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六十三）
“你们放开我，放手！”
“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还是回去吧。您要是有个差池，我们的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我再问一遍，冬儿人在哪里，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
“这、这，我们确实不知呀。主子如何处置叛徒，那是主子的事，我们是没有资格过问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
“您不信我们也没办法呀。”
“……”
见杨若清不再开口，不管他信不信，先把人弄回去再说。守卫对泽玉使了个眼色，要她配合着将人先扶回去。可走了没几步路，杨若清却忽然站住不肯走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杨若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神情几近崩溃。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向脸颊上刚刚滴落的液体，放到鼻尖嗅了一下，果然是血。而且不止一滴，他还感受别的地方也淋上了血滴。这血已经不算新鲜了，肯定不是刚流出来的。
冬儿和守卫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在害怕的同时，也是担心杨若清会发现。所以嘴里打着哈哈，让杨若清不要在意，只是普通的水滴。可杨若清岂会上当，这浓郁的血腥味根本无法遮掩。
泽玉还想继续辩解，说这里刚刚杀了一头猪，所以血腥味重了些。可杨若清不想再听她说瞎话了，他一把夺过守卫腰间系着的佩刀，抽出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泽玉和守卫们见了，魂儿都快吓没了，乌压压地跪倒了一地人。
“你们告诉我，这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们敢继续骗我的话，那我不介意这里的血再多流一些。”
“使不得，您可千万使不得啊！”
“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我们真的不能说啊，说了的话就非死不可了，呜呜呜~”
地上跪着的人哭爹喊娘，字字句句看上去是为了若清着想，可实际上只是为了保命罢了。塞上雪早就下了命令，不准他们多嘴多舌，否则便不止是割舌头这么简单。所以即便知道杨若清会大发雷霆，他们依然守口如瓶。
“你们不说是吧，那我自己去找答案。”
杨若清确实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听觉和嗅觉却变得敏锐了许多。他根据气味的远近，及这些人极力想要阻拦的方向走了过去。挂在半空中的到底是什么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底，他很怕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依稀间，他摸到了那人的裤腿和鞋子，早已被鲜血浸湿，显得黏稠湿滑。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脚骨，终于能确定悬挂在半空中的人是谁了。之前她曾说自己被塞上雪打断左脚脚踝，虽然治好了却还是留下了隐患。真的是冬儿，她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气息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他想要为冬儿大哭一场，可是这里没有人会与自己共情。在他们眼里，塞上雪处死的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下人，再残忍的手段也不为过，所以他们可以当作没看见，不知道。
原以为唐立能将她平安带出去，可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自己救不了顾韶音，现在连冬儿也不幸遇难。他到底还能做些什么，还是说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塞上雪玩弄于股掌之中。一股绝望之感油然而生，他已经活得很累了，若是连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都一一破灭，他不知道如何还能继续。
“冬儿，我来救你了，救你了。别怕，我会救你的，你相信我。”
“公子你别激动啊，你现在不能太难过的，一定要保重身体。”
“都给我滚开，谁敢拦我，我砍了谁！”
杨若清红着眼端起刀挥向众人，在这种时候还想要拦自己的人，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悲伤与绝望几乎令他精神崩溃，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冬儿死后还要遭受屈辱。
他踉踉跄跄地爬到了杆子边，上面缠着粗厚的麻绳，用来悬挂冬儿。也不知道她死后被挂在这里多久了，而他却浑然不知，还以为冬儿已经离开了这个龙潭虎穴。如果不是偶然得知那天抓回了一个人，他死都不会想到，冬儿已经成了这次事件的牺牲品。
杨若清扬起刀，准备抬手砍断绳索，却不防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左手。吃痛之下，刀子掉在了地上。守卫见状，一个飞扑过去夺回了自己的刀，真是好险呐。而杨若清愤愤不平地太远看向打断自己的混账，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谁许他出来的，你们都是死人吗！”
“雪小姐息怒，雪小姐息怒！”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你拿他们出什么气？你做得出来，难道还怕我知道不成？”
“看来我是太骄纵你了，宠得你无法无天了，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
“呵，为什么要杀死冬儿，她只是个婢女而已，根本碍不着你什么的，为什么不肯放她一条生路？”
“那你呢，你有给过我生路吗？你不是也一样巴不得我早点死嘛，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做到呢？哼，她吃里扒外，帮着你传递消息，真以为我毫不知情吗？错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既然你认为我是罪魁祸首，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我死了你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唔，你放手，好疼！”
“知道疼还敢妄为，也就只有你杨若清了。还是你觉得害死的人不够多，还想让我多杀几个呢？”
“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呜呜呜~”
口口声声是要杀人，可塞上雪看得出他哪有这个力啊，连嘶吼都带着哭腔。威胁倒说不上，不过这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却惹得她心花怒放。之前她也是利用了杨若清在意的人，逼得他在自己面前低了头。就算不是心甘情愿又如何，能看到他真情流露，塞上雪心里也是美得很，这也许就是她畸形的心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