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小说 在黎明到来之前夜 第五章
这是一张已经摊了快一年的大饼 连载ing... 写在前面:小说已翻拍MC动画(但不会同步更新,因为故事进度不同),可以在up主页查看~xxs文笔,轻喷~ 磨磨唧唧地写框架,磨磨唧唧地往框架里塞内容,挤了半年牙膏,能看的章节才十章四万多字,要完篇估计还得连载个两三年(大悲)不过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少女打炮图》(与内容基本无关)
第五章 前奏
阳独自穿过长廊,经过把门的侍卫,走进了候场休息室。姓傅的跟在她身后,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随从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哐啷”一声垛到休息室中央过道一侧的长凳上。 阳瞥了眼姓傅的放在长凳上的一包包东西,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考试用物品应该放到更衣室储物柜里储存的,与考试无关的物品也不该带进考场。”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进了更衣室。 她走进了右手边的女更衣室,按照倩婧告诉她的号码,在几千号储物柜中找到了她的那个,拉开了储物柜的大门。 一把收入刀鞘中的横刀搁在柜正中,刀一旁摆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她战服用的装甲板。阳拾起横刀,将刀从鞘中抽出一拳长度,查看刀刃。 这把横刀也是她父亲专门为她定制的,整体长八十一公分,适合她使用。刀鞘是金色的,鞘上半部分饰有圆形的花纹防滑,下半部分则是黑色。刃长五十四公分,由上好的钢材打造,银光闪闪的,使她不由得联想到昨天下午看见的那位美丽的龙姑娘的长发。刀刃下方则有一个椭圆形的护手,也是钢制,只不过镀了黄铜,呈金色。刀柄两端较粗,中间则细一些,方便双手持握。柄通体裹着黑色麻布,增强摩擦力,防止刀在使用中脱手。刀柄底部有一个圆环,中间嵌一红色水晶。水晶较重,安装它的目的一部分是为了美观,另一部分则是为了调整重心。 她收刀入鞘,将刀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她弯下腰,从柜子中取出装甲板,将其一块块地塞入衣服的夹层中。装甲全部安装完毕后,她直起身来,走了走,适应下身上的重量。随后,她拾起一旁的刀,别在腰封上,掉头往出走。 就在她掀开女更衣室的帷幔的一瞬间,杨队长火急火燎地从一旁通往观战席的通道里走了出来。他没看见阳,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男更衣室,一把掀起帷幔钻了进去。 阳有些好奇,“杨队来这儿干什么?”可她又不好意思跟进男更衣室,只好站在过道上等着。“按照原计划,他现在应该过来告诉我我的考试时间和对手,并且领我去观战席,看一看其他考生比试。” 武举考试是教育局和征兵办联合举办的。顾名思义,就是比武呗。考生分成多组,每组两人相互对抗,战至对方被击倒,被缴械或主动投降。胜者晋级,败者出局,直到最后决出第一名。鉴于考试中可能出现的伤亡,故考场边常备有会治疗的灵能师。 阳坐在长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男男女女的各族考生在各自的更衣室中进进出出。 ………………………徐升作 “尊敬的傅公子,我想,阁下应该知道武举考试的考场规则吧。让随从进入候场室,并把您的东西随意堆放着过道上,这显然是不符合规定的。” “哼,那你算什么东西?你是余昇阳她爹吗?”姓傅的不屑地哼了一声,回嘴道。“这么大动干戈的,不就是为了给那位大千金一个好的印象?” 杨队脸色有些不好,他没想到这个逼人这么不好讲话,可他还是不得不腆着张脸跟眼前这位蛮横无理的公子哥好好说话。“傅公子,请您注意您对考场工作人员的态度,谢谢。首先,我是维护考场秩序的公职人员。今天的考试不是为她一个人办的,请注意您说话是否得当。与余昇阳小姐有接触也只是我的工作需要,您知道,市长…” “市长什么?”傅公子来了一句,反过来瞪了他一眼,丝毫不顾忌四周的考生都已经停下手里的事情,转而看着他了。“咋地,你给人当保安你了不起?”他有些傲慢地说着,丝毫不顾忌外面的过道上已经聚集起了一群盛氜的亲卫和其余考场公职人员。 姓傅的站了起来,傲然地在满是人的更衣室里以杨队为圆心慢悠悠地晃悠起来。杨队不动声色,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怎么?怎么不说话了?”姓傅的绕着杨队走了一圈,回到杨队身前绕着圈子踱步,双手抱胸,故意昂起头,挑衅地看着他。 可候场室里其他闹哄哄的看热闹的考生忽然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看见来巡考场的领导一前一后走进了更衣室,他们身后跟着持械的护卫。 姓傅的此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我行我素。 为头的是个精瘦的老年男狐人,头发稀疏而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有些犯老花的蓝色眼睛却依旧富有独属于知识分子的神采,留着一下巴山羊胡子。他穿着古朴的制服,腰间配了一杆短些的黑色的环首刀。他姓王,有四十几年的教书经验,育才无数,盛氜就是他的子弟之一。 身后的那位身形高大,剃着寸头,一双炯炯有神的棕色大眼闪着炽热的光芒。他的皮肤由于练新兵时常常在烈日下暴晒,被晒成了古铜色。从露出的手背和手腕上的青筋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健壮。他虽然看着年轻,实则已年过四十,是盛氜手下一位老资格的将军,管亲兵的。这位将军姓刘。 顺带一提,北帝国的市一级行政区划的市长权力很大。除行政和经济相关权力外,市长还可以直接掌管所属该市的所有军事力量,包括该市的以当地民兵为主的治安部队和隶属地方受中央指示、用中央拨款组建但由地方招募、训练、指挥的用于在战时对外的部队。由于东原市是一个经济发达、人口繁盛的“小城镇”,所以盛氜可以直接调遣的各类各兵种士兵足足有数万人之多。 王老把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姓傅的肩膀上,缓缓开口:“这位考生,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事需要找工作人员协调嘛…”他笑着道,满是皱纹的眼皮半眯着。 姓傅的转过身来,怒目圆睁:“你又星星是谁啊…?!” “你给我注意点!你这是什么态度?!”刘将军火了,欲要动粗,却被王老按住。 王老继续挂着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孩子,我是由市长直接任命的本场考试的负责人。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大可以跟我说。” 他又转向一旁的杨队,用目光示意他简单说明下情况。 “王老,他擅自携带随从一类闲杂人等入场,扰乱考场秩序,公然挑衅考场工作人员。”杨队开口,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王老听了,微微颔首。 “依我看,这种情况可以直接将他驱离考场了。给你两个选择吧,自己出去,或者我们请你出去。”他仍然是那一副慈祥的面孔,语气却变得冷而且硬了。 “你!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赶老子?!”姓傅的依旧不改其嚣张气焰,目中无人地冲着他大喊大叫起来。 王老见交涉无果,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刘将军和侍卫动手“送客”。 刘将军和一位大汉跨上前,架住姓傅的肩膀,将他抬起来,双脚离地,准备把他抬出考场。姓傅的这才有些慌了神,试图挣脱二人的控制,可惜失败了。“喂!放开我!你们哪来的胆子,怎么敢这样做!我可是傅大人的独子!”他一边毫无体面地挣扎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由昂贵的刨花水定型的头发乱了套。 ………………………徐升作 那位所谓的“姓傅的大人”,名叫傅仁淙,直到得知他儿子犯了事情,差点被抬出了演武场,才姗姗来迟。 他赶急赶忙地找到早已回到御用观战席准备监考的一犬一狐还有盛氜(按照座位从西到东排列——作者徐升)求情。 “盛氜兄!盛氜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观战席,期间不慎踩到了靠过道的几个考生家长。他们抬头看看,见是傅仁淙来了,又见他一副着急慌忙的样子,只好皱皱眉,抿抿嘴,不作声。 “仁淙!你来啦?”盛氜见他赶急慌忙地过来,礼节性地站起来迎接。杨队拿过一张凳子,让仁淙坐到御用观战席空地的东边靠近盛氜一侧,正对着盛氜和其他几位监考人员。 “盛氜兄…我说…我儿子的情况…您也应该知道一点……咳咳……”他说得很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一旁的侍从开始拍打他的背部,顺下气。 他拿过另一位侍从从后台顺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开口道:“我儿子啊,性格顽劣,多少有些不知礼数。您看…能不能…”他赔笑着,看着盛氜,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懂我意思吧?” 盛氜故作惊讶地回答:“啊?!那位就是傅公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冒名的呢,傅公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考试不允许考生携带闲人入等候室陪考的规矩呢?”他一只胳膊肘搁在观战席的茶几上,另一只胳膊端着一杯茶。他轻轻抿了一口茶,随后将剩下的茶水放在桌上,冲仁淙挑挑眉。 “哦!许久不联系了,我还没给您送见面礼呢。”仁淙像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摸出几两铮亮的银块,双手奉上,却被盛氜谢绝了。“见面礼嘛,我看是不用了,以咱俩的交情,犯不着。”他眨眨眼,脸上有了些笑意。 “呃…啊…那个……”仁淙一时间被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尴尬地笑了笑,御用观战席挂在墙壁上的那盏水晶灯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他收起银子,接着说:“我今天来啊…是想……您能不能…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通融通融我儿子嘛……毕竟…他备考可不容易啊…他常常练习武术动作到半夜呢……” “不好意思,您的孩子触犯了考场规定,按照规矩逐出考场,三年内不得参加考试。这是皇上给定的,我改动不得。”盛氜决绝地摇了摇头,有些绝情地说。 “啊…这……”仁淙尬得不知如何收场。贿赂、求情失败,他下不来台。 “唉…我…来都来了……能不能给我在御用观战席腾个座…让我…看看其他考生表现,学习学习呗……”他有些局促地说道,试图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这里已经没有空位了,请问您觉得应该让谁下去比较合适呢?是我,还是倩婧,王老先生,或者刘将军?”盛氜有些不耐烦了,却仍然心平气和地同他讲话。他其实很反感傅仁淙,巴不得早点让他滚蛋,只不过碍于礼数不能直接赶他走罢了。这家伙不是啥省油的灯,当年建国时趋炎附势的政敌,建国后也没干几件好事。借此机会,煞煞他锐气。 “啊…这…这…那我就坐旁边的观战席吧……”仁淙不傻,他当然明白市长话里的意思。他于是悻悻地站起身,招呼随从准备坐到一旁去。他平时再牛逼,此刻也只好乖乖认怂,这里可不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嗯?您不打算走吗?”盛氜问道,“您儿子已经被逐出考场了,按照规定,您不能进来观看考试。” “啊…那我…先回了啊……”仁淙脸色很不好看地领着随从们下了观战席,浩浩荡荡穿过演武场水池旁的小径,从敞开的大门里出去了。 ………………………徐升作 此时已经有考生上场比试了。 阳从观战席后面的通道里走出来,快步走到盛氜身后。“爸,我准备好了。”她尽力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颤抖地说着。“阳,你坐这儿吧。”他从桌子下拿出一张椅子,安排闺女坐到了倩婧身旁。 考生们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太阳还没爬起来,仿佛课堂上半睡不醒的小学生,懒懒地朝黑板上瞥一眼,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大地笼罩在一片迷蒙的灰雾中。刀剑在雾中舞动着,黑色的锋芒每每挥出,总是避开灰白的血肉,切开空气,在米白色的沙地上剌出一道道瘢痕。 毕竟是市级考试,全市就那么几个学校。大家要么是同校同班的同学,要么是街头巷尾的邻居,甚至是同吃一个妈奶长大的兄弟姐妹,谁也不希望在熟人的咽喉上开出一个大口。目前的战斗烈度极低,比试双方无非是用大力拍掉对方的武器,没有下狠手的意思。 “紧张吗?”倩婧关切地询问她,轻轻握住她搁在桌上不断颤抖着的双手。“呀…小手冰凉的…我捂捂。” 又几个考生的武器不慎被击落,垂头丧气地走开了。太阳更大了些,瞌睡的小学生终于被老师叫醒,眼前的迷雾逐渐消散。 “刚刚这边发生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大动静?”阳有些担心地问道,“是关于姓傅的…啊不,傅公子的事情吗?”“正是。杀杀他锐气。”阳转头瞥了眼台下。炭灰的兵器恍如冬夜的落叶林,高指苍穹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好啦,别想这茬了,安心准备考试吧。”倩婧拍了拍她胡思乱想的闺女,指了指场上打得热火朝天的考生,“看看别人怎么打的,积累点经验。呐,望远镜。”倩婧递上先前她放在房间的那支望远镜。 两位考生对局,刀光剑影之间,初露的锋芒划过对手的脸颊,缓缓渗出的血液在脸蛋上拉出一条红色的梳齿。阳想起来,路上看见道边破屋新画上的“拆”字上的那一点,颜料潮湿着,点点红珠自墙壁滚下。 “对了,我大概啥时候上场?”她忽然提起这件被搁置已久的茬来。“时间…比较靠后。”倩婧愣了一下,回答道。“你会在其他考生比过一轮后再同他们比试,不管怎样,你的排名会相对靠前一些。” “咔”,刀刃不慎劈入稚嫩的手臂,金属分开血肉,大风终究折断了树杈。半截树枝晃晃悠悠地悬在半空,几缕残存的树皮连接断枝与主干。 “啊?为什么?”阳有些惊讶,“这不算违规吗?” 卫生员匆匆赶到,望着折断的手臂摇了摇头,接过一柄长刀砍向断枝——“树皮”坚韧得很,没断。又是一刀,断“枝”噗噜噜掉到沙地上。治愈灵能发动,黄绿色的荧光将狰狞的血迹映成可怖的鬼面。 “这原则上不违规,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盛氜也掉过头来,注视着女儿。“不过…为了避免出问题…你最好别跟外人提这事。亲卫也不行。” 先是一阵沉寂,接着,人群就好像见血的食人怪鱼,扭动着尾巴将致命的尖牙嵌入目标。红雾频频炸起,整个演武场变成了血腥的冷兵器时代的黑暗森林。 “王老和刘将军知道吗?”她不安道。 “噗嗤”一声,又一个可怜的殉道者。 “当然,小姑娘。”王老和蔼地说道,“我们是本次考试的直接负责人嘛。” 奔流的旧血液还没凝固,新鲜血液紧接着就泼了上来。 “啊…内个…谢谢王老师…谢谢刘叔叔…”她有些局促地礼节性地道谢。随后,望着远处开始比试的考生出神。 她没留意到此前的“田园时代”,双方试探着交手时的克制。而此刻面前的残暴让她浑身发冷,刚刚燃起的信心在双手和心肺的痉挛中化作恐惧。 “把对手想象成那些根训练用的木头桩子吧。”盛氜平静地安慰道。 “几年了,都这样。” ………………………徐升作 先前阳在门口看见的那位不知名的异族帅哥上场了,要和他比试的是一位犬族的姑娘。 帅哥拿了一柄雁翎刀,姑娘手里拿的则是一支有些简陋的短剑,护手都没有,像是一把被加长过的水果刀。 俩犬上场后,帅哥首先摆出一副进攻姿态,步步紧逼姑娘。但他不着急发动攻击,他在寻找机会。姑娘双手握住剑柄,剑锋向前,呈防御姿态。她有些紧张地在场地中踱着步,一点点拉近与对手的距离。 短剑没有雁翎刀长,姑娘占不到优势。她只好冒险前进,最好能和对手贴身肉搏,获取更大的胜算。 可面前的帅哥没给她机会。 攻击几乎是在一瞬间内发起的,他一个左胯步,接一个迅猛的冲刺,将刀剑直刺姑娘的左肩。姑娘下意识抬剑格挡,将刀刃撇向身子右侧,往左一个撤步。帅哥立即变换攻势,借着刀被隔开的力道,压下身子,用刀背猛地磕了一下姑娘的脚踝。 姑娘闪避不及,吃痛倒地。她痛苦地捂住被砸伤的脚踝,半响才缓过劲,爬起来。 帅哥得意地笑笑,一把将她拉起来。一旁的卫士过来,将姑娘扶回了休息室。 阳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帅哥,一路过关斩将,连着击败了数十个对手却依旧毫发无伤。不像其他人,在和其余人交手后,即便得胜也多少有些损伤,甚至断手断脚。 别的考生在场上都是把对手往死里猛砍,巴不得一个照面就把对方的尾巴连着脊椎全薅出来。而这位的战斗方式明显保守含蓄一些,在战斗中,他更倾向于将对手制服,而不是击杀。 很快,就到了她本人上场的时候了。一位同样被特意预留到此时才被通知上台比试的苦逼猫族考生成了阳热身的工具。她是王老和刘将军特意挑选的,面对余昇阳这样的对手,她必败无疑。毕竟,有些人的存在,往往只能给别人擦个鞋。 阳深呼几口气,矜持地站起身,将凳子推回御用观战席桌下,带着腼腆而僵硬的笑容一步步走下了台。越过几级从水道中突出的路石,向着站在场中紧张兮兮的对手走去。 她的对手是一位有些消瘦的猫族姑娘,拿着柄被略微加长的有些简陋的横刀,和阳手上的武器种类相同。她见阳走过来,笨手笨脚地压住别在腰带上的毫无装饰的黑色剑鞘,晃晃悠悠地抽出横刀。她用双手握住刀柄,刀锋朝下,恐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款步而来,正悠哉悠哉地把两手放在刀把和刀鞘上的阳。 “在下余昇阳,请教了!” “哇啊啊啊啊——”对手毫无征兆地嚎叫着向她冲来,瘦削的小脸拧成一团麻花。 余昇阳的刀卡在了鞘里,死活拔不出来。打滑的双手把住腰间的长刀,优雅的猫步乱了方寸,才勉强躲过对手发疯般的冲击。 对手踉跄着汇出短刀,劈死了阳背后的空气。 阳卸下刀鞘,轮过头顶给了对手脊背一记重击。对手趔趄着,前出,用短刀稳住身形,方才转身,就看见—— 阳不知何时已抽出长刀,一个箭步上前,起跳跳至半空,抡起长刀,直扑对方脑阔劈去。 她肯定刚刚的那一下至少砸断了对手一根肋骨,这一招必然结果对手。 哇,对面的小姑娘哪见过这阵仗啊。这啥情况哇,一个穿着战斗全重十几公斤装甲战裙的家伙居然能跳介么高?!有没有搞错?! 眼看刀锋自空中落下,她赶忙抬臂,将刀身横亘在自己脑袋和阳的横刀间,以避免自己的脑阔像个西瓜一样被切开,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对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铛啷!”一声巨响,刀刃相碰,阳手上的横刀明显质量更好,姑娘的刀刃被阳的横刀野蛮地砸出一个大缺口,几乎要将整把刀从中砍断。刀刃摩擦、打滑,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响声。阳的横刀被隔挡到一边,她不得不将刀竖过来挡在腹前,避免对手用残破的武器照着她腰来个腰斩。 遭受预料不及的突袭的狼狈不堪此时已荡然无存,胜利的天平逐渐倾向她原先就器重的余昇阳。 对面武器几乎报废,不敢再继续缠斗,准备主动撤出一个身位,为下一次进攻作准备。 阳压根儿就不打算给她这种机会,她在起跳的一瞬就已经决定了要一次性结束战斗。她飞起右脚,照着对面持着刀的右胳膊来了一脚。 只听“咔嚓”一声,姑娘握刀的小臂瞬间骨裂,使不上力气。 “铛啷”,她双脚着地,身上的装甲板摩擦着布料,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对方的胳膊也同步向后倒去,刀颤抖着飞到半空并解体成“刃、护手和把”三份,伴随着它的主人,无力地跌落在满是黄沙的地面上。 阳检查了下刀刃,随后将刀收入鞘中,朝被卸除武器的对手走去。“打得不错。”她向她伸出手。 地上的猫娘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直接把她脆弱的尾椎骨也给摔折了。鲜血顺着嘴角冒出,不知是疼痛咬破了嘴唇,还是破碎的肋骨刺破了脏器。 阳朝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人去接。“呃…”阳有些尴尬地上前两步,一脚踢开不远处半埋在黄沙里的武器,有些拘谨地拉住对方的腋下,拇指一连换了几个位置,刚准备将对方扶起来,一旁的卫生员制止了她:“别动,她肋骨断了。” 两个卫兵抬来担架,将伤员运走。 坐在御用观战席上的市长夫妇给予得胜的闺女一个鼓励的眼神,阳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倩婧的眸子。“嘻~我就说我能行的叭~”她轻轻笑了笑,信心总算打倒对血肉的恐惧,重新回到了这位天之骄女体内。 她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她的爹妈给她的可不只是一头漂亮的白发和一对摄人心魄的天蓝色双眸,还有强健的体魄和超强的反应力。 唯一可惜的是,她似乎没能遗传她老母亲当初心心念念巴不得女儿出生自带的灵能。哪怕连最基础的巴掌照明术也没遗传上。 阳原地伸了个懒腰,准备迎接下一个对手。内心逐渐麻痹,望着四周淋漓的猩红,轻轻抹掉溅在年轻脸庞上的血渍,她明白这样的场面之后不会少。至少,她以为,熬过了今天和省试就好了,以后就不会有了,建国前的血战将是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战。 这片土地早已饱饮鲜血,“终结一切战争”的建国之役将给她们这一代人带来至少两百年的和平。北帝国的军队建制,似乎已扭转为礼仪性的繁文缛节。 她将横刀支在黄沙上,像倚着一根拐杖似地倚着刀,漫不经心地等待下一个对手从候场室出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