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DILOCK.守矿】民国/校园/战争 短篇小说《翩翩喜欢你》
(1)
夕阳的余晖,缓缓洒向舞蹈的练功房。
裕德中学只不过是镇上一所极为普通的学校,有练舞的教室也不过是单纯为了讨好时常来视察的市领导以及文艺界名人。
也因此,裕德的女学生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拿练舞当回事,虽然和男学生的体育一样都是必修科目,但很多人不过只是修修学分,或者是讨好讲师,下课后就跑向书屋继续租些外国小说来读。
但总是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刻苦的练习着。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就像是天鹅般在木制的地板上回旋着,粗糙的连衣裙摆也随之飞舞。女孩不断地念着节拍,就这样静候着夜晚的降临。
女孩被学校的人们称之为怪人,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如此热衷于跳舞,不过是拿来修学分的东西。当时就是这样的年代,学习跳舞和学习唱歌一样,都不过是风流之事,上不了台面。
每天下课后总有怪人在练功房练习跳舞的事情,逐渐传遍了整个校园。很多女学生视她为异类,逐渐和她划开距离,最后也就只有和女孩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名叫做六儿的女生还和她搭话。
但有一个男学生却对这个怪怪的女孩颇感兴趣。
他每当路过练功房,听到女孩念节拍时的声音,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涌上心头。让他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这个房间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去跳舞的,在这样一个乱世当中,真的会有像她一样对未来前景有规划的人吗?
他是学生会的书记员,平时负责记录一些展会以及和学校相关的文案报道,所以总会在学校留到很晚。就在某一天傍晚,他路过练功房,耳边又传出那熟悉的节拍声。他忍不住便从门缝处,眯着眼睛,想从里面瞥出个端倪。
他定睛一看,那是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个头不高,他算是见过世面也去看过欧洲那些芭蕾舞的人,里面的演员个头都很高,显得很精神。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身材瘦小,看上去几天没吃饭的样子,他顿时对其丧失了兴趣。
“听闻每天都练习。还以为跳的一定会很好,看这样子也不过如此了罢。”
他耸耸肩,重新整理一下手上的文稿,打算转身离去。
但是眼前女孩的表现却令他大吃一惊。就像是在金色的海洋里舞动的人鱼一般自由,纤细的手臂随着旋转而生成的风而摆动着,乌黑的发丝则在窗户的光芒下和尘埃闪闪发光。他这是第一次看到那名学生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女生的面貌,那是张看上去很朴素的脸,没有多加装饰,但是却别样的迷人。
尤其是她在飞舞的过程中,在脸上弥漫着的微笑,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看的入了迷,却不留意间推动了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女孩的动作也停下了。
“是,是谁?”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入了她的视线,他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看的入迷了,本不想打搅你…”
女孩望着他通红的脸,不由得被逗笑了,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没事的,倒是有人看我跳舞,也是我的荣幸呢。”
她莞尔一笑,在光照下别样的迷人。
“我,我叫许多,他们都管我叫多了。”
“呀,你就是许多啊。虽然是个很奇怪的名字,但在我们女生间很多人知道你呢。你年纪轻轻就给报纸供稿,大家都觉得你了不起。”
“哪有,哪有,随手写写而已…”
他不知把目光投向何处,只是用手搔搔头皮。
“我叫李颖,别人都叫我阿翩,请多指教。”
“翩翩起舞的翩啊,好名字,很符合你的气质。”
这便是两个人的初次相逢。
从那天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一下课就到练功房里练舞,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在她的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位忠实的观众。每当他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的样子,总觉得赏心悦目,每当他看到眼前少女挥洒汗水的努力姿态,就会由内而外的感受到莫名的鼓舞。不知何时起,他成了她的伯乐。还为她从学校那里争取到了全市舞蹈评选的名额。
比赛前的那天夜晚,是她在学校练舞的最后一天。
她早已准备好参加比赛的行头,第二天的参选节目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她还是准时推开了练功房的门,她知道,那个人会在那里等她。
她在窗边看见了熟悉的面孔,露出了笑容。
“今天有些晚啊,翩儿。”
“我说过啦,别那么称呼我,怪难为情的。”
她用有些反感的语气回应,但是脸上却浮现出喜悦的红晕。
“终于明天就是你实现梦想的时刻了呢。”
他笑着说道,脸上还是那副常见的微笑。在她印象中,在自己面前的他一直都是笑着的,但她心里明白,实际上他一直在为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而担忧,却又因为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而哀叹。
有时候她在想,自己真的和他合适吗,两个人所要承担的东西,其分量和价值都不一样。他胸怀大志,而自己相比他而言,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
但是她还是想待在他身边,就这样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说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帮什么?”
“还装蒜,我听六儿说了,是你不断向学校替我申请名额,我才有这次机会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帮到这个地步呢?”
“哪有为什么,我乐意就好了。”
他装作不耐烦地样子立起身,然后朝着门外走去,把门关上了。
“傻瓜,倒不如说,是你帮助了我才对…”
他把头靠在门边,任凭从布满灰尘的窗户透出的光,反射到自己身上。
(2)
评选大会开始了,地点设在市歌舞厅,那是全市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奢华场所。
学校的学生代表和教职人员,以及各界名流都密密麻麻的坐在观众席上。
轮到她出场时,她万分紧张,甚至连步子都迈不开。当她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一刻,舞台的灯光取代了昏暗的余晖,直打在她的肩上。
紧张的她眼神四处张望,直到在观众席上瞥见了熟悉的影子。
是他,他也来看他表演了。
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了,只有把最好的效果呈现出来,让大家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然后在比赛结束后,向他,向他…透露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展开了双臂,在雪白的灯光下飞舞,在光芒中飘洒着的尘埃,仿佛是天鹅的绒毛一般,随着她细小的双翼,展翅起舞。
她的舞蹈获得了评委会的一致好评,在掌声雷动中,她不由得热泪盈眶。当她把目光投向他所在的位置时,看见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露出了平日的微笑。
“原来…他比我自己还要担心吗…”
她弯下腰鞠躬,缓缓退出舞台。
当她和他走出市歌舞厅大门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他告诉她,学校打算把她作为好苗子栽培,她成为未来的舞星指日可待。
就当他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的时候,此时的她内心却小鹿乱撞,她想找个机会跟他表达自己的情意,却又十分犹豫。
“其实,其实我…”
“你怎么了?”
就当她下定决心说出自己心声的时候,一阵枪响却萦绕在他们耳旁。
“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去看看!”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还没等她开口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她只好先作罢,跟上了他的脚步。
眼前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好几名学生被打得头破血流,有的中了枪倒在地上,遍地都是鲜血。
“你们在干什么?是谁开枪的?”
他怒不可遏,朝着人群怒吼。
“是我,你有意见吗?”
从黑压压的人群里走出一个人,头戴警帽,制服上的勋章发出瘆人的光亮。
“你身为执法者怎么能知法犯法,随意枪击民众呢?”
“啊,她伤的好严重…”
她马上蹲下身子,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手帕为中枪倒地的女学生包扎。
“呵,你可要搞清楚,他们可不是无辜民众,他们是来闹事的,他们是地下党,所做的事情都是危害社会,我可是为社会除害啊。”
“无论是什么理由,随意开枪射击别人都是不应该的!”
“没错,你们才是暴徒!”
“是你们出卖国家权益,你们这些卖国贼!”
“我们要求释放我们的同伴,你们必须要修改条款!”
身穿青蓝色校服的学生们一拥而上,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子,喊出口号,并且痛骂着眼前的警察。
“给我退下,给我退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若没有自由和主权,死又何惧?”
学生们很快压制住了警察,由于市歌舞厅还有很多各界名流,为了防止流弹伤人,警察只得仓皇退去。他决定跟着学生们一起到达市政府请愿,让她先回学校。
“不行,我也要跟着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能出什么事啊,军政府再不济,也不会做的太过火的。再说了,你去了又能怎样。”
“不行,我要跟着你去才肯放心。”
拗不过她难得的强势,他只好让她跟着自己去了。
请愿学生们的声势浩大,他们仍然相信军政府会听从自己的话,并且释放他们的学生领袖。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市政府早已悄悄疏散了周遭的人群,并且封锁了周遭地带。
门开了。
“终于肯出来谈判了吗?”
“出来!出来!释放领袖,修改条款!”
“释放领袖,修改条款!”
谁也没想到的是,从门里出来的是一排排部署了枪支的警察,黑压压的站成一排。
领头的男子,正是刚刚放枪的警察头子。
“放!”
请愿的学生们并没有等来他们的领袖,反而等来了无情的炮弹。
在最前方的学生们连反抗和应声的机会都没有,就随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
后面的学生见状又是惊愕,又是惶恐。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件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
大量的学生被子弹射中倒地,之后又被冲进人群的警察用乱棍打死。
他和她被惊慌失措的人群冲散了,他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翩儿——回答我啊!”
“多了,多了——”
两个人的呼唤声,逐渐被逃亡的人群和厮杀的声音,以及惨叫声所覆盖。
他的脸和身上也多少被蹭伤,划伤,但是他顾不得止血,只想着赶快找到还在人群中的她,他心急如焚。
“多了,你在哪里啊,快回答我啊…”
她被吓得不轻,跌倒在满是尸体和伤者的地上,轻声哭泣着。
就在这时,警察头子发现了她。
“在这还有一个啊,没想到还有落网之鱼。”
“你,你是之前的…”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证过死亡,更没想到自己会被枪口指着,她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她好不容易就快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她还有惦记着的人,还有想要对他亲口说出的话。
随着几声枪响,她缓缓倒地。
腿上的刺痛让她无法站起,腹部和胳膊也纷纷中弹,她倒在冰冷的地上,任由鲜血从大腿汩汩流出。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
她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还在人群里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3)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她的腿上缠了厚厚的绷带,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她醒来时守在她床边的六儿,顿时泣不成声。据六儿所说,他就这样在她床前这样默不作声的守了三天三夜,直到因为疲劳过度晕倒后被送去休息。
她无心听这些,她只感受到腿的无力,甚至连疼痛都无法感知。她无数次问六儿自己的伤势如何,六儿也只是说一切都没事,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
但她自己心知肚明,她的腿,以后可能再也无法活动了。
她想哭,但是她的眼泪早已经不知道在何时就都流干了。她每天只能够双眼无神的凝视着窗外,怀念着夕阳下从练功房窗外和他一同看过的风景。
“他现在怎样了呢?”
她不断询问着六儿有关他的消息,可是六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六儿只告诉了她一点,那就是在他看护昏迷不醒的她的时候,有时候会一个人哭,哭的很伤心。
“也许,他真的很自责吧,把阿翩你卷进来这件事…”
六儿说完便推门出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望着窗外的夕阳。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啊,就像是我和你初次见面的那天一样。”
她给他写了很多信,让六儿转交到他所供稿的杂志社。但是都没有回音。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
……
曾经立志成为舞蹈家的她,由于右腿关节处重伤所以再也无法跳舞,于是她只好放弃了这个梦想。某天在歌厅打工时,她的歌声被歌厅的老板所看重,并在老板的帮助下逐渐成为一线歌星。
而令她朝思暮想的他,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另一方面,她的业绩也不断上涨,很快便发行了个人唱片,成为了国内一等一的红角儿,在经纪公司的帮助下不断在各地举办个人演出。
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到一年的年底,都会到自己市里的歌舞厅举办演出,理由自不必说,是为了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可当她时隔多年再度站在市歌舞厅的舞台上时,她仍然在谢幕时习惯性地瞥了一下那个人曾经坐过的位置,却望见了熟悉的身影。
是他,他还是那样的英俊潇洒,但是却多了些成熟的气质。
散场后,她和他时隔多年再度重逢。
“真的是你吗…”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是我,翩儿,我回来了。”
他还是用他厚重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他的嗓音还是那样的温和,笑容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联系呢?”
她有些恼怒,眼角溢出了泪。
“我一直不敢见你,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现在在出版社任职,为革命党交接提供场所,并且帮助他们印刷文件以及宣传书报…我怕给你带来危险。”
他的眼神十分坚毅,像极了十年前那极具正义感的神情。
“那我发出的信,你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每封信我都阅读良久,一直收藏着。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是…什么事?”
他的眼神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我希望你离开国内,去海外发展。”
“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为什么你要我离开国内呢?”
“最近发生的多起事件你也知道吧,现在的军政府突然间撕破了我们的合作条约,开始滥杀我的伙伴们,我们身处危机,这个城市已经不再安全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去更加安全的地方,也方便你日后的发展…我已经跟你的经纪人说过了,他们会跟你一同离开,我已经委托我的朋友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祖国有难,我怎么能逃离生我养我的祖国呢?”
她扑在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翩儿,你听我说,我已经不希望你再因为我而遇到危险了。你只是个平凡人,我只希望你过着平凡的日子。不再经受战乱,听我的,好吗…”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兴许会,兴许不会。”
“你这是什么回应啊,把脸对着我啊!”
他这才发现,他说话时,一直都是故意侧着脸的。
“对不起…”
“我可是等了你十年,就又要分别了吗?”
“对不起…我绝不会饶了那些…践踏你梦想的人。”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起身,然后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捂住脸哭泣的她。
“不要走…”
(4)
新日报社,是他现在工作的地方。也是革命党的秘密据点,这个日报社作为革命党与军政府周旋的重要根据地,还兼任情报交换点以及先进书报的印刷工作。
他坐在总编室的沙发椅上,隔着窗帘,轻轻拨动唱片机,从喇叭传出了悦耳的歌声。那是她新发售的曲子。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几封信拆开来读,那是她给他寄来的信函,他一直有看,只是他从未回信过,也许是预感到会有灾难发生,他想要写下几句话,留给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正当他给信粘上浆糊的时候,突然间地面摇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爆炸的声响。
他把信放到口袋里,马上跑出门外。日报社的工作人员们都在奔走着灭火,以及抬送伤员。他马上拦住自己的秘书询问情况。
“发生什么了?”
“总编,大事不好了,咱们存放书报和机密的保险箱所在的档案室被人安放了炸弹,现在大家都在忙着灭火呢!”
“那个保险箱呢?”
“保险箱在着火点,我们根本无法接近啊!”
“这封信你先拿好。”
他把信塞到秘书手里,脱下外套向着奔向火场。
“总编,别去啊总编!危险——”
他一边推开前方的人,然后奔跑在走廊上。
“保险箱里面是城区和军政府重要的机密资料,是我们今后胜利的基石,岂能放任不管…”
他猛地推开门,不顾人们的阻拦,举起一桶水就泼了进去,挥着西服外套就冲进了火海。浓烟和火苗四处蹿动着,犹如嘲笑般。他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艰难的移动到表层已经逐渐脱落的保险箱面前。
他用外套包住保险箱,然后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可恶…意识在…意识在模糊了…”
“大家快冲进去,快灭火,总编还在里面!”
“快,再接一桶水来!”
“快,快,快——”
人们救火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但他却只能感受到火焰和浓烟的气息,他逐渐丧失了味觉和听觉,只是紧紧的护住外套下的保险箱,那是他们获胜的关键。
“…真的好想,再一次…看到你的笑容啊,看到你…翩翩起舞的样子…”
他缓缓伸出手去,却又颤抖的放下了。
“今天的夕阳…真漂亮啊…”
只留下了烈火烧焦木头的声响,一切都归为平寂。
(5)
那个保险箱最后平安无损,里面的机密文件成为了之后革命党城市内起义的重要关键。革命党取得武装政权后,接连击退军政府和外来侵略势力,最终解放了全国,成立了属于人民的新国度。
而她历经多年,也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仍然没有忘记他,而在回到市歌舞厅举办庆贺演出时,她再度习惯性的望向了他曾经坐过的位置。
他唯一回寄的那封信的内容,至今还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当中。
“能与你相见,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在乱世当中,大家都消极避世,你却可以一直敢于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你的努力,最终也打动了我,使得我有勇气参与到救亡图存的革命活动当中来…”
“最后,我希望你能够笔直的朝着自己的目标继续前进,带着你那甜美的微笑,纵使无法再舞蹈,也能用歌声为经受战乱的人们带来力量,为这片土地再度带来光明…”
“就像,曾经救赎了我那样…”
她眼中溢出了泪水,但是她却笑着。她将目光投向了他曾经在的位置,然后开心的笑了。
“现在,由我来演唱我的新曲,这是我多年以前为我最重要的人所写的,请大家欣赏…《偏偏喜欢你》。”
她仿佛看到观众席上的他,也爽朗的笑着,将这一瞬定格为永恒。

——完——
后记: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写原创的短篇小说,实际上也是突发奇想,某天看完电影后在旁边吃饭,偶然听到这首经典的《偏偏喜欢你》,往事一股脑的回溯,让我顿时百感交集。
可能也就是一分钟吧,这个故事刷的一下就在脑海里成型了。
回到家就觉得,不能不写,于是一晚上的时间把它写好了。
写完之后,当时也没有地方去发表,所以自己也忘了这篇文章的存在,丢在电脑里积灰。
过去一年了,偶然发现站内有写小说的活动,本来想着参加,但是事情一多就给忘了,本来这小说应该拿来参加这次活动的。
但思前思后,还是想着把它发表出来,权当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