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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的描写为什么那么大胆?

2022-05-24 19:53 作者:樾栎钺  | 我要投稿

《白鹿原》——记小林老师的一些表述

【因为很喜欢小林这一期的一些文字表达,就记录下来了,符号和分段是根据自己想法来的】


陈忠实在《白鹿原》开篇用了巴尔扎克的一句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所有的小说,有时候他是一个人的秘史,或者是一群人的。但是在《白鹿原》以及跟陈忠实同时代的作家的大多小说里,这句话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还能在哪里得以瞥见2000年封建制度瓦解后,半个多世纪里没有名字的那部分中国人最后一眼呢?他们只能在虚构的小说里面,留下最后的样子。

时代更迭的大浪退去,在被洗刷过的海岸上,我们只能从一条被晒干的鱼身上得知,这块泥潭里曾经有过这样的生命挣扎过,他们狰狞扭曲的最后的样子变成风干的标本,而标本是不会说话的,没血也没肉。

他们的形象最终在历史里被统一成一场运动、被统一成一个阶级、被统一成一类思想、被统一成一股力量、被统一成一个事件、被统一成一句口号、被统一成一种声音、被统一成一样的命运。

这些被统一的我们已然在历史中看到,而那些被过滤掉的、不足以记录下来的、作为个体的、不自知的、不被接纳的,他们最终在小说里得以秘密地呈现。他们并不汹涌如巨浪,更像埋在地底的黑色的暗流,秘而不宣,缓慢又哀伤……


但对于小河流水的南方人来说,它留下了一种强烈的印象——隐秘的高粱地、豪放的酒缸、撕裂的秦腔、干枯的黄土地、男人光着黝黑的身子、女人是生育的机器、老人的皱纹里都嵌着泥土……这里生长着一切粗犷以至于野蛮,沉默又顽强。

它和温热阴冷的江南的情绪是不一样的,它不是哀怨,它有点生猛的悲怆,更加单一,也更加又原始的力量。


当我们今天回看历史的时候,我们是如此的坚定,但是我们要知道,身处在历史中的时候,我们都是蒙着眼睛的。


今天再来回看这些小说,常常有一种恍如隔世,很多的景象偶尔还能碰到,但景象里面的人仿佛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了……

我去过南方北方的很多的村子寨子,有些地方已经是非常新了,完全感受不到他跟过去有任何时空上的连接。它是热闹的,也是快速的。

但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剥落的墙上多了一个空调、漆黑的堂屋里面电冰箱发出了幽蓝色的光。 它可能相对来说是落后的,但是在我的感性的这一部分上,这个地方更容易让我记住。

即便如此,但那种贫瘠的、沉默了2000年的、不流动的生活,始终还是被打破了。于是它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对于在这里刚刚生长起来的一代人,他们想要变,他们害怕时间在这里停滞,像过去一样、死掉一样,他们害怕祖祖辈辈都关在家的这个东西里面,因为关的太久了。

在漫长的封闭的时间里面,一个村子里唯一在变的只有人,剩下的一些都变成祖业延续下来——房子、田地、骡子、家具、锄头、炉灶、伦理纲常,它没有变过。所以,他们知道时间还在流动的唯一证据,就是有人老死了,所以他们知道时间还在走。而这段时间是秘密的、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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