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为夫番外之魏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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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不可以!”蓝湛看着颤颤巍巍站在悬崖边的道侣,一脸惊慌。
“阿湛,你快回来!”蓝涣一边狠狠挥剑劈倒一个傀儡,一边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蓝湛喊道:别再往前,那里危险!
蓝湛眼睛眨也不眨地朝魏婴伸手:乖~快过来我这里。一个傀儡冲到身侧,被蓝湛旋身一脚踹开。被控制神智的修士越来越多了……
自从启动了傀儡血杀阵,魏婴便成了一个没有神智知觉的杀人工具。因刚刚蓝忘机一句呼唤,他已稍稍恢复一些理智,只是听到那句熟悉的话……
“不可以……”魏婴喃喃自语,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一刻,他忘了身边越聚越多的正道修士,忘了自己灵脉寸寸撕裂的剧痛,也忘了破壁残垣的不夜天……
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正在与傀儡奋战的白衣男子……
不可以……
那年初见斗琴,自己好玩故意弹错一调输给了他,之后亲自把彩头给他送过去时,他却说:收之不恭,不可以;
借切磋琴艺,与他相伴夜猎、日日一起琴笛合奏,他话不多也不太懂人情世故,只对琴极为上心……快活度过了三个月,他才无意发现自己居然不是乾元,在自己约他去看那个歌舞一绝的花魁时,他脸上再也不是如何拒绝此类邀请的纠结,而是认真劝道:魏婴,不可以;
后来分开,自己终于确定对这呆子上了心。可他是蓝家二子,风光无限的景行君……而“魔头”“浪荡”却与自己时时紧贴……很想再见,却不如永远不见……
他却来寻自己了,在不夜天山下小镇安静待着,就是不走,明明早已过了相约之日……这个呆子!不过,自己是魔头,为何不及时行乐?管他洪水滔天去~那些所谓正道就像老鼠,日日窥视不夜天……我不生气,只拿一个景行君来抵,便好!
“魏婴,你来了。”那双狭长的眼睛仍是毫无阴霾的剔透,如释重负的语气,这个呆子啊……
不管了!上前拖着他的手便走,他也不挣扎。只是在那客栈里,闭着眼睛不敢看坦诚相见的自己,只会喏喏来一句:魏婴,不可以。我……我回去与叔父说明,结契后再唔……
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自己与他对着掌心比大小:景行君,你的手真大~
“你的……很软……”一脸羞涩不敢看自己,腰间的手却没挪开一寸。
心里不免一乐:这个呆子啊……于是翻身看着他红透的脸:再来!
“……魏婴不可以……你需好好休……”谁说我魏婴不可以!我可是魔道第一人!
“过来给我揉一揉腰,你吃什么长的嘶……”蓝湛乖乖伸手:那……那我下次小点?魏婴,你别生气……
“噗~你自己说的,做不到别上我床了!”
“不可以!我……要慢慢试……需要时间……魏婴,我想回去求叔父同意你我亲事,你等我,好不好?”
看着他一脸紧张,这个呆子……教自己如何放手?“好,先陪我三月……再去。”
他一脸喜色应下,揉得力道更轻。
三个月,我只想完完整整拥有你三个月……三个月后,你仍然是那个景行君;而我,仍然是那个“魔头”……
如自己所料,蓝宗主乍然听到一脸高兴的侄子提出的请求,顾不上生气,他只有一个认知:自家孩子被魔头骗了!他先把蓝湛禁了足,又将蓝涣叫来。
之后魏婴再也没收到过蓝湛传来的每日问候。意料之中的事,不是么?自己在奢望什么?就这样吧……
那些下属根本不明白教主为何宁愿借酒消愁,都不去姑苏蓝氏把心上人抢回来……正道何止百家,可魔教却仅有一个!虽正魔两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魔教何曾怕过那些伪君子?
魏婴内心苦笑:是啊,不夜天何曾怕过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不夜天不怕,他魏婴更不怕!可他怕的是那个呆子难过……就这样吧,这样挺好……唯一遗憾没能给他怀个小崽子,他好像很喜欢孩子,夜猎时,每每路上见到了,都要掏钱买个糖过去……
又一日醉中醒来,已是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却被床边的人吓了一跳:蓝湛?
他点头:魏婴,我来了……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我没问他以后怎么办。外界那些风雨再瓢泼,也不想它侵扰到两人平静的小日子。
倒是薛洋很是得意自己的杰作,向教主讨赏:属下让温晁在山门挑衅,趁蓝氏大部分人被引走便偷偷潜入后山,找到了被关在寒潭洞的景行君。号称雅正的蓝氏也如此心狠,自家孩子也下得去手。属下过去的时候,景行君都被关了四个月了,那么高的修为却满身冰霜……
怪不得,姑苏蓝氏声势浩大地加入了讨伐魔教的阵营。
薛洋又问:景行君明明是自个儿愿意来不夜天的,那蓝氏老头是自己拦不住才吐了血,现在却到处说是魔教绑走了他侄子……教主,咱们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要不要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
魏婴摇头:不必了,随他们去吧。薛洋虽然遗憾不能搞事,却也乖乖应下,反正人已经抢回来了,自己的奖赏少不了。
那晚蓝湛抱着魏婴习惯伸手给他揉着:阿婴,别听外面的传言,不关薛洋的事,他和温晁没动手。是我自己对不起叔父兄长……
魏婴一点都不生气,这不是很好吗?一切都再好不过了。蓝湛终于属于自己一个人了。傻子才会纠结面子,他不贪心,得了里子就好。反正不管魔教有没有攻打云深不知处,结果都是一样的,对正道那边从没有期待,又何苦纠结?
“呆子……你不后悔吗?”
“何来悔意?从心而已。”
“我们再来一次看能不能成功……”
“……好。”
后来,蓝湛只在他跟魏婴结契时送了帖子给蓝启仁和蓝涣,蓝启仁当着信使的面把帖子扔了。而蓝涣接了帖子,人没来只偷偷送来一张琴。
蓝湛轻轻抚摸着这张母亲留给他的琴,只对一脸担忧的魏婴道:阿婴,我们再来合奏一曲吧!
魏婴自然不拒绝。
后来,他们奋斗几年终于有了一个崽子。蓝湛很是高兴,这次他专门回了一趟姑苏蓝氏,可惜在云深山前跪了十日,并未等到蓝启仁一见。
回到不夜天,蓝湛只跟魏婴说:孩子跟你姓魏吧。
魏婴摇头:就姓蓝。他既是景行君蓝湛之子,又有何不可说?名字就叫“忘机”吧~
蓝湛愣了愣,抛开那些伤感,只余一丝无奈地抱住眼前这个时刻要与那琴争风吃醋的爱人:好,就依你。
景行君蓝湛与魔教教主魏婴结契生子一事没了蓝氏遮掩,终于被百家所知。仙门一片哗然,都传景行君是被魔头美色所迷,才会抛弃家族、背弃正道而投身魔道。而姑苏蓝氏正式宣告与蓝湛断绝关系,并称与魔教势不两立。
正魔两道关系日趋紧张。
只蓝涣仍在蓝忘机满月、百日及每年生辰偷偷送来贺礼。魏婴虽觉些微不安,但也不想断了蓝湛对蓝氏唯一的念想。
再后来,便是蓝涣第一次亲至不夜天,称他将要与金氏金子瑶结契,想婚前再跟蓝湛见一面,以后恐难有机会了。那时金蓝联姻之事已然板上钉钉,魏婴见蓝湛犹豫不决,便直接亲口应下:难得兄长时常记挂,他还未亲眼见过忘机呢~请他上不夜天来吧!
再再后来,不夜天护教大阵被破,仙门百家围剿不夜天。蓝湛再没笑过,第一次,对曾经的道友和熟知的亲朋举起了剑……
魏婴要开启傀儡血杀阵时,就知道自己结局如何。蓝湛不知道魏婴是这个阵的阵眼,但他一听这名字就不同意:魏婴,不可以!我们再想办法……
呆子……还有什么办法?你可知不夜天的天为何永远是灰暗的?这里的风也永远带着血煞之气……只因不夜天山下镇压着古战场的煞气魔气死气……魔教是镇压者更是守护者,如今不夜天浓浓不散的血气撕开了镇压法阵……再这样下去,不只是不夜天,整个修仙界都会沦为地狱……只有用傀儡血杀阵,以绝阵压古阵,才能把那个裂缝修补完整。但启动血杀阵需要很多很多的魔灵之气,他一个人还远远不够。不夜天是魔教,魔修修炼只用魔气;只有正道修士,他们身上才有灵气,所以他们是另一半祭品……天上的血杀阵出现只是开始,当它再次消失,才是镇压法阵起作用的时候。
魏婴遥遥望着蓝湛,他正挥剑劈开一个又一个挡住他去路的傀儡和修士,魏婴都能看到他眼底血丝和发颤的右手。
如果是十年前,他定然只想着“三个月”就好,拥有他三个月就够了……可自己终究是魔,魔头怎么会心满意足呢?十年的时间,这个男人被自己一笔一划刻在心头,最后成为身上血肉的一部分……
可话到嘴边,事到临头还是舍不得带他一起走……惟愿他活着……
不想他看见自己化作一滩血水的丑陋模样……魏婴最后朝蓝湛释然一笑,往后直直一倒……永别了,我的呆子……
“魏婴,不——”
魏婴,等等我!蓝湛拼尽全力震开所有挡在身前的人,朝魏婴落下之处纵身一跃……

父辈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