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Umy同人短篇《为何挥刀》

       漫天的金币如雨般落下，观众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房顶，在斗技场的中心，呜米收刀入鞘傲然而立，她是斗技场十年来第一个完成一百连胜为自己赎身的角斗士，按斗技场的规矩，她能带走巨额奖金，一跃成为大富豪。她眼神坚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斗技场，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闸门。

       门外站着一个撑着阳伞的侍卫和伞下一位长有羊角的大小姐，大小姐伸出手，带着温柔的笑意走向呜米，得到的却只是冷淡的一眼，“你是谁？有什么事？”呜米边说边绕开咩栗径直向前走去。“大胆，不得对———”侍卫刚刚说了半句，就被咩栗打断“你报了师傅的仇，也赚了钱，但你有没有想过余生要干什么？”话音未落，呜米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咩栗——这就是呜米和咩栗见到的第一面。

       光阴似箭，呜米和咩栗已经一起渡过了三年岁月，在这三年中，她们彼此熟悉，呜米从咩栗的贴身侍卫变成咩栗最亲密的好友，她永远不会忘记在两年前的那个下午，她想离开一段时间去看看自己的过去时咩栗说的那句：“既然你不知道余生要干什么，那我就和你一起走，一起想”

       第一站，她们回到了呜米小时候住的镇子，小时候的呜米不算什么好孩子，因为父母去向不明，她独自一人在小镇长大，狼族少女强大的体质让她成了小镇的孩子王，每天带着一群孩子扰的镇子鸡飞狗跳。直到一天一个老人进镇，呜米看老人随身带着一把长刀，脊背挺直，目光仿佛利剑，就认定老人一定是小说中常见的隐世高手，拿着根木棍要上去讨教。结果老人甚至没动刀，只手夺了呜米的木棍然后一击将呜米打飞。呜米不服，再上前，再被打飞，再上前，再被打飞，终于，在被打飞了37次之后，呜米接住了老人的木棍——老人惊讶了一瞬，下一瞬，一个诡异的变招，再一次将呜米打飞。确实，老人根本没拔出刀，也完全没用心，甚至目光都没放在呜米身上，只是边慢慢向前走边随手打飞呜米，但老人是当世第一的刀客，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几十年间走南闯北可称天下无敌，在这一刻，老人看到了呜米的天赋，于是停下来，抛出了那个呜米在小说中看到过无数次的问题：“你很有天分，愿意跟我练武吗”

       后来，呜米跟着老人离开了镇子，上了山，十年如一日，无论严寒酷暑，每天和刀相伴，从一开始三刀斩不断一根木棍，到一刀斩断三根木棍，慢慢的，那个坚韧的小女孩，成为了刀法出神入化的大师，一天，老人叫来呜米，“你可还记得今天是你跟我练刀的第多少天？”老人低眉，严厉的外表下带着如同对亲生孩子一般的慈爱。“4385天了，师傅”“不错，你跟我练了整整十二年刀，三年打基础，三年练刀法，三年学招式，再三年融会贯通，你现在已经称得上大师了，但你还太年轻，没经历过山下的风风雨雨，要是还想精进，你要明白你究竟为什么挥刀，我要你下山历练，等你什么时候能回答出了这个问题再回来见我”“是，师傅”呜米低头答应，磕头谢过师傅便转身下山了。

       老人只道此去一别，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能见到自己的爱徒，但没想到的是，只过了一年有余，他就再见到了呜米。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一只信鸽飞到了老人面前，拿出发黄的信纸，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若是还想见到你的爱徒，一日内下山至清溪镇擂台来见”老人怒极反笑“没想到这群宵小竟敢打上我徒弟的主意，连信都不敢亲自来送的无能之辈也敢口出狂言，看来当年还是放跑了一些恶徒啊”语毕提刀下山，直奔清溪镇。

       翌日，清溪镇，老人持刀而立，面前是上百恶徒，但纵使上百名恶徒，也未尝有人敢迈出一步，直到一个拿刀架着呜米脖子的人出现，“老头！算你有胆子，这有个擂台，你脱了棉衣上去跟我们的人打，打赢一百场我们就放了你徒弟，不然就等着给她收尸吧！”“师傅，我去给一个小女孩带路，谁知道那小女孩竟是他们的人，我中了他们的计，我对不起您”人群中呜米哭着喊道。“罢了，这些虫子迟早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无耻到此等地步，不怪你”老人说着扔下棉衣，只身走上擂台，“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群虫子是不是还像当年一样弱小”

一名死士拔刀冲上擂台，还没来得及挥刀，便被老人一刀斩下，“不过如此，看来这么多年来，你们毫无长进”话音未落，转身再一刀，又一名死士被斩于刀下，旋即平平无奇的转刀，再斩下一名死士“呼——”老人呼出一口气，哈气在空中就凝结成冰晶落下，这个冬天确实很冷。但老人的身影如同一棵松树在寒冬中矗立，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扑通——”又一名死士倒下，这些匪徒们精心训练十余载的死士在老人手中甚至过不了一招，但老人的刀还是慢了许多，寒霜攀上他的身体，让他本就花白的眉发更添上一分白色，这是第97个，在今天之前，老人一共斩了3758人，这其中有强盗，纵火犯，拦路的匪徒，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十恶不赦的恶徒，是江湖败类，但老人终究不能一个人斩了整个武林的恶徒，他斩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寒冷让老人的思绪迟缓，但数十年来积累的经验让老人的刀如同他双手的延伸，他不会迟疑。斩了最后三名死士，老人收刀入鞘，傲然而立，一袭单衣上甚至无半点血迹“现在，放了我徒弟，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滚出这座镇子”为首的匪徒早已吓破了胆，裤子上大片的冰晶，刀从手中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上百恶徒如鸟兽散，呜米急忙冲上擂台，将身上的棉衣脱下披在师傅肩上，“师傅，您等着，我就去找木柴点火”“回来吧，孩子”，师傅的声音将慌张的呜米叫了回来“我问你，你可找到了挥刀的理由”纵使心中百般慌张，呜米还是跪在师傅面前，“师傅，我找到了，我挥刀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可以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使再佯装镇定，呜米颤抖的声音也透露了她心中的慌张，这时，老人伸出手，轻轻的摁在呜米的头上，“世事难料，生死如常，不要为我难过，你找到了自己的路，你不会再迷茫了，今后的路，你要坚定的走下去”语毕，老人再无生机，如同一座雕像般矗立在在擂台中央，跪在地上的呜米此刻早已泪如泉涌，“是，谨——谨遵师傅教诲”

两周之后，呜米一席白衣下了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二年的山，随即转身坚定的向前走去。

触景生情，呜米不免低下了头，而察觉到这一切的咩栗默默的抱紧呜米，呜米也用拥抱回应着咩栗，二人无言，但胜过千言万语。

很快，呜米调整好了心态，眼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牵起咩栗的手，“咩咩，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饭后，两人手牵手漫步在小镇上，呜米给咩栗讲着她小时候的故事，咩栗带着微笑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做出两句评价，引得呜米羞红了脸。傍晚，两人相依在一起看着太阳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余晖洒在大地上，把二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咩咩，你闭一下眼”，呜米带着笑意说道，咩栗轻轻的闭上了眼，只感觉嘴唇触碰到了什么柔软，随后是呜米的拥抱，夕阳下，二人相拥在一起，此刻，时间被放的很慢很慢，直到二人分开，咩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干嘛，我差点喘不上气了”呜米的脸很红，不知道是晚霞还是害羞，她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当晚，房间内烛火摇曳，二人一夜无眠。

第二站，她们去了呜米跟随师傅练武的山上，沿着小路上山，两侧是茂密的竹海，潮湿的空气带着竹香，让人心旷神怡。但呜米在发抖，尽管很轻微，但还是被咩栗注意到了，她知道，这座山承载了呜米十二年的时间，山上还葬着她的师傅，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呜米的心头，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一路走到山顶，一片空地上有一座小屋，屋旁的空地上，一座坟墓立在那里，说是坟墓，其实只有一把石雕的剑立在地上，剑身上刻着“师傅之墓”四字，苍劲有力。起雾了，山上风雨变幻很快，浓雾笼罩了山头，呜米默默地走到墓前，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师傅，我不明白，我以为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知不知道，您当年舍命救下我，我曾在您面前说我不会再迷茫，我知道我应该坚定的走下去才算是不辜负您，但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走，我知道其实我害死了您，如果我能再谨慎点，如果我不被抓到，如果我…”哽咽打断了话语，当年的呜米葬了师傅后坚定的下了山，多年以后再回到这座山上，回到师傅的墓前，呜米迷茫了，此刻她的心头思绪万千，就如越来越大的浓雾笼罩了山头，呜米抬头，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不见竹林，不见小屋，呜米低头，就连眼前师傅的墓都在雾中模糊。在师傅的墓前，呜米再次泪如泉涌，她说了很多话，很多话最后汇成一句话：“师傅，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很希望您能在，能如那十二年间一样指导我”语毕，呜米再次在师傅的墓前磕头祭拜，泪眼朦胧，再抬头时，浓雾已经开始慢慢散去，环望四周，多年来师徒二人生活的小屋再次从雾中浮现，然后是周围的竹林，再然后，来时的路上，咩栗静静的站在路中，看着呜米的方向。起风了，浓雾被风吹散，呜米看了看师傅的墓，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谢谢您，师傅”呜米小声默念一句后，转身向咩栗的方向走去。

第三站，她们去了呜米完成一百连胜的斗技场，路上咩栗带着羡慕的表情说道：“崽崽你真的很厉害啊，斗技场的一百连胜不说，我还听过你对战八兵鬼的故事，你竟然能打过那么厉害的八个人，真的好强啊！”“嘿嘿嘿，倒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啦，咩咩你不也是超厉害的魔法师嘛”呜米少见的羞红了脸，“不过，你还听到过我对战八兵鬼的故事？”“嗯嗯，我在听宫廷里的人说的——呜米一袭白衣走在竹林中，面前站着八个人，这八个人都是顶尖的杀手，分别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八种兵器练到了极致，多年以来未曾失手，呜米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行走，被无视的八人恼羞成怒，他们要杀的人里，从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他们，为首的刀鬼率先发难，挥舞起手中的大刀砍向呜米，但呜米毕竟天赋异禀，还是天下第一刀客的徒弟，侧迈一步挥出一刀，随后继续向前走去，两步过后，刀鬼已然倒地，随后是剑鬼，相对于刀鬼的粗狂造型，剑鬼更像是一名书生，一把长剑抽出，寒光闪闪，随即如同毒蛇一般刺向呜米，呜米挥刀挡开剑鬼的剑，再向前一步挥出一刀，剑鬼也毙命当场。然后是枪鬼，百般兵器枪为王，在擅长的人手中，枪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呜米只是迅速的侧迈两步，再向前冲去，两步，一刀，枪断，人亡。再然后是戟鬼，可刺可劈的戟自古以来就是强大战士的武器，戟鬼大喝一声，手中长戟挥出，呜米侧身一步，避开了戟鬼的攻击，随即一步迈出，只一刀，戟鬼也被呜米斩于刀下。紧接着，手持双斧的斧鬼怒喝一声冲上前来，双斧左右开弓一同向呜米腰间劈去，呜米轻盈的一跳避开了斧鬼的攻击，随后一刀斜向劈下，再落地时，斧鬼已经身首异处。随后，钺鬼双手持钺劈来，势大力沉的一击被呜米一个轻盈的侧跳避开，趁着重钺深陷于土地内的时刻，呜米回身一步踏在钺柄上，一步冲上前去将来不及收回武器的钺鬼斩于刀下。钩鬼一手双钩舞的如同波浪，这兵器可攻可守，招式繁多，只不过呜米一眼便看穿了钩鬼的破绽，一步上前，一刀挑开了钩鬼的双钩，再一刀，钩鬼也命丧当场，最后的叉鬼使得一手双叉，近身缠斗时让人防不胜防，但终究是短了二尺，呜米上前一步，叉鬼双叉齐出向呜米刺去，但这也让叉鬼门户大开，呜米一刀斩了叉鬼，失去力量的双叉随着乒乓二声无力的落地，十刀十六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兵鬼从此消失，而这八人到最后甚至没能染红呜米的白衣，呜米收刀入鞘，继续向前走去”，咩栗面带羡慕的讲了这段故事，激动的心情带动了周围的元素，甚至连空气都热了几度。呜米略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咩栗，“咩咩，你真的信这个故事吗”“当然了，难道不是这样的？”咩栗疑惑的反问道。“当然不是了，这艺术加工的成分也太多了，说的跟小说里的侠客对决一样，实际上差了好多呢，比如我当时穿的根本不是白衣服啊，实际上的八兵鬼是一起上的啊之类的”“那不是更厉害了吗！我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人一把刀以一敌八的场景啊！”——呜米的解释不仅没有让咩栗冷静下来，反而让咩栗更加激动了起来。呜米连忙拦下咩栗“咩咩，冷静，你再这样激动下去我就要被你带动的火元素烤熟了”，意识到元素随着她躁动的咩栗这才冷静下来，遣散了激动的元素，并挥手召唤出一阵凉风吹散闷热的空气。“所以崽崽你到底为什么选择去斗技场当角斗士呢”眼看着斗技场出现在远处，咩栗不禁提出了这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出乎咩栗意料的事，听到这个问题的崽崽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如同小女生一样害羞的回答道：“我，我当时身上没钱了，看着斗技场招角斗士，连赢一百场就有钱拿，就去报名了”语毕，呜米低下头，扭扭捏捏的不敢直视咩栗。咩栗设想了无数种回答，但万万没想到呜米的理由竟然是这么的朴实，她微微一笑，捧起呜米羞红的脸“崽崽别害羞啦，我不会因为这个嘲笑你的”安慰的话语反而让呜米的脸更红了一点，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个好之后就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咩咩”，在一起重游了曾经的旅程后，呜米再次找到了人生的意义，这次，她知道她绝不会再陷入迷茫了。后来，呜米和咩栗回到了王城，咩栗继任了王国的女王，呜米则继续担任咩栗的贴身侍卫。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呜米看着远处的天空，今天咩栗说要刻画一个很复杂的魔法阵，可以保护王国内风调雨顺，这种级别的魔法阵即使对于咩栗来说也称得上是十分复杂了，所以她让呜米等她一下，保证不要有人打扰到她。呜米靠在门外，想着等咩栗出来了以后晚上要吃什么，突然，呜米听见门内一声爆响，呜米急忙打开门，看见咩栗躺在地上，两眼光芒暗淡，鲜血从嘴角流出。“御医！咩栗受伤了，快来人啊！”呜米急忙喊了御医，同时跪在咩栗旁边急切的询问道“咩咩，怎么了，你还好吗”“我——咳咳——我在刻画法阵——咳——的时候走神了，被——咳咳——魔法反噬了”说出完整的话语对于此刻的咩栗来说已经极为吃力，短短的一句话，咩栗就又咳出了三口鲜血，吓的呜米抱紧咩栗“咩咩，你别说话了，你会没事的，你可是最强的魔法师，强大的元素之主在你面前就像小猫一样温顺，一会御医来了就能把你治好，然后我们一起去吃烤肉好不好”呜米一边说着话，一边泪水已如决堤般落下。很快，御医还有宫廷魔法师冲到了咩栗的身边，第一时间探查后，神色紧张的御医和宫廷魔法师急忙将一个个维持生命的魔法释放在咩栗身上，可即使这样，咩栗的生命力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流逝。“崽崽——咳咳——我的情况我最清楚，你要好好的——咳咳咳——活下去，答应我”“我不要，当初师傅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你跟我一起走了那么多路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们还说好了要在一起更长时间，看更多的风景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求求你不要这么离开我”呜米此刻早已泪崩，眼泪模糊了双眼让她看不清咩栗的脸，她紧紧的抱着咩栗仿佛这样就能把咩栗救回来一样，但咩栗的生命还是在不断流逝，即使宫廷魔法师们做了最大程度的努力，可咩栗的强大魔力不是宫廷魔法师们能比拟的，入不敷出的生命力还是在随着魔力快速流逝。

突然，呜米想起了独自旅行的路途中曾经偶然看到的一个禁术，两个关系密切的人中一人即将死亡时，另一个人可以通过将自己无名指尖的血滴在将死之人的眉间，念动咒语后即可将自己的生命力传输给此人，来不及思考，呜米咬破自己的无名指，将血滴在咩栗的眉间，念动咒语，瞬间，呜米感到自己正在迅速虚弱，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柔顺如绸缎般的白发变得如同枯草，但同时，眼前咩栗的生命力正在恢复，呜米心头一喜，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体，继续给咩栗传输生命力。

咩栗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清晰，正在不知为何之际，她睁开眼，看到呜米正在不断的给自己传输生命力。她急忙喊出声来：“崽崽！快停下来，你用的这个法术不能凭空救回生命，你想要救回我就要消耗掉自己全部的生命力，快停下！”但呜米没有停下，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咩栗，缓缓开口：“咩咩，当年我的师傅就这么死在了我的面前，她燃烧自己的生命救下了我，然后他问我为什么挥刀，我说，我要保护身边的人，我要保护身边的人可以不受伤害，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师傅走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当时我不明白，后来我明白了，但我再没有机会告诉师傅。保护身边人是我对师傅的承诺，保护你是我对你的承诺，所以，我一定会救回你，即使代价是我的生命。好好活下去，答应我。”语毕，失去了生命力的呜米向前倾倒，摔在了咩栗的怀里，“傻瓜！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我在刻画法阵的时候因为想到你而分神，没想到最后竟然让我失去了你，我——”咩栗的话语被呜米打断，她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生命力，但仍拼着最后的力气趴到咩栗耳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咩咩，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随后再无生机。

此后的数年间，咩栗每日结束了国事以后就泡在房间内研究灵魂学，得益于强大的魔法天赋与过人的努力，咩栗在灵魂学上的造诣飞速精进，她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她发现人在因失去生命力而死后会进入虚无界以灵体的形态存在，只要连通虚无界与现世，找到呜米的灵体，将其带回现世，再以法术重塑身体，她可以真正意义上将呜米复活，但虚无界除了灵体，还有很多奸诈的恶魔，所以咩栗一直在准备，她没有机会再一次的失败了，灵体在虚无界会逐渐消散，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但她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又是半年过去，咩栗终于设计好了全部的魔法，筹备好了所有素材，只需要找一片远离王国的空地，她就可以将呜米复活，数年的努力即将有所回报，即将再次见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喜悦让咩栗十分激动。突然，军团长闯了进来，“女王殿下，不，不好了”军团长喘着粗气说道“有一个，赌徒，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想要获得逢赌必赢的能力，结果被恶魔欺诈，恶魔来到现世后打开了连通虚无界的门，现在就在城外，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咩栗站起身来，打开连通两界之门，复活呜米，她在无数个夜晚如此构想过，可是当听说连通两界之门真的被打开之后，咩栗感到无比紧张，她带上身边的素材，急忙向城外飞去。

来到城外之后，咩栗看着眼前巨大的墨绿色传送门，和不断从中涌出的恶魔，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恐惧，一旦让恶魔攻进城内，后果将不堪设想，所幸卫队正在尽力阻拦恶魔，可源源不断的恶魔还是在缓慢的向城墙方向推进。

这一刻，咩栗迟疑了，她为了救回呜米，奋斗了无数个日夜，现在救回呜米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只要找到呜米的灵体，就能救回自己的爱人，可寻找呜米的灵体将耗费大量的时间，不比计划中小小的仅能让灵体通过的传送门，这扇传送门可以支持恶魔通过，卫队正在尽力与恶魔厮杀，但难掩颓势，一方是日思夜想的爱人，一方是自己要守护的民众，咩栗迟疑了，她当然不是昏君，可她也知道，失去了这次机会，呜米的灵体将会消散，自己将会真正意义上永远失去自己的爱人。

咩栗看了看手头的素材，又回头看了看正与恶魔厮杀的卫队和不远处的城墙，最后，她看了看用来搜寻呜米灵体的，呜米的爱刀，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崽崽，如果你在的话，你也会支持我这么做吧”咩栗心中默念，随后走上前去，开始封印传送门。

空间扭曲，传送门在不断缩小，咩栗因为维持强大的魔法，脸上开始露出痛苦的神色，可她的心中，此刻比身体遭受的痛苦还要强烈千倍万倍，她即将亲手断送救回爱人的可能。

尽管咩栗有无比强大的魔法水平，可封印如此巨大的传送门还是太过于艰难了，就在只剩最后一点的时候，咩栗的魔力输出终于到了极限，尽管只要再让传送门缩小一点就可以将其完全封印，可咩栗再没有足够的魔力用来控制传送门了。

就在这时，传送门内伸出一只半透明的手，与传送门外咩栗的手十指相扣，咩栗感觉到一股温暖的魔力正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她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手，看到传送门那头，熟悉的呜米。“崽崽！”惊喜的神色只出现了一瞬，随即被落寞掩盖，咩栗知道，尽管只差了这么一点，但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魔力救回呜米了。但呜米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些一样，只是带着更温暖的微笑，看着咩栗，从呜米的嘴型中，咩栗看出了她要说的话：“没关系的，辛苦了”，随后，半透明的呜米逐渐变淡消失，魔力注入咩栗的体内，咩栗终于关闭了传送门。“呼呼呼——”几乎耗尽了体力的咩栗瘫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远处的空地，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呜米的爱刀，默念道：“崽崽，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继续活下去的”

老人合上书，“这就是，几百年前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故事，今天的讲故事环节就到这里了，孩子们快回家吃饭了”“好！”十来个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孩子们中，一个长着狼耳的白发小女孩对身边一个长着羊角的白发小女孩说道：“今天你去我家吃饭吧！”“好啊！”长着羊角的小女孩高兴的回应，随后二人手牵着手，一起向家的方向欢快的跑去。

注：部分设定源自FF14/魔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