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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频网文《空梦》第十五章 4300字

2023-11-22 22:56 作者:微醺的旅途商人  | 我要投稿

十五、楚明穹     “原来是你这个畜生啊。” 稚嫩的话音刚落,薛断崖顿时火起,他不想搏命,但不代表他怕了。 “你这乳臭未干的狗崽子!” 薛断崖怒吼一声便冲了过来,他将刀藏在背后,待冲到陈二明面前后便是毫不留手地横着斩出一刀。 铛! “什么?”全力的一刀被中途阻挡,反震的力道传来,薛断崖顿感双手一麻,很不好受。 只见面前的少年神情冷漠,他反手持刀,将刀背抵在手臂上,用刀锋接下了他的攻击,半步都未退。 “这是什么怪物?” 薛断崖习武数十年,什么江湖高手没有见过,杀过的不少,打不过的也有,但从未碰到过能不动声色地接下蓄势而来的一刀还能不退一步的。 “一定是巧合!” 薛断崖一咬牙,上半身猛地用力,将手中的刀狠狠斩过,试图将眼前的敌人压垮。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和暗淡的火花,他的朴刀在少年的三尺刀锋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一厘的口子。 刀锋交错,薛断崖反手又是一刺,然而少年还是没有后退,右手微移再次用刀身将他的刀尖稳稳接下。 “怎么可能?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薛断崖瞳孔一缩,只觉得头皮发麻。 刚才两人拼的是死劲,他砍完之后没有收刀,而是拼了命回刺,为的就是趁少年新力未生的时候将他砍倒,然而眼前的少年却像没事的人一样,手腕一动就将他的攻击轻松接住了。 “不行,不能跟他拼力气!” 电光火石间,薛断崖有了判断,他脚跟一跺便是连退三步,拉开距离之后,他迅速调整身形,之后便是骇然出刀,发出了宛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 铛!铛!铛! 夜色中,两把长刀碰了又碰,发出阵阵令人不适的金属撞击声。 随着几十次交锋过后,薛断崖心中愈发惊慌,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仿佛被看透一般,被眼前的少年稳稳接下,他手里的朴刀除了少数几次能在少年的刀刃上留下几道口子之外再无半点建树。 “我就不信了,你每一刀都能接住!” 薛断崖面孔赤红,发了狂一般加速出击,在不间断地收刀挥刀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薛断崖不要命的攻势不是要一击致命,而是要压住眼前的少年,防止他有暇再次发出那种刁钻的攻击,他相信在这样高强度的挥砍下,少年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这样不行!” 薛断崖察觉到自己呼吸开始变得紊乱,他尝试着变换战术,减缓出刀频率,不断左右腾挪变换位置,一是想借此调整呼吸,二是想借着夜色的掩护出刀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然而仍是徒劳。 少年根本就没怎么动,只是手腕一抖,就将刀身挡在了最合适,也最让他难受的地方。 就算他绕到少年背后出刀,少年彷佛早已预料一般轻松将他的朴刀隔开,简直就像武馆的老师傅打不成器的徒弟一般。 “不可能!这不可能!” 薛断崖双目血睁,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 如果他是被灵修的灵气攻击击倒,他都不会有任何情绪,那是理所当然的,但要是让他被这朴实无华的一招一式击败,他无法接受! 他可是练武之人中最顶尖的七品武者啊!这是凡俗武夫所能到达的极限啊! 薛断崖越想越气,气血上涌,瞬间没了章法,疯了一样劈头盖脸又是一连数刀。 然而变故突生,他因为力竭,步伐已乱,手中的朴刀被挡后一时使不上力,竟差点脱手。 这是交战中的大忌,相当于门户大开,薛断崖心中一慌,重新握紧后赶忙胡乱挥了两下,然而此刻却没有任何回馈,只见少年已翩然后退到远处,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你……习过武吗?七品的都是像你这样吗?” 少年的话让薛断崖老脸一红,一口血差点都喷了出来,他被一半大的小子打得自乱阵脚,传出去确实不用见人了。 冷风吹过,薛断崖被寒气一激,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思考片刻只觉冷汗直流,他忙弯腰抱拳,恭敬地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灵修大人,还望大人恕罪,小人事后一定为您摆酒赔罪!” “灵修?” “哈,大人又何必戏弄小人呢,能将小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自然只有六品以上的灵修了,小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薛断崖此刻已经相通了,眼前的少年一定是得了可以增长力气和反应的灵物的灵修,所以招式间灵气不显,说不准是哪里的大人物门下的门生,不知怎么想的跑到了笼城这样的小地方来。 见少年没有回应,薛断崖又说道:“大人,那我们就此别过了吧,明日小人一定带礼登门赔罪。” “不行,你不能走。”少年摇了摇头,冷漠地盯着薛断崖,宛如看一个死人。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我跟吴县令认识,您看……” 薛断崖急得都有了哭腔,然而少年仍是摇头,他举刀指了指地上王富贵的尸首,说道:“目无王法,草菅人命,留你何用?” 见再无谈判可能,薛断崖索性也豁出去了,他啐了一口痰,猛地一脱上衣,露出了壮硕的肌肉。 “是你逼我的!我看你接不接得住这刀!” 薛断崖腰部一沉,猛地从地上跃起,他的身体以一种古怪的形式在空中旋转一周,发出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待落到少年面前,他手中的长刀陡然快了一大截,带出一阵残影,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少年劈去。 这招唤作赶月式,是薛断崖花了大价钱大功夫从北霜城的武馆学来的,它可以通过独特的方式发力,发出近乎本人力气两倍的威力,此招颇伤身体,是他最后的杀招。 薛断崖的瞳孔里,少年那张淡然的面孔逐渐放大,他似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这下你总接不住了吧!” 薛断崖如此想到,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便停在了空中。 铛! 少年单手横举,像接住一片落叶一般又将薛断崖的朴刀稳稳接住,他对此甚至没有抬头。 不可能! 话语还没说出口,薛断崖手中的长刀就被一道刀光砍中,从他手中飞了出去。 接着薛断崖就像被铁锤锤过一般,狠狠地从空中被击落到地上,他一口血吐出,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甚至没有看清…… “咳咳……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薛断崖惊恐地吼道,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止不住地溢出。 少年缓缓走进,他举起手中的长刀,在薛断崖惊恐的眼神中缓缓落下。 临死前他听到了回答。 “我叫楚明穹。” ……       夜空如墨,荒芜的山头上孤零零地立着几座坟包,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鹅毛状的飞雪,呼啸着从它们中间穿过,带起一阵似鬼哭般的声音。 一座矮小的新坟前,一位少年坐在地上,从木堆中抽出一根木柴,拍了拍上面的雪花后将它投入了面前不断晃动的微弱火光中。 “娘,王家的王富贵死了,死于非命,父亲的仇报了。” 北风停了一瞬,刚才微弱得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火苗也随之涨了起来。 “娘,你听到了啊。” 少年举起右手,朝着天宇缓缓张开,离了火光,天地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手心不断传来星星点点的寒意,随后化作一股温润的液体从棉衣的袖口处流入,少年感受着刺骨的凉意,自顾自地说道:“娘,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你的孩子,但我也不是王家的孩子,我调查过了,王富贵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似是斟酌用语,少年沉默了一会后,拿出了棉衣包裹下葫芦,他将塞子打开,猛灌了一口后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一缕孤魂,投到了你儿子身上,这些年我的记忆一直在苏醒,在你走之后我就全想起来了……” “对不起。” 将葫芦剩下的酒液在坟包前撒了半圈后,少年从地上站起,他将葫芦扔进了摇摇欲坠的火光里。 “这是三果酿,味道很不错,娘亲没有喝过,一定要尝尝,也可以带给爹爹尝尝。” 寒风此时大了起来,卷着地上的纷雪向少年狠狠撞去。 “我要走了,有一个人在等我,我要去找她。” “娘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娘亲,从此之后,世界上就没有陈二明这个人了。” “再见了……” 狂风掠过,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坟前的火光很快也被寒意吞噬而不见……       吴佩风一夜未眠,他就呆在冰冷的书房里,看着墙上的画像发呆。 “梅儿,我该怎么办?那个畜生想要我们的女儿,我们唯一的孩子!” 布满褶皱的手抚过泛黄的画卷,吴佩风颤抖着,他的喉咙里似乎有一头野兽,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就因为他有个二品大员的哥哥,他就能颐指气使地命令我做任何事,而我却只能带着我们的孩子窝在这里整整二十年!” 吴佩风双拳重重地锤在了墙壁上,除了无比的愤怒外他又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寒窗苦读十年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一个功名,实现贫农到官员的转变吗?人人都知,一朝入官,便是鲤鱼跃龙门,享朝廷俸禄,赐天地灵物,习皇家功法,从此衣食无忧,百病不侵。 从小父母就督促着他读书,他们大字不识,勒紧裤腰带就为了供他读书。为了让他全身心考取功名,他们日夜操劳,生生地累坏了身体然后离世,他的爱妻梅儿产后也没有钱好好休养,在病床上挣扎了一个月最后抛下他们父女撒手人寰。 吴家近乎付出了所有,他得到的却只是一个边境苦寒小县的七品官职?难道就因为他在朝中没有关系? 这不公平! 他已经空耗了半辈子,如今,那些朝廷蛀虫连他最后的一点东西都要抢去毁掉!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吴佩风好恨! 他在笼城兢兢业业地做了二十多年的县令,才将这个穷地方经营到如今这般田地。 衙门里的官吏服他,县里的豪绅敬他,城里的混混怕他,尽管百姓对他颇有议论,但他知道,是他吴佩风救了他们,让他们吃上了饭穿上了衣服,让他们不至于冻死饿死。 笼城的税收高吗? 高,当然高,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朝廷积弊已久,四处都要钱,整个寒州的税收早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那个重税压下来,笼城的百姓才没有活路! 笼城的百姓不知道,是他拿钱去疏通了上面的关系,让上头报了笼城数年大灾免税,不然他们哪有功夫在背后嚼他舌根? 这个世道坏了,这个朝廷烂透了,想要改变就需要有才之士站出来,他吴佩风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决心! 只要百姓咬咬牙,挤出点钱来,这次助他往上爬,等他当上大官了一定能改变这个局面的。 吴佩风本是这么想的,然而今天这条路似乎也要堵死了。 那可笑的裴清善只要跟他的兄长提一嘴,他的官路就彻底完蛋了。 吴佩风揉了揉发冷的额头,疲惫地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要他卖女求荣吗?   “大人!大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吴佩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衙差薛风,他是薛断崖的远房亲戚,武艺不高,但善于处理日常事务,属于他的心腹。 “进来。什么事,这么慌张?” 推开门,一股寒意随着涌入屋内,配着薛风惊恐慌张的表情,吴佩风顿感不妙,薛风带来的消息也确如他的预测。 “大人,薛……薛断崖薛捕快,死了……” 听到消息,吴佩风闭上眼,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凌晨的时候薛大人被发现死在街上,我们验身后发现他的伤口只有喉咙一刀,除此之外只有胸口受了一脚。” “同地点死亡的还有昨天晚宴后离开的地主王富贵,他的车夫没有死,只是被打晕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人,您说是谁杀了薛大人啊,他的武艺您是知道的,笼城有谁能杀他啊,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薛风越说越害怕,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 “大人这案子我们要怎么查啊?” “查?还用查吗?整个笼城能做到的还有别人吗?”吴佩风突然笑了起来,越笑他的面容越恐怖,“他是在威胁我,在逼我就范!” 薛风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裴……” “你先下去吧,吩咐手下的不用查了,好好安排薛断崖的后事吧……” “是,大人。” 吴佩风挥退手下呆坐了很久,随后起身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终是怒不可遏地掀翻了案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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