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

    “啊。被叫出来了。”

     刻力余站在山下徘徊。

     他曾经听到在病床上的母亲说，这座山上的神社是求姻缘的好地方。虽然正值傍晚，通往神社的阶梯依旧灯火通明。

    “抱歉，我来晚了。”巴启从远处跑过来，累的直喘气。

    “没事，我也才到不久。”他说，“不过阿启，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玩的？”

    “只是单纯想出来玩而已。”巴启回答，“不行吗？”

    “没有啦。”他有些顾虑。校日祭时的告白到现在还没有答案，这么待在巴启旁边，总觉得不太自在。刚这么想，巴启牵过他的手往阶梯上跨过去。

    “等等，阿启，跑这么快干什么——”

    “看烟花。”

     等他们到山顶的时候，神社已经一片空荡，只留几个侍从在清理地面的灰尘。巴启走进神社，摇响了旁边的绳铃。

    “刻力余，你身上有零钱吗？”他拍拍手，问身后的刻力余说。

    “要参拜吗？”刻力余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

    “反正烟火还没开始，就当是图个好运气。一起吧。”

    “嗯。” 

     把硬币投进旁边的赛钱箱，刻力余跟着巴启闭上双眼。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心里乱糟糟的。他能感觉到巴启一直想避开他的问题。但难得有独处的机会，至少表现得开心点，哪怕走个过场也好。

    “哪怕走个过场也好。这么想，对吧。”

    “阿启·····”

    “快许愿。不然我可不松手啊。”眼睛被一双手牢牢遮住。巴启说话时的呼吸打到后颈的位置，凉飕飕的。一股淡淡的皂香从他身上飘过来，刻力余的耳朵嗖一下变得通红，想把他的手拽开。

    “我会好好许愿的，把手松开啦。”

    “不要。”

    “阿启——”

    “不要。”

     嘭。

     烟花毫无征兆的在空中绽放，微小的火光划过天际，照亮了黑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那是在久远记忆中小狼离开的模样。很黑，没有一点灯光，巴启就在他眼前，越走越远。再眨眼，巴启抬头看向绽放的烟花，眼里闪烁着光芒。

    “阿启。”他转身把巴启抱进怀里。烟花很美，小狼也有温度。太好了。

    “烟花很美吧。”巴启笑着说。

    “嗯。我想好许什么愿望了。”他回答。

    “是什么？”

    “我想回到过去。然后给自己一巴掌。”

    “你也觉得过去的自己很蠢吗。”巴启打趣说。

    “是啊，很蠢。蠢到把那个喜欢逞强的小狼丢在雪夜。明明很黑、很冷，也很害怕，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

    “······白痴。”鼻尖像被羽毛挠了一下，连眼泪都差点滑下来。巴启吸溜两下鼻涕，身体有些发抖。可能是穿少了吧。这么想，声音又有点哽咽，“谁还记得那么早的事啊。”

    “唉——”他拖长音，被巴启推搡着站回参拜的地方。

    “好了。把眼睛闭上。”

    “闭上了。”

    “真的？”

    “真的。”

    “不准睁开。”

     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突然的，嘴唇就被一股冰凉包裹，在缠绵中变得燥热。

    “你不是在等着我的回答嘛。”

    “这就是我的答案。刻力余。”

  

     绳铃清脆的响声在神社里回荡。

     烟花依旧在天边绽放。

     未来会很长吗？

     也许会吧。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对吧。

     余。

  （刻力余线  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