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七十六)
因为一直在服药的缘故,他的嘴里总是苦的。哪怕喝完药后服食一些蜜饯果子,可总去不了那股难闻的药味。而且这些大夫开的药连治标都做不到,只是面上让自己看上去无碍罢了。可实际上他的病情恶化速度却加快了,以致于他不得不提前动手,否则真到了那一刻,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眼了。
泽玉一直劝他多吃一点,是怕他撑不到晚上就晕倒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就连一阵风都能吹跑了,今儿又是塞上雪的大日子,任谁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出一点错。万一触了霉头,这个罪责可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担当得起的。
可杨若清实在是没有胃口,多喝了几口粥便忍不住吐了出来。大夫们怕他再吐血,所以也赶紧阻止泽玉继续给他喂食。不过吃了些东西,气色似乎好了一点,当然了也只是一点而已,在浓妆的衬托下也显得像个有生气的活人了。
杨若清吃完早点还没休息呢药又端了上来,而且今天的味道特别地呛鼻。听泽玉说这是几位大夫商量许久特意为他配制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件大事。杨若清苦涩地干笑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别说是吊命的药,就算是毒药,他现在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真是又浓又苦啊。”
“这药可费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呢,文火慢炖了六个时辰呢,精华都浓缩在了里面。您喝了这药,一定能好起来的。”
“是吗?但愿吧。”
杨若清才不会信那些人的鬼话,自己还能撑多久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服了这剂药后,杨若清确实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一些,也能自己走路了,可也只能慢着些走,急了还是会忍不住气喘。泽玉他们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他有个闪失。好在杨若清并不用做什么,一概事务都有他人代劳,他只用等着晚上行礼的时候。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无事可做,按照塞上雪的意思,在那之前杨若清的安全就交由他们了。不能让他跟任何人接触,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及时上报给塞上雪。这日子可比囚犯还要难过,恐怕连呼吸都不自由。
塞上雪这边也是忙到天昏地暗,她这个人生性多疑,每样用品都要经过她亲自检查确保无误后才可以进行安置。尤其是吃喝的东西,她还派了好几个人先试吃一番,就怕其中被人做了手脚。莫卡虽然对此颇有微辞,但也只能暂时忍耐一番。他可没有错过塞上雪眼中的狂热,这场婚礼的实际意义远超于本身。
这场婚礼的主角可以不是杨若清,抑或是随便一个人。而她执着的是能实现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痴念,她怕杨若清死了以后这个念头再也无法实现,让她留下终身的遗憾。所以即便罔顾杨若清的意愿,她也要为自己举办一场只有她自己高兴的婚礼。
“小姐,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
“大致上还算可以,毕竟事出突然,能搞成这样,看得出你们尽心了。”
“为雪小姐办事,自然要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您也辛苦好些天了,要不先去歇一会儿,晚上还有大场面呢。”
“无妨,我精神好得很呐,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对了,杨若清怎么样,有没有闹起来?”
“这倒是件奇怪的事,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不哭也不闹,乖乖听从他们的指定,该吃药吃药,该上妆上妆。”
“连你也觉得奇怪,这不是很正常嘛。看来他早就猜到了,所以不去做无谓的挣扎,让自己难受。决不能掉以轻心,即便现在他看起来像是放弃抵抗认命了,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是,我已经传令下去,不许他们轻慢此事。如有明知故犯者,以玩忽职守罪论处。”
“你最近做事确实长进不少,我甚是欣慰呐。其实我对你的关怀还是少了些,你这些年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体贴,是我疏忽了。”
“您千万别这样说,属下是个粗枝大叶的糙老爷们,没那么多心眼,就一心想着为您做事,替您分忧。”
“你能这样想非常好,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既忠诚又能干,我何愁大事不成呢?往后的日子我定不会亏待于你,好好干吧。”
“多谢雪小姐谬赞。”
塞上雪口蜜腹剑,恩威并施,倒是哄得莫卡一愣一愣的。她难得心情好,若是以往,她可不会轻易夸赞人。莫卡能力平平,她当初会看中他也是因为他没有顾婷那般活络的心眼,属于踏实肯干的那种人,既不会抢了自己的风头,自己又能省事。
为了万无一失,她命人将原本的守卫全部换掉,而是改用机关。这些放在库房里的老家伙们还是挺好用的,也不会轻易被人策反,由它们守门塞上雪也能安心些。自己的婚礼自然要所有人都来向自己道贺,一个都不能少。
她的某些强迫症也是让莫卡烦恼的一个地方,力求尽善尽美本没有错,但锱铢必较的话不但费时费力,而且说到底她为的只是一个仪式,没必要做到一分一厘都没有偏差,那样也太难为人了。底下的人也只敢偷偷抱怨,根本不敢在塞上雪面前这样说,那可是嫌命太长了。
为了转移塞上雪的视线,莫卡特意提起了杨若清的那身喜服,真是奢靡极了。光是那璀璨耀眼的明珠,就价值不菲,何况密密麻麻缝了一大片。要不是怕杨若清穿着行动不方便,塞上雪肯定还要命人多点缀些其他的饰品。这种攀比心理莫卡多少能够理解,塞上雪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能让人比下去。
他空闲的时间也去看了一眼杨若清,虽然在闭目养神,但不得不说确实个难得的佳人,从远处看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若是跟塞上雪站在一处,倒也不失为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