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八十一章 规矩就在那儿
杨九郎一巴掌扇在张云雷屁股上:“狗崽子没良心!”
惨叫一声还没得到抚慰,张云雷给自己揉屁股,嘟嘟囔囔地骂杨九郎。
杨九郎举手威胁:再说还打!
张云雷护屁股:“我不说了。”
杨九郎还是生气:“不行,把刚那话说完。”
张云雷把裤子拉下去,给杨九郎看自己屁股上的红艳艳。
杨九郎更生气了:“左一个规矩右一个规矩,我给你什么规矩还记得吗?”
张云雷笑:“记得!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做错事要挨打。你看我不已经挨打了吗?你看,你看呀!”
张云雷嘟着嘴凑到杨九郎跟前卖萌,杨九郎闭眼不看:“哼!”
张云雷忍笑请示:“那我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杨九郎依旧闭着眼:“谁捂你嘴了?”
张云雷夹住杨九郎的鼻子使劲揪:“小气鬼!”
杨九郎揉鼻子。
小气鬼就小气鬼,他凭什么不小气?还以为自己当初是个多好的哥哥呢,省下零花钱给张云雷买吃的,结果十多年后,人来一句“我不爱吃!”
这谁受得了?
小坏蛋,今天不把话说好听喽,我、我跟你分居!我还往地上睡!
张云雷憋着笑想了半天,拍杨九郎:“哎我刚才说哪儿了?”
杨九郎:“说你没良心!”
“不是,谁没良心啊杨淏翔?饭我做衣服我洗屋子我收拾钱我挣,天底下还有比你更白的小白脸吗?好意思说我没良心!”
咔嚓嚓嚓嚓嚓……
杨九郎的自尊心从片片碎成渣渣,又从渣渣碎成沫沫。
簸箕都撮不起来他大男人的脸面,杨九郎站起来找衣服:回家!回家吃亲妈给的饭!不在这受窝囊气!
张云雷喊:“我脚疼!”
杨九郎停住。
张云雷喊得更加夸张:“我心也疼!”
杨九郎大步走回来,张云雷学蜡笔小新:“美伢你回来了?”
杨九郎狞笑:“我回来了,老公。”
噗,这回杨淏翔是真生气了!
张云雷在床上左扑右闪:“等会儿再打!我先煮个饭!一会儿起不来饿死你!”
杨九郎:“起不来爬着去!”
张云雷浑不畏死:“你背我去。”
张云雷趴在杨九郎背上,指挥着杨九郎淘米煮饭:“米太多!还多!想胖死我吗?”
杨九郎无奈地划拉刚能盖住锅底的米粒:“再少怎么煮?”
张云雷探头探脑,觉得锅里的米是有点少:“要不,干脆不吃了?”
“磊磊……”
张云雷开心:“叫我磊磊?你不生气了?”
“跟你生气,我还不如给我自己两巴掌省事!”
张云雷顺水推舟:“那你来两巴掌吧,准了。”
啪!啪!
张云雷喊“哎哟”:“是打你,不是打我!”
杨九郎冷酷:“老实撅着吧你!”
张云雷偏不要老实:“给我挑根黄瓜!嫩的,削一半皮!”
杨九郎对着手机上的菜谱备菜,张云雷咔嚓咔嚓啃黄瓜。
瞧他多聪明,先吃根黄瓜占住肚子,一会儿杨淏翔还好意思骂他吃得少吗?
饭没煮好,酒先入了愁肠。
杨九郎抱住张云雷掉眼泪:“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不爱吃咱不勉强。”
张云雷哄他:“早就不勉强啦。我自打回来,什么时候勉强过?”
杨九郎打个酒嗝儿。
说得对,自打张云雷回来,得他求着吃哄着吃骂着吃,饲养员一样盯着张云雷的体重。
可在那之前呢?
张云雷:“在那之前,你也没给我立规矩呀!”
“没立规矩你就不是我的人了?”杨九郎戳张云雷的额头,“睡我的床!穿我的衣裳!吃我的饭!不是我的人?”
张云雷捂住额头:“我要哭了!”
杨九郎秒怂。
张云雷给杨九郎拭泪:“让我别哭,你倒哭上了。”
别哭啦,哭多了又要头疼,来,我们喝酒。
张云雷把自己的酒杯放低一指,在杨九郎杯口下方轻轻一碰。
杨九郎问张云雷:“我以前是不挺混蛋一人?”
不想说是也不想说不是,张云雷换话题:“你知道么翔子,刚回德云社的时候,我可害怕了。”
杨九郎:“怕业务跟不上?不跟你说了万事有我吗?”
“不是,业务我心里有数。我比别人少八年,大不了再来一个八年,我总能赶上。”
张云雷说:“业务我不怕。我怕11年的德云社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德云社,我怕我小时候学过的那些都没用了。”
杨九郎重复:“你小时候学过的那些……”
杨九郎在张云雷脸上看到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骄傲表情。
那种表情很少出现在张云雷脸上,他曾经在张云雷脸上看到过一点点影子,然而张云雷从不曾把那个表情做足。
那个表情曾在师父脸上出现过,《少帅出征》的时候,西安三宝让演出部写“杨九郎双眸通透,大纛旗写的是平西王侯”的时候,还有去年纲丝节,张云雷的粉丝合唱《乾坤带》的时候。
如果硬要用语言表述,那个表情大概是某种不能说但又克制不住的得意:我有,你们没有;我会,你们不会;我懂,你们不懂。
杨九郎突然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说不管你遵守不遵守,规矩就在那里。
规矩的确就在那里,话要怎么说,茶要怎么倒,饭要怎么吃,座要怎么落……小节背后是人际关系的规训,是一个圈子心照不宣的行为密码,甚至,也是从业心态的塑造培养。
你可以守,也可以不守。
守了,你是这里的人。
不守,也别埋怨你只能在外围。
那就是张云雷小时候跟着师父学到的东西。
当年,张云雷用那些东西牢牢地扣住了他。
现在,张云雷也用那些东西牢牢地扣住了粉丝。
师父教的。
酒上了头,张云雷恶狠狠地一墩酒杯:“谁也不准骂我师父!不准!”
杨九郎叹着气把张云雷往回抱,张云雷乖巧地抱住杨九郎的脖子:“爸爸。”
杨九郎再次叹气:“这回我可真有点嫉妒了,我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