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ooc预警！真名预警！第一次写不喜勿喷呀）
（实在粗糙啊！！我会抽时间努力修改的！！）
一
11月30日。
下午三点，马浩宁提前结束了剪辑视频的任务。这是新的眼色游戏，改换了新的规则，连羊头人他们看了素材，都笑得前仰后合。海皇这次不再享受单独机位，而是坐在高斯的位置上。马浩宁坐在海皇和小傲两个人中间，他们三个就像一块夹心饼干。
关掉电脑，他开始浏览微博，三下两下就翻到了高斯的主页。两分钟前，高斯刚发了一条动态：
“观众朋友们，我因为顶撞老板被迫退出视频了……”
顺便配上自己的对镜自拍，表情丧丧的。
评论区里一片“老婆好美好可爱”。
马浩宁一边在心里感叹着“真的好美”，一边不动声色地编辑一段文字发到评论区：“观众朋友们，他退网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呢……”
“马浩宁你还我老婆！！”回复迅速滋生……
“什么你老婆，明明是我老婆。”小狗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心里却突然有点酸酸的，跑到厨房里，盛出小傲炖的鸡汤。他转而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盒红彤彤的草莓，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保温杯、厚外套、热水袋……马浩宁把一切用得到用不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包，彼时的帆布包已经满满当当。临近出门，他一手提着便当盒，一手拎着帆布包，身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
他站在玄关换鞋，漫不经心地向海皇和小傲道别。
突然马浩宁像一只烫着的小狗一般惊叫一声，冲到客厅捧起一束粉色的泡泡玫瑰。
他在海皇、小傲惊奇的注视中，笑容满面地离开了家门。
二
马浩宁几乎是一路冲到高斯的病房，但在病房前十几米，就收敛了脚步。门并没有关，小狗就站在病房门口向里面探头探脑，只见高斯一个人坐在床上看手机。
马浩宁的突然出现把高斯吓了一跳。他把身上背的、手上拿的都搁在椅子上，然后把便当盒和草莓小心翼翼地放在高斯的床头，邀功似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看这个玫瑰花，”马浩宁把玫瑰花双手捧给高斯，“跟你的头发颜色是不是很配？是不是很可爱？？”
高斯笑了，把花束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真的很可爱。”
小狗看见礼物得到老婆的欢心，立刻欢呼雀跃：“这都是我对你的爱啊高子！！”
“……啊，差点给我搞忘了。草莓已经全部洗过了，鸡汤你得趁热喝，然后要多喝点热水，现在天凉了，你这个样子再感冒，不得难受死了……”
高斯就这样眼角含笑地看着平日里杀伐果断的老板，如今变得像他妈妈一样絮絮叨叨，跑前跑后把一切东西都安顿好，还拎过来一个热水壶，殷勤地给他倒热水。
“你现在感觉好吗？是不是很难受？”马浩宁一边向保温杯里倒热水，一边紧张地问。
漫长的工作之后再次见到高斯，马浩宁的喜悦心情转瞬即逝，剩下来的只有无尽的担忧和心疼。
“没有人来看看你，真的对不起……年底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马浩宁坐下来，看着高斯明显消瘦的面颊，声音里带着哭腔。
“记挂我？”高斯轻轻地笑了笑，把双手搭在马浩宁肩上，“我挺好的，真挺好的。睡眠稳定，吃嘛嘛香……”
“哦对了，看见你之后，我那一点点肚子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高斯疑惑的是，为什么马浩宁没有被他的话逗笑，而是一脸凝重。
“必不可能。明天手术了，今天你就在这屋待着，不要想走出去，我怕你感冒。好好休息，有什么需求都找我提出来。”
小狗是绝对不会对高斯的安危妥协的。那种老板的威严又回来了！
“那……什么都行吗？”
“看在你是病号，当然什么都行。”
“老板……”高斯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提一个小小的需求，我想跟你出去吹吹风……”
这回换马浩宁无奈了。
“……”
“可以吗可以吗？”
“哼，好好好……穿上我给你拿的外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老在屋里待着，不把你憋坏了哟……”
小狗感觉自己的威严在小斯老婆面前不值一提。
也是，愿打愿挨嘛。
三
走出医院大楼，再走过一个绿草茵茵的公园，就到了黄浦江边。
下午四点的上海，天边已经泛起红晕，不断扩散着、弥漫着，如血的残阳映红了半边天。
这里看不见山，没有“山衔落日浸寒漪”的凄冷景色，只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此刻它们被车流人流侵吞，又似千万片至纯至幻的碎金，飘散在天地之间。
纵横交错的高架桥有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一直绵延到远方。千万盏璀璨夺目的灯，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中。
两人靠在栏杆上，微凉的风吹拂面庞，高斯的发丝在风中飘动。江对面这一切在高斯的眼中，逐渐渲染开来，再也分辨不出什么，只有一片热热闹闹的红，一片热热闹闹的金。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肃穆望着前方的男人。
马浩宁看着夜幕降临的城市，一定想了很远很远吧。
“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马浩宁转过头，注视着高斯泛红的眼睛。
“我也是。”
高斯的眼泪一下子决堤了。他一头扑进马浩宁的怀里，像一只呜咽的小兽，在暗夜中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很痛，很害怕……”
马浩宁把高斯抱得更紧，温柔地拍高斯的背，任凭高斯瘦削的肩头一起一伏，泪水在自己胸前打湿一片，想说什么却最终说不出口，却只喃喃自语：
“这是劫啊……”
四
高斯坐在床上，把紫色小瓷碗里的鸡汤一饮而尽。
“这几天你们几个熬夜剪视频，一定累坏了吧？”高斯双手捧着空碗，望向马浩宁，“我呢？每天晚上我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狗颇有些萎靡不振。“下午说什么睡眠稳定啊，你要是过得这么舒舒服服的，来医院干嘛？高斯你这个笨蛋，你骗狗呢？？”
“……骗的就是你。”
“每天晚上我听到海皇和小傲如雷的鼾声都气啊，”马浩宁抬起眼，似笑非笑地随口道出，“要不是想到某人在医院里肚子痛得厉害，我的睡眠质量不知道要高出几倍。”
高斯的耳廓微微泛红了。“有什么用啊……你又不能替我生病。”
“我倒是想。”
马浩宁好爽快啊。
十点不到，马浩宁就开始一串接一串地打哈欠了。他眼神迷离地看看高斯，努力把眼睛睁开。
“老板你熬夜太多透支了。”两人的目光相互碰撞，高斯赶忙提醒他，“赶紧睡吧，别撑着了。”
“撑啥……我不撑。一看到你就清醒了。我来给你讲一下你出院以后的生活，对于这个，我有一套完整的小计划，你听我给你分享。”一说到“计划”，小狗的眼睛又变得亮晶晶的。
“我想看你睡着，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还不如唠会儿磕呢。对于没去过东北的小斯老婆，我们应该做什么呢？？（此处是突然想到小潮的早期视频了——“我这样的美男子，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不好意思，我觉得太搞笑了，所以就写进来了）当然是带他去东北！！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大连，我带你去五一广场看雪，去吃我童年吃过的饭馆，去唱歌，去看海，吹吹海风聊聊天……不行，吹海风会让你受凉的，就算了吧……”
小狗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春风吹拂着高斯的心。
有一份对未来的憧憬藏在心底，最爱的人在身边唱起“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高斯心中波澜四起的境地逐渐被抚平。他闭上眼睛，全身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所有伤痛一去不返，纯白的世界里，一个天使俯下身子，亲吻着他的额角。
马浩宁看着他坠入梦乡，如同一只安睡的小猫，看着他发出浅浅的呼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替他掖好被子，又俯下身子，在他光洁的额角上轻轻一吻。
“唉。”
“宝贝，我们要一起去大连看海。这是我们的约定，一定一定不要忘记哦。”
马浩宁的悄吟，消散在夜的黑暗和沉寂中。
窗外是万家灯火，盛大灿烂。
五
“真讨厌，马哥，你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小傲和海皇把大包小包扛上肩，不满地嘟囔着。
“哼，三个和尚没水喝……想当初我一个人就能拿这么多东西。”马浩宁挽着大病初愈的高斯站在几步之外，手上只拿着那束泡泡玫瑰。几天过去，玫瑰花不显开败的迹象，仍是那么娇俏而玲珑。
“得了相思病的人都这样。”海皇跟小傲咬耳朵，随即他们两个喜笑颜开，都对这句话表示十二分的赞同。
“你们两个在大声密谋什么啊？”马浩宁脸上的严肃表情又要挂不住了，“赶紧的，我要带我老婆回家。”
“好好好好好……”
一打开家门，高斯就受到了羊头人他们的热烈欢迎。家里布置的像个婚礼现场，又像个新年派对，高斯简直无言以对。
“真的是，无——语——啦——”
“好了好了，这都不是事。小高同志，可否记得你和我的约定呢？”
高斯用力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高斯全文背诵了小狗的肉麻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姨母笑。
“迈呀，高哥记性真好……”小傲笑得直不起腰，“没想到我磕的cp不仅真，还那么真……高子，现在是不是应该收拾行李了，我们不是要去大连吗？？”
“按照马哥的意思，大概就是今天晚上走吧！”
“收拾行李收拾行李……”一眨眼所有人都像忙碌的陀螺，开始为晚上的旅程做准备。
六
一个星期之后，小狗又发新视频了。极其罕见地，是一期vlog。视频里大家兑现了小狗的所有约定，并且大声感叹“不画大饼的老板真真是极好的”。马浩宁和高斯几乎一整天都贴在一起，两个人还在五一广场疯狂合影。
对马浩宁来说，只不过是少小离家，如今故地重游，可是对高斯来说，每去一个景点都是一趟全新的旅程。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呢？
直播的时候被问及“新视频是谁剪的”，小狗拉着高斯的手大大方方地回答：“我和我老婆一起剪的啊。我们一起看过上海的夜景，才感到黄浦江实在是太窄了。所以我们约定去大连看海，带这个南方人见见世面。”
马浩宁得意地看看高斯。
黄浦江实在是太窄了。我对你的爱，应该在汪洋大海中奔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