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estner.
雪,一望无际的血,她坐不起身,脸上有一些东西,糊住了她的眼泪,她的鼻子,她张开嘴,想要大口的呼吸,可每一次吸进去的空气只会让她的身体更加冰冷。近在咫尺的是一把带血的匕首和一条宽度均匀的血水小径,那条小径通往远方,通往那个由她的爱人统治的国家。她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爱人死了,也许是被砍头了,也许是一枪毙命,又或者和自己一样,遍体鳞伤地被拖走了,这个场景就像是街上年幼的贵族老爷们会看的小说,她自嘲地笑笑。 费劲地抬起手,迟钝的麻木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右手腕骨上的疼痛,她流了血,手下的一片积雪被染得粉红,她勉强支撑自己僵硬的身体,把一团火凝聚在手心里,这可费了她很大的精力,她除了感觉到身下的冰雪在融化,什么也感受不到,她试着用已经差不多解冻的手摸摸脸,她试了几次,像是放了很久的娃娃,只能艰难地卡顿的一遍感受寒冷一边接受温暖,十分煎熬,她摸到了自己的脸,触感与平时的皮肤截然不同,她擦擦匕首,隐约可以看见暗红色的液体把她的大半边脸覆盖。她感觉得到她身体的温度在升高,不知是快要冻死了还是火焰起了作用。 她在雪地上艰难地爬行,她的左膝盖被巫术取走了骨头,在她的左脚底板也被剥去了一层皮,她在缓慢的自愈,骨头虽然不行,但皮肤可以,有一些好的比较慢的伤口还可以看见白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愈,但她觉得趴在一片雪地上不是好主意,她身上的血引人注目必须藏起来,她要去附近的树林,雪下大了,不算好事也不是坏事——她留下的血痕可以很快地被掩埋,但她说不定要冻死了。 她被松枝扎得失去方向,她爬到一处空地,旁边有处小水池,她暂时用那一潭水当做生活用品,山上还有野羊,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她又喜又惊,她把散落在周围的树枝和松果收集起来,用火把它们烘了烘,让它们干燥一点后在全部点燃,这个过程中,她除了火什么也感受不到,痛苦几乎被白雪覆盖,她庆幸自己是穿了一般厚的衣服死的,不然早冻死了。 眼前发黑,她饿坏了,她明白自己再不吃东西会饿死,但她虽然可以感觉到饿,但她不感觉绝望,反而她把自己的围巾用匕首划开,又用干净的手洗了洗匕首和伤口,她如果有口锅当然更好,但她现在没有,这就是她的现状。她试图说服自己,事实没有这么遭,但她的眼睛用明确的情报回馈给了大脑。她把手腕和脚绑好,只是她的左脚暂时费了,她待在火边歇息,试图寻找一些东西用于热水,包括那只羔羊,换做她以前她一定会选择吃些面包,但那只羔羊不仅营养丰富,而且她现在也没有面包,她甚至可以循着叫声去找到那位畜养户…… 她在附近四处乱爬着,狼狈当然狼狈,但她找到了好几根粗壮的木头,这可以十分完美的做一根拐杖!并且发现自己的法杖好像成型了,她找过很多原因,她猜测是自己从未吃饱,于是她把树皮和野菜泡着,野菜她用小木签穿起来烤了烤,而那些树皮她则泡软,如果泡不好的话她会选择强制性进食,她的犬牙还没有被打磨殆尽,就如同她的情感,她感觉得到一点点的绝望,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亦或者很久以后才会死,她的进食仅仅只是为了她的法杖罢了。 她在把那些树皮泡了一星期以后逐渐意识到一些事情,她的娇贵身子从细胞层面地讨厌树皮,逐渐入春了,春雨滴在她的身上,用诗句而言就是“绝望的寒冬已经过去”,她她几乎找不到任何希望,相反她还挺疲惫,燃烧了七天的火该停了,她又要出去找新的栖息地,远处的羊叫又传来,她要吃点肉,她不是吃素的动物。 上山以后是一片竹林,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句诗叫做“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山下看来迷雾缭绕的山顶居然也有人生活过的房子,房子里有很多布匹,她顾不上这些布匹极度缺乏艺术性的花纹,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活着了,她还没真正地回顾自己的一生,她必须回忆起来什么,但她也要吃饱,房间的柜子里还有铁锅,打火石,瓷器,这些对于她而言都可以让她吃饱,更何况类似厨房的设施里有盐块和方糖以及各式各样的调料瓶,高处的橱柜里还有面粉,土豆,她可以美餐一顿,前提是她可以找到水源。就这样余江跑完上面跑下面,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晚饭,当然,她没有吃到一块肉,她的武器搭在一旁,陶瓷碗里是一碗汤,里面泡着一些面包和野菜,这是最磕碜的一餐,也是她吃得最饱的一次。 ———————————————————— 嗨大家好,这里是珀瑞斯,此故事为珀瑞斯的背景故事,大家多多关照呀! 另外此处借用别人的大背景,里面的时间线其实是乱的哦: (来自浏览器) 铁锅大约是在1600年左右普及,陶器大约为公元前3000左右出现,而杜牧在公元803-约85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