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妻子是德克萨斯这件事(壹)
驾驶员似乎察觉到众人的异样,随即亮起置于尾翼边的两盏大灯,以此干扰视线。
光芒明耀夺目,迫使德克萨斯降低车速,开进边缘处的紧急车道。
而对方却已借机漂移过弯,驶入右上方的高速路桥,抛下一染戏谑的尘烟。
“接下来有把握吗?”博士询问道。
德克萨斯缄口不言,仅是将香烟夹在两指间,任由雾气蔓延。
时速表中指针渐缓,缸内烟蒂反复作捻,思绪也于脑海中一并辗转。
她犹豫再三,似有所悟般再次拨动档杆,手掌快速打转方向盘,驶出路沿。
车子径直穿过右弯道,开向一条鲜有人知的废弃路段。
接连续破坏数道封锁线后,警员惊讶的发现自己竟已身处高速路上,而目标此时此刻,才刚刚驶过窗边。
“您过去是赛车手吗?”警员打趣地问着。
“过去经常走这条近道罢了,因此还算熟悉。”
沿着尾灯的踪迹,众人再度追击。
………
路面车潮涌动,若想逼停那台车,并非易事。
时速表上的数字从未停止,从120,130到190,200……至今仍不断叠加。
车后警笛频频,后视镜中冗长的警方车队则令他深感不安。
“警察先生,您的同事应该不会把我们当成目标之一吧?”
话音刚落,便只听得一阵笑声。
“如果在紧急情况下还能够犯下错认目标这种低级错误,我或许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但现在请帮我个忙,先生,可以将这些钢针全部装入弹匣中吗?”
说罢,一个约莫有脸盘大下的纸盒和弹匣被从靠椅后方递来。
打开纸盒,十根形状古怪的钢钉映入眼帘,与其说是钢钉,倒不如说是短款钢矛。
由于警员没有随身携带装填器,他只能花大力气将其压入弹匣内。
而钢钉尾端尖锐的翼部令其叫苦不迭,仅仅装填了五根,食指便被划出一道几厘米长短的伤口。
但为取回药物,他只得强忍痛意继续装填。
………
进入低速路段,因车辆数目骤增,为避免相撞,双方不约而同地降低车速在车流之中穿行。
但很快,那道穿梭于左右的白影便出现在博士的视野中。
“找到它了!就在那台黑色吉普车前边,尾号是1145!”
德克萨斯自然不打算放弃这次机会,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双方步步紧逼,警员也将组装完全的发射器架设在身旁座椅上,瞄准了那面密不透风的车窗。
“再往前开些,这样我就可以瞄准他们了!”
砰——
车窗应声碎裂,一杆长铳从中探出乌黑的枪管,并对准了前轮。
“快加速!他们有武器,不要被打中轮胎!”
但为时已晚,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枪手便再次扣动扳机。
可子弹却精准贯穿了警员用以瞄准的左眼,弹头也最终嵌在后窗中央。
“警察先生——”
在被击坠的下一刻,那颗弹头迅速爆炸,致使本就裂纹满布的后窗玻璃瞬间碎裂,警员也因惯性所致当即被卷出窗外,所幸其腰间皮带被铁钩紧紧缠住,整个人被倒挂在尾翼间的横栏上。
而路面与脸部仅有一尺之隔,稍有不慎就将同死神亲吻。
顾不得拔去脸颊边的玻璃碎屑,博士便扑到后座上,仿照起警员的姿势端起武器,并以膝盖作支撑稳定视野。
可频繁的颠簸使他难以做到精确瞄准与计算弹道,而源源不断地流弹则随时可能令三人陨于火海。
机会只有一次,究竟是生还是死?
………
当看到对方旋动枪栓,将弹药推入膛内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扣动指前扳机。
钢钉以极其平滑的轨迹击中射手头部,致其当场毙命。
恐惧的气氛逐渐在车内弥漫,跑车开始不受控制地反复变向,一连行驶了数百米后,最终被预先铺设的阻拦钉所截停。
可惜的是,在博士扣动扳机那一瞬间,伤口撕裂所产生的疼痛感迫使他不得不平躺在座椅上,也正因此,后续画面并未被亲眼目睹,只能借助于德克萨斯的口述从而展开联想。
“车子……停下没有?”
“已经停下了,警察正在赶往那里。”
“那就好……”
而自那以后,德克萨斯就再未听到后座的任何声音。
也许是睡着了吧?她心想。
只见冲天的火光自白车内燃起,引擎盖随即被掀飞数米之高,其后则是震耳欲聋的爆响。
可即便如此,对方也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她猛地转过头去,嘴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顿时哽咽难言。
………
当火情被解除后,那名警员忽然想起遗忘在车内的武器,四处张望,两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史卡洛尼警官!”他大声朝人群喊道。
一位女警员在听到声音后,随即收起对讲机,匆匆跑步上前。
“警长,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您指的是……”
说罢,警长便伸手指向德克萨斯与博士先前所停留的位置上。
“我想,他们应该去了医院。当时那位驾驶员抽泣着恳求我放行,而当看到那人伤势的确很重时……我于心不忍,所以就……”
面对史卡洛尼的回复,他无奈地叹了叹气。
“……你的车停在哪里?”
“紧急车道上那辆就是,现在需要我送您到哪里去?”
“离我们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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