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吉斯利亚条约

第八章·吉斯利亚条约

攻城战打响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伊索亚尔仍在营寨中观察着敌军的动向。

本场本该是势均力敌的战争，在伊索亚尔高超的调兵遣将下，一瞬间形成了对戈尔默的碾压局面。

吉斯利亚城墙的防守是东西强而南北弱，但这不是说南北的军力不如东西，而是这两个方位城墙建材强度远远落后于东西两面，采用的是普通砖石建筑。

欧阳孝文早在建构吉斯利亚城城墙的时候就料想了这种局面，毕竟是梅吉莉亚帝国人类一侧最前线的城池，很容易就会被攻破，那么被敌军攻占下来后如何迅速夺回便是欧阳孝文他们首先要考虑的事情。

因此，欧阳孝文才故意设计了这样的防线，城墙的薄弱对他们梅吉莉亚帝国帝国来说可以通过魔法和魔族军队弥补，但对于斯图特尔特王国嘛，那可就是真真实实的一个大破绽。

伊索亚尔利用这一点，将八万兵马其中的五万放在东线强攻上，而让剩余的两万去往北线奇袭，一万跟随他在南线守株待兔。

南方大门连接贸易大路，从这里出城便可直达托尼莱尔。

至于西线嘛，伊索亚尔全权交给了欧阳孝文去处理。

从刚才斥候的消息来看，欧阳孝文似乎已经攻破了西边城门，只是现在被君特·格拉斯拦在了外面。

他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伊索亚尔确信着。

 

「伊索亚尔大人，敌军出城了」

 

一个士兵走进营帐汇报了前线的军情。

 

「戈尔默在其中吗」

「是，在里面」

「没有看错吧」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再三确定过了，绝对是戈尔默本人」

「很好。那么，进军吧」

「是」

 

伊索亚尔一声令下，总攻的号角应声而起。

一万大军从半路杀出径直包围了戈尔默率领的八千人马。

在后方魔法师火力的掩护下，伊索亚尔的这支亲信队无往而不利，展现了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骑兵的冲锋，步兵的围阵，弓箭手和魔法师的掩护。

在伊索亚尔的军队面前，戈尔默的人马如同瓮中之鳖、待宰羔羊一般，虽然大部分士兵都在殊死反抗，但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戈尔默·查尔斯，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戈尔默身陷囹圄，伊索亚尔却在此时出现在了战场第一线。

就在刚才，他已经藉由哨兵了解到了北线和东线的大获全胜，那么，他所负责的区域就只剩下这南门一处了。

只见伊索亚尔穿戴好盔甲，慢悠悠地来到了戈尔默的身前。

戈尔默·查尔斯，这支军队、这场冲突的发起者，眼下已经遍体鳞伤、头破血流，想要反抗伊索亚尔几乎不可能。

 

「唔，<战神>伊索亚尔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梅吉莉亚帝国的军队里。你背叛人类了吗」

「哟，戈尔默侯爵，背叛一词可就子虚乌有了啊，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诡辩，现在全世界谁不知道梅吉莉亚帝国是一个魔族为核心的国家，你加入他们就等于在背叛人类。你这个叛徒」

「哎，行吧行吧，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哼，卡尔瓦多斯陛下会替我报仇的」

「哦？就凭那个小毛孩？」

「哼，我也不怕告诉你，在结束和卡拉姆王国的战争后，陛下就集结人马朝这边全副进军了。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被陛下剿灭吧，啊哈哈哈唔——」

「啰嗦」

 

剑光闪过，戈尔默·查尔斯的人头也应声落地。伊索亚尔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听戈尔默废话的，他必须尽快配合其他线的军队一同攻下吉斯利亚。

不过，戈尔默说的这个事情也需要高度重视才行。

 

「进城」

「是」

 

和欧阳孝文会合后再商量这件事吧，伊索亚尔思忖着。

 

「说起来，你们不后悔加入这支军队吗，这可是在给梅吉莉亚帝国效命哦」

 

某个时候，伊索亚尔曾经问过这些愿意追随他的人类士兵。

 

「不后悔的，伊索亚尔将军。尼尔大人和奥萝菈大人对我们有恩，帮助过我们和我们的家人，所以，我们都愿意为他出力效命，刚好您又来到了这里，所以大伙都想借这个机会报恩和出人头地」

——「没错没错，尼尔大人对我们都有恩，我们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有恩是指？」

「嗯，就是尼尔大人最早攻下附近城市的时候，大开粮仓给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免费的食物和水，而且还不求任何回报，只是让我们待在家里休养生息。伊索亚尔将军你也知道的，这些年战事连连，为了驰援前线，我们可是受尽了苦头，不仅国家的税收严苛，还屡次遭到贵族的压榨，生活真的苦不堪言，是尼尔大人来了以后才让我们重新过上好日子」

——「没错没错，奥萝菈大人还免费给我们治疗伤病，简直就是女神在世啊」

「可是，你们不怕吗？尼尔大人应该是率领的魔族、魔物大军吧」

「起初是有一点不适应、甚至还极为仇视，这些感情我们也都有。可是后来在奥萝菈大人真情的帮助下，我们渐渐改变了看法。这些魔族和魔物，虽然长相可怕，也敌视人类，但他们纪律非常严明，在尼尔大人的命令下帮助我们修缮房屋、农田和河流，其中也不乏对人类友好的存在。」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会积极投军啊」

「是啊，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帝国的一份子嘛，为了尼尔大人，我们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里，这群士兵在欢声笑语中继续讲述着当年尼尔·克雷斯和奥萝菈的丰功伟绩，伊索亚尔见证静悄悄地退出了他们的谈话之中。

伊索亚尔之前还觉得，尼尔·克雷斯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野心家，他的实力漫无边际，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尽然。

至少，作为一个君王来说，他的表现太异常了。

 

「不过，这样也不坏哦，我的主公」

 

回到战场，伊索亚尔吩咐着手下迅速接管城墙上的主动权，并在三线部队会和后朝西门涌去，期间他令一万士兵去城中安抚惶恐不安的普通群众，给予他们切实的安全感。

而当伊索亚尔来到西门后，他发现这里早就已经被攻了下来，肉眼可见数量的死亡骑士搬运着材料和当地人一同重建城楼。

这里出现了魔物就表示——

主公大人来了吗——

 

果不其然，伊索亚尔仅仅是偏了一下视线便在难民营中看见了查看百姓情况的尼尔·克雷斯和奥萝菈·梅吉莉亚。

至于欧阳孝文，他则是单独在一旁指挥着死亡骑士们行动。

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他顺利打败那个君特·格拉斯了啊，不愧是尼尔·克雷斯最信任的人啊。

 

「哦，伊索亚尔你来了啊，情况怎么样了？」

「嗯，吉斯利亚已经彻底收复回来」

「还有呢」

「...是，这次战争，我们死伤八千多人，俘获敌军四万多人，其他战利品还在清点当中——」

「不用清点了，全部下发给参与这场战争的士兵吧」

「明白了」

「还有，回布鲁斯克后找安琪要点军饷，平均送给每一位牺牲者家属」

「明白了」

「然后，在这场战争中，按照实际杀敌人数和建功程度给予每一位士兵应有的奖励和提拔，你也趁机选几位自己信得过的人担任你的副将，组建一套完整的体系出来」

「是」

「以后人类这边的战事都由你负责了，伊索亚尔」

「是」

 

尼尔·克雷斯轻快地从伊索亚尔身边走过，比起这场微不足道的胜利，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头戏。

 

「那么，诸位，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吉斯利亚城的领主城堡内，尼尔在这里召开了战后大会，出席的人员包括功臣伊索亚尔和欧阳孝文、阿兹·雷斯、魔王菲娜·艾丽卡、魔王拉塞尔、魔王安德鲁以及一位伊索亚尔从未见到过的鬼族小女孩。

虽然没有见过，但伊索亚尔确信她身份肯定不一般——

帝国内有谁能够倒在奥萝菈的怀里无忧无虑地享受她的抚摸啊，一看就是跟奥萝菈有关联的存在。

眷属吗——

 

被尼尔甩在桌子上的一份议和文书。

文书是由现任斯图特尔特王国国王卡尔瓦多斯·斯图特尔特送过来，大致内容就是说此次冲突皆是他们的错，想烦请尼尔·克雷斯能够就此收手，不要东征继续扩大战线，为此他愿意议和接受梅吉莉亚帝国提出的任何条件。

戈尔默此前所说的卡尔瓦多斯陛下已经来到吉斯利亚并没有问题，只是他不是来和尼尔打仗的，而是协商熄火战事的。

如今，他在尼尔的安排下暂靠一所城外临时堡垒休息。

据说那座堡垒是由希姆·博尔斯卡的力量建造而成的。

 

「议和啊——」

 

伊索亚尔思考着这其中的利益得失。

 

「依我看还议个毛线，直接把卡尔瓦多斯绑来杀了不就好了，斯图特尔特王国不是手到擒来」

 

欧阳孝文的发言——战斗狂名不虚传。

 

「孝文，这样做会引来多少麻烦你不会不知道吧」

「唔」

「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卡尔瓦多斯·斯图特尔特是目前这个国家最强的人类，他的魔力不输排在486位的菲娜噢」

「什么！？」

 

众人一脸震惊。居然和那个菲娜·艾丽卡不相上下？

 

「不然你们凭什么觉得一个年仅十岁的小毛孩能够坐上一个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位置？卡尔瓦多斯可是<神子>」

「神子？」

「嗯。我之前不是说君特·格拉斯少年天才，历史上最年轻的SS级英雄吗，那只是相对一般人类的来说，君特确实做到了极限的成长；但卡尔瓦多斯-斯图特尔特十二世却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这个世界每到一个时期都会出现一些身负世界神明恩赐或者力量的婴儿出现，这些婴儿的起点、天赋远远高于常人，他们的上限就跟孝文一样，能够只身对抗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三位数魔王」

「唔——」

 

众人沉默起来。尼尔所阐述的这段话其实是他师父曾经无意间提到的。

说什么这个世界会有神子的出现，如果他以后出了大迷宫一定要小心这些人。

 

「就答应议和不就好了」

 

奥萝菈怀中的女孩开口发言道。

 

「表面上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提议似乎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沉思。

表面议和啊，也就是说先假装签订条约再撕毁发动战争咯。

不过嘛，最终的决定权是归属在尼尔·克雷斯手中，他的意见才是最终的敲定。

然而——

在女孩儿说完这个提议后，尼尔竟宣布就此解散讨论，他将带着奥萝菈和欧阳孝文前去临时堡垒谈判。

难不成尼尔也是认同了这个提案？

 

希姆建造的堡垒位于吉斯利亚城西南方的森林中，整体材料是由她的魔法丝线构建而成的，但外表很难看出来。

堡垒虽然是临时性的停靠点，但里面的所需物品却是应有尽有，还有蜘蛛女仆日夜值班。

 

「久等了，卡尔瓦多斯陛下」

 

尼尔推开房门会见了不惜万里亲自前来的斯图特尔特王国国王。

一个穿戴鲜艳的十岁小男孩。

哦苏，多么惊人的魔力量，尼尔推开门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卡尔瓦多斯的气势。不过，比魔力量的话，尼尔可不会输给任何人类噢。

这还是在分给了接近一般魔力给奥萝菈的前提下。

卡尔瓦多斯的身边只带了三位随从，从魔力感知就能看出来，这三个人全是SS级的英雄人物。

其中一位就是此前和尼尔有过短暂交集的君特·格拉斯。

剩下两位嘛，应该都是斯图特尔特王国的特级战力。

 

「很高兴见到您，尼尔·克雷斯·爱丽丝陛下」

「唔，陛下啊，我倒是习惯别人直接叫我名字噢」

「失礼了，那就尼尔殿下」

 

简单招呼过后，双方人马各自落座两边，在蜘蛛女仆端上红茶后，这场战后谈判便正式开始了。

 

「尼尔殿下，我为我国贵族无理发动战争一事表示深刻的歉意，愿意赔偿帝国两百万两黄金和三百万两白银平息此事，您意下如何」

「呼，恕我直言啊，陛下，您觉得就这点赔款真的能解决此事吗」

「那尼尔殿下想要多少」

「不不不，赔款的事情我们不谈，我希望陛下能答应我几个条件就好」

「什么条件」

「第一，承认梅吉莉亚帝国的合法性」

「没问题」

「第二，免除我国商人进出口关税」

「可以」

「第三，允许我国魔族居民能够自由进出贵国的所有城市」

「...您能保证他们不会袭击一般民众吗」

「能保证」

「那就没问题」

 

谈到这里，尼尔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卡尔瓦多斯会这么简单就答应这些条件，给他都整不会了。

 

「第四，将贝西斯山脉以西的区域割让给梅吉莉亚帝国」

「什——尼尔·克雷斯，你别太过分了！这个条件我们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卡尔瓦多斯的一个随从震怒，拍起桌子就怒吼起来，结果被尼尔用一记神秘的攻击打趴到了蛛丝做的墙壁上，君特和另外一位随从倒是和他们的国王一样冷静。

贝西斯，那是一条南北走向分割了整个斯图特尔特王国的巨大山脉。

 

「尼尔殿下，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

 

贝西斯以西的区域，面积大概有两百多万平方公里，其中不仅包含了斯图特尔特王国西方重要都市托尼莱尔，还有南部王国境内最大的两个铁矿开采地之一，安莱尔铁矿和恩莱尔铁矿，占据了全国铁矿开采量的40%。

割让以西的区域，就代表将这两个铁矿拱手送给了梅吉莉亚帝国。斯图特尔特王国的实力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尼尔当然知道这些，他就是故意提出这个来考验卡尔瓦多斯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让给你就是」

「陛下！」

 

另一位随从和君特·格拉斯似乎也坐不住了。

 

「里卡多、君特，坐下」

「是」

「当然，不是白送给你的」

「哦？」

「贝西斯山脉以西的地域包含了二十五个城市，我要求这些城市仍属于斯图特尔特王国」

「我拒绝」

「尼尔殿下，您不觉得您这样太无理取闹了吗」

「不觉得啊，陛下要是觉得这个条件不平等，拒绝就好了」

「...我知道了，城市控制权可以给你们，但南部的铁矿不能给你们」

「这可不行」

「尼尔殿下！您这是在玩火自焚」

「我并不这样觉得哦，这点小火可伤不了我」

「...」

「陛下要是觉得为难，可以商量铁矿的开采的分成哦」

「行吧，我要七成日产量」

「可以」

「这个倒是很爽快答应了呢」

「陛下都答应割让土地了，我也不好再刁难嘛」

「哼，虚伪」

「啊哈哈，虚伪就虚伪吧」

 

到这里，谈判的主要内容便落下帷幕，接下来讨论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交给奥萝菈去协商处理了。

因为卡尔瓦多斯积极的配合，这场谈判不到一个时辰就宣告结束，双方签订一纸合约了。

 

「我想不明白，尼尔。为什么卡尔瓦多斯会这么配合，还真的答应了割地赔款的条件，太不符合常理了，一般来说都会争取一下缩小范围或者拒绝吧，他却一口答应，你开挂了？」

 

回来的路上，欧阳孝文发出了疑问。

 

「哈哈。怎么可能」

「那是为什么」

「所有<神子>都有神通力，可以看见未来发生的景象。卡尔瓦多斯可能是看见未来我做了什么事情吧」

「做了什么事情？」

「比如说战火绵延烧到了他们的首都安布雷，早在你们攻打吉斯利亚的时候，我就让梅尔丽特带着二十万鬼族军队越过了贝西斯山脉」

「哈？你这还做了这种事情？所有那个小鬼才会出现在吉斯利亚是吧，你把她从安维利叫出来了？」

「奥萝菈叫来的啦，顺带一提，那些鬼族军队也是从安维利带过来的」

「原来如此，所以卡尔瓦多斯才会这么着急做应对啊，生怕你把他的家给偷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孝文，你也是神通力的持有者，应该看到了如果卡尔瓦多斯不来，这边会发生什么吧」

「嘛，算是吧」

「有没有这个割地条约，我们对贝西斯山脉以西的区域都是势在必得的，为此我还得意从金丝雀那边调来了大部分的精锐，金丝雀到现在还在找我抱怨为什么不先算计魔族呢」

「哈哈，确实像是金姐会做的事情」

「我原以为卡尔瓦多斯会无动于衷，把精力放在防守梅尔丽特上，没想到直接跑来议和了，有点让我意想不到。比我想象中要聪明许多啊。他要是不来，最多一个月我就能完全掌控贝西斯以西的区域，到那时他想要铁矿的分成也不可能了。更进一步来说，甚至可以凭借梅尔丽特的军队东征格里莱尔等城市」

「说起来，议和之后她的军队你是怎么安排的」

「嗯，大部分都收了回来，少部分安排去安布雷等城市收集信息了」

「也真亏你能做出这样的谋篇布局啊」

「算是吧，捡了他们和卡拉姆王国十年战争的便宜；虽然现在是在我们的介入下被迫结束了战争，但无论是卡拉姆还是斯图特尔特都在这十年中损耗不小，卡尔瓦多斯根本没有充足的军力来抵御我在西边的行动」

「大胜利对吧」

「嗯，这样我们的统一计划就正式迈出第一步了」

「哼，尼尔，别忘了我跟你约定好的」

「啊，当然，统一世界的那一天，绝对——」

「不用讲出来啦，我一直相信着你哦」

「我也是」

 

「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煽什么情」

 

车厢里的奥萝菈实在忍不住插上了话。

 

*

公元324年、梅吉莉亚帝国元年，卡尔瓦多斯·斯图特尔特昭告天下宣布承认梅吉莉亚帝国的合法性，同时承认签订在吉斯利亚条约上的有效性，贝西斯以西的地方归属梅吉莉亚帝国的领土。

该公告一经发布，举世震惊，其中布莱克斯通王国、菲莉尔王国、奥贝尔塔斯王国和多古拉王国相继宣布承认梅吉莉亚帝国的合法性，同时就建交问题签署了一系列合约，处理这些事情的人是作为帝国第二权力代表的安琪·厄尔。

到公元325年来临之前，七国之中就还剩下克洛斯特曼王国没有承认梅吉莉亚帝国的合法性，始终是一个绝对敌视的外交状态。

他们会这样是得益于国家北部巨大天堑山脉的庇护，在他们看来，梅吉莉亚帝国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担心。

而尼尔处理好人类世界的这些嘈杂问题后，随行奥萝菈欧阳孝文来到了魔界，金丝雀领下的卡拉加斯。在这里，他们盯上了作为七星魔王之一的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