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那些年，我给自己戴的绿帽（十九）
栎阳常氏被灭门了，上上下下七十余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了，附近的百姓却什么都没听见。最奇怪的是，不同于其他人死的东倒七歪的，家主常萍死后被人端端正正地拜访在中庭，姿态安详，双手握着一支欢宜花交叠于胸前。
蓝湛收到消息时，正在给魏婴开小灶上鉴渣课。属下禀报时，蓝湛放下了手中的《渣乾语录大赏》，示意想要回避的魏婴坐好，才开口问道：“身边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不知道周围百姓是怎么看的？”
属下立即为蓝湛细细禀报：“百姓们确实都很害怕，但关于此事也有好几种传闻，其一是认为是世家间资源争执，杀人夺宝，其二传说是常氏遇到了邪祟，其三传言最广，道是常萍曾用欢宜花做了肮脏之事，被害的中庸回来寻仇。”
蓝湛摇头叹息道：“常氏虽小，不想其家主竟用欢宜花做出这般恶劣行径。那仙门世家是怎么看的？”
属下心领神会道：“仙门世家也会这么认为的。”
蓝湛闻言点头：“那就好，希望仙门世家能引以为戒，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属下叩首领命退出。
蓝湛又拿起了那本《渣乾语录大赏》，敲了敲桌子，吸引回魏婴的注意力问道：“我们方才讲到哪里了？”
魏婴苦着脸答道：“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只把她当妹妹，或者把他当弟弟。”
“是了，”蓝湛严肃道，“你要记住，渣乾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根本不是把对方当成弟弟或者妹妹，他就是在和对方搞暧昧，甚至已经勾搭成奸了！他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这种乾元趁早断了！知道吗？”
魏婴皱着眉毛苦恼道：“可是我根本不认识这样的乾元。”
“有备无患，知道吗？”蓝湛严肃道，“魏婴，你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你在江氏，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他们也是把你半藏着的。现在，你在蓝氏，是我母亲的弟子，又有二哥哥护着你了，身份地位不同以往，人又天真可爱。馋你地位，馋你身子的乾元很快就会蜂拥而至，二哥哥不想反对你恋爱，但是你的慧眼识渣，把那些下贱之人一眼看穿，好吗？”
魏婴艰难的在蓝湛的注视下，争辩道，“可是我长这样，又是蓝氏二夫人，没人不识相来找我的。”
蓝湛闻言顿时气压低沉道：“魏婴莫要乱说，你模样怎样？二哥哥觉得你模样好得很，不让你傅粉是怕引来狂蜂浪蝶。你现在就已经很可爱了，傅粉以后那群下贱的苍蝇就更要来了。”
魏婴干笑，二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感觉眼睛不太好使，“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蓝湛这才压下气势，微笑道：“二哥哥知道这样学很无聊很空洞，所以二哥哥给你准备了案例，我们来案例分析吧。”说着，蓝湛从旁边的书籍中取出一本名为《薄幸录》的话本。
“这是二哥哥让人写，让人买的话本，专门收录了各种渣乾薄幸负心的故事，来，我们一起看看。”
魏婴依旧苦着脸，看着摊开的话本，内心呐喊：可是我不需要啊，我只喜欢二哥哥一个，二哥哥才不是渣乾。
一堂课下来，上的是蓝湛满意，魏婴哭泣。
7408旁听完了整堂课后，小声提醒：“爸爸，你教小爸这些做什么？小爸都是你媳妇了，你该上就上，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蓝湛对于他喜欢魏婴这套说辞已经麻木，反驳道：“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只把他当弟弟。”
7408无奈：“爸爸，你不觉得这话耳熟吗？”
蓝湛：“哪里耳熟？”
魏婴整理好自己的书本后，来到蓝湛的木案旁坐下，好奇问道：“二哥哥，常氏是你示意…的吗？”
蓝湛点点头，承认道：“没错，那日你不是也在吗？”
魏婴道：“那日我回去后也好好思考了很久。如二哥哥所说，清谈会上是姚氏和欧阳氏冲锋，提供了给二哥哥下药的机会，厌，江厌离趁我担忧劝我喝酒灌醉我，引诱我去冷泉，可是我没见到常氏参与，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参加清谈会的资格。”
“没错，但常氏是提供欢宜花的，也是金氏拉拢的众多小世家之一，金氏以为他的行事隐蔽，那我就告诉他，他的小动作，我们蓝氏清楚得很。再加上这常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欢宜花这样的花，蓝氏没有，正经世家也不会有。常氏暗中种植欢宜花，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于公于私都很适合除掉，所以他太适合做那只杀鸡儆猴的鸡了。”
魏婴点点头。
蓝湛本想再说一些世家间利益争夺的黑暗面，但又实在不舍得让魏婴这么早就面对这些，只好小声道：“利益面前，人心难测，别人在我们头上蹦哒，如不反击，就他们可不会认为是你心地善良，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二哥哥这样也是想能护你周全。”
蓝湛伸手摸了摸魏婴的发，转了话题：“下个月金子轩与江厌离大婚，我带你去看看金陵台啊。”
“好啊！”魏婴到底还是少年，听到能外出立即就兴奋了，“不知道阿宁还有绵绵会不会去。”
“你写信邀约他们就行了。”蓝湛笑道。
“好，我立刻就去。”魏婴立即跑回作为提笔给小伙伴写信。
7408插嘴道：“下个月江厌离出嫁，江澄离颓废不远了。没有魏婴鼓励他，他会不会死在江氏灭门？”
蓝湛看着魏婴欢快写信的模样，不在意道：“世界意志不会让他死的，’温情’前辈不就下毒都毒不死他吗？”
“那江澄怎么处置？”
“到时候估算着日子，邀请他来蓝氏小住，顺便把从姚氏撕下来的资源给他。原著里他就是个废人，只能把怨气都撒到最亲近的人身上。现在我保住他的修为，又帮他壮大势力，他的时间和精力自然就去查真相了。如果…再让他发现夺他所爱和灭他宗门皆为一人，你说会不会很有趣。”蓝湛冷冷一笑，“既然没有办法保证灭掉他们的联盟，就让他们联盟忙于内斗。”
“可是不知道他们最后逼小爸交出什么，万一共同的利益让他们摒弃前嫌再次联手呢？”7408担忧道。
蓝湛：“……果然还是该把这些家伙全灭了。”
江厌离大婚当天，蓝曦臣蓝曦带着家眷一道去了金陵台。
即使蓝湛一再强调不用，魏婴还是重新带上了面具，各世家已经见过他长相的人虽然多，但毕竟不是人尽皆知，魏婴还是想着要给蓝湛留些脸面，不能让人指指点点。
不过带着面具也是非常引人瞩目，魏婴一路走来，依然发现了很多人偷看，或议论他。这样的议论魏婴已经习以为常了，等他遇见绵绵后，就更加无视这些人，快乐地和小伙伴聊天了。
蓝湛本想跟着魏婴，却被蓝曦臣拉去陪同他一起应酬起其他世家之人。
绵绵和魏婴聊了一会儿就带着魏婴去金氏的花园闲逛，“阿羡，来了金氏就得看看他们的牡丹，金氏人不美，但这牡丹却美的很。”
果然如绵绵所说，金氏花园开满牡丹，草木氤氲，花团锦簇。两人游玩了一会儿，罗氏便差人来寻绵绵，绵绵只好先行离开，留下魏婴带着蓝钧继续赏花。
绵绵走后不久，魏婴突然感到身后有破空声，连忙转身险险躲开，但身旁的蓝钧却避散不及应声倒下。
魏婴寻着暗器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黑衣青年坐在房顶上，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哟，身手还行，你就是蓝氏二夫人魏婴？”
“你是何人？”魏婴没有回答反问道。
青年笑着站起身来，又向魏婴投掷了一道暗器，魏婴徒手接住。
青年依旧笑着说道：“请你吃糖啊。”
魏婴摊开手心一看，果真是一枚麦芽糖。
这时远处传来喧哗声，青年向喧哗处看去，对着魏婴说道：“看来我没时间和你聊天了，回见啊，小魏婴！”
接着纵身几个跳跃逃走了。
一群金氏奴仆追赶过来，见到魏婴，一个管事模样的停了下来，其他人继续追了过去。
金氏管事对着魏婴鞠躬道：“蓝二夫人。”
“这是怎么回事？”魏婴问道。
金管事道：“有宵小想趁大婚行窃，被下人们发现了，现在正在捉拿小贼呢。”
蓝湛在7408的提醒下早就知道了魏婴在金氏花园遇到了贼，找了借口提前来找他，此时刚好赶到，假装不知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魏婴，魏婴你没事吧？”
金管事连忙又解释了一遍。
魏婴任由蓝湛上下检查了一番，摇头道：“我没事，但蓝钧被打晕了。”
金管事一听，连忙招来侍从，安顿蓝钧。
蓝湛对着金管事嘲讽了一顿金氏的安全，然后就带着魏婴回大厅。
路上，蓝湛小声地问魏婴：“你喜欢喝蘑菇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