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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同人】第四十一节 君主的回忆

2021-08-23 19:59 作者:午后读书の虞美人  | 我要投稿

“When I was young, I listened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urite song.......”


舒缓的音乐在驾驶室里慢悠悠地流淌着,转眼车已经离开了医院的地下车库,汇入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中去了,坐在副驾驶座的患者小姐还穿着一身病号服,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


不会这么快就睡着吧......


“鸢夜小姐?醒着么?......”


鸢夜应声半睁开左眼瞧了瞧,“醒着哦......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你为什么会想去......买衣服呢......”

我怎么也没猜到,她说的“去找莱妮丝之前要办的事情”居然是去买身衣服。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鸢夜抬了抬手,淡蓝色布料的病号服宽大的袖子像京剧戏服一样落了下来,“不管怎么说,穿着医院的患者服装走来走去都很不舒服吧?”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袖子......我觉得还挺合适的......”


“不是指大小——我是说,它让我显得很脆弱,时时刻刻都像个需要照顾的病号一样,不知不觉间心情也很糟。况且——原本家里倒是有不少衣服,但连房子都被Saber一把火烧掉了,所以现在我什么衣服都没了,就连时钟塔分发的标准制服都被一并烧了。”


我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这么一身病号服一直不换,或许会有点影响心情?——尽管这理由未免有些奇怪。


“放心,不会耽误很久的,我只是去买身衣服,并不是去逛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那我们去哪?”


鸢夜往车后方瞥了一眼——就像是无意之举,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嗯......我想想......手机借我一下,我设置个导航目的地,跟着走就好——我自己的手机废了。”


我从中控台旁边的储物匣里把手机递给她,“那待会直接买个新的好了。”


“哎,我觉得也是。”说着,她又往后面看了看——但那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除了从医院里带出来的一把折叠小轮椅。



手机屏幕上,一条绿色的线条把当前位置和目的地连接起来,我按指示变了道,车子驶上了立交桥。



“我没想到你会开车过来,躺在那儿的时候,我还在苦恼要怎么才能出去——只有我自己的话,暂时还动不了。”


“咳.....没经你同意就擅自用了你的车还真是抱歉......”


“没什么值得道歉的。”鸢夜满不在乎地语气很轻松,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没关系的事情,“车这种东西不过是个工具。无论谁用,只要能派上用场就够了——说起来我还挺好奇的,那天晚上格蕾小姐带我离开之后,情况怎么样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莱妮丝和尤娜商量,达成了暂时的和解,尤娜同意不再去找你报复,而我们要尽量找出她的父亲死亡的真相。”


“原来如此——另外,Lancer怎么样了?——我能感受到契约并未消失,但从那之后再没见过她。”


“放心,斯露德小姐和我师傅、燕青他们在一起,恢复了一些,现在很安全。”


“这样啊......”鸢夜把座椅调整到后倾的角度,很惬意地半躺着。

“那,里奇呢?”


“里奇?”


“就是......那个叛徒。”


“咳......”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滩不可名状的物质,“他......人间蒸发了。”


鸢夜歪过头来,“诶?逃掉了吗?”


“不是,是物理意义的人间蒸发了——那天他被燕青打残后,就躺在街中央,后来在安娜斯塔西娅和Saber的战斗中,Saber的宝具恰好轰过去......然后.....嗯......”


鸢夜听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真惨啊......也好,免得我自己动手了。”


"那可惜了,毕竟我们那儿有句话,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丰衣足食?那可未必,”她笑着摇头,“要是我自己动手,你看了的话,估计得几天吃不下饭去。还是算了。”


“喂喂,别这么狠吧......”


“开个玩笑,虽然确实能做到,但我可没有虐杀别人的癖好,与其听那种人惨叫哀嚎,还不如一刀之内来的痛快......诶?”


“怎么了?”

我注意到她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了。


“我难道把佩刀落在医院里了吗?——没有印象了,但身边也没有......”鸢夜皱着眉,一副沉思的表情,“奇怪......”


“不用找了,格蕾小姐离开的时候,把你的武器一起带回去了。——她在电话里说,是为了避免那把刀被发现,导致你在医院里被定为什么危险分子,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哎——我本来不就是个危险分子嘛——危险分子身边出现武器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这个充满自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被她奇怪的、又仿佛充满道理的理由折服了。这话就好像在问“太阳难道不是东升西落吗?”一样理直气壮的,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也没关系吧......只是买件衣服的话,似乎也用不上武器——你该不会打算把购物中心洗劫一空吧?”


"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呢——只不过,对于我这样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或者让别人死掉的危险分子而言,有了武器就意味着有了一半的安全感,习惯了而已。"


“那么,危险分子小姐——你的左手边的储物格里有你的另一半安全感。”我指了指一直摆在那儿的一个黑色的盒子,“也是时候还给你了。”


鸢夜一愣,转而拿起来那个盒子晃了晃——那不过是很普通的包装盒,但里面沉甸甸的,至少也是什么金属制品的重量。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拆开了盒子——里面是那天晚上遗落在东区街边的那一黑一紫两把手枪——燕青把它们捡了回来并自告奋勇地重新拼装好了。



看了几秒,她终于没忍住似的轻笑了一声,“我都差点忘了它们了,非常感谢——不过呢,你犯了个很致命的失误。”


说着,她把两把枪的弹夹拆了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也怪我之前没说过——你看,黑枪里装填的是对魔术师特攻的子弹,紫色的则是对各种魔偶或者使魔特攻的子弹,要是装反了的话,没准下次我就死在这个失误上面哦?”


我睁大了眼睛瞧了瞧那两个弹夹,除了细微的颜色差异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对于外人来说确实很难分辨。


“不过没关系,再说这把黑枪也没子弹了——暂时用不上。”

说完,只听咔咔几声,几秒之间她已经把紫色的弹夹装回紫色手枪里,又把黑枪放回了盒子里,还顺手从车前排的扶手中间取出一截黑色的、像是枪管的东西装进了口袋。



随着汽车进入繁华的市区,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逐渐多了起来。在街边,复古的红砖堆砌的精致的小楼鳞次栉比,临街的窗户上还挂着各式的小旗子,在风中猎猎飘扬;车速逐渐减缓,熙熙攘攘的人流也逐渐清晰起来,不再是余光里一闪而过的影子。


矗立在正前方的是一座宏伟的宫殿般的建筑群,整体来看是一幢很典型的欧式建筑,但细节处倒是颇具复古色彩,偏古铜色的红砖堆砌而成,每一扇窗户上都环绕着霓虹灯;靠近街边的一楼开着窗,上面整整齐齐地插着小旗子;正门上是高高隆起的圆顶,大楼的侧面是金光闪闪的竖排“HARRODS”字样。


“好啦——我们到了。”


.................



时钟塔,埃尔梅罗办公室。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他留着长发,身材偏瘦削,但不单薄,颇具那种忧郁而优雅的气质,看起来很像个艺术家;此刻他正一脸严肃地思索着什么,与此同时,他嘴边的雪茄正冒出袅袅的烟雾来。在他对面不远处的书桌前,坐着一位面容端丽的金发女子,她面前摆着一个看起来很是陈旧的密码箱。


"哎哎——日理万机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今天竟然有空来找我了?真是稀客啊~"女子揶揄地笑着,语气仿佛有几分讥讽,“要不要我给您泡一杯咖啡呢?”


“随你的便,大小姐。”被叫作“埃尔梅罗二世”的男子从吐烟圈的间隙里抽出空来,很是敷衍地答了一句,“反正你所谓的咖啡也只是冲调的速溶品——我对你的女子力可是有很清晰的认知;虽然我们确实几个月没见面了,但我并不认为这种情况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发生改善。”


“哎呀,这样说你可爱的妹妹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不,这世界上能形容你的词有很多——但唯独‘可爱’与你毫不沾边吧,莱妮丝?”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兄长大人。”莱妮丝低下头看了看那密码箱,“所以,你特意跑来就是为了把这个根本不知道密码的箱子扔给我?”


"可是你自己问我要什么线索的。"


“话虽如此,这个根本打不开的箱子谈不上是什么线索吧?——关于那个约翰逊·索拉里斯,你就没有什么更直接、更有价值的情报吗?”


“没有。”


“喂!兄长?!你拒绝得是不是太果断了?!”


“没有就是没有。”


“你可爱的妹妹可是伤心到快要哭泣了哦?”


“.........莱妮丝,”二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约翰逊·索拉里斯确实曾经在我的教室里学习过。那时他刚到时钟塔,并且用的都是假名字——是很常见的英国人的名字,爱德华·格林。对于这样一个看起来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学生,我并没有重点关注过。所以,无论你怎么问,我都只能提供我所了解的信息,仅此而已。对于我不知道的部分,也不能妄加揣测。”


莱妮丝眯起眼睛来,像一台测谎仪似的,在探测自己哥哥说的是不是真话;半晌,她才收回了目光。


“算了算了——那就姑且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兄长。至于剩下的,我会尽力自己判断——嘛,首先是,这个密码箱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埃尔梅罗二世吸了一口雪茄,陷入到了深深的回忆中。


“没关系没关系~”莱妮丝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慢慢讲吧~就当午间的睡前故事了。”



“我改主意了,莱妮丝,”二世顿了顿,“请帮我泡一杯咖啡,然后我来告诉你这个箱子的事情。”


“诶?——不嫌弃我了吗?兄长真是容易变心呢~”


“改变想法不叫变心吧?!”


“既然不叫变心,那这么说来——”莱妮丝凑近了几分,“兄长一直都很在意我喽?”


“............”埃尔梅罗二世脸上阴晴不定,一阵红一阵白。


“莱妮丝。请你坐好,老老实实地听别人说话!你这小恶魔!”



他的妹妹摊了摊手,微笑着端坐在椅子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位君主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



“就像我和你说的那样,莱妮丝。大概十多年前,约翰逊·索拉里斯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那时他看上去风尘仆仆,和年轻的我差不多年纪,但比我更具年轻人的活力。——‘尊敬的老师,请问我可以加入时钟塔学习魔术吗?’他这样问我。”

“‘我并不能决定这件事。具体要取决于你选择的老师是否同意。’我回答道。”

“他开门见山地当即回答,‘我就是决定加入您的门下,请问您的要求是什么呢?’,我愣了一下,那时我刚刚成为君主不久,埃尔梅罗就是个烂摊子,对内人心不齐,对外负债累累,时钟塔不乏名门世家,怎么会有人选择这样的老师?”


“但还没等我答复,约翰逊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个手提包——里面装满了现金。‘当然——学费的话,我没问题的;在研究上,我也不会拖老师的后腿,希望您考虑一下我。’他诚恳地对我说。”

“我并不是个贪财的人,莱妮丝。但当时的埃尔梅罗,太需要资金来缓解外债压力了。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让约翰逊入学。”


“‘你叫什么名字?’——‘爱德华·格林’。”


“我带着他做了简单的资质测试,结果是上三等,入学成绩相当于开位位阶。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我也感到比较满意。就这样,这位年轻的爱德华先生在我的教室里学习了一段时间——当时你对教室事务不太关心,莱妮丝;不过即使不是这样,你也很难注意到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学生。当然,我也没有注意。”

“在2007年——这个时间我记得很清楚——约翰逊忽然找到我。那时,他已经学习了一段时间,实力有了不小的提升。‘老师,我想变得更强。’他坚定地告诉我,‘因此,我希望到日本留学,并参加您在课堂上说过的圣杯战争。’我当时充满了愕然。”

“我告诉他,圣杯战争危机四伏、不仅是对魔术师实力的较量,更是对人性的拷问。甚至可以武断地说,一个正常人,几乎是不可能赢下那种匪徒一般的战争的。但他拒绝了我的好意,他说,时钟塔内派系林立,绝大多数资源却都被名门世家垄断。他们享受着最优质的资源、最高的话语权,却立下种种非人的规矩,使得魔术协会成为一个并不公平的天秤、一个为自己牟利的集团。在这种环境中,没有背景的人无异于大海孤舟——这种危险,并不比去圣杯战争搏一把的危险更大。”


“我本想再次劝阻他——但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偷了老师的圣遗物、向同窗借钱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自己。我叹了口气,答应了——如果他活着回来,或许会变得更强;如果没有,那或许也是命运的选择。”


“那天之后,约翰逊消失了。我对外只说,有一名学生去了日本留学,保留了他的档案。但他去日本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


“他是在2007年离开的?”莱妮丝问道。


“是的。等我们再次见面,是在第二年的十二月。”


“2008年12月?”


“没错。那时,他刚从日本回来,奇怪的是,还领着个小孩子——那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孩子应该是对新环境不太熟悉,我问她什么也一言不发。”


莱妮丝蹙了蹙眉,“那就是雨宫鸢夜小姐吧?”


“你认识那孩子?”二世问道。


“认识,我后来差点死在她手里哦。”


“哈?有着月灵髓液的你?”


“啊啊,是啊,有什么问题嘛?虽然我也没事,不过那家伙在斯芬、格蕾、特里姆里乌的围攻下,还击碎了月灵髓液的围困,只受了轻伤,全身而退——虽然很不甘心,但雨宫小姐确实是个危险的天才、优雅的疯子。”


“.............”


“请不要在意我的插话,兄长,继续讲下去吧~后来呢?”



二世叹了口气,“后来,仅仅过了一年,我的学生就变得几乎陌生了。”


“我见到了约翰逊,感到很惊讶。我邀请他来公寓喝一杯,庆祝他平安归来——他确实去了,但却是以另一种身份。”

“‘重新认识一下吧,老师,’他举起了酒杯,‘我是约翰逊·索拉里斯。感谢您的栽培,但我更希望开创自己的名门。’我举杯的手愣在了半空中——约翰逊成熟了许多,话也变少了,眼睛里是我很熟悉的东西——无尽的野心。我们聊了很久,但他心意已决。于是,我们的师生关系到那天为止了。从那以后,我们再没有联系,也没见过;后来听说他凭借实力在传承科立足,开创了索拉里斯的家系——那时,我还挺为他高兴的。”


“我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几年后了。出乎意料的是,那时他面容憔悴,身形疲惫,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像第一天求学时一样,他出现在我的门口。”

“‘老师,我是来找您的。’他的语气似乎恢复了学生时代的谦恭有礼。”

“‘有什么事吗?索拉里斯先生?’我问他。”

“他交给我那个箱子——就是现在我放在你桌上的这个,莱妮丝。‘老师,请您替我保管这个箱子。’他疲惫地说。”

“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老师,过一段时间,我就将变得不再是我自己。我将变为一个纯粹的恶人、一个没有感情的家伙......所以,麻烦您了。您是我信得过的人,这一点,一直没有变过。’说完,他就站起来,打了招呼,离开了。”

“那次见面,约翰逊说话语气微弱、逻辑混乱,唯一的请求就是让我帮他保存这个箱子,以及那封信。”


“信?有什么信吗?”莱妮丝对着箱子看上看下。


“别找了,在我这儿。”二世从怀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先给你的话,你这家伙绝对会不由分说地拆开读完的吧?!"


莱妮丝仔细看了看,信封已经褪色了,正面依稀写着一行字:

【写给我愧对的女孩的真相】


“啥?”莱妮丝眯起眼睛,“情书?”


“我倒觉得是你说的那位、约翰逊的女儿。”二世反驳道。


“也有可能......”



“总之,约翰逊在把这个箱子和信件给我之后就走了。几个月后我又见到了他,那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教室,人也恢复了健康,但他却好像不认识我似的,和我擦肩而过。再后来,就听说那家伙越来越疯狂,扩张自己的实力、招收更多的学生,甚至采用了不少阴谋手段、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我对此很是惊讶,进而变为失望,于是,我没再关注过关于约翰逊·索拉里斯的消息。”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实,莱妮丝。”二世讲完了自己的故事,愉快地抽起雪茄来,而莱妮丝倒陷入了沉思。



“我好像......有点思路了。”


“嗯?”二世挑了挑眉,“你是指什么?”


“兄长,我问你,你和约翰逊见的最后一面,他说的话里有没有什么细节之处——不要遗落,关于他的思想或者经历或者随便什么都可以,你再想想——你们都谈了什么话题?”


二世闻言又思索起来,或许是因为时间太长,他想了很久。


“我们没有谈太多......不过他谈及了我书架上的书——那时他说,书本反而会囚禁知识——‘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像您一样囤积书籍,老师,我一定会把我所有的书全都扔掉,这样我才能更接近真理。’他这样说。”


“............”


“莱妮丝?”


"呵呵呵呵......"


埃尔梅罗二世看见自己的义妹脸上露出了惊悚的微笑。



“这不就是答案了嘛......呵呵呵呵.........”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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