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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地之春(二十五)

2020-11-06 22:44 作者:君策之  | 我要投稿

赤地之春(二十五)

 

杨九郎被张云雷压着,虽淏王殿下并没有下死力禁锢他,但他也知道殿下的意思,不允许他破坏现如今淏王与这些纨绔们“其乐融融”的氛围!

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尽,却见淏王殿下并不准备放了他,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还轻轻抚着他的面颊,食指趁势逗弄着他的耳垂!

“殿……殿下!”杨九郎“轰”得脸皮发烫——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他怎么能……

张云雷轻佻地勾了勾嘴角,转身向众人道:“今日就到这里吧,至于其它……我们改日再续!”

“是、是、是……”众人自然不敢留淏王,都正襟威立地目送他出去。

张云雷被杨九郎扶着上了马车,手轻轻一带,凌凌凤眼淡淡瞥向正欲转身的杨九郎——不言而喻!

杨九郎身形微微一滞,忙启动大脑想着合适的借口推拒淏王殿下的命令:“王爷……更深夜重,并不是很安全……属下还是骑马警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侯进还未归案,淏王殿下的人身安全自然很重要!

张云雷冷冷一笑:“着人去巡城司要一队人马过来,你,上车!”

“是!”一旁的侍卫领命消失在夜色中,杨九郎抿了抿嘴,只好抬腿上了淏王殿下的马车。

甫一上车,淏王殿下的身形就压过来,将他抵在马车的角落,面色不虞:“我知你与那个叫鸣瑱的小倌儿要好,也知他身无旁人可以依靠,只能靠你,他被黜落成官妓也皆因你镇国公府而起……当然,如今他这样的身份你与他绝不可能,最多只是救他出火坑给他养老而已!可是杨九郎……我吃味!但凡只要你有一丝半点地对别人好我就吃味,就不高兴……”淏王殿下的脑袋轻轻抵着杨九郎的胸口,轻轻摩挲。

“王爷……”他……又朝我撒娇!

“我跟你说过的让人照顾他是真心的……可你不信我!你竟然不信我!”张云雷仰头恨恨地掰过杨九郎的脸,抻上些身子照着他的唇狠狠研磨了一番:“我说过我们是可以统一战线的,可你却总是将我推远……杨九郎,你到底有没有心!”

“……”杨九郎呆呆地看着车顶无话可说——他是真的要照顾鸣瑱……是为了我、要照顾鸣瑱……所以,我该感谢他?!

“杨九郎,我从未……如此……用心待一个人……”张云雷微凉的手抚上杨九郎的面颊,凌厉的凤眼满是冰川,却在眼底氤氲的水意中透出一丝柔和,“你说,你到底想要要怎么样……”

要怎样……要他怎样……

就在杨九郎轻叹之际,一点利刃破空之声划过,眨眼间他没再多想,本能地抱着张云雷就地一滚,寒光闪过,“叮”一声钉入马车的木辕。随后骏马声嘶,车架骤停,强大的惯性又要将他二人往前撞去,杨九郎又敏捷地与张云雷调转身位,用自己的身子垫着他,自己却重重撞上车前门框。

“你怎么样?”张云雷趁势摸了摸杨九郎,询问了一声。

“没事!”杨九郎扩了扩后背,有些疼,但这种小伤在他眼里并不重要,“王爷在车里待着,属下出去看看!”

“好,你小心!”

杨九郎迅速掀帘子出去,外面已是一场混战,来人具是黑衣蒙面,有些看不清楚路数,但杨九郎的直觉,定不是侯进!侯进只是一个白身游侠,并不会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帮手,但若不是侯进,这京城之中还有谁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刺杀王爷?惠王也不可能,他刚被皇帝申斥过,若再这般……岂不是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若是借手……倒有可能,可是,借谁的手?这京城之中同样没有人敢给惠王递这个手!

对方人不算多,但武艺不差,自己这边已经有几个人折了进去!

形势不好,杨九郎反身进车里向张云雷道:“王爷,对方实力不弱,属下得看机会带你先走!”

张云雷微一皱眉,拽住杨九郎道:“去我的京郊别墅,今日陈芳他们在!”

杨九郎一听有陈芳在,不及多想,几个闪身将对方的几匹马马腿砍折,然后卸了自家马车的车架,弄出两匹马来,将张云雷扔上一匹马,自己拽了一匹,二人飞速向城门外奔去。对方见阻拦不及,立马拉满弓箭兜头射击,杨九郎也算是身形矫健,辗转腾挪间从自己的马背跃至张云雷身后,抡起钢刀击落几支较有准头的流失,但终究,张云雷肩头被一支刁钻的箭尖擦了一下,血流如注。

杨九郎在张云雷身后闻着这点血腥味,心如擂鼓——要是自己再警觉些,他就不会受伤……懊恼、悔恨和歉意排山倒海地压过来,杨九郎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搂紧张云雷,生怕只要再着力一点点就会弄疼他!

“王爷,再忍忍,马上就到了……”杨九郎也顾不得自己是否贴得淏王殿下太近,顾不得自己的唇在淏王殿下耳边是否太过暧昧,一心只想着快点到望京别墅,快些给他的王爷包扎……

张云雷自是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在箭尖蹭过自己肩膀的那一刻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一阵紧似一阵的钝痛也像是附骨之疽,搅弄自己的神经,控制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但是……这一点疼换来杨九郎温热的、贴得严丝合缝的胸膛,换来有力的、百般爱护的臂膀——这是划算的!

微凉的夜风擦过被杨九郎燥热的呼吸感染的异常敏感的耳朵,仿佛风也燥热起来,吹得他心猿意马!

“王爷,暂时应该安全了,您能控马吗?”杨九郎看着周围已是开阔的田地,身后也再无追兵的影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于暧昧,忙松了自己的臂膀,想着另一手还牵着一匹马,若是淏王可以自己控马,他二人一人一骑应该会快很多!

淏王殿下无时不刻的钻营精神如何会放松这一点“便宜”,“杨九郎……好疼……我感觉自己快死了……”说着,身子软绵绵地紧贴着杨九郎的胸膛,脑袋靠着他的肩窝,转脸还可以在他耳边“吐气若兰”,“没想到这一点点皮肉之伤竟这般疼……之前见你中箭那么深也面不改色,可是到我身上怎么就这么……嘶……好疼!”

“……”虽淏王殿下说得是实话,想他杨九郎这样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这点伤真不算什么,但怀中这位到底也是身骄肉贵的王爷,平日里磕着、碰着一点点都要横擦竖抹那些药用的膏脂十天半月,别说这样见了真血的,确实难为他了!

“王爷恕罪,是属下不留心,让王爷受罪了!”

张云雷更得寸进尺地贴着杨九郎,连屁股蹲儿都往后挪了挪,“气若游丝”道:“你搂我紧些,我怕掉下去!”

杨九郎怔了怔,一时间摸不清淏王的路数——他是真疼还是……故意的?

张云雷可不准备给他多想的机会,拉着杨九郎的手圈向自己的腰——圈得更紧些!

杨九郎老脸一红,下意识想挣扎,但想着他身上有伤只好僵硬着身子任他借靠,只是抓紧了手中的缰绳,夹紧马腹,加快去望京别墅的速度。

靠近望京别墅的时候,陈芳已经出队迎接,见张云雷受伤,立马着人要去请正德堂刘正春,杨九郎制止道:“王爷只是外伤,这我在行。这会儿若是还进城请刘老,一来一回的要耽误不少时候,不如我先给王爷包扎,等天明之后再请刘老过来看看。”

陈芳想着这也有理,又见张云雷点头,便尽快将张云雷和杨九郎迎了进去。

别墅一干人等脚不沾地地忙活了一阵才将淏王殿下安顿下来,杨九郎小心地用烈酒给张云雷冲洗伤口,撒上金疮药,用干净的棉布包扎。

“杨九郎,疼……”张云雷半眯着狭长的凤眼靠在杨九郎的胸膛撒娇,莹莹如玉的肩头被微黄的棉布映衬,更显得白玉无瑕、腻滑如脂。

杨九郎抿着嘴滚了滚喉结,大气不敢出。

张云雷见杨九郎没有回应,黢黑的眼珠提溜转了半圈,一把捏住杨九郎还攥着棉布的手往自己腰腹一摁,自己霍然起身靠近他——杨九郎被张云雷这样的举动吓得陡然一跳,但伤口包扎到一半又不能直接撂挑子,只能僵持着任由他“为所欲为”,但入手的腻滑真是一下子印到了心里,仿佛深深地刻印住,再也铲不掉!

“杨九郎……我现在可光着……”张云雷慢慢凑近杨九郎的脸,看着自己进出的鼻息吹动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双手偷偷伸到他劲瘦的腰侧,轻轻掐住,缓缓摩挲,然后露出一个妖孽般的笑容:“我好看吗……”

杨九郎又滚了滚喉结,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无语,几根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皱了的棉布条儿,指节发白。

张云雷果断地再上前一步,将自己的下腹和胯骨贴上杨九郎,侧过头在他耳边轻轻启齿:“杨九郎,这样疼,我会睡不着……”

“王爷……”杨九郎涩着嗓子轻唤了一声,悄悄退了一步,颤着手继续给张云雷缠棉布,只希望快些缠好,打上结便解除这尴尬的境地。

可张云雷岂是这般好打发的,紧紧上前跟了一步,张开双臂将两手搁在杨九郎的肩头,轻轻一挑眉:“这样是不是方便你帮我在背后打结?”

杨九郎正想早些打结结束这场面,忙不迭地点头并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手臂绕到张云雷身后,颤巍巍的做最后一步——打结!

“今晚你陪我吧,我害怕……”张云雷趁势圈着杨九郎的脖颈,让他无处可逃,并转脸在他耳侧轻轻碰了碰。

杨九郎惊得手一抖,将好不容易打上的“蝴蝶结”给拆了!他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在这种“紧要”关头竟还出现这么个重要失误,简直……要死了!

他的手颤得更剧烈了,打了好几下都没有把一个简单的结打好,细密的汗从他白皙的额头沁出,在他细软的绒毛上蒸腾出一层水雾。

“杨九郎,我就当你默认了……”张云雷心里埋怨着杨九郎的榆木疙瘩,面儿上却依旧一片桃花,懒懒笑着“春风”。

“王爷……唔!”杨九郎自然不能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默认,他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以打结为由当做没听见——自然,在淏王殿下面前,这种“没听见”只能是“州官放火”,决不许“百姓点灯”的!

所以——

杨九郎刚要拒绝,张云雷修臂一紧,杨九郎的唇就落在了淏王殿下之嘴下,然后……轻推细吮,慢慢碾压,只杨九郎还一心顾着手中那两根捏细了的棉布条儿还没打结,不打好结一会儿松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总之,一只小白羊怎斗得过成了精的千年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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