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战锤40k小说Lord of the night(暗夜君主).6
米塔*阿什恩
她是在做梦,这是她能得到的唯一安慰:无论多么可怕,多么恶心,多么悲惨,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思想的产物,与现实无关。
有一支队伍——这是她看到的第一个细节:一列穿着黑色斗篷行走的身影,像油点一样从她睡眠的虚无中出现,汇合成移动和歌唱的身影。他们倚靠着多节的手杖,以咒语般的和谐吟唱着,像一支慢动作的军队一样在踏着节拍。
她的视角发生了变化,脉络拓宽了。
一个蜂巢式的星港在她下方打开,机库和塔楼推挤在巴洛克式的塔架和宽阔的发射台之间,巨大的飞船在机械贤者吟唱着祝福和维护时生着闷气。受蜂巢壳开口处肆虐风暴的冰冻影响,这里的温度下降了。在这里,只有孤独的巢都能勇敢的冒着大雪瞥一眼天空——被云笼罩着,像煤一样黑暗,但也只是一瞥。
在一个宽阔大厅的尽头,潜在的乘客聚集在一起,大喊大叫,抱怨不已,怪异的无人飞机像钢网中的苍蝇一样悬挂在天花板上,针状的手臂检查文件,冷漠的眼睛评估乘客是否有隐藏的武器、疾病的迹象,或者他们选择的任何其他任意标准。那些通过反复无常测试的人匆匆穿过钢筋混凝土拱门奔向航天飞机,而那些失败的人则在沉默的恐惧中退缩,与亲人分离,一贫如洗,他们所有的资金都浪费在一张被拒绝的机票上。这样的可怜虫总是以死亡告终,或者钻进了所有其他无家可归的人都渴望的温暖地下室。
但是在这里,在那些站在大门入口上,坐在广场两边角楼里 “惩恶者”的注视下,是不可能有什么抗议的。这些警卫队员带着头盔,盯着阴沉的人群,看是否有任何轻微的违规行为。地上干了的血迹无声地证明了他们的警惕程度。
在人群中,黑色披风的队伍像影子一样行进着,米塔沉睡的思绪再次飘过,好奇地想知道他们有什么联系。她早已习惯了预言幻境时的精神错乱,那种色彩和声音过度的状态,因此对她来说,这种凄凉的景象几乎不值得注意。她模模糊糊地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并责备自己这种毫无根据的迷信。在精神恍惚的领域之外,梦只是一个梦:没有比随机散落的图像更有意义,以一种近似叙述的方式拼凑在一起。
但是……在这个幻想的幻象中,有些地方是不对的……
米塔是作为调查行动队的一员来到艾奎克索斯的,因此她被迎接在巢都三个星港中最高的那个。那间笼罩着香薰、幽静迷宫般的休息室和这片残酷场地之间的对立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每一个细节都使她感到震惊,每一个小小的拒绝行为都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里。这就是巢都生活的现实——在每一层,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但她从未亲眼目睹过下层的地方。那么,为什么她沉睡的大脑选择想象它,编造它的细节作为梦的一部分呢?
披着斗篷的队伍加入了蜿蜒的队伍的后面。
有那么一会儿,米塔在想,她是否以某种方式进入了狂热的奥秘之中,去研究未来的可能性,但是没有:这样的幻象充斥着幻想和抽象,需要的是解释,而不是像这样单调的幻象。
只有一个另外的选项。
会不会是她的心灵感应自行离开了它的星身?难道这些幻象既不是梦,也不是幻想,也不是未来的可能性,而是正在发生的事件?会不会是她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正在发生的事情?
在灵能训练学院实践的四个主要学科中,她一直认为自己主要是一个预知者——观察亚空间的反复无常以决定未来的发展,偶尔也用她的天赋作为一个移情者——从她周围的人的头脑中汲取情感和思想。甚至在最耗费体力的心灵操纵领域,她也有一些小小的天赋……但在感官延伸方面,她却令人沮丧地失败了。
这是一个自身有着风险的学科,最适合那些不受其他天赋干扰的人:允许一个人以星体形态自由漫游,代价是将其暴露在亚空间任意邪恶力量的关注之下。
米塔只在学校一年级的时候试过一次,但那些表情严肃的老练导师告诉她:“头脑太死板、太焦虑、太紧张,无法取得成功。” 这种训练要求能够不集中注意力,放松,但仍然保持一种谨慎的安全伪装。
会不会是在她目前的状态下——在睡梦中,在梦和幻想的退潮中冲浪时,她的大脑已经让自己放松到足以挣脱束缚?因此它很容易受到攻击?
随着焦虑的加剧,她选择谨慎而不是好奇,她试图醒来。
但她做不到。
这时,她惊慌失措,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她想起了在扎格里夫总督的珍宝馆里。她记得手臂上短暂的刺痛,慢慢地,随着不断的确认,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被下药了。
她像行为不端的野兽一样被击倒,她的防御和训练被粉碎,现在,当她需要唤醒前所未有的能力时——她发现自己被困住了,陷入了一个从未有人教她掌握的技艺之中。
虚空凝视选择向她展示一些东西,她无力拒绝。
当她的星体在激动中而运动时,下面的人群开始尖叫。梦景的薄雾变成了血红色,游行的人群掀开了他们黑色斗篷的褶皱,露出了他们胸前的武器,扫射。
这是一场大屠杀。
进攻者尽可能地集中力量对付“惩恶者”的哨兵——在他们作出反应之前,向他们施加人数优势。米塔在自己的惊恐中观察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无助地从他们的哨位倒下,身体被激光射穿,霰弹枪从紧握的拳头中掉落。
人群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有机体,用同一个声音抽搐着、运动着。在内心深处,人们被踩在脚下践踏着,尖叫声淹没在恐怖的集体哀号之中。
当最后剩下的几个“惩恶者”鼓起勇气还击时,目标比他们预想的更难以捉摸。侵略者脱去了黑色斗篷,四散而去,在人群中消失之前,抓住机会抢着射击。警卫队不可避免地选择了报复,而不是谨慎行事。
他们在广场上发出刺耳的命令,将枪口转向人群,不分青红皂白地开火。
这就是帝皇律法的现实体现:追捕罪犯时牺牲无辜比让异教徒、叛徒或其他令人憎恶的之物逃脱要好。
就在那一刻,随着道路被鲜血染红,垂死的妇女和儿童的尖叫声充斥着塔米的梦境,她的精神感官突然产生了一个黑暗的猜测。一个污点,几乎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毒瘤,啃噬着她感官的边缘。
他在这里…
她从这一幕中退了回来,注意到已经有一队“惩恶者”冲过来增援他们被围困的同伴,她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以前她对梦境感到抵触,现在她必须沉浸其中,沉入梦境的褶皱中,在它的阴影中寻找她的目标。当她颤抖着这么做的时候,周围的颜色变得更浓了,建筑物和电缆的边缘变得坚硬了——在距离现实只有一发之遥的虚空中,米塔星体形态发出的油腻光芒变得明亮起来,像一个耀斑。
人群在大门口冲破队伍,蜂拥着穿过检查站。尖叫着穿过远处的混凝土,斗篷摆动,星港一片一片地陷入混乱。数百人已经死亡,当米塔将她的精神自我转移到她寻找的黑暗污点时,身后留下了枪声和受伤者的叫喊声,她知道还有数百人会加入他们。
现在,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这次袭击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她找到他了——就在附近,被他的影子吸引,就像鲨鱼被血吸引。
他从幽暗城的深处,从巢都底部的裂缝中爬出来,那里的工业烟雾像长长的窗帘一样喷涌而出,然后他一爪一爪地爬上了下层的钢板墙壁,不是从里面爬上来,而是从外面爬到星港开放的发射场。
在通常可以找到一队“惩恶者”的地方,防热斗篷在风中飘动,不停地注视着这样的入侵,现在野兽的路线清晰了,哨兵们已经冲出去增援其他地方,他的影子落在空荡荡的水泥地和寂静无人看管的穿梭机上。除了米塔,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午夜领主进入了星港的入口。
她在他身边扫过,梦境在她身后破碎,她所有微弱的能量都被他的存在吞噬了。以前她觉得他身上的污点就是一个模糊的迹象,现在它是一个现实中的伤口,围绕着他,吮吸着她的心灵。她可以看到,他已经向混沌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在这个深奥的现实中,他有一些奇怪的特质,一些他者,在这个充满多变物质和亚空间幻象的地方,像光环一样在他周围燃烧。
她觉得自己仿佛游过了一片粘稠的海洋,甚至接近他都要用尽全力。他存在于巨大黑暗的中心,是亚空间中的一个瑕疵,她挣扎着透过他灵魂的迷雾去观察他。他的边界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被认为是光的把戏。
一些移动的感觉。
蜂拥而至…
还有那些声音…杂乱的,窃窃私语的,咯咯笑的音调,在听觉的尖端。他们是真的吗?
猛禽身后拖着一队穿着羊绒衫的人,他们的主人承受着重量,拖着这些裹着大衣的战士们,但在攀登的过程中仍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在平台边上和他会合,解开绳子和扣环,从背上的箱子里取出长长的管子,中空而没有装饰,就像一些丛林狩猎的吹管。
这些声音在米塔的脑海中达到了一个尖锐的音调,空气——这个梦幻之地的结构——开始围绕着混沌星际战士的形态沸腾,仿佛他的存在就是对现实的诅咒。他停顿了一下。他环顾四周,仿佛听到了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他的同伴们紧张地交换了一眼。
“她在这里”他说。
“吾主?”
“女巫,她在这里。她在偷窥!”
米塔惊慌失措。他怎么会知道?
在恐惧和反射中,她试图把自己从梦中踢出来,但为时已晚,她沉浸得太深,毒药继续控制她的血液,她无法逃入清醒的世界。
午夜领主的同伴们已经摆出战斗姿态,挥舞着刀和斧头。
“在哪里?大人,”一个人发出嘶嘶声,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
“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害怕”怪物说,声音泄露了它的乐趣。“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神。这个婊子会发现,偷听像我这样的人讲话是不明智的。”
接着,在他轮廓周围沸腾的扭曲似乎在跳动,梦境的结构被撕裂了,那里,那里,就像悬挂在天空的影子碎片,亚空间的东西被释放了。它们围着她吵闹。它们挤了进来,试图把水蛭一样的嘴固定在她尖叫的灵魂上,把长长的爪子伸进她的意识里。
最后,当午夜领主的笑声冲进她的世界,当窥探太深的代价在她周围展开它的触角和牙齿时,使她身体残破的药效结束了。
她尖叫着醒来,心有余悸又感激万分。
她立即就看到了自己的小隔间,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是谁把她拖走的,她都被送回了自己的住处,连口吃的都没有。考虑到考斯图斯是唯一一个在她失去意识时在场的人,所以出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猜测。是他做的吗?
但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叫她去总督的画廊?他为什么指示她通过那些门?帝皇啊,为什么她自己的主人会在她感觉到敌人存在的时候使她失去能力?
她把它从脑海中抹去。这是一个需要等待的谜。
她很快穿好衣服并冲向主人的套房,每一步都抹去了梦中发生的一切恐怖。灵能学院的导师们会对她的愚蠢感到反感,因为她如此接近一个混沌生物,如此毫无防备——难怪她会成为亚空间捕食者的猎物。她不应该用鲜血来猎杀鲨鱼,也不应该用她的远视来监视毁灭大能的代理人。当她自责时,考斯图斯恶毒的言辞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你太嫩了。你不够格对付混沌。”
这混蛋没错。
不过,她还活着。她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她有迫不及待的消息要告诉审判官。
“吾主!她大叫着冲过他门口的哨兵,“我知道他在哪儿!我知道叛徒在哪儿——”
她停下来了。
考斯图斯不在他的房间里。
她突然沉默下来,随从们都在闲着,一个半圈的消遣目光映入眼帘。牧师们在喃喃自语的祈祷声中抬起头来,学者们在古老的手稿中扬起了尖角的眉毛,战士们在掷骰子的游戏中停了下来,每个戴着兜帽的脸上都挂着嘲讽的微笑。
“看来有人终于醒了。”一个人说到。
塔米脸色煞白。“我…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审判官说你要休息一下。”房间里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 屈辱像一个成熟的疖子在塔米的脑海里炸开了。
“我被下药了,他妈的!你什么意思。”
“是啊……他也说你患有妄想症。” 更多的窃笑传来。
塔米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在哪里?”她问道。“我没时间和你扯这个,这很重要。”
“不要打扰他。”
“告诉我!我命令你告诉我!”她一说出口就知道这是个错误,气温似乎下降了。
“是这样吗?”其中一个说。
有几个人——身材魁梧的战士——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带着懒洋洋的威胁靠近了,斜着嘴皱着眉头。
“我认为”一个人咆哮道,“我们没有心情听你的指挥。”
“你知道我级别可比你高,”米塔几乎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这群暴徒中块头最大的那个几乎就要碰到她了,鉴于其他人的乐子心态,她努力没有摇摇晃晃地走开。她拒绝再给他们被羞辱一次的快乐。
“你知道”那畜生用一根手指抵着她的胸口咕哝道,“我们可以像折断树枝一样折断你。”
仔细想想,刺激她是个错误。
“我再也不能容忍这种无礼了,”她低声说,与其说是对那个男人说,不如说是对自己说。她毫无预兆地把膝盖使劲飞快地顶到他的胯部。
有一种类似潮湿的嘎吱声。
他咣当地一声倒下了,这可能足以结束这件事,甚至可能从那些尖叫的傻瓜那里获得一点尊重——如果她和他到这就算了。
但她没有。
她跪在他的胸前,用一只手抵住他的额头,无视他的哭声。她摒弃了微妙的技巧,将一把灵能匕首刺进了他那愚蠢的大脑,四处奔波,直到她所寻找的信息脱颖而出。她在简单的思绪中游过,找到了目标,然后带着报复性地一脚离开了。
战士气喘吁吁地死去了。
“那么,他和总督在一起,”米塔一边说,一边查看她提取的信息。随从们目瞪口呆。
“谢谢,”她向冒烟的尸体点点头,“不必起来了。”

考斯图斯在总督官邸外面等着她:这成功地缓和了她的愤怒情绪。他已经被预先警告过米塔的所作所为——其他随行人员中的一个提前打了电话——很明显,她不是唯一的坏脾气。“迪奥塔·瓦斯奎留斯”他的眼睛在面具后面闪烁,“已经为我效力了九年。我曾经见到他在萨利乌斯·迪克泰,没人帮助仅靠自己装填发射激光炮,干掉一个泰伦刽子手。我见过他徒手掐死兽人。我见过他杀死——”
“大人”她打断道,无视他凸出的眼睛。“我怀疑他从来没有面对过心情不好的女巫。”
考斯图斯怒视了她很长时间。
“没错。”
最后,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奇怪的尊重,仿佛给她的主人在留下深刻印象和侮辱之间的界限还能被接受。
“我有报告。”强调自己的优势。“我……睡着了。我看到了那个叛徒星际战士,我——”
“讯问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向你保证会处理好的。”
“发生袭击了,大人!在星港!我看到了!它可能还在进行中!”
考斯图斯怀疑地看着她,听着她的话。
“一次袭击?”塔米第一次觉得他终于认真对待她了。
“是啊!我都看了!数百人死亡!”
考斯图斯半转过脸去,手指揉捏在一起。他压低声音说话,塔米努力想听清楚。
“星港……”他咕哝道。“为什么是星港?”
“我……我不清楚,大人。”
他转向她,似乎对她的出现感到惊讶,她又一次感到这个迷宫中有她不了解的元素,就像在巨大的棋盘上移动的棋子,她只能看到其中的一小部分。她很快确定,除了自己,她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证词。
“我们该怎么办,大人?”她发出询问,惊讶于她主人的优柔寡断。她从未见过他被一条消息如此震动,更不用说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怎么办?”他嘀咕道。“我……我们应该……我们……”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盯着虚无。
她瞪大眼睛,惊讶并害怕这个新的考斯图斯。
“大人?” 然后他突然回来了,目光专注,声音低沉,就好像从未离开过。
“我们什么也不做!”他咆哮着,转身离开,指着穿着俗气的总督府的看门人,打了个手势。
“但是——”
“什么但是都没有!我要说多少次,讯问官?这件事正在处理中。我有自己的方法。”
门开了,考斯图斯走开了。
“可是——我的主人!”她的喊声在门口抓住了他,他回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那幻象呢?”她说。“进攻怎么办?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歪着头,叹了口气,然后对自己点了点头。
“你要确保我们共同的朋友奥罗代指挥官保持镇定。不会有任何行动,明白吗?这次袭击必须不予回应!”
她瞪着他像枪一样挥舞着手指,然后咽了口唾沫。
她想大声质问:为什么?
她想抓住他的孔雀式衣领,使劲摇晃他,直到他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很有这个必要。
以泰拉之名,她想知道他要玩什么。
但是她最需要的是他的赞许和尊重,所以她又一次鞠了一躬,咽下她的反对,回应道:“是的,大人。帝皇必胜。”
“的确如此,讯问官。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门开始关上了。塔米像一只饥饿的老虎一样抓住了她最后的机会。
“大人?”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还什么事,讯问官。”
“我…之前,当我在画廊的时候,而且…我觉得我感觉到了叛徒的存在…?”
“嗯?”
“我……我被下药了吗,大人?”
他的停顿有点太长了。 “别傻了,你又晕倒了。这是一个你应该学会控制的习惯。”
他随手关上了门。
米塔*阿什恩开始考虑她的主人是否真的疯了。
她带着一种紧迫感回到了库布希尔,在混乱中争夺主导权。在“刚子”的陪伴下,她再次耐心地忍受着电梯的下降,并在到达奥罗代的办公室后,跑去执行主人的命令。她既不理解也不同意他们是无关紧要的。
经过结结巴巴的“惩恶者”文职和反对的门卫,她发誓这一次她不会失败。
奥罗代的办公室是空的。她来晚了。
在对星港的袭击之后,奥罗代指挥官不愿再忍受对他辖区的攻击,并避开了他很快觉得讨厌的审判庭的援助,指挥官召集了尽可能多的人手,调动了辖区的全部装甲车辆,并亲自带领一个一千人的战斗小组进入了库布希尔下面的黑暗中。
米塔又失败了。
战争即将降临底巢。
索尔*萨哈尔
归根结底,这比从一个孩子那里偷水果要容易得多。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如果对星港大门声东击西的攻击造成了十几个或更多影族人的死亡。如果这个地方充满了平民和守卫的鲜血,如果这次行动花费了他宝贵的时间、精力和焦虑,那么这些都是他乐于做出的牺牲。
这甚至是一次献祭。
他得到了黑暗之神的支持,不管他珍惜与否。
站在发射台的边缘,他感觉到女巫那双水晶般的眼睛在他脑海深处低语。仿佛是作为回应,亚空间站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无限的饥饿看着他的敌人,抓住了她。祂们出动了,聚集在自己灵魂的最前沿,吞噬了她。她不会再偷听他说话了。 所以,他得到了混沌本身的庇护。
在沉眠之前,萨哈尔对毁灭大能的看法和他的军团是一致的:混沌是一种全能的力量,但也是一种反复无常的力量,他们明白这一点,康拉德*科兹花了太长时间来克服疯狂和恐惧,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躺在黑暗之神的床上。
但是…但是,拥有如此强大的守护者,这仍然一种…令人陶醉的感觉。
所以让牺牲者成为祭品。让影族牺牲吧,连同所有一同死去的平民和警卫,在混乱的祭坛上流血吧。让饥饿的神享用他们的灵魂,能让自己不受阻碍地回到他的工作中。这是一笔有价值的交易。
他坐在王座上,无精打采,利爪低垂,一层阴影遮住了他未受伤的脸,他无视整个营地的哀嚎声,努力保持平静。
他必须有耐心。影族涂在他们飞镖上的毒液是一种强效物质,……而奖品将会沉睡一段时间。
耐心。
专注。
进攻成功了。星港被攻破了,他的乌合之众军队给了足够的时间去偷他想要的东西。奖品——俘虏,一种还不能让他们看到的东西,所以一队精心挑选的战士陪着他,挥舞着吹管,在傻子做出反应之前对他们进行麻醉。
他把他们斜挎在肩膀上抬到黑暗中——两个虚弱的身影,枯萎而营养不良,他觉得自己像个勇士酋长,带着被征服王国的财宝回到自己的部落。
是的,影族王国为他的胜利欢欣鼓舞。他们欢呼雀跃,尽情享用他们贫瘠领地提供的可怜食物,并为如此大胆的袭击而赞美他的名字。
但是当把死者托付给帝皇的仁慈时,他们的眼里流露出忧郁。
如此多的人没有回来。
令人苦恼的是,萨哈尔发现自己被他们的不安所困扰。哦,他们仍然是虫子——比虫子还少!但他承认,随着对他们依赖的增加,他被自豪的分心所拖累。
这是他的帝国。他的部落。他无法逃避他们的悲伤。
他隐隐约约地想知道,他的主人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当午夜领主军团强大的原体成长为一个成年的野兽,一个在诺斯特拉莫·昆图斯阴影下的孤独猎人,一个没有朋友和同伴的义警。只有当他的恐怖统治蔓延到影响整个城市,当法律是他的法律,街道是他的街道时,他才被赋予治理民众的权力。
他也讨厌这个责任吗?难道他渴望只依靠自己,不需要顾问、士兵和助手吗?他是否已经意识到,即使没有帮助,他也无法统治世界?
他是否逐渐学会了珍惜那些听命于他的人?
当他们死去时,他受到了伤害吗?
在阴影的笼罩下,索尔*萨哈尔坐在他位于混乱和分心之网中心的王座上沉思,他带着破碎的耐心,等待被偷走的两个人从毒睡中醒来。
就这样,随着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寻找夜王之冠的强烈欲望已经减弱了,变成为他内心深处一触即发的痛苦,就这样,这个问题偏偏在这个时候重新出现,用喊叫声、欢呼声和歌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侦察兵发现了斯莱克。
“他在下水道里,”那人说,声音因骄傲和紧张而颤抖。他很年轻:从部落的角度来看,他还是一个新手,但他体格健壮,充满自信。这样的发现将为他赢得无限的尊敬,甚至对萨哈尔来说,这位年轻人显然想享受他的时刻。他补充说,那里有一个行会,在干代理销售库特罗奇甲壳的勾当。
这名年轻人选择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向坐在萨哈尔旁边正在包扎伤口、表情严肃的基安尼报告。萨哈尔觉得这样的安排令人愉快:让部落居民直接同他们的天使煽动者说话显然不太自在,他们更喜欢通过自己的女祭司作为连接点。这代表了虔诚和恐惧的完美融合,他们朝着他的恐惧的一瞥让萨哈尔非常受用。 “库特罗奇,”他低语道,引来人群中惊讶的目光。他认为他们更容易把他想象成一个有宝座的偶像,因为他是如此的完美。每当他动一动或开口说话,就令人不寒而栗地被提醒着,他们那伟大而可怕的主人和他们一样真实、一样鲜活。
萨哈尔观察到,人们更喜欢与他们的神保持一定距离。
值得庆幸的是,基安尼的反应没有那么诚惶诚恐,她扭过头来面对着他,双手合十。关于他寻找斯莱克的事,他给她编造了一个模糊的谎言——用他的话说,是“帝皇的敌人”——而她愿意协助这样一个神圣的任务,这让人感到很有趣。
“是底巢下的一种野兽,”她解释道。长着皮革翅膀和叶状尾巴的甲虫生物。非常危险。它们的外壳非常适合做装饰品和碗,所以行会经常把它们卖掉。只要有可能,其他帮派就会收取甲壳赏金。”
“你们没这么做?”
她似乎受到了短暂的冒犯。“金钱是腐败的食粮,大人……” “当然,”他低声说道,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继续。”
基安尼示意侦察员继续。
“嗯…我知道行会有时会使用中间商,所以我认为这值得一查…”基安尼点点头,一个聪明的想法。
男孩眉开眼笑。“我发现他在和另外两个人说话,一男一女。一个行会成员拿着一把信用币走过来——喊他。我敢肯定,他叫他斯莱克。”
萨哈尔的手指紧抓着他的宝座。
“你做得很好”基安尼对男孩说,也许注意到了主人的急切心情。“把他带来,我们的主会见见他的。”
被推到阳光下的这一小坨东西,手脚被绑着,像被卡住的猪一样尖叫着,这可不是萨哈尔所预想的。
这是一个小个子男人——如果不是遗传上发育不良,那么至少他的体型是不正常的,面部过早地干瘪,头皮上粘着最后几根头发。朴素的衣服褪了色且脏兮兮的,脸上有新的淤青:这是被侦察兵粗暴对待的证据。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脑积水的前额上高高立着一对眼窝:每只眼睛上方各有一个,丑陋的虹膜挤压出长长的电缆线结,像金属辫子一样悬挂在肩膀上。
他瘫倒在锈迹斑斑的地板上,看了一眼王座上隐约可见的巨人,嚎啕大哭起来。
“亲爱的巢都幽灵,我什么也没做,请不要杀我,哦,神皇啊,求你了…”
“让他闭嘴”没等萨哈尔开口,基安尼提前吩咐到。年轻的侦察兵跪了下来,一拳打在这个嚎啕大哭家伙的脸上,嘴都打豁了,血溅了一地。他的哭声突然消失了。
“你是斯莱克?”基安尼瞪着他问道。
“不……不!不是我!”侦察员又打了他一拳,这次打得更重了。“撒谎!”他吼道。“我听到喊他的名字了!”
“布雷根,别急”基安尼说。
年轻的侦察员喘着粗气退下了。
“你是斯莱克,” 基安尼重复道——这一次是陈述。“你是城市行会的中间人,对吗?回答我。”
“不不!”他嚎啕大哭,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不是我一个人!哦,亲爱的泰拉,不!你没明白!不是我一个人!”
萨哈尔听够了。他离开了他的王座,似乎没有移动,就像一头巨大狮子一样俯身来到俘虏身边,影族的观众们对他的速度感到惊讶,大叫着后退。
那人抬头盯着萨哈尔那顶扭曲的头盔,感到眼泪在他的脸颊上冻结了。
“哦……”
“四天前,”萨哈尔低声说,声音小得只有被俘虏的人才能听到,“你从冰川鼠人渣尼卡那里买了一件东西。你知道它会出现。你从他那里买走了,是吗?”
面对如此冰冷的恐怖,这名男子的口吃声被冻结了,只留下一种紧张、压抑的语调。
“是的。我是说,我不清楚。我有一小块记忆,但是——”
萨哈尔用爪子抵住他的脖子。
“解释下”。
“斯莱克!它是……不是某一个人。没人是斯莱克。”他的眼睛转动着,嘴巴颤抖着。“这是一个集体。一群人,明白吗?盖斯泰姆手术,我们做了植入手术。把我们分开,我们只是普通人。”他用被绑住的双手抓着挂在脑壳上的电缆,破碎的指甲在插座上哗啦作响。“我们在一起就是斯莱克。三个人,一个机器。我们分享记忆。我们分享智慧!单独每个人什么都不是!”
萨哈尔咬牙切齿。
“你们是奴工?”
“不,仆人是机器的奴隶。我们一起控制它。”
即使在萨哈尔的时代,也有奴工。头脑空空的东西:人类的身体和大脑的机器,由内部喋喋不休的逻辑引擎控制和管理。这些发明没有给个性或自我意识留下任何空间,使一个奴工几乎就像一个移动技术控制台。他们的生活——就像他们自己一样——是一系列参数和生物刺激。难道这三个废柴,这三个贪婪多于理智的人,找到了一种方法来保留他们的思想——他们的野心——然而却培养了一个拥有冷酷智慧的奴工?
“这怎么可能?”萨哈尔厉声说,带刃的爪子紧紧抓住那人的喉咙。
“我们付钱了!我们找到了……找到了一个能干的人!”
“那是谁?”已经猜到答案的萨哈尔小声问道,“是谁?”
“帕夫鲁迪,他叫帕夫鲁迪。”
那个智能逻辑士,情报贩子,变节的技术神甫。
那个混蛋。
这不是一个受萨哈尔喜欢的名字。
他用一只巨大的爪子举起尖叫的俘虏,把他带到远离部落的阴影中,尽可能地审问他。
当他处理完这个人时,他是斯莱克的一部分,但不是整个斯莱克,萨哈尔把他的头带到影族面前,高高举起,血液沿着他的手臂蜿蜒流淌。
最终,这个人所知甚少。记忆的微光,细节的片断在他的眼中闪现,但从他第三台电脑的碎片中却找不到任何新的东西。正如他所说的:独自一人,他是可怜虫,一个低能的孩子,一无是处,无足轻重。
他能回忆起集会,在痛苦的闪光中,他可以瞥见萨哈尔拼命寻找的包裹。
“是开着的吗?”萨哈尔暴跳如雷。“打开了吗?”
但这个细节和其他任何细节一样,都超出了他的理解。午夜领主很快就屈服于他内心每天都在积聚的愤怒,饥饿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低语着对血的渴求。
萨哈尔拿走了那个人的头,把尸体丢进沼泽中,发光的卷须把它拖到了深处。
侦察兵被重新部署去寻找这个集体的剩余部分。那个抓住俘虏的年轻人没有得到奖赏,反而因为他战利品的不完整而受到惩罚。萨哈尔所能做的就是不把他撕成碎片。
就这样,他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他的心跳在耳朵里嘭嘭作响,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帕夫鲁迪”这个名字,两个谄媚的影族人爬出来告诉他,他从星港抓来的俘虏终于醒了。
他脸上的狞笑使他们吓得面如土色。
在营地边缘的一间小屋里——这是在简陋建筑材料允许的条件下,最坚固而隔音的建筑,第一名人质被带了进来。部落成员厌恶地扭曲着脸,把这个呻吟的生物扔到地板上。他打发他们走了,他们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只是停下来向地板上的盲虫吐了口唾沫。
萨哈尔怀疑,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没有像他们这样的星语者,帝国是一个又聋又瞎又哑,注定要灭亡的巨人。他走向那个在泥土中带着再也无法抑制的渴望呻吟着,瑟瑟发抖、一丝不挂的身影。他的愤怒无法抑制。
“谁在那儿?”那人神情畏缩,干瘪的五官进一步皱缩。他的手腕和脚踝被锋利的缆绳捆绑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夺走了。它们边缘受折磨的肉体肿胀着,有未愈合的疤痕和感染。
“你看不见我吗,”早已知道答案的萨哈尔揶揄着。
“我…不不!……亲爱的帝皇……离去了!”
“啊,是的。”萨哈尔想道。第二视觉。像这样的人不需要眼睛来看。
通常来说。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声音变得更大了,它最重要的感觉被偷走了,愤怒之情刺破了它的恐惧。
萨哈尔放纵地笑了笑。 “这是铅”他说,弯下腰用手指划过那条厚厚的弯曲的金属,粉白色的,像一个圆环一样缠绕在他布满皱纹的额头上。萨哈尔开玩笑地弹了弹它。“这是对你…天赋的诅咒,不是吗?你不能穿透它就像鹰不能逃脱它的口袋。”
“你是谁,”星语者的声音变成了耳语,像一只在好奇和恐惧之间挣扎着的胆小鹌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礼物’的事?“我……我不怕你!” 萨哈尔笑得更开心了。
“我知道星语者的弱点,小家伙。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管是不是我选择的,你的一群兄弟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至于你的恐惧……”他舔舔嘴唇,“我想我们都知道你在撒谎。”
“帝皇的信仰使我的灵魂强大!我没有罪!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
“那你知道混沌吗?”
这个人的嘴张开又闭上,他所有的咆哮都被偷走了,一阵强烈的厌恶折磨着他。“我…你敢说出它的名字?帝皇保佑——”
“你应该知道混沌。你将沐浴在它的火焰中,我的朋友。你会听到它的声音。”
“亵渎!亵渎!”星语者试图吐口水,在他弯曲的舌头上召唤一团反抗的唾沫,但是萨哈尔更快。一只爪子从它的秘密鞘中发出窃笑声,在空气中模糊的闪现,然后消失了。那人在一声尖叫中吐出了自己的舌头。

“现在你能静静了。”萨哈尔用手拍着那只动物的脸颊,直到它的尖叫被渗出血的汩汩声所取代,“你会仔细倾听。你会挣扎、扭动、试图逃脱,在你的脑海里,你会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但你不能关掉你的耳朵,我的朋友。你不能不听。当然,还有感觉,总会有感觉的。”
然后索尔*萨哈尔开始切割。从胳膊和腿上割下肉片。以艺术家般的笔尖和刀刃滑过没有抵抗力的皮肤和肌肉。切断膝盖和肩膀、腹股沟和脚踝的肌肉。从肥硕的胸肉上切出箭头状的伤口,从腹部隆起处一层一层地刮去皮肤。拖着深深的犁沟穿过柔软的臀部和肥硕的腰部。切割、穿刺、撕扯。他边干边说,他在每一声尖叫和刺耳声中讲述着,无视口齿不清的恳求和无言的祈祷。
他谈到了困扰小孩子的黑暗恐惧,只有孩子才能想象出的恐怖。他谈到了妖怪和蜘蛛神,谈到了长着剪刀手的女巫和扭动的蛇。他谈到天空中有着湿漉漉嘴唇的面孔,就像一个大肚子的褶皱,要从世界上吞噬光芒。
他谈到了青年的恐惧。自残和宗教觉醒。帝国教条摧毁灵魂,家庭的排斥或父母的颠倒是非——年轻人的痛苦。
无法回避的痛苦。
不停的切割。
他谈到了成年的恐惧。黑暗中的刀和光明中的蹂躏。屠夫和掠夺者,外星人和变种人。
他谈到了火越来越近,流沙堵塞了肺部,绳索越拉越紧。他谈到死亡、折磨和黑夜中的眼睛。
他砍啊切啊割啊。
他谈到了亚空间,当他受害者的喉咙因其尖叫而爆裂时,他谈到了毁灭大能,谈到了虚空中的守望者,谈到了至高天的集群。他谈到了徘徊的疯狂,一百万个世界的疯狂,帝皇受创和叛徒狂喜。他谈到了午夜游魂的宫殿。天使之血,亚空间中的触角和永恒回声中露出的钢牙。
恐怖、梦魇、恐惧和毒液。
他发泄了自己。他对星语者的肉体大发雷霆,切割、穿刺、撕扯,变得支离破碎。他迷失在一片红色的薄雾中,他谈到了原始的尖叫,回荡在人类最早洞穴中女妖般的嚎叫,恐惧的野性和单纯。
大坝崩溃了,星语者的抵抗之墙崩溃了,亚空间中的吱吱声充满了他的耳朵,暴躁的爪子抓挠着那个人的大脑,当骚动达到了无法忍受的高潮时,萨哈尔穿过血、排泄物和眼泪的浆糊,扯掉了那个人额头上的金属环。
一瞬间,他恢复了第二视觉。
他看到了一个血迹斑斑的恶魔,长着黑色眼睛和闪电般的利爪,紧靠着他破碎的感官,嘶嘶地说道:“这里是索尔*萨哈尔,午夜领主的利爪统领,我从时间的帷幕中归来,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兄弟们,来找我吧。”
然后,星语者被怪物挥爪斩首。
亚空间的虫群,被这种它们从未品尝过的精神恐惧所诱惑,一股令人陶醉的能量像灯塔一样在以太空间中跳动——冲进来疯狂地享用被释放的灵魂。
亚空间像一个被搅乱的水池,在色彩和味道的碰撞中,是萨哈尔的脸、声音和思想,被带到了星象之路死亡尖叫的尖端。
向外传播,走向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