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乱纪但正义的三兽行》第十七章：向着奥格兰达
格雷厄骑上火链，后方的瓦伦丁和沃利尔也跳上马，在城门缓缓打开后，三人踏上了前往术法联盟领地——奥格兰达的旅程。
走出高塔城后便能望见远方古老的黑色高塔，它的下半部分被茂密的森林遮掩，传说那是亡灵盛行年代一位亡灵法师的住所，里面曾有着无数会活动的死尸和骇人的魔法陷阱，不过现在已经变成可以随意出入的一座观景场所。
不过格雷厄三人的目的地显然不是那里，他们骑着各自的马向东边沿着大路走，远处的天边能望见镰刀山脉贫瘠的脊背，越过它便进入艾克扎尔的境内。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日光还未炽热，浅浅地照在城外的草地上，大路铺设的碎石被来往的行人碾得十分平整，马蹄踩在上面发出令人安心的咔啦声。
在高塔城中三人花了两百金币购置了两匹乘用马，马鞍，鞍囊和一个月马的口粮，至于他们自己的干粮和食物在银火城时已经采购完毕。
沃利尔和瓦伦丁身下的马毛色都是平平无奇的浅棕色，照卖家所说它们分别名为干草和木头，格雷厄让自己的战马将周身的火收了起来，现在看来就是一匹有些干瘦的黑马。
“大叔，我们到深雨城需要多久？”沃利尔问道。
“从这到那有一千多里路，运气好的话大概二十天左右。”瓦伦丁回答。
“那我们的干粮和水不会不够么？”
“路上有其他城镇，不会缺的。”瓦伦丁叹了口气，事实上他很不想接下这项委托，漫长的路程本身是一种折磨，而且公爵并未答应事后是否有额外报酬，这让他内心多少多少缺乏动力，不过现在他对另一件事很感兴趣，就是沃利尔还能忍多久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至于格雷厄，他实在对圣武士不抱什么期望，这群家伙死板到他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
沿着大路走，迎面有一支长长的商队向着高塔城行进，三人走到道路右侧以一条线的队形避让。
经过商队后他们策马加快了速度，马蹄在阳光下踏起大片的尘烟。
向前行进了三天后大路靠近河流，远方的连绵的山脉此时已清晰，沿着河流靠近山脉，花了两天的时间三人来到山脉旁的镰刀镇，这是一座不大的小镇，作为在两国主干道上的城镇，自然少不了旅馆。
三人在此休息了一夜后继续向前。
山中的路经过无数人的践踏比想象中好走很多，山体上的路很开阔，周边环绕着浅浅的荒草，没有茂盛的植物和树木，风从山间吹过，在山中的无数洞穴间穿行，这里肯定有不少野兽，但并没有敢主动袭击行人的，只有夜幕降临时，三人坐在洞穴中才能听见山间回荡的鸣啸。
沃利尔把锅架在火堆上，加入牛油后把几根风干的香肠和培根放在其中煎，同时加入一点迷迭香，一顿简单的晚餐便完成了。
火光照在昏暗的洞穴壁上，明暗不定，三人将铺盖打开覆盖于满是石子凹凸不平的洞穴地面，围在火堆旁睡下。
火堆时不时发出噼啪响，洞外传来马匹的喷气声和咀嚼干草的细碎响动。
“明天我们能走出山脉了吧？”格雷厄侧头看向火堆另一边的白狼，他和沃利尔头对着头在火堆旁躺着。
“天气还是这么好的话我想是的，”瓦伦丁枕着双手看着洞顶摇晃的影子，“之后就要进入荒地了，那里的风景不错，就是找不到食物和水。”
格雷厄闭上眼，耳旁响起棕熊沉重的鼾声。
瓦伦丁说的没错，这片荒地风景不错。
远观能望见大片起起伏伏的小丘陵，风吹过带起黄土与风沙，像盖着一层薄纱层层叠叠的红黄鳞片。
三人靠着山脉外沿绕过荒地内部行进，这是其中唯一一条好走的路，蜿蜒着向北延伸。
花了三天时间三人来到了荒地外围，远方的地面开始被淡淡的绿色取代，地势也变得平坦，三人顺势加快了行进速度。
第四天三人进入草地，继续往前已经能看到村庄和大片的农田，周边来往都是人类。
虽然对格雷厄等人来说人类和精灵很像，但他们还是能看出明显的区别，艾克扎尔人的肤色要暗一些，耳朵没有精灵那般尖锐，发色多为暗金色和更深的棕色甚至黑色，对龙裔和兽人来说辨认人类很大程度依靠头顶的毛发和双眼，对于人类的其他面孔特征他们实在不敏感。
像是人类吟游诗人所夸赞的嘴唇和鼻梁，对他们来说只是听听。
在草地上行进了两日，周围所遇见的人类看见他们多会主动绕开，毕竟一个全副武装的龙裔带着两名同样身披装备的兽人看上去就不是简单的货色。
在旅行开始的第十三天，也就是9月5日，三人抵达深湖边沿的湖牙镇，这也是他们进入艾尔扎克以来第一次进入人类的城镇。
对于格雷厄而言这里最大的不同就是建筑似乎都比赫伦索格要矮一点，这种感受是他进入旅店后发觉的，头顶的天花板比往常要离他的角近了不少。
和过去一样他们要了两间房，一间双人和一间单人。
不过在进入房间前瓦伦丁拉着沃利尔到自己房间说去聊点事情，格雷厄没有在意，在房间中开始卸下护甲，简单的擦拭一番，至于三人的马匹被牵到马厩处有其他人看护，格雷厄一直没有将火链收回，因为再次施展召唤法术耗费法术位又费时间，而火链只要不被格雷厄主动遣返或受重伤就不会消失，火链本身是灵体，不过长时间停留还是需要进食喝水。
另外格雷厄在上次施展召唤法术时意外的发现自己似乎逐渐能产生类似巴克的灵光，不过范围很小，沃利尔和瓦伦丁说只有在很贴近他周身时才能感觉到一点稍稍的不同，不过这对格雷厄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励。
格雷厄擦完盔甲开始擦拭那把精灵双手刀，多日未使用其轻盈的表面也附着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突然沃利尔推开门，轻轻关上门后径直走到格雷厄身前，格雷厄抬起头看向这只棕熊，沃利尔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十分紧张。
“怎么了？”察觉出不对劲的格雷厄放下腿上的刀，将其靠在床边，“你哪里不舒服么？”他对于面前的棕熊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对方直言过喜欢自己还夸自己可爱，说实话格雷厄一直对当初那件事耿耿于怀，从内心来说，他能感受到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格雷厄……”沃利尔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有话想对你说……”沃利尔脑子开始迅速复习瓦伦丁刚刚教过的东西，语气、动作去摸对方面庞……额，好像做不到。沃利尔感觉自己身体热的厉害，毛发都变得有些湿漉漉的。
格雷厄的胸中某种预感升起，这让他莫名紧张起来，用略带期待的语气问道：“……什么？”
“那个……”沃利尔抬起头盯着格雷厄金色的龙瞳，舌头有点打结，此刻对方金色的龙瞳如同一面明镜，让他面对着自己不敢向前。
“我喜欢你！”终于说出来了！他期待地望着面前龙裔，但龙裔金色的龙瞳和满是鳞片的面孔依旧保持往常的平淡，这让他感觉到隐隐的不妙。照大叔说的不该是这样啊，这种反应我该做什么？
格雷厄望着面前棕熊深棕近乎黑色的眼眸，心脏的跳动似乎变得沉重起来，答道：“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沃利尔愣了一下，等一下，知道是什么鬼，这也不在计划内啊，照大叔说的表白计划格雷厄不应该听到很紧张害羞么？为什么感觉对我来说完全反过来了？那我该怎么回应？冷静，大叔说过格雷厄这种圣武士都很死板，说不定只是他没理解，我再问问。
“那……我们能在一起吗？”沃利尔问。这么说应该能理解吧。
“那是什么意思？”格雷厄的表情变得糊涂起来，他能感受到内心某种欢快的情绪，但他难以理解，有点像他和巴克在一起时的感受。
沃利尔惊呆了：还是不能理解吗？！
“就是……”沃利尔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成为伴侣。”
“伴侣啊，”格雷厄终于露出了然的神情，“意思是你想和我交尾？”
沃利尔感觉全身都在发热，毛发仿佛都竖了起来。成功了，他理解了！就是这个理解有点过于直接。
沃利尔抬起爪子很想捂住脸，但他坚持让自己面对眼前的龙裔，紧紧握住格雷厄的双爪答道：“对！”
“这个啊……”格雷厄额间蹙起，似乎在思考，沃利尔满怀期待地望着面前的龙裔，红色的鳞片和巨大的身躯对他而言此刻充满了魅力。
“还不行。”
这一刻，沃利尔感到自己的心被这句话给冻结了。
沃利尔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仿佛坠入冰窖，他现在很想转身逃离，或者直接原地变成一只鹰飞走，挣扎一番后，沃利尔坚持问道：“为……为什么不行？”
“巴克说过找伴侣的事得等我到三十岁再考虑，现在还不行，我们要成为伴侣必须经过父亲的认可，还要彼此宣誓，之后我会用誓言守护你，不过你可以先跟着我，我一样可以守护你。”格雷厄用认真的神情答道。
闻言沃利尔从受打击的僵直逐渐变为困惑：“这么说，我要等十年？”
格雷厄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兄长说让我加油来着，难道不是鼓励我主动和你在一起的意思吗？”回想起巴克的反应沃利尔愈发困惑。
“巴克这样说了么？那历练结束后我回去问问他吧，总之现在不行。”格雷厄坚定地回答道。
沃利尔盯着格雷厄沉思：等一下，成为伴侣等于交尾，如果是这么理解的话，那除了交尾，我们做其他事是不是都可以。
沃利尔目光顿时又亮了起来：“那格雷厄，我现在能抱一下你吗？”
格雷厄蹙起眉思考了一会儿答道：“不是交尾……应该都可以吧？”
“这样就好！”沃利尔兴奋地抱住面前壮实的龙裔，龙裔感受到怀中毛茸茸又柔软的身躯，也不禁伸出双爪抱住了对方。
“那接吻呢？”
“那是什么？”
“大叔教的，像这样。”
“唔。”
两人的心意在温暖中交融，带着夏夜池水的燥热不安。
门外的白狼听着满脸的迷惑。等一下，不是伴侣关系，不能交尾，但是可以随意进行其他亲密行为，这是什么关系？他感觉自己逐渐脱离房内两名年轻人的脑回路，那些龙裔家族究竟怎么界定亲密关系的？不过考虑到那些家伙的年龄，莫非，格雷厄在他们之中还不算成年？
经过深思熟虑，瓦伦丁决定放弃思考：算了，至少自己教的东西还是派上用场了，至于里面两位究竟还要等多少年和自己有啥关系？
第二天早晨，格雷厄和沃利尔两人出发时脸上都带着愉快的笑意，沃利尔哼着森林之歌的调子，两人时不时互相对视，沃利尔如往常般羞涩，往往看一眼就转过头，格雷厄则喜欢歪头盯着沃利尔半天。
瓦伦丁对此颇为好奇问了问沃利尔，格雷厄则表示沃利尔已经将他催促沃利尔表达心意以及教导一些奇怪技巧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瓦伦丁忍不住发问。
格雷厄和沃利尔对视了一眼，格雷厄思考了一会答道：“朋友吧。”
“……应该是朋友。”沃利尔跟着说道。
“那你们之前呢？”
“也是朋友，”格雷厄咧嘴露出利齿，“现在是关系更好的朋友。”
沃利尔闻言发出会心的笑声。
瓦伦丁不解地叹了口气。
穿过湖牙镇东北方向架在深湖和五爪湖之间河流上方的大桥，三人进入深湖以北的地界，这里有着同样覆盖着草地的大片平原，十分适合骑马在其上奔驰，中间地势起伏较小，时不时会有巨石点缀其中。
经过四天的向东部沿湖的奔驰，三人在黄昏的大雨中抵达深雨城。
雨中负责接待的士兵显得十分不耐烦，举着火把简单确认三人的冒险者身份凭证和过往记录后就放了行。
三人没有多耽搁，直接前往传送大厅买票传送至塔米什的长夏城。
前一刻天上阴云密布还下着瓢泼大雨，出来后已是晴朗的烈日，这让斗篷还在滴着水的三人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塔米什是一座被山环绕的国家，除了沿海的北面，西南面和东面分别被巨大的迷雾山脉和阿鲁纳山脉所环绕，处在中间的是一片肥沃的土壤，塔米什以首都阿拉贡作为贸易中心，内陆则出产优质的马匹和农作物，即便只有四座大型城市，这依旧是个富饶的国家。同时阿拉贡是黎明纪元人类最早的王城，至今留有宏伟的数层外墙建筑。
夜晚的长夏城依旧灯火通明，今天已是9月9日，逼近9月中旬，丰收节快到了，这种节日的气息很难被忽略。
三人在城市中兜兜转转一番，随意找了个旅馆过夜，第二日早起又马不停蹄地向阿拉贡赶去。
四天后三人抵达阿拉贡，被风吹雨打的外部黑色高墙显露出岁月留下的痕迹，满是积攒下来的灰绿痕迹，表面有着隐隐的裂纹，内部高耸的数道城墙层层叠叠往上形成高大的内城，内城与外墙间有着一片巨大的城区，红色的大片屋顶在阳光下显现出一片繁荣祥和的气息。
北部的外城区坐落着一座巨大的港口，那便是格雷厄三人来到此处的目的地，节日靠近的期间，守卫也宽松了不少，虽然城门守卫指出瓦伦丁过往履历不明，不过听说来此目的只是坐船前往塔德鲁纳克瓦的埃斯兰特，并未过多为难就放行了。
“万一没有去埃斯兰特的船怎么办？”随着逐渐靠近港口沃利尔突然焦虑起来。
“那就等等呗，我们现在才出发不到一个月，有的是时间。”瓦伦丁漫不经心的答道。
格雷厄靠近抚摸着沃利尔的背部说：“大叔说的对，没什么好担心的。”
三人骑着马小跑着踏过石质的街道，现在正值午后，路上的人还不少，他们不想冲撞到行人。
在外城还保留着不少古代建筑，比如黑色的箭塔堡垒，残破的断墙和雕像，这些似乎被有意保留了下来。
到达港口后格雷厄终于把火链收了起来，毕竟接下来坐船的时间马最多只能待在甲板下方，多牵一头马上去还得多付钱。
白天的港口沉浸在繁忙中，吊机还有水中的小船忙着在大船和港口间搬运货物，这里的工人多为人类，坠星海两岸被人类联邦环绕，交易多在人类联邦之间进行，也会看见少数矮人，从装饰和带着的算盘筹码来看多数为商人。
“有去埃斯兰特的吗？马上开船，五十金币一位。”听见一名矮人的呼喊，三人终于放宽心。
经过瓦伦丁一番交涉，两匹马免费被送进空货舱照顾，这艘商船返程接近空载，船长颇为友好。
“其实我们本来准备昨天就走的，结果出行的时候船底居然破了个小洞，刚出去又赶紧回来修了半天，明明之前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真够奇怪的，不过你们运气不错，最近从埃斯兰特来的船估计也就我们了。”靠在船边听着船员的抱怨，格雷厄搂过身侧的沃利尔。
“我们运气真不错。”格雷厄蹭了蹭沃利尔的毛耳朵笑道。
“是啊，我们一路都挺快的，比原本计划还快了三天，假如晚个一两天就不知道得等多久了。”沃利尔靠向格雷厄的脖颈，格雷厄用尾巴轻轻蹭了蹭棕熊的小腿，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不过沃利尔并未告诉格雷厄自己内心的冲动，那是来自他完全属于自然一面的原始而狂野的冲动，他很想直接将格雷厄直接扑倒压在身下释放自己的野性，在旅馆那一夜格雷厄阻止了他爬上自己的身体，而他也和格雷厄做下了不越界的约定，他知道格雷厄十分重视约定和誓言，圣武士从不说谎，而且现在的他也不敢这么做。
这艘双桅商船显然比不上格雷厄等人曾经坐过的巨龙之眼号，速度慢了不少，当初巨龙之眼上公爵甚至每天会用狂风术加快船的航速。
最终用了十一天，三人到达埃斯兰特，在横渡坠星海过程中，三人经常望着北方笼罩于天幕的奥术光辉发呆，那里便是奥格兰达的外围海域，如此巨大的力场屏障实在是难以想象，俨然已成为横亘于坠星海上的一幕奇景，前提是不要靠近，否则将会变成哀景。
矮人们的城市和人类的城市看上去并无多大区别，不过这里很少有形似住宅的建筑，各种工坊、商店、酒馆和旅馆却到处都是。
“矮人们一般住在山城里，”瓦伦丁为两人解释道，“这种沿海城市对他们来说只是各种货物和贸易品的中转站，所以旅馆才这么多。”
三人在市场中补充了一番食物和水，此时三人的金币只剩下一百一十，看似还不少但考虑到还有返程三人开始头疼起来，只能希望到达奥格兰达后能有些收获，各个方面的收获。
格雷厄召唤出火链，三人继续向着北方行进，他们已进入塔德鲁纳克瓦，只要穿过北方的奥法之森和无主沼泽便能抵达奥法之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