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德克萨斯想帮博士戒烟（六）

　　

        风从旷野吹向城市。一团团云朵飘过月亮，悬停在贫民窟上空。通往目标的道路笼罩在黑暗中，为全力奔跑平添了许多危险。德克萨斯放缓了速度，但不至于漫步前进。她在赶时间。

　　激烈的交火声从远处传来，小巷内不时被源石法术照亮，显露出锯齿状的屋檐线。

　　她做好了准备去直面自己的过去，在精心密谋下，她们设计了一出瞒天过海的戏码。对方人数众多，想要赢下这场生死竞赛，唯有她与领头人做个了断。能天使她们可以为她争取足够的时间，好让她斩下那让她心神不安的首级。

　　她滑步停下，前面是个岔路口——道路分成两条，看上去一般无二。

　　平民窟弯弯绕绕的路线，是恶意最好的温床，她从没迷过路，她总是知道该走那条路……

　　“可我现在为什么毫无头绪？”

　　一袭阴影悄然划过头顶，鲁珀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她暗定决心，朝右边的岔路飞奔而去。片刻过后，她靠墙挺住。

　　“只是一只走兽而已。”她喘着粗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要是有烟就好了……”

　　博士粗制的香烟一般人是忍受不了的，正常人无缘无故服用理智剂得到的只有永久的混沌。

　　风更猛了，乌云彻底遮蔽了月亮。但在她面前，在狭长的路上，在这杂乱的平民窟，仍有亮光闪耀。她让自己跑的更快，脚下尘土飞扬。

　　没过多久，他被迫再次停步。居民们支起的晾衣架像是栅栏般阻碍了她的去路。从她所站之处，看不到马路上的灯火，她只能看到贫民窟里那座最适合发号施令的水塔。

　　一道炫目的闪电将阴暗的天空与塔尖连接在一起，片刻间，德克萨斯看到叙拉古现任大家族长怒视着他，塔上的警示灯仿佛红色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炽烈的仿佛燃起大火。

　　大风摇曳着周围的树木，树枝飒飒作响，鲁珀抬起头，灰尘拂过她的脸颊。她钻过竹竿，继续向着目标挺近。

　　借着一阵源石技艺的闪光，她突然看到几个杀手。黑暗、模糊的身影无声的自两侧接近，又是一阵闪光过后，她听到一声呼喊。

　　“她在这！”

　　她不假思索地降低身姿，借助杂物影身而去，身后传来了叫喊、口哨、犬吠和沉重的脚步声。

　　狂风扑面、大步流星，嘚嘚作响。黑暗中，一处又一处的障碍在身边擦过。闪电、轰鸣。亮光源石技艺一闪。两个刺客试图拦住他的去路。她及时停下脚步，摆好架势，拔剑出鞘，在身旁挥舞。

　　刺客速度奇快，匕首在他手中迅如闪电。一次格挡中，源石剑与匕首相迎，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让德克萨斯更加惊讶。但她没时间惊讶了，另一刺客乘机攻来，鲁珀只好运用闪身和转体动作避开。他不敢再轻易格挡，一柄剑抵挡一人尚且足以，抵挡两人就是强人所难。

　　连着四次闪避，她发现自己的位置十分有利，足以作出反击。又连着四次，她没有丝毫犹豫，源石剑接连攻向对方的太阳穴、脖颈、腋下和大腿。每剑都是致命一击，被队友当做肉盾的刺客发出痛苦的哀嚎，锋利的剑刃划开了他的大腿，伤痕直至锁骨。

　　没人能挡下这样的攻击，意识到这一点的刺客，果断舍弃了队友的性命，为自己争取到隐匿一击的机会。

　　德克萨斯没能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卑鄙肮脏。足够灵巧的她避开了刺向自己的剑尖，却没能躲过紧随其后的拳击。冲击力让她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她无力跳开，也无从闪躲。她喘不过气来，下一击随即命中，这次在她肩头，她再度向后飞出。刺客踏步上前来，匕首在刚才失手时丢失，但他挥舞着拳头，击中了鲁珀肋骨的下方。这一下格外沉重，德克萨斯蜷起身子，结果侧面又挨了一下。她的膝盖一阵发软，再也无法支撑起身体，到了这一刻，战斗已基本宣告结束。

　　她无力地举剑试图自卫，剑却卡在墙壁和树丛之间，冲击之下，伴随着沉闷而颤抖的呻吟，她改用左手护头，但拳头挥下，剧痛让她两眼一黑。

　　“德克萨斯家族，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我能把你的头带回去，我就可以升任组长了。”刺客的声音远远传来，他正俯身寻找丢失的匕首“你犯了个大错，不该妄想从叙拉古人的手中逃离，鲁珀，你错把湖面的倒影当成了天空的繁星。”

　　看着倒地鲁珀的刺客站立不动，大口的喘了两下粗气，掂了掂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静默向前。夜色漆黑、风声阵阵，周围房屋的瓦砾发出富有节奏的哒哒声，树木枝干嘎吱作响。没有骇人的火海，没有尖叫，只有这轻柔的摇篮曲。身旁的源石剑映射出淡淡的月光，她将在此迎来自己的终结。

　　恍惚间，一个重物重重的倒在她的脸前，有阴暗腐烂的味道，但没有血腥味。

　　德克萨斯睁眼看清了面前的尸体，没有外伤，干净利落的被扭了脖子。

　　“真是一场梦。在你的梦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噩梦而已。”

　  厚重的泥土味也无法掩盖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来者拥住她的肩膀将她慢慢扶起。远处的源石火光映亮了她的脸颊，也剪出他鲜明的侧影。

　　“博士，我……”

　　“我在这儿。来吧，德。我们还有事要做。”

　

　　她飞快的越过一段障碍，跑过一段弯道，来到一大片空地，水塔静默的伫立在那里，等待着挑战者的来临。身着简易护甲的博士踉踉跄跄的绕过杂物，跟上了鲁珀的步伐。

　　“过去，过去，过去变成了过不去的坎。难道所有刺客都喜欢呆在这种地方吗？卡西米尔的无胄盟对于藏身地的选择应当是他们行业的榜样。”博士踢开胖脚的木箱“要不是你整的动静足够大，恐怕我至今还在那巷子里迷路。”

　　“我认得路。”

　　“鲁珀特有的灵敏嗅觉是吗？”

　　德克萨斯无声的点了点头，明明自己在半个月前就断了联系，可是为什么博士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想让无关人员涉足这场斗争，但事到如今博士早已无法置身事外。

　　“德克萨斯，别再不辞而别了。”

　　男士握住鲁珀的手，微动的嘴唇看起来还有一番长篇大论需要诉说。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德克萨斯却未领情，生硬的将手抽出随后用食指堵住了他的话茬。

　　“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我省下来18瓶理智剂！换句话说你还欠我18袋pocky。”博士再次握住了面前的小手，这一次的力度大了几分。

　　德克萨斯郁闷的摆了摆脑袋，要是来的是个清醒的博士就好了。

　　“没想到上门的还是一对苦命鸳鸯呢，叽叽叽。”

　　厚重的云朵适时的遮蔽了月亮的光辉，夹杂着潮湿气味的阵风呼啸，不知何时，他们已然被围困在这小小空地。

　　领头的西装男自水塔上跳下，十几米的高度显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阻碍。借着恍惚不定的灯火，一成不变的讪笑赫然自阴影里浮现。

　　“德克萨斯家族的末裔，还有这位是……罗德岛的博士？两位可都值个好价格呢。不过，德克萨斯女士，你的死可比赏金更有价值，桀桀。”

　　德克萨斯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博士则是饶有玩味的侧视着身旁的鲁珀，毕竟德克萨斯的这种表情可不多见。西装男并未立刻下达攻击命令，毕竟10大于2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为了所谓的秉持优雅，为了所谓的宣扬家族威严，亦或仅仅出于他个人的喜好，他就像拉选票的的政客一样，手舞足蹈的绕着圈开始了激情演说。

　　“你带了烟对吧？”博士拍了拍鲁珀的肩膀，鲁珀则是回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嫌弃的将烟盒丢向了他。

　　“你知道抽烟意味着什么吧？”

　　“你我都很清楚。”

　　明亮的火苗自手中燃起，点燃了散发着让人不悦的卷烟。博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着雾化的理智剂在口中翻腾所带来的点点刺感，顺着喉咙直抵肺部的酥麻，以及药效渐起时来自大脑内部的舒适感，酝酿了一会后便呼出一阵烟雾。

　　“咳咳——”

　　德克萨斯还是无法习惯这劣质的味道。

　　“——若我的死，能换她重登家族王位，那就值得我去牺牲一切——”

　　时装男演起了歌剧，讲述着他与家族里某个继承人的至臻情感。

　　博士和德克萨斯互换了眼神，是时候动手了。

　　又是一支卷烟燃起，博士将携带的铁箱拍在地面上，抓住了从中弹出的武器——宽约10厘米的大剑，剑身上布满如同湖中涟漪般的纹路，如成年人单臂的长度也仅仅是这武器的一半，带有大缺口，怎么看都是一把破碎的的断剑。

　　四周响起不和谐的讥笑，身经百战的刺客从未见过有人能用断剑逞英雄，这种人的下场和他的行为总是有着鲜明对比。

　　“我受够[*叙拉古粗口*]的繁文缛节了，来吧！”

　　刺客喽啰骂了一句，看看自己的同伴。“上啊！”他尖叫起来，冲向面前的博士，“杀了他们！”

　　博士的身体旋转半周，避开攻击，一击砍中对方的腹部。不等他倒下，德克萨斯手臂一甩，源石剑划过空气，正要举刀攻来的另一人脚步一晃，脖子上多了把源石剑刃，他的喉咙血如泉涌。博士踏步上前，一脚踢中他的胸口，让他撞击到背后的同伙身上。在此期间，德克萨斯砍翻了另一个刺客。博士猛地挥起破碎断剑，劈向来袭的刺客，轻敌的家伙嘲讽着面前触碰不到自己的断剑，左右晃动着身体躲开攻击，但当他继续前进两步以后便无力地跪下，混乱的双手不停的触碰着肩膀上早已不见的头颅。

　　“你的源石技艺？明明距离差了那么多。”德克萨斯背靠博士。

　　“不是我的，是这家伙的。”博士晃了晃手中的武器，一小块碎片自缺口脱落，在空中化为尘屑。

　　第一批攻来的刺客仅剩最后一人，他连忙后退，想要遁入黑暗。博士将地上的匕首踢给鲁珀。接住了武器的德克萨斯抬起匕首，捏住剑尖，像扔飞刀一样扔了出去。匕首扎透了那刺客的两肩中间。痛苦哀嚎一声，躺起脑袋，然后跪倒在地，在染红的泥地上挣扎不止，不到1分钟的时间内，第一批攻势已经结束了，一开始按兵不动的几人等到了自入口拥入的援军，莫约20人的小队，将两人围成了牢笼里的困兽。

　　领头人依旧在忘情的表演着自己的歌剧，丝毫没有在意手下的损失。

　　包围圈里走出四个人，步伐缓慢，灵巧无声，他们在暗影间穿行，握剑的方式很小心，避免让剑身但光。虽然德克萨斯看的一清二楚，但她没有暴露自己的优势。很好，杀手，这很有叙拉古的风格。既然你想如此，我会让你心想事成。

　　博士感受到药剂挑起的战斗冲动和肾上腺素相互作用，他恶狠狠的笑了，活像书里的邪恶反派。

　　德克萨斯双耳抖动，她听到了有人发起进攻。她跳向一旁，闪电般挥舞剑刃，用散发着暗淡光芒的剑身挡开那精准的刺击。杀手向后退去，抬起手臂想再做些什么，但在最后一刻，他突然吃了一惊，不再贸然尝试发动第二次进攻，而是迅速的退入队伍深处。他在鲁珀的背后看到了充满杀意的眼神。鲁珀没有追赶他——剩下三个自以为藏得很隐蔽的家伙纵身扑向她，剑光一闪。

　　他们很专业，原本退身的刺客，看到同伙发动进攻，旋即越出人群加入了这场厮杀。他们很专业，各个身怀绝技，都是老练、娴熟、合作无间的专业人士，他们成对攻向她，两个攻左，两个攻右。他们两人一组方便掩护彼此的后背。德克萨斯选择了左边那两人，将右侧的家伙交给被狂怒取代的博士。

　　攻向他的头一个杀手右手虚晃一招，随即闪身避开，让身后之人刺出极具欺骗性的一剑。博士转体避开，从他们身旁掠过，剑刃划开后面那人的肋骨、双肩和脊背。他异常愤怒，因此下手极重，鲜血四溅。

　　前面那人急速蹬地后退，为下一对攻击者让出位置。那两人从不同的方向挥剑砍来。让对手只能挡住其中一剑，而另一剑必定会命中目标。博士横剑斜持，让德克萨斯从身下掠出，四柄武器相交，发出刺耳的交鸣。未免撞到一起，他们只好打乱早已熟悉的节奏和步伐。其中一人优雅如猫，做了个假动作，然后灵巧的跳开。但另一个就慢了半拍。他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跌去，德克萨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轻轻跃起，利用冲力将源石剑送入她的胸膛。她异常冷静，她感觉自己的长剑贯穿了对方的心脏。无言不清的哀嚎在广场响起两下后变沉寂了下去。剩下的两人立刻向鲁珀袭去，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她只能勉强招架。她附身转体，退出那片闪烁的剑幕。为身后的博士让出大开大合的空间。

　　这一点出乎对方的意料，让他们没时间后退。其中一人作出反击，博士正手一挡，同时反手一剑——他不需要足够的距离就能砍中目标。他很愤怒。他的剑压的很低，对准腹部。剑刃正中目标。他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呼。

　　“小心！”德克萨斯惊呼。

　　最后一个恶棍已经攻到他的面前，自身下突出一剑。博士敞开胸怀，用护甲挡住对方的剑，他站原地，没有转身，而是松开了手中的大剑。那个杀手利用这次格挡的冲力，半转过身，挥出一记凶狠的斩击，但他用力过头了。杀手的剑可比博士的双手沉重得多，右拳破开空气，也锤中了杀手的身体，冲力导致他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博士大步向前在杀手身边极近处停下。他看到一张扭曲的脸，还有惶恐的目光。他很愤怒，左脚抬起。短促、有力且坚决的踏击，正中对方的面门。

　 最强的部下已经惨死，西装男再也无法继续他那拙劣的表演，但他还是大声唱着台词呼唤着余下的队伍发动进攻。

　　“家族之威，遮天蔽日！违背西西里家族的人，就要做好陨落的准备！”

　　余下的十几名干部一拥而上，想要凭借人数压倒渺小的两人。

　　“博士！丢我上去。”

　　德克萨斯振刀，向着包围正中的博士冲去。心领神会的博士，扎稳马步，双手合并做为支点，在鲁珀轻盈的踏上手心时，便极尽全力将她送上了天空。

　　旷野吹向的风早已变得柔和，街道上的交火也早已停息，浮在空中的鲁珀扫看着周遭的环境。那个帐篷底下有什么呢？那家灯火里是否有难以入睡的居民？那个房顶上有只猫，被锁链拴住的犬兽抬头望着空中的鲁珀，她看到很多，但想的很少。

　　被风吹散的云朵为澄澈天空让路，跃在空中的黑狼与空中那轮圆月融为一体，她灵巧的转动身体，就像大海里湍游的鱼儿，月光自她周身洒落，漆黑的身影中唯有那因源石技艺而燃烧的琥珀双瞳明亮可见，两把源石剑在她手中凝聚成型，但身旁更多。

　　月光无情且锋利，时间变得缓慢，博士又点燃了盒中所剩无几的烟卷，闭眼慢慢地品着。

　　地面的众人看着飞起的鲁珀，直面自己的死亡。

　　“剑————雨————！！！！！”

　　鲁珀似是月亮的杀军，携群星而来，流星与剑雨齐落，为地上的杀手送上了完美落幕。

　　“啪-啪-啪--”掌声响起“不得不说你们确实有点技术，但是到此为止了。”西装男从身后摸出两把濡湿的小镰刀，特殊的造型让其十分适合割喉、剥皮、刨尾，其上附着的凝胶状液体更是散发出作呕的气息。

　　德克萨斯看着逐渐靠近的男人。她伸手拔剑，平时，她拔起剑来毫不费力，这时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它在抗拒她，顽固的留在泥土里，像是被台钳钳住一般。大地在颤抖。但德克萨斯忽然意识到并非地面，而是她的膝盖，前面的车轮战消耗过大，刚刚又拼尽全力释放了一次大规模源石技艺，她的体能早已透支。

　　现在只能靠博士了。

　　他任由杀手靠近，甚至还放缓了步速。等来着踏着泥土闪烁不见，向他发起攻击时，他附身蹲下，老练的避开锋芒，然后利用大地借力，重新站定。那西装男身手敏捷，再度发起攻击。这一次他倾斜剑身，格开对方的攻击，并趁着对方镰刃荡向一旁的机会，自下而上短促的刺出一剑，却没有命中任何部位。腹部的痛楚传来不幸的消息，他只格开了一个武器，另一个则精准的在他身上开了口。

　　西装男终于不再讪笑，扭曲变形的五官显露出他更加阴险猥琐的笑脸，对方的鲜血使他兴奋，血腥味充斥了他的大脑。

　　“献上鲜血！为了家族！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四下回荡。

　　他晃了晃手中的镰刀，展示了上面的剧毒。“你已经没救了，毒素入体你就是个尸体了，这萨尔贡的毒会随着鲜血遍布你全身，你会痉挛，然后窒息而死。”他将镰刀转了个花圈“我会在你窒息前好好为你讲解如果宰杀一个鲁珀。”

　　博士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像是不理解对方在说什么一样从烟盒里抽出了唯二两根卷烟中的一根，点燃，慢慢地吸着。

　　鲜血自他腰部涌现，浸染了裤子。

　　“如果你的毒素进不去呢？”

　　自伤口划开之后，鲜血就以不寻常的量向外冒出，先是正常的殷红，而后则是异样的黑紫。

　　“水池里的虫子可无法逆着水流游回水龙头。”

　　博士将吸尽的卷烟弹开，护甲传来一整抖动，黑色的药液顺着管线注入他的身体，暗色的血管在他脸庞浮现，想要以寻常之力匹敌泰拉大陆上其他的种族，还得借助非人之物。在理智剂的催化下，破坏欲充斥了他的大脑，该去碾碎些什么了。

　　他舍身向前，紧接这朝西装男面部虚晃一招。西装男没有中技，他举起镰刀冲向博士，却不想面前这个看起来笨重的剑士有着超乎寻常的反应力。博士躲开劈击，反手绕过飞动的西装下摆，抓住裤子上的腰带将其后拉，跃起的杀手无法承受怪力的拉扯，自空中被拖入地面。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剑刃配着破空声而至，直击他的面门，博士误判了，断剑的缺口给了对方躲避的空间。西装男在地上翻滚，旋身踢飞断剑，利用转体的惯性和诡异的出手方式在博士腹腔位置又开两刀。稳定的他以蹲姿起跳，两柄镰刀直直的劈在了博士的两肩，随后剥下了双臂的护甲，向后飞跃时，又交叉双手将胸甲一并勾下。胸甲上断裂的管线向外不停的滋出药液。

　　“原来藏在这里啊，桀桀。”

　  突如其来的管线断裂对博士来说犹如抽筋一般的痛苦。稍稍平稳过后他又启动了腿甲内的注射装置。

　　要是腿甲的装置再被破坏，那留给他的只有溃烂惨死。他不敢再次轻敌，自己的武器就躺在几步之外，只要到手就绝对可以斩杀对方。

　　“别看了，拿不到的。”

　　博士没有理会，刹那间，暴起而行，飞扑向地上那把断剑，但西装男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高抬的皮鞋扬起一阵沙土，大步转体下砸，想要在这一击内结束战斗。

　　他误判了，博士扑向的武器不是那把断剑，而是另外的、腾在空中的自己。

　　有力的双手擒住了他的肩膀，远高于自己的体重落在身上，将他直直的压向地面立起的源石剑尖。西装男以俯卧撑的姿势俯于地面，在他背上则是面目狰狞的博士。他嘴里发出唔呀的嘶吼，如同斗场上的瘤兽。不停的晃动双肩，想把背上的斗士抖落下去，博士不曾给他任何机会，一手掐住的脖颈，一手紧捏着面门，不断加压的输药装置发出刺耳的警告。黑色的坏血自伤口不断涌出，涂满了顽抗的西装男。

　　“哼啊啊啊。”

　　西装男奋力一搏，挣开博士的钳制，反身一踢将他送出几米之外，随后似是发狂的钳兽扑向跌落的目标，用着带着指虎的拳头捶打他的头，划破了他的脸颊。博士挣扎起来弹身撞开了骑在身上的杀手，向后翻滚而去。

　　见目标遁走的杀手，高举着一旁的小镰刀再次奔向博士。

　　剑光一闪。

　　那在空中挥舞的双手不见了踪影。

　　略微恢复的德克萨斯在第一时间奔来支援。

　　西装男滑倒在地，用着断臂支撑起来，发出野兽般的哀嚎，激起了远处沉睡的飞鸟，拼命想要止住从断裂的动脉泉涌而出的鲜血。德克萨斯盯着他看了片刻，像曾经一样，他人平尽全力与死亡抗衡的景象令她着迷。但她不像以往一样一直等到他流血过多而死，翻手甩下一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博士脱下外套，撕下衬衣的一直袖子。镰刀划痕遍布他全身，留下无数骇人伤口。他不停的抬起颤抖的双手擦拭着渗出的血液，看着手掌和袖口上的斑斑血迹，双眼无声，自他苏醒依赖，第一次严重负伤，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这等痛楚。要不是凭着一丝信念和药物支持，恐怕他早已命丧当场。

　　德克萨斯靠坐在受伤的博士身旁，面对东方最亮的星星。在那星辰的下方，淡蓝色的晨曦已清晰可见。

　　“谢谢你……”德克萨斯用着听不清的话语表达感谢。

　　博士没有回答，药剂仍在生效，他的感官依旧处于麻木的状态。

　　“对不起……”博士喃喃说道。

　　“为什么？”

　　他点燃了盒中的最后一根卷烟用力的吸着。

　　“我没遵守约定。”

　　“那你知道不遵守约定的人在叙拉古会用怎样的下场吗？”德克萨斯歪头盯着身旁的男人。

　　“不知道……”

　　“用命偿还。”

　　她吻上了他那夹杂着烟味的唇。

算是个小完结了，后面计划再更一个短短且甜甜的后记，喜欢的老爷可以期待一下。

日后不定期更短篇，作为社畜放假了才更长连续剧，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wuwuwu

如果各位有什么看法或者建议务必在评论区留言。

重要的事不能忘，还是卑微的求个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