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猫的邻居
这次是一份英文稿件，大致内容是一篇经济报告，不少，五页。好在司懿大学时英语学得不错。不过倒是祁衡那边催得比较紧。一般祁衡给的时间会很充足，没催过。这次却是当晚交差，倒是少有。
从中午回来，译完已经五点多了，想起午饭还没有吃。将译文发给祁衡就出去吃了顿饭。
恩？回来时，司懿看见对门的门口放了一堆箱子，看起来像是有人要住进来的样子。司懿搬过来半年了，对面的门就没有打开过。
回到家中，百无聊赖，隐隐有些睡意，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睁眼，窗外已经夜色深冷了。
“咚咚咚，咚咚咚。”谁啊，都十点了。
“打扰了，我是。。。。。。”季南还没说完，稍稍有点吃惊。开门的，不是别人，是司懿。虽然挺希望两个人会再碰面的，但没想到这么快，还是对门。
“你是？”还没睡醒的司懿意识有些飘忽，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
“。。。。。。”
气氛凝固了半分钟，“季南？”司懿反应过来了，怎么是他。
“没想到我们认识第二天就成为了邻居。”季南看着司懿的睡衣露出半截精致锁骨，还有白皙的脖子。虽然都是大男人，但还是礼貌地别开眼去。
“你有事吗？”司懿看着忙出汗的季南。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我的还在维修店。”季南今天忙搬家的事半天，险些忘了和前任店主的转让文件。今天晚上需要把合约发给他。
“嗯。”司懿说完就关门了。
他。。。他。。。嗯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关门，我这是被拒绝了。留下季南有些呆滞地站在门外。
季南正打算转身就走的时候，门又打开了。
“给你。”原来是司懿回去取电脑了。
“谢谢。”季南转身想回去。
“店长。”司懿叫住他。
“嗯？”难道怕他拿走不还。
“需不需要我帮你？”
“嗯？帮我？”
“收拾屋子。”司懿有些不自然，毕竟人家都没有让自己帮忙，是不是太殷勤了。气氛有些尴尬，
“那。。。算。。。”
“那麻烦你了。”季南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 “比较难搞。”因为要收拾的地方有很多，不，非常多。
是比较难搞。司懿进了门之后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大箱小箱堆在客厅的各个角落，灰尘遍布，厕所也是乱得不行，厨房锅碗瓢盆一通乱摆。一句话，就是连睡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诶你电脑开机密码是多少？”
“961225。”司懿直接说了出来。
季南将文件发给前任店主孙姐之后，就打算继续收拾。
“店长。”
“嗯？”
“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你，明天再收拾吧。”
“可是我没有住的地方。”
“先睡我家吧。明天我再帮你收拾。”
“额。。。。。。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只是得睡地铺。”因为司懿一个人住，就两个卧室，其中的次卧被改成了书房。司懿当然不会让一个不熟的人睡自己床的。
“谢谢你，诶，我直接叫你司懿吧。”总感觉没有称呼很难受。
“恩。”
司懿的家很简洁，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跟他说话风格一样，简洁。但是也有些空洞，四面是惨白惨白的墙，没有人生活的气息，这是季南的直观印象。
“店长，你吃过饭了没？”
“没有。”季南今天忙了一天，脚都没沾过地，更别提吃饭了，这时季南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了两声。
“一起？”
司懿简单地做了两碗清汤面。“时间匆忙。”只能做两碗面，比较快。
“谢谢。”清澈的汤，翠绿的油菜。季南扒拉两口，入口清爽，汤汁不腻。
“不错嘛，大男人还会做饭。”
“一个人住，很正常。”
吃完，季南抢着刷碗。开玩笑，吃喝住都在人家家，再不勤快点，自己再厚的脸皮也住不下去。
收拾完，看见司懿在收拾被子。他赶紧过去帮忙。将被子平铺在地上，好在司懿家里有地暖，就算在地板上睡也不冷。
季南偏头看到司懿床头有个放倒的相框，季南以为是不小心碰倒的，就想将相框摆正。
“你干什么！”季南伸到半空的手被司懿喝住，僵在了半空。
“我看到相框倒了，就想帮你扶正。”
“不用。你去洗澡吧。”司懿表情略微有些僵。
“哦。好。”
“店长，你有换洗衣服么？”司懿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有，我带了。”
“这是我的睡衣，干净的。”将衣服隔着门缝递了过去。
司懿洗完出来，看见季南已经睡着了。不过被子被蹬在一边，大半身子露在外面。怕他着凉，司懿只好帮季南将被子拉回，盖好。
司懿因为下午睡得有些足，现在睡意了无。关了灯，只留床前的壁灯，暖暖的灯光，柔和了司懿的脸部线条，眉眼温柔了许多。
司懿看向熟睡中的季南，本就很温柔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更是温柔的无以复加。司懿心里有些不明的情绪，抓不住，想不明。
如果后来的祁衡知道这件事，知道季南的这个待遇，下巴一定会被气掉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看了会儿杂志，或许是暖黄色的灯光太过温暖，竟催生出一股倦意。关灯睡觉。
明月高悬，繁星闪烁。良辰夜景，都在窗外。
搬家真的很麻烦，这是司懿第N次感叹了，收拾之费劲让司懿有些后悔帮忙了。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司懿趁着开门的空档伸了伸腰，酸疼。
“好。”埋头擦墙的季南应了一声。
“嗨!店长，我们来。。。。。。”门外的苏雪和李沐还没说完。
“你是。。。你是上次店里的那个人。”李沐先是开了口，他怎么在店长家。
“嗯。”司懿自是认识这两个人的。
“那个，司先生，上次。。。对不起。”苏雪有些紧张，毕竟泼了人家一身咖啡。
“没事。”看出了女孩的紧张，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哎，你们来了，不是不让你们来么，店里怎么办。”季南早跟他们说不用来的，没必要麻烦别人的。
“没事，店长，店里有小哥还有猴子他们的，不用担心。帮完忙我们就回去。”虽说这个店长新任不久，但是对他们员工很好，有的冒失犯了错，也只是严肃几句，从没有指责过。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年龄不老脾气温和的店长。
“你们进来吧，麻烦你们了。”季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搬家而已。
日头正高，已是中午了。在大家的努力下，房子焕然一新，窗子明净，一改昨日风尘模样，堂室敞亮。等把壁纸换成暖色的，就最好了。季南看着四面白墙，心想道。
“今天，谢谢你们了。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这样吧，我请吃饭，就当是犒劳大家给我‘当牛做马’了。”季南风趣道。
“好啊，我现在又累又饿呢。”苏雪吐吐舌头，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司懿不是很想去。
“去吧，司懿，我们都是邻居了，就当交个朋友。”季南温润的眉眼看着司懿，不知道为什么，司懿感觉他的眼睛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邻居？李沐苏雪两个人倒是有些吃惊，店长和司懿是邻居。
“嗯。”司懿也不是忸怩的人，不再拒绝。
季南驱车带着三个人去了不远的一家餐厅。一顿饭过后，就散了。苏雪和李沐去了咖啡厅。季南去挑选壁纸。
剩下司懿，趁着日暖天晴，司懿选择走着回去。本来季南想要送司懿回去的，但是司懿拒绝了，他想一个人走走。
天很暖，暖的人心也变得温柔了。金色的阳光吻着司懿的发，白皙的脸在日光下浸润变得有些微红。如果有人细看的话，可以看见司懿眼睛里的细碎的光。
有个人曾经夸过司懿的眼睛，说他的眼睛或许真的是天神的眼睛，日间，细碎的阳光落尽眸底，晚间，星河漫布散湖泊。
许是日光太盛，司懿有些微醺，眼神有些飘离。
司懿，我许你一个艳阳四月可好。眼前男孩眼里的光芒，像是四月的艳阳。
“あの日の悲しみさえ，あの日の苦しみさえ，そのすべてを愛してた，あなたとともに。。。。。。”铃声打断了缥缈的回忆。
“喂，”是祁衡。
“你在哪里？”祁衡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在外面。”
“我在你家门口，快回来。”那声音泫然欲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祁衡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一看，果然是司懿。
“十三，，，，”祁衡委屈地嘟囔着。
“。。。。。。”作为与祁衡共事多年的司懿，看到祁衡这可怜巴拉的表情之后，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我这次来木城出差三个月，我想。。。。。。”
“停!”司懿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弱兮兮的表情瞬间挂在了祁衡脸上。
“不可能！”
“我就待三个月，事情办完我就走。”
“拒绝！！”笑话，祁衡这货的拆家能力不亚于二哈。三个月！一两天就能让这变成垃圾场。
“求你了，求你了，大哥。。。”祁衡都快把脑袋粘到司懿身上了。
“滚！”司懿每次都能被祁衡这幅样子给恶心到。
“条件。”为了不恶心，只能妥协。不过得有条件。
“我去，死司懿，每次我费劲帮你找翻译材料，你还给我谈条件。”这个无情的死男人。
“恩？不行？那就自行解决吧。门在那里。”顺手指了指门口。
“行，行，怎么不行。”祁衡立马狗腿了。
“你那个欧洲计划的费用，我来出。衣食住行全包，行了吧。”祁衡有些肉疼，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嗯，可以。”司懿倒不是没有钱，只是有宰猪的机会，岂能放过。想到这，司懿不禁心情大好。
祁衡这头猪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收拾完去洗澡，臭。”司懿皱了皱眉。
祁衡闻了闻，没有味道啊。
“还有，我家没有多余的床，要睡就睡沙发上。不满的话，出门即可。”祁衡闻言，哀嚎。
“三个月的沙发！司懿！”
“你的床那么大，两个人一起睡。”二哈本哈觉得这个提议再正常不过。
“你没有选择，要么睡沙发，要么睡大街。”司懿睨了祁衡一眼。毫不留情转身去了浴室。
“啊---”祁衡的鬼哭狼嚎被司懿毅然忽视。
可怜的祁衡真的在沙发上度过了自己的漫漫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