突然听到张起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下一秒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奶茶脱手，咕噜咕噜地滚出去好几米，吴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疼，他想用手按一按，但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耳边充斥着惊呼声，张起灵大步朝他跑来，吴邪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焦急，他的嘴巴快速地开合，但吴邪耳朵里嗡嗡的，听不见张起灵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张起灵握住自己的手时，用的力气非常大。
我完蛋了。这是吴邪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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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只是断了一根肋骨，没有生命危险。很明显的一起交通事故，肇事司机醉驾，如果不是张起灵在紧要关头喊了吴邪一声，他可能会伤得更重。
吴邪的父母给他安排了安静，适合修养的医院，他恢复得很快，但毕竟动到了骨头，等到他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吴邪在这三个月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许发生在张起灵身上的时候的确无法用科学来解释，那他就不要什么解释。
既然无法解决，那就战胜它吧，我可以的，吴邪这样想。
但他的一腔热血在重新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就被泼凉了一半。他原来的位置上坐了别的同学，张起灵的位置调到了讲台边。老师指着一个女生旁边的空位让他坐过去。
吴邪心里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坐下，他死盯着张起灵的后背，像是要盯出火来，可张起灵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吴邪无法确定张起灵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单纯地觉得连累到了自己，无论怎样，他知道，张起灵并不讨厌他。疏远，一定是好意。
他开始格外关注自己身边的一切，大到旋转的风扇，小到一个羽毛球，吴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情况下不断的在张起灵身边打转。
情是什么？没人说的明白，但一旦有了情，就会难自禁。张起灵的理智告诉他：远离吴邪，才是对他最好的。但情感又拉扯着他无法拒绝吴邪的靠近，甚至于，他不断地想要主动靠近吴邪。
起初，吴邪身边是会发生一些小意外的，比如被网球打到鼻梁，体测时被易拉罐绊倒，吃饭被米饭噎到。每次出事，无论大小，张起灵都会默默与吴邪拉开距离，却又不由自主地陷进吴邪笑得弯弯的眼睛里。
他喜欢听吴邪叫他小哥。
奇怪得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邪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没有突然的意外，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会受伤。张起灵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次，发现即使他揉了吴邪的脑袋，也再也没有伤害找上门。
他身上的诅咒像是突然消失了，他终于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放心大胆地待在一个人身边。
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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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高考就在眼前了。考前放假，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还在。
从天台抬头往上看，会觉得天很矮，仿佛伸手就能够碰到。
“吴邪。”张起灵叫他的名字，吴邪没看他，只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父母离开得早，我是叔叔带大的，小的时候他告诉我，我母亲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所有对她示好的男子都没有好下场。”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吴邪却从里面听出了悲伤。
“我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但叔叔说，母亲生下了我便撒手人寰，我想他们也许很爱对方。”张起灵的眼神没有焦距，他只是出神地看着远方红彤彤的夕阳。
“所有人都说，这是诅咒，我是个克星。吴邪，你相信吗？”他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落到自己的鞋面上。
他余光看到吴邪点了点头，又快速地摇头。
吴邪说：“那不是诅咒，是你的守护神。”
“守护神？”张起灵问。
“是啊，你们家族世世代代的守护神，从前守护你的母亲，如今守护你，它怕你遇到危险，所以用最激烈的方式试探每一个向你靠近的人。”
其实从逻辑上讲，并不是很通，但张起灵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
“可是……”他有些迟疑地开口，但又没说下去。
吴邪便笑，说：“你的守护神，可能对爱你的人不信任，但绝对不会伤害你爱的人。”他向张起灵这边迈了一大步，两个人几乎肩挨着肩。
“所以，以后的每一天，无论我离你多近，都会非常安全的，是吗？”吴邪就这样笑着看他，一字一句地问出口。
话已至此，无须多言。
张起灵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听到自己坚定地说：“是。”
吴邪笑得更好看了，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笑脸上，晃乱了张起灵的心。
他小心的去握吴邪的手，然后被吴邪反握住，十指相扣。手心里是热乎的，这个认知让张起灵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诅咒也罢，守护神也好，他统统接纳，他不再惧怕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伤害。
因为爱，可以化解一切。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