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拼尽全力向你奔来”［都敬秀/信件系列］

信件指路

熊

小哥哥

泡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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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鹅吗？

　　都敬秀裹紧了有点厚重的外套，跟成员道别之后才坐车打算离开。他并不是很感性的人，但想起围坐在桌边的成员用目光就能数尽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

　　好像很久没能齐聚了，他们九个。

　　“世勋和钟仁啊，要是在就好了。”他记得金俊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稍微有些泛红，就像之前每次提到张艺兴一样的那种神情。

　　其实今晚不应该出门的，风雪太重，明早还有电影的发布会。

　　但不来，他们会难过，他自己也会难过。

　　回到公寓之后，房间里只剩窗外映射进来的光，从阳台那儿望出去能看见很漂亮的江景。

　　收回目光的时候，都敬秀看见了放在客厅角落的大麻袋。据经纪人说，里面都是服役期间粉丝写给他的信，但是他一直都太忙了，还没有打开过。

　　随意从布袋里取的一封信，纯粹的概率问题。

　　封面上写着，To 都敬秀先生。

　　拿着信封，他靠着沙发在地毯上盘腿坐下，然后揭开了蜡封。

　　很普通的字迹，不会给人惊艳的感觉，但洋洋洒洒写了几大页，都敬秀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从头到尾都是很端正的笔迹，或许她写了很久。

　　「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才合适，所以用了都敬秀先生。敬秀啊，我想这样叫你的，但你说过如果年龄比你小的话，还是叫欧巴比较合适。可我好像是不太能轻易说出这两个字的那种人，因为性格的关系。」

　　只是开头，都敬秀就笑了，他其实是开玩笑的，粉丝怎么叫他，都没关系。

　　「作为一个粉丝，我想说，我认识你好久了。可是作为我本人，事实却是，我根本不认识你。

          每次想到这样的事实，我都会有点难过，我正在很努力地朝你走去，可是你却一点都不知道。甚至……」

       

          这个部分，信纸上出现了一个不大的黑点，都敬秀想，可能要写下这些话对她来说有点难，也有点残忍。

　　「甚至，看完这封信之后，很快你就不会记得我了，可能就像忘掉你昨天晚上吃完的辣年糕一样，会把我忘掉，你不会记得这封信，也不会记得我。」

　　读到这儿，都敬秀停下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是这样。一开始收到信，读的时候很受感动，但是一段时间过后，曾经让自己很受感动的那些文字，他好像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尽管他很想记住。

　　人都是这样的，特别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忘记好像成为了一种常态。需要他们记住的东西太多了，要记住共同出演的嘉宾的信息，要记住各种演员的各种咖位，要记住好多本来和都敬秀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记忆的储存量只有那么大，所以和他关系最紧密的事物反而被遗忘了。

　　「可我不甘心。」

　　「既然我记住了都敬秀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不能记住我呢？从小，师长都夸我是个目标清晰，很有条理的孩子，我的人生在没有出现都敬秀这三个字之前，好像一直是一帆风顺的。」

　　「但是，走向你的这条路，从来都不太平坦。要想和都敬秀先生做朋友的话，首先要认识他吧，我是这样想的。然后父母同意给我报声乐班和舞蹈班，前提是我要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我做到了。

           我做到了，好轻松的四个字，可我本来就是一个不怎么爱学习的人，我没有目标，没有计划，最好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最好有什么呢，奖励还是夸奖，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如果我做到最好了的话，我就离你更近一点了。

         所以，我做到了啊。」

　　都敬秀的指尖翻过第一页，纸张擦过他鼻间，留下淡淡的墨香。

　　「在我17岁那年，我通过了JYP的选秀，来到了陌生的国度，很孤独但很快乐。四年的时间，没有很多朋友，但我最好的朋友，出现了。在练习之余，我会谈论关于你的事情，她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走到你身旁，站在你身边的。我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

　　我最好的朋友出道了，我却没能跟她一起站上那个舞台，我没能履行和她的约定。」

　　笔锋在这里突然停住，都敬秀往更亮的地方挪了挪，确实是这样。

　　前后这两段，逻辑好像连不上，他起身打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看见了泪水晕开的痕迹。

　　「其实之前就有写一封信给你，但没能寄出去。我以为的是，你会在适当的年龄选择去履行你的义务，而我能在这之前见你一面。时间和缘分好像没给我这个机会，在我放弃做练习生之后不久，我看到了新闻。」

　　都敬秀想起了自己所做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关于曝光率，不管是什么样级别的组合，都是需要的。在队长之后的孩子，那几个很活跃的成员，年龄差不多一般大，剩下的世勋和钟仁，虽然已经好好长大了，但总归是让人放心不下。

　　「你说如果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会妨碍到EXO，那么你会马上停止。说实话，我很不能理解，我觉得人应该自私一点，特别是像你这样，很有天赋的人，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但是后来我好像能够明白都敬秀的决定，他总是把组合和成员放在第一位，和爱的人一起努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突然很想知道，没能出道的她现在还在路上吗？

　　「新女团出道那年，我21岁，生日又在一月，按照都敬秀先生国家的算法，已经23了。下一个女团可能要四年、五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我想努力的，因为都敬秀先生，但是社长说我的年龄不允许了。

        以前是有，可现在哪有女团是二十八九岁才出道啊，那些孩子那么小，她们的活动期那么长，可我那时候就只有三十岁这样的标签了。」

　　明明很想做的事情，因为外界的因素而阻绝，应该会很伤心。看之前干掉的泪痕，她是哭着写这封信的，她真的很难过，虽然这里面不知道有几分是因为自己，但勉强让他自恋一下，应该很多。

　　「都敬秀先生入伍了，收了成员和粉丝的祝福之后，好好地去履行义务去了。在这之前，你录的综艺播了，没了日日夜夜需要努力的目标，我的时间好像大把大把地被空出来了。我看见屏幕上给成员做饭的你，记忆好像回到了从前，从前的你也是爱笑的，经常。

        

       时间总会让人成长，可你好像成熟得太快了，我很想再见到以前的都敬秀。」

　　好像是一些没有头绪的话，看得都敬秀有些胸闷，信马上要结束了。

　　「日子大抵这么颓废了一段时间，我还是不想放弃，不拿人生完全去拼搏一把的话，我的前半生难道就要毫无意义了吗？我没有为自己拼搏过任何一次，我没有为自己要求过要做到最好，现在，就要这样放弃了吗？不会的，这样想着，下定决心，我又从头开始了。

        

       所以有了现在的机会，我作为演员出道了，演员林暮——虽然你可能没有听过，但在还没有见到你的时间里，请你稍微把这个名字记一下吧，等我足够优秀，会让你放在心上的。

       有那么一天，你站在一个发布会上对着她微笑的女孩，也会是我的。

       我正在拼尽全力向你奔来。」

　　结束了，很奇妙的感觉，知道她没有放弃之后。

     那种过度自信的状态，说着那个女孩会是我的，其实他不太信，毕竟喜欢这样的概率真的是小得可怜。

      ‘我做到最好是因为你。’

      大概，其实这样就足够了吧。

     顿了好久，从兜里摸出了手机，点开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搜索界面。

    

     ［林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