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迷途歌者原体——蒂伦娜·休维利卡（1）

她是最纯洁的，也是最肮脏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永远忘不了她。——克洛亚斯·雷恩加尔

……

蒂伦娜·休维利卡是帝皇所创造的第十一号原体，与她的兄弟们一样，蒂伦娜被亚空间风暴卷走，在经历了漫长的漂流后最终落在一个封建世界——科拜萨隆。

科拜萨隆是一个表面百分之八十四由海洋构成的星球，当地人类将其称之为幻海，仅有一块泛大陆和诸多海岛。科拜萨隆上的人类文明已经衰退到了封建社会中期，而事实上在科拜萨隆真正最强大的并不是陆地上的人类，而是一种名为塞壬的水生异形。

塞壬是一种有着明显海洋生物特征的类人异形，少部分个体甚至会出现上半身为人身，下半身为鱼类的形态。

受到生存环境的影响，塞壬并没有发展出火器文明，反而拥有着相当成熟的基因技术。但他们掌握着一种特殊的基因改造能力，能够有选择地改变自己的进化路线，甚至将其他生物的基因融合进自己的后代体内。这项技术同样也适用于其他生物。

塞壬的社会结构非常简单，仅以血缘为纽带构成氏族，由一名最为年长的雌性塞壬担任族长。塞壬属于母系社会，雌性掌握着生育和氏族管理的主动权，而雄性则是主要的劳动力和战士。

由于塞壬的活动范围和科拜萨隆上的人类几乎没有重合，当地人类对于这种生活在幻海中的异形了解极少，加上绝大多数塞壬氏族对于人类的态度相对友好，当地人类便当作神话中的种族。

原体的培育仓并没有降临在科拜萨隆的土地上，反而直接落入了科拜萨隆大陆南端的近海中，被一名外出狩猎的白鲨氏族雄性塞壬发现。

雄性塞壬在发现培育仓里的是一名人类的婴儿后立刻将其带出水面，准备将这个孩子送到沿海的村落附近。然而当他看清这个“无瑕”的婴儿之后，他却改了主意。雄性塞壬将婴儿带回了白鲨氏族，并将其交给了氏族的族长。

族长将从天而降的婴儿与白鲨氏族流传的古老预言相联系起来，为其起名为蒂伦娜·，意味纯净无垢。

事实上，蒂伦娜也确实是无垢的。与其他原体兄弟不同，蒂伦娜并不具备任何一种性器官，而这与白鲨氏族的预言刚好吻合。

无垢之子降临幻海，唱响天国的歌谣。

白鲨氏族将蒂伦娜送到一座领地中心的无人小岛上，由一对拥有陆上活动能力的白鲨氏族夫妻抚养。

触礁的人

在白鲨夫妇和整个白鲨氏族的悉心照料下，蒂伦娜很健康地成长到了四岁。直到此时，除了学习新东西的速度极快以外，她并未表现出任何特别之处。白鲨氏族对她的态度也逐渐恢复正常，不再将其当做宗教符号看待，而是一个并没有过多异常的氏族孩子。养父母更是将这个天降的孩子视若己出。

在此期间，蒂伦娜从未见过其他人类，哪怕离开小岛，养父母也只是将她带到海中玩耍—他们很早便已发现蒂伦娜完全可以适应水下的生活—从未让她真正登上人类所居住的陆地。

直到蒂伦娜的五岁生日，养父母为了给她庆生决定外出狩猎一头大型海兽。而这一天，一个年轻男人登上了小岛，他是蒂伦娜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你是人类吗？”年幼的原体如此询问道。

“当然了小姑娘，你是这座岛上的居民吧，能带我去找你的父母吗？我的船触礁了，但愿你们的岛上有能帮我修船的工匠。”

“这里没有其他人类，只有我。”

“那可真是太遭了，看样子我要和你在这里作伴了。”话虽这样说着，但男人看上去一点也不为此感到懊恼。

蒂伦娜抬起头，看向对方，那个应当被赞美为英俊的脸上现在堆满了笑意，“我可以帮你修好船，但你要带我离开。”

听到眼前的幼儿说出这话，男人的笑意更深了，“可以，可是……为什么呢？这里难道不好吗？明明有爱着你的父母和族人。”

“但是我不属于这里，我与他们是不同的。”蒂伦娜露出沮丧的表情，男人的问题似乎让她感到难受。

男人收起笑意，缓缓蹲下身将自己的海拔落到与蒂伦娜相平，“你的回答让我感到很满意，他也很满意。但我与他不同，我始终相信，某些爱能跨越桎梏和枷锁。”

男人最终同意了蒂伦娜的提议，让她为自己修好了触礁的小船。老实说，看着一个刚满五岁女童（？）熟练地用锯子一样的鱼砍断树木然后一点点加工成木板，接着修好小船是很有趣的，至少男人是这么认为的。

“知道吗，姑娘……哦，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因为我觉得你能成为一个好女孩，而且说真的我们那边阳气已经够旺了。”男人拄着下巴，微笑着看向将给小船更换木板的蒂伦娜，见对方没有对自己的称呼提出异议才继续开口，“在我目前见到的五个孩子里，你是最让我看着顺眼的。”

“为什么？”

“因为你最不像他。”男人抚摸着怀中的一枚金橡果，“他们似乎都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性格上也都各有不同，但他们的性格中心终究都是继承自他的一部分特点。唯有你，让我看见了一个全新的特质。”

“什么？”蒂伦娜抬起头再次与男人对视。

“求助。你有困难，你告诉我了，我就能帮你解决。这挺好的，只不过这一点他们似乎都没学会。”男人微笑着摸了摸蒂伦娜的头，随后话锋一转，“当然了，也还有另一个原因……你是最可爱的。”

日将黄昏时，蒂伦娜终于把男人的小船修复完毕。其实与其说是修复，倒不如说是借着原本的骨架重新造了一艘。

两人并肩踏上小船，男人正准备扬起风帆，两声呼喊却传入了他们的耳边。

“蒂伦娜！”“给我放开她，混蛋！”

那是蒂伦娜的养父母。事实上即使他们不喊的那么大声，男人也很难不发现他们，毕竟蒂伦娜的养父已经从水里冲出来朝自己扑过来了。

“哦，看起来现在还不到时候。”男人的声音在蒂伦娜的脑海中响起，她很确定对方没有开口。

随后，男人便一把抱起小巧的蒂伦娜，朝着她愤怒的父亲扔了出去，紧接着顺手扬起风帆，借着突如其来的海风驶向远方的夕阳。

“再见了小姑娘，希望下次见面我能见到一个大姑娘了。当然，如果你非要当个小伙子那我也愿意给予你认同。”

这是蒂伦娜脑中最后浮现出的一段话，随后她便被父母焦急的呼喊声扯回了视线。

往日里能赤手空拳制服十几米长海兽的父亲正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询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而向来严厉的母亲此刻一边双手发抖地检查她的身体，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滴下。

这时蒂伦娜想到：自己会离开这里，去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但不是现在，现在的自己还不能让父母感到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