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乙-立秋24H 白露生】立秋,宜暖房
*lof企划产物!
*婚后设定小甜饼(ꈍᴗꈍ) “你”视角,乙女向
*含季/宣/凌/文/星河/步夜/弋兰天
夏日将近尾声,暑热逐渐褪去,又是一个好时节。
今日无事,你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库房的旧物。扫去木盒上的浮灰,打开略带绿锈的小铜锁,一封封泛着桂花香的信笺带你跳进了回忆中。那一年曾有人告诉你,立秋,宜暖房。
【季元启】
一场珍稀的雨水降在下半夜,润泽了干燥的空气,带来好梦。
你睁开打结的眼皮,打了个哈欠,轻轻地从季元启的胳膊中往外钻。
季小郎君砸了咂嘴,似乎感到怀里少了什么,闭着眼睛一通乱摸。
你撩开挡在面前的头发,忍不住笑出了声,拿过枕头塞到他手中。
紧紧抱住枕头后,季元启安分了下来,半梦半醒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时辰还早,让他再睡会儿吧。
你撑起身体揉了揉眼睛,踩着鞋子正欲站起,整个人却被跃起的被子裹了回去,季元启眯着眼睛蹭了蹭你,还未修整的胡茬刺刺的:“还早呢,再躺会儿……”
“又装睡。”你戳了戳他的鼻子,换来郎君一阵略带慵懒的笑声,“昨日的账目还没对完呢,今早你不是还有讲会么?”
“小爷推了。”少年郎无所谓地嘟囔到,将你又拉紧了些,“今日是立秋,立秋……”
“立秋怎么了?”眼见季元启又要睡着,你连忙晃了晃他,“子亦,话不要说一半!”
“立秋……宜暖房,所以……跟小爷躺着吧,嘿嘿~”
被子铺天盖地地兜过来,你被吞没在季元启的气息中,安心地红了脸。
【宣望钧】
“殿下,一切都打点妥当了。”
“嗯。”宣望钧收起策论,放下雪球,望着面前的侍女,“王妃在哪儿?”
“娘子在花园芸池旁,说是今年的藕结的不好,要拿来培土呢。”
“这种事,何须亲自去做?”宣望钧叹了口气,面上却带着微笑,“你去吧,记得按时将房间布置好。”
“诺。”
一脚踏进泥里的时候,你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宣京的夏秋之交,风中仍带着暑热,池水却已初见冰凉,也难怪这池莲藕形量小,还没长大呢,就被冻回去了。前面已经培好了一小片土,白嫩的藕断面混在泥土中,埋入下一个夏天的梦。
“夫人。”温和的声音响起,你转过身,庆幸自己脸上没有沾到黑泥。
“郎君怎么来了?”你别过弄脏的双手,笑着问他。
“是晚膳的时候了。”宣望钧凝视着你的笑容,眼神中像是封着流淌的夕阳,柔和而炽热,“上来吧。”
“等等,我就过来。”你费力地从泥里拔出脚,低头不注意的时候,宣望钧脱下外袍踏进了泥里,拉住了你的手,“郎君?这儿很脏——”
“手好冷。”宣望钧皱了皱眉,却不是对泥,“快上去吧。”
他拉着你上了岸,不顾你的推辞,用外袍裹住了你沾满泥的双脚,对着侍仆吩咐了一句,“准备热水。”
梳洗完毕,你走向你们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愣了一下,将要迈进去的一只脚犹豫着停在了外面。室内灯火辉煌,红色的绸带系在屏风上和床边,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暖食,当中是一碗酒酿小汤圆。
“怎么不进来?不认得这里了?”宣望钧自内室走出,发梢还滴着水,向来庄重的脸上隐隐透出雀跃,像一只诡计得逞的玄猫。
“确实有点不认得了。”你十指交在身前看着他,眨了眨眼。
“咳,”每当他不好意思的时候,总会以咳嗽做掩护,“可还喜欢?”
“当然喜欢。”你缓缓走近他,宣望钧站直了身体,左右顾盼着,直到你踮起脚尖告诉他:“当中最喜欢的,当属郎君。”
红烛中,汤圆儿甜,人陷春宵间。
【凌晏如】
“今日立秋。”凌晏如走近房中,将月光关在了门外。
“这么快已经立秋了啊。”你感叹着,取出抽屉中的玉棋子,“又是一年秋天了,不知微霜他们如何。”
“若记挂他们,中秋时,我们一同回南塘。”
“哪儿呀,他们好着呢。”你不在意地笑笑,解下凌晏如的外袍,规规整整地挂起,“不过是有感于时,随口说一句罢了。前几日珊姐姐还来了信,她已过了乡试,待明年杏花开时,或许我们就能在宴上见到她了。”
“不错。”凌晏如点点头,拉着你在桌前坐下,烛花噼啪了两声,惊扰了他凝望你的目光。
“云心君于立秋可有什么见解?”你撩拨着烛芯,绵绵地唤起帷帐间的爱称。嫁过来前,你曾担忧过郎君太过正经,夫妻之间若总端着也是个难事。可谁知大智若愚,你这郎君亲昵起来,竟是连昔日做先生时的名号都可拿来助兴,且效果甚好、屡试不爽。
“自立秋始,生机渐凋,气主寒,当取暖。”凌晏如喉结动了动,执黑子行于棋盘上,装作没有听到那声称呼。
“正是了。”你含笑点头,吃了他一子,“前几日听陈阿娘说,立秋是个好时节,屋里需暖着些,尤其是……”
你顿了顿,轻轻点着泛红的脸,“罢了,街巷传言而已,不可信。”
“是什么?”凌晏如握住你落子的手,大有问不出明白不罢休的意思。
“……尤其是盼多子的夫妻,要撒些花生在铺上,也算是借了硕果累累的秋气。”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缠绵。
凌晏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个动作间,已抱着你向内室走去,“以行为道,方可鉴真知。”
“且请云心君指教。”你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耳侧,此间温存,万字难述。
【文司宥】
又是忙碌的一天,你随意绾了个刀髻,只薄薄地抹了层口脂便带着纹儿走进账房。
“赵老,昨儿霁月带回的东西可录清了?”咽下一口龙井,你的思维更清醒了些,一边查着眼前的账目,一边核对着入库的进度。
“都已录好了,会长吩咐,交由司晏少爷处理,夫人不用费神了。”
“也好,阿晏比我熟悉这些。”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你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今早又不见霁月,夏末了,何时能歇一歇呢?”
“唉……”赵管家陪你叹了口气,告了声退,自去监看小厮们的活计了。
辰核账,午待客,未迎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脚不点地的忙碌中度过,好不容易回到房中,你仰倒在床铺上,揽过文司宥特意从埃兰沙淘给你的乌鹊衔花惜月攒丝毯,上面还绣着一行小字:“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而今头也不得见,心亦不知去了哪里……”你咕哝着蒙住脸,心头被怅然塞满,就这样不安稳地睡了过去。
一袭白衣的文司宥赶回来时,月光浅浅地照在床框上,足够他看清你眼边晶莹的泪水。
“是为夫的不是。”文司宥放轻脚步走向你,拇指擦去那颗珍珠,歉疚地叹了声。
“婚前混账也就罢了,如今还是这样子。”你睁开眼睛,带着一肚子不满骂了他一句,翻身对着墙生闷气。
“文某混账,夫人教训得是。”语气温和的男子从背后抱住你,十指与你交叠,“今日立秋,是个好日子。从今日起,文某便只以暖房为重任如何?”
“说得好听。”你仍旧别着脸不看他,双手却任他握着。
“文某虽无大用,但向来言而有信,尤其是对夫人。”文司宥将你圈得更紧了些,“若有一天,我命当失去所有,唯愿你安稳无忧。”
“……安稳无忧,怎么不说相依相随?”你转过身,捧着他的脸,“郎君一个人想去哪里?嗯?”
“有夫人在,自然哪里也不去。”文司宥放纵着你揉捏他脸的手,笑得温柔。
【星河】
一大早,莹儿就要拉你去邻近的村镇,说是今日有集市,要好好逛一逛。
你匆匆忙忙地系上靛蓝色的发带,一撮不服帖的尾发四处支棱着,怎么也收不进去。
星河两指沾上些许桂花油,轻轻捻过你的发丝,将淘气的小尾巴塞进了螺髻中。
“侄媳妇,快点快点!”莹儿趴在窗台催促着,见星河依依不舍地按着你的肩膀,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大侄子羞羞,别忘了自己要做啥!”
“今天有什么事吗?”你疑惑地看向星河,印象中,今天并未安排秀演。
“啊,是李员外忘了妻子的生辰,求一场奇术来补救。”星河无奈地笑了笑,将一支蔷薇小钗插入你的发间。
“李员外是老主顾了,李娘子嘛……真亏得李员外敢忘记这么大的事儿。”
“是啊。”梳妆完毕,星河牵着你的手送到门口,“若是娘子生辰,我必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为你酝酿世间最奇妙的惊喜。”
“这约莫就是嫁与奇术师的好处?”你调笑着推了他一把,“好了,我跟莹儿去了,申时大概就回,蔬菜备在橱柜里,午饭还要靠夫君自行解决了。”
“放心吧,等你回来。”星河吻了吻你的侧脸,在门口目送了很久。
集市热闹非凡,你和莹儿走走停停,买了不少精巧小物和实惠用品。一路上,你遇到了不少同村的闺友,赶集的队伍越来越大,姑娘们有说有笑地游玩着,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你记挂着家里,本想早点回去,可莹儿闹着要去城东最远的糕点铺子,说是对他家的栗子酥念念不忘,吃不到就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你心知她在耍小把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她跨过大半个城去买糕点,赶回时又恰好错过一趟马车。
终于回到家时,天边只剩下了薄薄一缕亮光。
刚踏进家门,莹儿就招呼阿虎抢过所有东西,一溜烟地跑到了厨房中,不知道要做什么。你摇了摇头,揉了揉酸痛的胳膊,预备去换一套适合干活的衣服。
屋里暗得出奇,你纳闷地去推窗户,房门却啪得一声合上。黑暗中,一只手捂住了你的眼睛,你下意识地准备反击,星河连忙稳住你的动作,“别怕,是我。”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嘘……”星河的气息扑过你的耳朵,一声清脆的响指后,他缓缓移开了手,“现在,张开眼睛。”
冷光没有那么刺眼,你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朵朵闪着璀璨银光的蓝蔷薇铺在烛台脚下,一点鹅黄的烛火跳跃在中央,仿佛混沌之初的太阳,温暖而耀眼。
“今……今天是我的生辰?”你的心跳逐渐变快,糊里糊涂地说到。
“哈哈哈,”星河环住你的腰,低声笑了笑,“不是,但如果娘子想今天庆贺生辰,我便再做一碗长寿面,如何?”
“哪有这样算的。”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抬头抚向他的脸,唇瓣逐渐贴近。“……说真的,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星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立秋。”
【步夜】
这一趟出差,又是小一个月。
接到书信的你将手中笔一扔,也不管墨汁染了哪位同僚的袍角,只是飞快地向门外赶去。
一束枯黄的灯光下,步夜迎风而立,向着你的方向张开了双臂。
“娘子叫在下好生惦念。”步夜几乎要将你抱离地面,嘴上还悠然自得地开着玩笑,“不知娘子心里,在下排得上第几号?”
“嗯——初一太早,三十太晚,排在今日如何?”你顺着他的意思接了下去,狡黠地眨了眨眼。
“自然极好。”步夜将秋风挡在身后,牵着你的手促耳低语,“今日立秋,宜暖房。”
你的脸噌得红了,不妨一只手隔着衣服抚上小腹,旁若无人。
“步夜!”你低低地喊了一声,算是小小的警告。
“我在。”步夜儒雅一笑,仿佛刚刚放肆的人根本不是他,“请娘子移步客房,可好?”
你又羞又恼,竟是没有再说一句话,由他将你牵了去。
客房内,你来来回回地看了几圈,一双眼睛被喜悦映得透亮,“这都是郎君一个人布置的?”
“是,一应物件都是从宣京运来的,可够还原?”步夜笑眯眯地点上红烛,盘旋的龙凤慢慢吐起蜡珠来。
“与那日一模一样。”你摩挲着被枕上的花纹,感叹了一声,视线却突然被一片红挡住。
“常听人说,小别胜新婚,”以扇代秤,步夜挑起红纱,俯身抚上你的脸颊,“个中滋味,还请娘子一试。”
窗外喜鹊倚在树上,听了一夜的甜言蜜语。
【弋兰天】
立秋这天,弋兰天说要和你商量一件大事。
“兰天?”你打点完早晨的事情后连忙赶了过来,还没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废纸,弋兰天伏在书桌前,本就不服帖的头发被挠成了一团乱麻,嘴里还衔着毛笔,墨汁都蹭到了眼角上。
“你这是在干嘛?”你好笑地走了过去,拿出手帕帮他擦脸,“今天诗隐大发不成?”
“唉……”弋兰天以往贫嘴的劲头不知到哪儿去了,只是叹了口气,将你拽到腿上坐下,“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什么啊?”你拿起桌上看起来最规整的一张纸,页头列着两行生辰八字,下面自今年始,一项一项地列了目标,后面还写着注释。
“二年末,置百亩田,牲畜若干,把所有手下教上道(太聪明的撵走);”你顺着念了下去,“三年末,另寻山头建一别院予小君(要有莲花池);四年初,备小儿物具(看小君意思);五年末,提个二把手,与小君隐居,当个闲散老大,无事就带娃。”
“怎么样?”弋兰天刮着你的下巴,按捺不住地问出声。
“挺好的~”你笑弯了眼睛,向后靠在他怀里,迎着阳光举起纸张,“只是孩子这里……是不是有点晚了?”
“哈哈哈,不晚不晚!”满面春风的大狮子握住你的右手,“总要先将我的小姑娘养好了,才能养娃娃不是?”
“可别拿养猪那一套养我,到时候成了穷奇母老虎怎么办?”你故意鼓起嘴,戳了戳他的鼻尖。
“那有什么,我的小君我乐意宠着,谁要有意见,当面说?”弋兰天说得慷慨,向着空中挥了挥拳头,“要是有人非议你,我就——”
“先讲道理,讲不通再打断他的腿?”你学着他捏起拳头。
“不,直接打烂他的嘴。”
“那我们要赔好多钱哦?”
“嘶,这个嘛……”弋兰天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将你抱起向屋里走去,“那咱们还是早点生个小子出来去教训他们,能少赔点。”
“噗,亏你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