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落时————『碎月笔谈』第八章

每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或许都会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反复思考着关于“意义”的问题。而当现实的无力感扑面而来之时，对于“意义”的思考也便随之而来。

如今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人总是在追寻所谓意义的道路上疲于奔命。这意义或许是财富功名、或许是香车美女……但倘若仔细想想，这意义似乎难免沾满了世俗的腥气。那诸如「探寻历史的真相」、「找到真正的神明」的意义呢？……更是虚无缥缈，这意义不仅有点像说教故事，还有点过于不近人情了。

但思维回归现实，这一切我都不曾有过，无论世俗的功利和高尚的使命，意义似乎离我非常遥远。

好累，不想去瞎想太多了。

……

 

总之，我来到了新的寝室了。

告别学长昔泪启桀后，我又独自走了相当长一段夜路，甚至走了一小段山路，才到了这半山腰处的宿舍楼。

深夜的学园依然散发着清新、令人舒适的气息，碎石子路、高大的梧桐树和山间流淌的小溪交错，风格简约的宿舍楼教学楼错落其中——完全不同于神土压迫感极强的殿堂呢。

宿舍楼应该也是比较新的建筑，不过怎么还有门禁啊，啧，真麻烦。

「嘀」

打开门后，一楼的宿管阿姨用相当怪异地眼神盯了我好一阵——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吗？

哦，可能是已经十一点多了吧，半夜十一点多搬进来的新生确实很稀奇。

费劲地提着行李爬了几层楼后，总算是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了。

相当宽阔的空间，四个小单间连着一个小客厅——光从这宿舍就能看出来，碎月还真是发达富裕。单人床、书桌、衣柜什么的一应俱全，米黄色的暖光令人安心。……接下来应该得好好布置一下？

没想到四人的宿舍，只有我先到了啊。

布置完之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只是……深夜独自躺在床上尤其容易胡思乱想，于是乎，便发生了如开头那段奇怪的东西。

那关于「意义」这个问题我又要如何回答呢？

或许做好当下的自己、不要带有目的性的认真生活，就是最好的回答吧。

 

 

11月17日凌晨，宏道清溦《碎月笔谈》

 

……

 

 

南碎月的晚秋依旧天气晴朗，一扫阴雨绵绵的颓丧气象。梧桐树的落叶随风飘落，在石子路上积起了厚厚一层灰黄，只是阳光有点略显疲弱了。

也罢，毕竟是清晨嘛。

第一次难得的安稳觉让我有点不习惯，反而睡眠质量差了许多。恍恍惚惚披上风衣就出了门，吹到冷风才感觉清醒过来。学校离大海很近，没想到居然进到了这个地步——在宿舍楼脚下，都能看到地平线处的一抹蔚蓝色。

意识到这风是海风后，我的精神也振奋了许多，海岸学园的感觉相当浪漫呢。

 

「嗨！」

我前脚刚到了早餐铺，便被相当元气的招呼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居然是启桀学长啊，他今天居然是用男生的声线说话，有点不习惯。

学长今天的打扮又相当的震撼人心：金色长发扎成单个丸子头，类似桐涯古代的发型，还露出和了尖尖长长的耳朵；黑色的男式秋季校服更是显得相当严谨可靠；除了身高实在不太高之外……倒很像是个中性风格的帅哥了。

「学长早上好。」

「没想到学妹起这么早，早上吃点什么？」

「打算点些鱼粥喝。」

「学妹很喜欢神土风味的食物呢，难道说对神土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吗？其实我……」

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来自神土啊，把你这种危险的想法杜绝掉。

「只是好奇尝尝看而已。」

「哦……」

昔泪启桀倒是立刻打住了话题，可能是看我态度有点冷漠，便立刻知趣地安静吃饭了。

 

呃，这展开似乎不太对，算了我还是说点什么好了。看到启桀吃的差不多了，我便小声提问到：

「话说……学长，离开学还有几天呀？总感觉我还什么准备都没有呢。」

其实我还有另一层隐忧，一年多前在神土所学的知识真的能让我适应完全不同的碎月教育吗？不过我没有说出来。

「应该是两天后。至于准备的事学妹不必担心，今明两天我会帮学妹解决的。」

「不是的学长，我担心的更多的是学业上的问题。我初中休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缺乏常识。」

骗你的，其实是逃避追杀跑了足足一年多，而且我是外国人，肯定也不了解碎月的。

「学业方面不用过于担心，碎月国立中学的竞争不会很激烈的……吃完早餐我先带你去领一下校服吧。」      

糟糕，看来还是不太清楚碎月这里的情况啊。原先在苍黎的神学院，那可都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呢。

「……好的，辛苦学长了。」

……

 

「领校服得去西区，离这里有点距离，刚刚好也可以带学妹你熟悉一下校园了。」

我和启桀学长离开了早餐铺后，一路散步着穿越长长的林荫小道，两排高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小道的左边是贯穿「学园都市」的小山，右边则是学生运动的大操场。清晨的阳光透过雾霭和林荫洒在小道上，跑道上运动的学生三三两两——可真有青春气息。

而启桀学长更是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几乎时不时就要和路过的学生打下招呼，受欢迎程度实在有点离谱——难道说碎月人都喜欢这种雌雄莫辨的帅哥吗？！

 

但学长还是尽可能的在打招呼的间隙间与我交谈，向我粗略地介绍了关于这所高中的各种情报：

「月阳府第二中学，是南碎月第一名校月阳大学的附属中学之一。学校设施都是近几年新修的现代建筑，无论师资力量还是教育上的投资都是全碎月一流的。在这一整片中学园区里，月阳二中最引以为傲的，莫过于自由开放的氛围和充满活力的学生组织。

整个南碎月上百所的中学共同组建的学生联合会“南方联合”总部便坐落于此地。而久负盛名的学生报刊“昔白刊”也在月阳二中开办了分部。除此之外，杂七杂八各种各样的社团也是异彩纷呈。

我们学校不仅不会对社团进行太严格的管理，集体活动之类的审批很简单，还会为每个合规的社团提供免费的活动课室。」

「昔白刊？我挺感兴趣的……」

「等开学之后就可以去参加哦！接下来一个月都是社团招新季呢。……接着我给你介绍下校园生活的其他方面，可能会有点枯燥。

一般来说，每周都要上六天课，但是周六的课可能少些。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都是上课时间，中间会有一小时的午休，下午放学后就是社团活动和自由时间啦。每年的长假刚刚好不多不少，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四个假期。

春假在四月中旬，大概两周，和碎月的节日“纸鸢节”重合，是个旅游踏青的重要时间，学校一般都会把这个假期拿来组织修学旅行——以班级为单位的集体旅行休假，所以某种意义上也可以当成没放假呢，哈哈哈。

夏休在七八月，大概三周左右，夏休前会组织每学年的期中考核，然后夏休期间还有碎月的“烟火节”，是夏夜欢庆游玩的节日，可以好好放松二十几天啦。

秋假就是现在——十一月中下旬，也是两周左右，和碎月的重要节日“秋月节”重合，是祭祀碎月旧时诸神的节日。秋假放假前会进行校园文化节，也是非常盛大的活动。初一高一的新生都会在秋假结束后入学，就是几天后。

冬休在一月底，大概三周，除了初一高一，其他学年的期末考核都会在放假前完成，也刚好是毕业升学季。冬休期间刚好也是新年，这可是跨年庆祝的重大节日呢。

这就是每个学年的大致安排了。」

安排的相当合理充实呢，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除了平时没有双休有一点点可惜。

秋月节，碎月旧时诸神……有趣。神土也有庆祝神明诞辰的节日，不过是在冬天，而且也盛大的吓人。到时候秋月节了再趁机了解一下吧。

 

「让人相当期待啊，校园生活~」

「哦，最后是关于学习的一些信息。学妹的初中没有读完真的有点棘手啊，碎月的高中一入学就要分科哦。」

「分科……是什么意思？」

「学妹真的不是一般的缺乏常识啊，怪不得雾煜叮嘱我多加照顾。碎月的四年制初中会教授不分文理的所有基础通识科目，然后高中入学后会要求学生在文科和理科间二选一继续学业。嘶……当时办理入学的时候我记得你不是填了文科吗，怎么现在反而问起我分科是什么了。」

「呃……当时我就随便填的，因为不知道理科是什么。」

「看来不是好学生呢，嘿嘿嘿。」

学长发出了讨厌的讥笑，但是这家伙的男声却富有磁性、格外有魅力——又让人实在讨厌不起来。

我在神土可是贵族学府的优等生啊，不要小瞧人好吧。

「希望我接下来可以补起来吧，欠下的实在太多了。学长可以多介绍一点关于学业的信息吗？」

「无论文理科都有两个必修科目：国文、数学。理科特有的选修科目是物理、化学、生物、地学……之类的；而文科特有的则是历史、经济、社会、古文、外语什么的……嗯，其实很杂，因为还有很多可以选修的科目，总的凑够五门选修就对了。

除了必修选修还有体育、美术、音乐、劳动之类的技能课，这种课一般比较宽松，不做考试要求。」

说到外语，万幸神明治下的土地基本没有语言文字障碍。而碎月属于神土边陲、名义上也是神土的一部分，所以不用什么语言文字差异。

而如果以后要旅行异国，最大的问题便是南方的古国——桐涯，那个国度历史悠久、人口众多，而语言文字什么的都和神土、碎月差异巨大，可能我得趁高中学点外语呢。

「谢谢学长，我选文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还有关于学校里的一些问题……」

「……」

……

 

不知不觉间，便听着学长说了一路的校园生活资讯。转眼间，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林荫道也被我们走到了尽头。

终于到西区了，腿好酸，又想起了逃亡时候天天马拉松的生活了。

「呼……嗓子都说的有点哑了。接下来先看看校服吧，我顺便再给你介绍点关于碎月校服的知识。」

「嗯……学长等等，我去边上买两瓶饮料。」

「欸？谢谢啦。」

是不是感觉我很体贴？错啦，其实是花你妹妹的钱不心疼而已。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启桀学长确实是风度翩翩、谈吐间能感到一股独特的气质呢。我一边胡思乱想，买了两瓶运动饮料回来。

「走，跟我来。」

昔泪启桀接过饮料灌了两口，便走进了眼前一个巨大的建筑物里。似乎是类似仓库的地方？总之我也赶紧跟了进去。

 

「嗯……可能要冒昧问一下学妹的身高体重呢。」

启桀学长不太好意思地转身问道。怎么问女孩子这种东西……不过我也一年多没测量了，不如用个模糊的数据糊弄他一下好了。

「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160的身高？体重……选最小号的衣服就对了。」

「嗯，目测就能看出大概了。」

既然目测能看出来，那还问我干嘛，真是的。

学长麻利的从仓库里找出几套新衣服，叠成厚厚一叠递给了我。透过袋子我扫视了一眼，估计和启桀学长的那套女装差不多吧……好奇怪哦……

「最后再给你介绍一下关于校服、校园文化的东西好了，等晚点我还有事要忙。」

「谢谢学长了。学长一会要去哪里，我们现在可以先顺路走过去。」

「大概是礼堂那边。」

昔泪启桀看起来似乎有一丁点的紧张呢，难道是有什么重大的活动要抛头露面？好好奇哦。

那好衣服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我们便一起离开前往礼堂了。我捧着这一大叠东西，而学长走在前面，步履相当轻盈。

 

「……碎月各个地区、各个学校的校服都不尽相同，尤其南北差异非常大。碎月作为神土边陲的王国，古代受神土文化的影响非常大，传统服饰有很多神土元素，而南北碎月的差异便主要体现在这里。

北碎月传统氛围浓厚，校服大多遵循古制，宽袍大袖上衣下裙；南碎月追求开放和现代，校服是工业时代碎月本土服饰改进的产物，诸如学妹手上的这些——」

昔泪启桀一边介绍着，一边拿起我捧在手中的衣物向我展示——我就说这家伙为什么不帮我拿东西呢。

「学长请说。」

「常用校服一共有春秋装三件，夏装三件，冬装两件。春秋装就像我昨天穿的那套，大概有外套、衬衫、长裙……可以自由搭配哦。冬装有裤袜、毛衣和加厚款的外套，夏装有短衬衫和短裙……这三套常用校服是除了长假外都必须穿的，而还有一套比较特殊的——」

学长简单介绍了几件最基本的校服后，又拿出了最底下的包装严实的一件衣物：

「这是在重大的庆典和严肃的场合穿戴的礼服，名为“宋仪服”，也是碎月学生唯一南北统一的正式服装了，早在一百多年的明禅时代，第一批碎月近代学园便采用了这个款式的校服……」

昔泪启桀似乎对碎月历史有着很深的研究，讲了一大堆我听都听不懂的奇怪名词。一阵恍惚间，我就漏听了一大段。

「……虽然说碎月古代上流社会的服饰是受神土影响很深，但这套衣服设计的时候，碎月反而开始和南方的桐涯交流密切，设计的时候可以说拥有神土和桐涯的很多特点。嗯……说人话就是，黑底红边的制服，也是宽袍大袖的风格。

或许……你可以理解成一种通用的正装，在碎月群岛，工人、政客、学者什么的，都是以宋仪服为标准形制。」

「……」

那还不错呢，能找到一点点过去的亲切感吧。我身上只有那套有点残破的巫女服了，其他关于神土的回忆，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去体验了。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辛苦了，我帮你拿一会吧。」  

「好像已经到礼堂附近了，我直接回去啦。」

「啊，好吧，哈哈……」

说到这里，我们已经到了海边的小礼堂，学长也差不多把关于高中生活的概括介绍清楚了。今晚他就要在这个礼堂做演讲，还顺带着邀请我来熟悉熟悉学生会的学长学姐……虽然我没有拒绝，但时间还很早，我便先收拾东西回去宿舍了。

 

想到半夜时自己的思考，不禁感觉有些浪费时间。毕竟——如果能从消磨时间中得到快乐，那就不算浪费时间呢。

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看着往来的普通人有说有笑什么的，也很让人开心啊，如果就这样平淡的生活也不错。而至于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能来到世界上就已经像是一个奇迹了，或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见证这这个奇迹吧，生活本身无论喜怒哀乐，四季流转，花开花落，不也是个「奇迹」嘛。

 

 

11月17日中午，宏道清溦《碎月笔谈》

 

 

*本章以下内容回归第三人称视角。

 

 ……

不甚起眼的的小礼堂坐落在海边，一轮弯月高悬夜空，星空与大海在远处视线尽头的地平线交融。

开学的时间一天天临近，作为「南方联合」的一部分，每个学园的学生会成员都会提前返校组织各种事务。青年男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待着最重要的与会者前来。

金发的少年稍微打理了一下黑色校服，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几乎同时，台下的众人也安静了下来。少年没有丝毫紧张，只是又撩了一下鬓发，便大方地露出了职业性微笑：

「转眼间大家也都快要高三了呢，一个秋假不见都圆润了很多哈哈哈……咳咳，今天算是一个不大正式的会议，主要就是安排一下开学后接待新生和社团组织活动的问题，大家可以拿本子记一下……」

昔泪启桀并没有备稿，有点像闲聊、又有点像是发表演讲般的开始了学生会的会议。参会的成员们也大多开始埋头记录着些什么，气氛倒是有点严肃了。

但某个新入学的少女却在这其中显得格格不入，毕竟她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宏道清溦躲在最后排阴暗的座椅处，手上还拿着杯热奶茶——昔泪启桀为了邀请她也是下血本了。

清溦还是没一会就有点走神了，听别人开会能有什么意思呢？

「……关于接待新生这个问题，很多同学都做得不好。不管新生提什么刁钻的问题，都得想办法解答。这方面的知识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演练一下，麻烦一下我认识的一个新来的朋友了——学妹？」

「欸？」

昔泪启桀恰到好处的将会议的内容讲完后，立刻无缝过渡到了关于「接待新生」的实践操作上。

「我，我吗。」

清溦放下奶茶，艰难地缓缓站起。

没想到昔泪启桀会让我帮这种忙，明知道我不喜欢社交性太强的工作的……呃，好吧，他并不知道。

「没事的，你就直接讲你对学校生活的问题提出来就行，越刁钻越好。即可以帮你了解一下学校，顺便也锻炼一下他们，哈哈哈。」

「这样啊。好……」

「不用站起来的，又不是给老师提问题。大家就听提问，可以回答的人回答一下就好，权当训练一下！」

昔泪启桀说完，便也走下讲台，在听众席找了个位子坐下了。几十个学生会成员的目光都聚焦在清溦身上，也是很容易让人紧张了。

「我想了解一下，开学后可以在哪里了解学校社团的大体情况呢？我听说都是社团主动出来招新，可是我想这样的话有些不擅长宣传的小社团、冷门社团可能就会被我错过了。」

「这个就让我来解答好了。」

一个戴着眼睛的灰色短发女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神色准备的相当充足：

「在学校教学楼片区的广场上，有安排了好几面专门供社团张贴海报的墙面。参与张贴宣传海报的社团都要提前登记，登记名单就可以理解为今年会招新的社团名单了。另外，这个名单可以直接在广场的公告栏查看。」

「谢谢学姐。」

「相当流畅全面的解答，很好很好。」

「会长过奖了。」

没想到……昔泪启桀这家伙居然是学校的学生会长，昔泪雾煜倒算是很讲义气，给我安排了相当不错的环境呢。

「学妹再提些更刁钻的？」

「那……我想问一下，像是学校的体育课，游泳之类的一些项目不参加可以嘛？……换句话说，就是可以自己选喜欢的项目吗？」

这样总算是很刁钻的问题了吧。

「这个问题我就继续说了。体育课的项目也有细分选修和必修，游泳课除了体质特殊的同学都是必修的哦。高一高二只有必修课，到高三高四才开放选修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项目，比如健身、越野、武术、剑道、弓道什么的……当然如果想提前体验的话，可以参加相关的社团。」

灰发的学姐又毫无延迟的介绍完了学校的体育课制度，非常流畅呢。

「其他人也可以试试哦。」

 

「还有一个比较好奇的问题，如果想学习关于魔法之类的东西，学校里有这方面的课程和社团吗？」

说到这个问题时，清溦明显能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大部分学长学姐露出了略显惊异、不解的表情，而……

「这个就让我来说吧。中学的魔法课门槛很高，而魔法社团也都是不被允许创办的——」

同样是听众席的角落，一位银发的少女站了起来，银发间似乎能隐约看到毛茸茸的兽耳，碧绿的眼瞳闪烁着微光，比起这个问题，她似乎更好奇清溦本人：

「学妹是想要学习哪方面的魔法呢？在详细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还想先问下学妹对修行的一些根本看法。」

「修行的看法么？我也很想拥有强大的力量，那样不仅可以自保，也可以保护他人，所以想要试着学习魔法。哪方面的魔法……我其实不是很懂魔法，抱歉学姐。」

「不对啊，有些更基本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欸？什么？」

「修行的核心是信仰啊。」

银发碧眸的学姐双眼微眯，似乎愈发好奇起清溦的身份来。被那种眼神盯，清溦也感觉有点不适了——就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一样。

「啊，抱歉，我对碎月的旧时诸神不是很了解……」

「啊呀，这样吗，那就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了。」

清溦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暴露出了相当严重的信息：出身于碎月之人，无论是否是魔法师，绝大多数也都信仰着碎月旧时诸神。如此一说，那她作为无信仰之人的身份就公之于众了。

「学妹，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聊聊？这有点脱离会议范畴了，不方便细讲呢。我叫荟真芸芩，你直接找我就可以。」

「……好的，谢谢学姐了。」

「……」

 

这场半正式的会议很快匆匆结束，与会者渐次离去，只剩下芸芩和启桀二人。芸芩学姐很早之前就与启桀交好，简单地在学生会长耳边低语几句，便也离去了。

「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哦，你知道吗？」

「知道，但是知道的不多。妹妹拐弯抹角透露了不少，可是她似乎没办法把话说明白……」

「把握好啊~」

「我的表现非常自然，倒是你，目的性太强了。」

「还不是因为有点激动嘛，这样的人选很少的。」

「下次再说吧，不着急。」

「我先回去洗澡了。」

芸芩学姐是否真心想要给清溦科普修行知识，暂且很难说。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如同灵族的幽河紫欣，鬼族方面的动机也不是很单纯了。

那芸芩和鬼族又是什么关系呢？但实际上的情况可能会更加复杂……  

「鬼族这边办事也不是很靠谱呢，或许我还是得联系“他们”来帮忙吧。」

芸芩走出小礼堂，自言自语道。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秋风轻抚海畔的学园，梧桐叶沉重地飘舞着落地，某些图谋也就此种下了种子。

平静的生活似乎开始了，但与此同时，更大的狂风暴雨也将袭来，真的只是青春校园日常故事吗？

来自神土的巫女或许能在平静的生活中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但历史也会推动着她、乃至所有人向前——驻足之时，旅途也不会停止。

这次写的非常艰难……是过渡性的篇章，接下来就是几章几章的一个个校园生活小故事了！比如社团、节日、修学旅行、文化节之类的各种各样的……感觉后劲渐渐不足，每周双更都坚持不了……有点难搞啊。

另外这次的更新是「碎月群岛」的地图！怎么说呢……考虑到这个东西毕竟只是设定用图，就不发出来了（放在头图当个封面好了）

然后接下来改画秋装校服了！还有很多重要的女孩子也有很大戏份……慢慢来吧。

总之还是很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

还有个两年前高三时候画的小说封面，当时就开始构思了，现在给大家翻一下黑历史23333（炒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