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16|壳飒/十飒/飒卷【HCY水仙文】
PS:
1.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情节纯属虚构,主角是飒飒,嗯。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3.阅读本文请带着当时时代背景来看。
等桃叶从丁大夫那里回来,他隔着一层窗户纸便看到烛火摇晃得厉害,原来门没有关严,四月的凉风悠悠地吹进房里,让本就微弱的火苗更加奄奄一息了。
“爷?”
桃叶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屋里没有应答,他便自作主张地推门,飒就那样完全不设防地醉倒在桌上,做好的菜一口没动,手里倒是依依不舍地护着不知从哪儿取来的桃花酿。
酒窖的钥匙在他那,这坛酒多半是私藏的,桃叶长叹一口气,千防万防防不住自家总官的鬼心思,怎的少喝杯酒就那么难?真跟小孩子似的,一有什么不顺就自损八百地和十爷对着干,十爷那个迟钝的未必能捕捉到他的心意,到头来伤着的还是自己。
“爷,起来了,若是困便到床上歇息去。”
桃叶弯着腰试图把人扶起,飒被劝了好几声才有点反应,嘴里含糊不清地嗯唔着支起自己,任由桃叶搀扶着去到了床上,飒沾床就不撒手,桃叶就奇了怪了,总官酒量何时如此之差了?
他狐疑地去检查,被浓烈的酒气冲了一下。
好家伙,不仅私藏酒,还私藏烈酒,得提出重重的批评。桃叶心底是这么想的,可是回到床边看见幼稚地发酒疯的飒,批评之词就说不出口了,脸上淡淡的红晕让他忍不住把总官和可爱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要睡觉,要睡觉……”
飒宝宝不耐烦地扯着自己的衣服,桃叶真怕他把这锦缎扯坏了,这可是朝贡的的料子,丞相也得了几匹,赏了十辰于一匹,十爷就拿了给飒量体裁衣,这喝醉无意识,醒了又要后悔,估计一股脑地怪在十爷头上也未可知。
唉,十爷真是冤大头,桃叶由衷地同情了一番,然后认真地帮飒宽衣,一件,两件……到这里都没什么问题,直到迷迷糊糊的飒慢慢睁开眼,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像个坏孩子一样不紧不慢地拉他下水。
桃叶面对着薄透的亵衣裤,已经浑身僵硬了,飒不规矩的双手还在他身上随便点着火,最后似是很惋惜他的不为所动,纤细漂亮的双手捧着对方不算细致的脸打量,索性直接吻上去。
桃叶惊得眼睛都瞪直了,唇齿间的溽热让他的思绪乱成一团浆糊,他好像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家主子的舌头……
桃叶慌张地一把推开飒,好在飒喝多了酒,身体绵软无力,很轻松地就被……an在船上了。
飒潋滟的桃花眼美得惊心动魄,真的像那桃花花瓣入酒,荡得明艳又浓烈。
“你相信我吗,桃叶?”
“自然是信得过爷的。”
桃叶好像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点小雀跃,这说明主子认得出他是谁,并不曾把他当成别人。
“我和你说,我早晚有一天要把十辰于扒光了丢在大街上睡他。”
“……”
桃叶哭笑不得,这太幼稚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种旷世奇志还是趁早打消的好。桃叶忍住下半身不该有的躁动,深吸一口气,较好地拿捏了此刻很好拿捏的飒。
“爷,您再不睡,十爷就不来这儿玩了。”
“哦、哦……那我睡。”
飒果然闭上眼,桃叶再度松了口气,把被子盖好,又逐一熄了蜡烛便悄悄地退出去了。
外头冷风把人神志吹得清明,桃叶不齿地回想起自己的反应,想给自己两巴掌。
……
次日,桃叶见飒躲着走。
飒思虑良久,终于找回了昨晚喝醉的记忆,一开始好像是感觉有点尴尬,不过他被那么多人睡过,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嘛。
想到这里的飒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发酒疯的事实,既然桃叶躲着他,他直接把人叫来就是了。于是桃叶头一次瑟瑟发抖地站在飒面前,飒不紧不慢地品茶,故意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桃叶。
桃叶觉得自己正在被凌迟。
“备轿吧,去壳少那儿转转。”
飒轻描淡写地放下茶杯,桃叶错愕地眨眨眼,很茫然地反问了句,“没了?”
“哦?你想怎的?”
飒挑眉,桃叶一个激灵,一溜烟跑了。
……
壳对于飒的突然造访感到诧异,伸手算算他们两个有……大半年没见了?
“不请自来了,壳少不要怪我。”
壳只看了飒今日的打扮就知道他有事相求,估计这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在路上也招惹了不少目光吧。说起来还来气,上次去桃花楼,要见一面总官可是难如登天,真金白银如流水般流进总官的口袋,最后还要看总官心情,心情不好还见不到,那钱自然也是不退了。
壳严肃怀疑飒仗着两人认识便往死里宰他,飒也从壳上下打量的目光中读出了些许不满,便老老实实地把烟杆子收起来,扭着腰走到壳身后,从后亲昵地搂着他。
“我那次是真的身体不适嘛,壳少莫怪罪。”
“前两日你接待提督大人时可没这么多弯弯绕。”
宽大的袖子交错叠在壳身前,他不禁感慨大约只有飒喜欢这样张扬繁杂的花样,可袖子再宽大,里头的手臂纤细如玉藕,壳仿佛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拎起飒的手腕嗅了嗅,越发确定了心里的想法,索性把手放在自己掌心把玩,又贴在脸上。
“这香粉还是数年前十爷将你赠与我时,我送给你的,怎的过去这么些年又想起来用了?”
“有事相求,当然要有备而来。”
飒亲昵地在壳脸颊上啄了一下,转而又绕到前头吻着壳的唇角,乖巧得近乎异常,壳抓着飒的手抚摸,美人作陪自然是让人心情百倍好的。
“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
“那不能够,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担心您休妻呢。”
休妻?
壳险些笑了,故作严肃训斥了几句,“真是放肆极了。这次有什么事情求我,我还没说答应。”
飒闻言抽离手臂,走到壳右侧,跪在他脚边,脑袋倚在那人膝上。
“帮我说话,保证对您有百利而无一害,宇城如今欣欣向荣,您也不想左丞相的人进来掺和您的生意吧。”
壳用手背蹭了蹭飒的脸颊,打趣道:“怎的不去求你的十爷?”
“我们又吵架了,不便向他开口,您还不知道我吗。”
“你这脾气也该改改,怎么动不动和主子吵架,”壳失笑,转而问道,“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飒收敛了笑容,真是黑心商人,算计起来不带感情的。他招招手,壳弯腰凑过去,听完便直起身思忖片刻,摇头表示拒绝,“那不行,今日夫人生辰,晚上要陪她。”
“什么伉俪情深呐。”
飒拖了个长音,脸上故意摆出些不满,看都不看壳一眼,看样子是真的闹小脾气了。
壳一度无奈,一只手从后搂着飒的脸颊贴在自己腿上,“好了,面子上的事你还不知道吗,总不至于你跑我这儿同我置气来了。”
飒飒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依旧是理都不带搭理的。
“好了,你在我心里更重要几分,我答应还不行吗?”
壳再度无奈,随手从桌上拿了块糕点递到飒面前晃了晃。飒斜睨他一眼,乖巧地张开嘴吃了,引得壳爽朗大笑,满意地揉了揉膝上的脑袋,拨开碎发,随意揪扯着小耳朵揉搓。
“这还差不多。”
飒默许了壳随手的玩弄,对于壳从桌上拿起酒杯的动作心领神会,他规矩地跪着,仰着头张开嘴,任由烈酒浇在粉嫩的舌面上,飒尽可能地喝下,可还是有些酒顺着脸颊蜿蜒滴在地面,不过这算不了什么,飒稍稍低头遮掩过去,用手背把脸上的酒液擦干净了。
真是一个漂亮且懂事的玩物啊。
壳满意地揉了揉飒的头发,示意他起身。飒的目的达到,不欲久留,免得与大夫人和二夫人碰上招惹怨妒,带着酒气在壳脸上留下一吻便行礼告辞了。
“多谢。”
壳看向大门,那人又扭着腰托着烟杆,吞云吐雾地离开了。
舒舒服服的轿子入眼,飒看着就喜欢,桃叶扶着他上轿,表情却比飒还不悦,仿佛刚刚被当成玩物浇酒戏弄的是他一样。
飒看出了他的不悦,嗤笑一声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男人嘛,都喜欢这些,目的达到就行,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也不用您亲自做这些啊。”
“我怕到手的鸭子他不知道拿,到时候再后悔,这些年他持中不言,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他能顾着这次我送到他跟前的鸭子,替十爷说上几句好话吧。”
轿子起了,桃叶默默地跟着,对飒一手铺开的将来心有不安。
……
自宜州将军住进驿站开始,桃花楼上下就繁忙了起来。飒曾跟着十辰于亲自去驿站为大将军接风洗尘,大约将对方的喜好摸了个清楚,其间大将军的目光几乎始终在他身上游走打量,十辰于在旁边巴不得把人眼珠子挖下来。
难得看十辰于吃瘪,飒心情不错,就多和大将军聊了几句。这多聊几句的直接后果也很严重,若非不雅,飒感觉自己要被十辰于在回程的轿子里扒光吃掉了,所以他就差满脸写着你来呀你是不是不行,气的十辰于脸色更阴沉了。
十爷该下轿的地方没下轿,死皮赖脸地跟去了桃花苑,然后狠狠地惩罚了某疯狂挑衅的人。
飒觉得自己腰疼。
最后实在没气过揍了十辰于几拳头。十爷这才可怜巴巴地说别打死了,这样死了不好看,飒眉毛一挑,毫不客气地反问你想怎么死,被打肿了脸总比被毒死七窍流血来得好看。
十爷看准机会,一把把人抱住,俯首在他耳边道:“那当然是老死。我已经找到一处叫林芝的地方,那里有大片的桃花林,等以后我们老了就搬去住。”
飒却像没听见似的,愣了许久,十问了他两声“好不好”,他才回神点头,连连说了好几次。
“好啊,好,当然好。”
……
两日后的夜晚,飒坐在书房写字,旁边研墨的奴才换了一个,上一个总喜欢偷窥他写的什么,飒把人赶去后厨做粗使的厨役了。
“爷,截得信笺一封,是卷公子亲笔。”
“信上说的什么?”
飒甚至没抬头,依旧认真地写着字,桃叶总觉得总官写字的样子美丽,不是明艳张扬的美,而是素简平淡的美,大约是因为总官喜欢穿一件白色的长袍写字,桃叶每每见了,都觉得那袖口要蹭上墨了,结果每回都干干净净,倒是他多担心了。
“这……”
飒听出了桃叶语气中的为难,转念一想,卷儿离开时憎恨极了他,信上多半不会有什么好话,也难怪桃叶支支吾吾,读不出来,他便让桃叶把信放下。
桃叶好像隐约看见落款处飒写了“立风”二字,心中一惊,转而想起主子的名字也是立风二字拼起来,兴许是他看错了,应是巧合而已。
飒耐心地把信装入信封,上头写着“十爷亲启”。
“爷,这是要作甚?”
“你七日后把信送去十府,还有一封给卷儿,我还未来得及写。”
飒没多交代,桃叶也就没再多问,其实这几日飒何止话语寥寥,简直越说越少,平时没事就躺着睡觉,醒来便凑合地吃一两顿饭,他劝阻无用,也只得看着总官的容貌一点点清减,你说这白袍子从前也不见得这么宽大啊。
烛火映着飒单薄的身形,把摇曳的影子放得很大。
飒从信封中抽出卷儿的信,一打开脸色变得很精彩。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桃叶支支吾吾,这纸上的狂草谁能辨认?
两人凑在蜡烛之下共同钻研了很久,才找出其中规律,飒皱着眉,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念道:
“要亲亲,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