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赛琳娜篇——致海滨、仲夏夜与你（Chapter4.8）
并非恒久的长夏以宛若纤羽的笔触于剔透如冰的镜面中晕染千丝万缕的，来自亘古的蓝，那翻飞于星云与引力的光渺被至暗所凝结、被流云所吸纳，这才于某片徘徊于乏善可陈的窗扉之上，斑驳下已然寡淡但仍旧炙烈的阴影。在那光与影清晰如拓扑的分明中，那宛若白墨的纯白中，似乎已然生长起一株脆嫩的芽孢，氤氲孕育着一切难以言说的朦胧与美好。
“.......”他略显心不在焉地以目光摩挲胸前镶嵌着矢车菊蓝的简素挂坠，有随后因内心暗暗蠢动的期待而情不自禁扬抑着颇为得意忘形的笑意，他抬眉凝视着那被姜黄色柔灯婉照，并勾勒出某人曼妙曲线的玻璃窗，似乎等待着礼物正将自身裹束上华丽的锦盒。
“.......”门被轻轻推开，她只是略显束缚地以嫩白而透以浅红肌理的手指，局促将被蓝色发带规允打理至鬓后的墨黑柔丝些微紊乱地盘绕，她缓缓抬眸，那疏密有致的睫眉宛如黑夜的笔触，在它缓缓上升之际，璀璨的星芒便点点粒粒瑰丽地呼吸起来，仿佛天上河床闪耀的沙砾，“....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如何？”
“....嗯...我觉得挺好看的..”他随手揉着折耳猫颇为圆润温烫的腹部，轻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如果早一点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你一定是我学生时代的梦中情人。”
“....是么....”她轻攥住蓝白色校服的袖口，又不知为何敛聚起那瓣蕊般流溢色泽的眼眸，明媚的郁紫被那简素的外衣衬托得愈发含情而微妙。灰棕网格裙下的双腿纤细而匀称，那至美的末端被白袜与皮鞋所修饰，就算是制度化的规允也无法掩藏那动人心魄的静美，“...为什么..感觉你并没有特别喜欢的样子。”
“...哪儿有....你既送了我项链，又特意给我穿你以前的校服...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眼看着她眼眸中的生涩与探求即将转换为某种难以劝诫的耿耿于怀，他只能缓缓露出息事宁人的笑意，“....我可能只是觉得...赛琳娜现在的模样就跟我想象中模样完全相同，少了些许...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吧。”
“...是么...”她的脸颊条件反射般略微鼓起，如若一只灌满槐花蜜的甜汤包，有着酥软弹牙的软糯口感，但此刻其间满溢的心绪更似一种被一语道破的羞涩，“...其实我之前倒是有问艾拉...关于穿什么衣服比较好的问题..”
“...然后呢？”他似乎有些兴致盎然地凑上前，一点点将她鼓起的弹软脸颊戳平，并仿佛调戏般伸手轻微挑起她的下颚，“...艾拉的话...她想的东西你肯定会难以接受吧。”
“....是的...”她蓦然垂首，略显局促地往一旁挪了挪。
“....女朋友太纯情该怎么办。”
“....听起来你好像还很不满一样。”赛琳娜微微一怔，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腹，随后遍缓慢郁结起并无攻击性的眉宇，挺俏温婉的鼻尖似乎显露出因愠怒而生的樱红，“...再者，女仆装之类的...也可以考虑。等我去问问其他人怎么穿搭吧，反响肯定很好。”
“...那你可以去找一下丽芙和比安卡，学习学习。”
“....你.....见过她们穿么？”
“...额...怎么会见过呢....随口猜测而已，真的。”
“....我不信。”汤包内涨溢的酱汁似乎已然不是齁甜绵软的蜜糖，而是近似火锅底料的辛辣之物，那紫罗兰瓣蕊般温润的眼眸此刻仿佛凝结为郁紫色的冰凉结晶，“....还是说...是她们为了你穿的呢？”
“....额...赛琳娜大小姐真的太敏感啦，没有没有。”
“....回答我。”
“...真没有啦！嘶..别抓我脸啊...”
“....哼...”
..................
我无意用云彩刻一只软枕让你安睡。
然而你却令我惊异，因缠绕生长的荆棘如此温婉动听，
我将你默然折起，放进我破碎但满是光与露水的胸间。
如今，你的血滴是朦胧的白昼里我的忧伤，黄昏时苦涩的露珠，也是头发根露珠缀成的逶迤细流，最诚挚的爱从最深刻的痛楚中升起。
如果将梦境比作冰凉晦暗的海洋，那相对而言，现实便是镌刻每一日步履的坚实土壤。而在梦境与现实所交汇的浅滩，便是于梦境中搁浅的人们所在之处。鎏金细软的沙粒轻贴于脸颊，柔媚的光绢笼罩住湿漉的身体，筋疲力尽而又睡意朦胧。
“....唔....”纯然而模糊的光线之中，似乎有熟悉的面容蓦然离去的气息。赛琳娜缓缓睁开眼眸，那朦胧的白昼似乎为分明的酒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只见眼前人微微俯身，那美曼的唇瓣似乎正轻悄开合，仿佛在附耳轻语一般。
“...可算醒了？”眼前那似乎与天使形象背道而驰的人略显散漫地怂了怂肩，她略微偏过头，那宛如白墨的阳光便散落下疏密有致的瑰丽色泽，她抬起头略嫌鄙夷地瞥了眼门外的方向，似乎在愠怒于某人如此不负责任的逃避，“...有哪里不舒服么？“
“....唔...薇拉小姐....”赛琳娜微微蹙眉，她伸手按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蕴敛着紫罗兰的眼眸此刻似乎已然错过盛放的花期，唯有衰败的瓣蕊在随风微颤，“..我这是....先不谈这个....那个...他怎么没在...”
“....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谁不希望自己昏迷醒来，看到一张熟悉又帅气的脸呢？”薇拉略显戏谑地轻挑眉梢，但那沁透着些微平淡的言语又随着她紧随其后的愠色而涨溢起不怒自威的涟漪，“...结果，那家伙看你马上要醒了，直接跑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想见我么....”赛琳娜颇为落寞地掩抑起似乎失去辉光的双眸，当天幕格外黯淡，就连萤火也难以存续，夜晚的花圃中，似乎唯有半葬于泥壤的花瓣被无声侵蚀着，“.....我.....”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觉得他更倾向于不敢面对，这几天老是魂不守舍的。”薇拉似乎颇为哀其不争地浅淡摇头，她摊开修长而毫无赘余的指节，缓慢摩挲着嵌有黑色星辰的美甲，“...我把你的意识海稍微调试了一下，校正了那些紊乱的信息流，现在感觉如何？”
“....嗯...挺好的，谢谢你薇拉小姐....”赛琳娜失魂落魄地微微点头，似乎难以抑制内心涨溢的酸楚与委屈。
“...目前空中花园对你的状态以及记忆规格有了初步的评析，以你的身份及能力，恐怕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处于无监管状态了。”
“.....嗯....”
“...当然..他们也考虑了你失联之前的经历以及你...啧...在他们看，对空中花园的贡献...”话及如此，薇拉不由得轻蹙眉宇，似乎毫不避讳对凌驾于自己职权之人的鄙夷，“..再加上你一直念叨的人不断写报告求情，只要是不再像那天一样不可控，他们就不会干涉你的行为。”
“...嗯...抱歉...我伤害了大家....”
“...啧..如果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愧疚，那就大错特错了。”尽管她嘴上似乎不屑一顾，但因心直口快而脱口而出的言语似乎仍残存着稍许温度，“...我唯一觉得自己做错的，就是没能做好万全准备就动手，我们彼此都没有亏欠对方。”
“...嗯....”赛琳娜纤弱的眉宇愈发黯然与了无星光，她轻轻嗫喏着精致红润的唇瓣，心扉的雾霭将她的思绪严密遮挡，容不得半点窥探。
“....你这什么表情？非得让我掺合一脚，透露一下灰鸦指挥官这几天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么？”薇拉似乎颇为郁恼地轻叹一声，“..真没想想到，我居然还有心思扮演这样的角色...”
“...抱歉...”凌厉而直达本源的话语宛如光和雨露般将缠绕心扉的雾霭尽数消弭，赛琳娜聆听着薇拉似乎并不悦耳的怨声载道，眼眸却因此而悸动般闪烁而起，“..让你为难了。”
“...好了...没事的话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嗯，好的。”赛琳娜浅淡一笑，似乎已然领略了那并不值得过多推敲的深意，她自从床上缓缓起身，又施施然微微屈膝，端仪万方地向她垂眸行礼，“...那就先告辞了。”
“....等等...”待到赛琳娜几欲转身离去之际，薇拉又蓦然回首，凝视那动人晶泽的眼眸似乎意味深长了些，“...比起那些死得唐突随便的人...你倒真的很坚强，这也是为什么...我还挺欣赏你的原因。”
“...嗯...谢谢你。”
..............
阳光是无色的澄明溶剂，在炙热的时节沸腾着将过于明媚的色泽调和稀释，不论是海与白鸥，夜与星月，抑或白色的皮囊与深蓝的灵魂。
纯然的光线洒落，摇曳的海水便涨溢而起，这是浅蓝色的乐园，专为短暂且虚无的梦想所存在。
“.......”指挥官站在海滨的围栏旁，默不作声的凝视着眼前涨溢的空阔。尽管那澄澈的湛蓝如此桀骜而善变地涌动，却似乎丝毫无法取缔他眼眸中凝结的黯然与苦楚。那痛彻心扉的刻骨铭心仿佛梦魇般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不经意间便耽溺于殷红的潮汐。
如果当时自己能稍微再做出些许微不足道的改变，那么她故事还会如同已然发生一般，如此千疮百孔么？如果自己陪伴着她走过最为迷惘的时分，如果自己能在黑星的行动中找寻到那漂泊于暴风雨的讯号...如果自己能在她杳无音讯后察觉丝毫异样...那么她会经历那些磨难么？
自己又会毫不知情地险些亲手杀死她么？
“........”指挥官默然将手指撑扶于额心，一时间不知如何排遣着积郁于心的芥蒂与症结，只能在满盈之时又兀自将其吞咽。这些萦绕于心的情绪仿佛疮疤与伤痕，随着那清晰而恒久的痛楚一起愈发真切而深重，明明自己可以选择，但他却为她选择了最为残酷的道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她终于即将自昏迷中甦醒时，他心中的羞愧与惶恐瞬间压倒了欣慰，于是便在旁观者的鄙夷中仓皇逃窜，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如何再面对她，或许自己早已失去了对她挺起胸膛的立场与勇气，“.....唔.....”
“........”一双略显生涩但力度温软的手兀自从身后探出，略显机俏地轻掩住他久未休憩的眼眸，仿佛某种亲昵的体贴，又似一种无言的谅解。
“...伊...赛琳娜？”他下意识轻掌那遮掩住自己视线的指节，内心已然有如于黑夜闪动的月亮般擂鼓一样奏响。
“....在这里干嘛呢？”赛琳娜温婉垂下眼帘，似乎羞怯于自己难以掩抑的直率表露，一团乱麻地心绪彼此搅合，经由视线的捶打散发出香甜与软糯的暧昧气息。她仰面对眼前人温婉而轻悦地浅笑，随后又似乎稍显羞赧地局促梳理着本就靓丽的柔顺长发。
“....额...那个..”不知为何，自己的目光仅仅只是短暂触及了被自己印刻无数次的脸庞，他就倍感忐忑，仿佛眼前人便是所谓神所赐予他的，最为甜蜜的煎熬，“...只是出来...看看风景什么的..”
“...看风景？”赛琳娜微微偏头，那自然展露的纯良此刻又成为另一份审判他罪孽的十字架，愈是平静无波便愈是在他的内心搅弄得惊涛骇浪。那宛如珠宝的眼眸似乎在阳光的闪耀下变得滚烫灼目，让一切戴罪之人无法承受那五权享受的温柔，她兀自移开目光，言语间似乎再度夹杂了些许扭捏，“..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最近睡得可好了....没有么...”他心不在焉地狡辩着，但眼底凝聚为黑色印记的阴翳却无意间出卖了他的说辞，“...真的....”
“............”
“...........”
“....我醒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走？”赛琳娜的脸庞缓缓浮现起一丝浅淡的樱红情愫，紫色的眼眸自沉郁的海洋间兀自升起几粒明媚的星辰，似乎在婉转地传递着心间的酸楚，她微妙地垂下眼帘，仿佛已然察觉到投射于自己脸庞上那耿耿于怀的目光。
“....额....我只是....”
“...你明明知道...我醒来之后，最想见的就是你....”秋高的丰收时节绯阳斜照，那硕果累累的甜柿被揉碎为齁甜的果酱，在散漫画家的心血来潮下又被涂抹上洁白的画纸，她此刻的脸庞似乎可以以此来形容。
“....抱歉......”
“....你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么....”她黯然无神地静默于他的眼前，那轻悄而柔弱的问询如此胆怯而委婉，如若水流般让心间的颗粒尽数化解，让略显苦涩的心境稀释，共同涨溢于蔚蓝的海潮之中，“....我也能理解...”
“...不是的....”他轻攥住双拳，那原本坦然而桀骜的脸庞此刻却随着自我的陈述愈发低垂，“......我没能好好陪伴你，保护你...在你最需要支撑的时候我总是没能在你身旁....我甚至还是差点......”
“............“
“...对不起...赛琳娜...”他可以对着接踵而至的命运扬起高傲的头颅，但却于此刻心甘情愿地对着眼前亏欠万分的人展露出近乎虔诚的哀愁，“...我也根本无法弥补.....”
“...........”眼前人似乎并未做出任何急迫而浅显的表态，她阡陌分明的眉目略微纤弱地蹙起一丝嘤咛的弧度，只是默然伸出嫩白的五指，略显亲昵地在他散乱的黑发间探寻并梳理着不和谐的音韵，“...不要担心，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如果我真的成为了和你那般坚定而固执的人，比起怜悯，我更希望你能为我感到骄傲。”
“....赛琳娜.....”
“...我们的生命和我们的选择，就像量子轨迹，只有了解这一刻，才能知道下一刻。昨天我们向着一个方向前进，今天又走向了另外一边.....昨天我们没有做的事，今天我们却做了。”赛琳娜的眼眸中似乎涨溢着宛如恩泽着瓣蕊的阳光，那是如此灼热又如此清凉，仅需稍稍一譬，便可在不言而喻的默契中知晓她如此澄澈的灵魂，“...对于我而言...我所经历的便是无可替代的。因为，它们组成了我、指引了我，并让我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他猛然抬起头，只是略显呆滞地凝视着她温婉的笑意。
“...我感谢令我饱受苦难的人生，因为你在，我每一瞬的呼吸便都有了意义。”赛琳娜缓缓垂下眼帘，又略显局促地轻轻牵挽着他有些发烫的手掌，宛如呢喃的话语与其说是含情的吐白，倒不如说是不依不饶的撒娇，她将额头轻靠于他的颈窝，“....不许离开我。”
“.......嗯......”他的喉头微微轻颤，随后再也无法掩抑心中满盈的汹涌柔情，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并且又将她往心脏所在的方位揽紧了些。
不知为何，他似乎再度颇为不争地有了垂泪的冲动。
“....唔..你抱得好紧...”沉默中，怀里的人似乎在扭捏地抗议着自我不加约束的示爱。
“.......”
“....指挥...抱得太紧了....”
“.........”
..............
“...还疼吗？要不要再涂一点？”她手拿着冰凉的酒精，似乎颇为兴致盎然地在他的脸上随兴涂抹着。
“....本来就没伤口，只是脸上几道红杠而已...”他略显无奈地合上笔记本，十分配合地露出脸的另一边，“..你就是喜欢在我脸上乱涂而已。”
“...被你发现了..大聪明指挥官。”她不禁洋溢起诚挚而沁人心脾的微笑，又心情颇佳地在他的鼻尖点片刻。
“...其实..虽然我很介意脸上的红杠，但我觉得背上的倒是可以多多益善。”
“......又在耍流氓....”她微微蹙眉，似乎因内心的娇俏与局促而刻意在他的伤痕上重重按压了片刻，“...讨厌死了...”
“....是么...”他不以为意地轻攥住她的手腕，索性率直地在她唇瓣上蜻蜓点水地辩驳一番，“...那现在呢？”
“....还是耍流氓.....”
“...说起来，下次的点题章里面，就写了我们第一次...”
“....那...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念完？”
“.....因为要正向情感交流了，我关灯了哟？”
“...不是那个...你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