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乘风行走之物》——奥古斯特·W·德雷斯
前言：本篇原名《The Thing That Walked On the Wind》，发表于1933年1月刊的《奇异故事》，比发表于1941年2月的《伊塔库亚》和1941年9月的《跨越门槛》都早，应该算伊塔库亚这个形象首次出现在大众眼前。
《伊塔库亚》与本篇是姊妹篇，两篇中约翰·达尔豪斯这一角色都有出场。该篇在去年一月份由小穗佬译完，发于贴吧，说是以后可能会译本篇，但是一直没有见填坑，所以我冒昧的把本篇译出来了，如有不足之处希望见谅。
本篇继承了德雷斯一向的风格，带有元素论和混乱的用词称呼，不过相较他的其他几篇“声名远扬”的文章其实还好。
译者：南·政
——2022.1.11
《乘风行走之物》/《风行者》/《踏风之物》
By.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
《奇异故事》，1993年1月刊(Strange Tales, Jan 1933)
10月31日，皇家西北骑警部门主管约翰·达尔豪斯在马尼托巴省纳维斯撒（Navissa）的临时分部发表声明：
这是我对去年3月7日纳维斯撒分部警官罗伯特·诺里斯失踪奇案的最终总结，本月17日，他的尸体在这里以北4英里的雪堆里被发现。
我对此事的态度将在此声明结束时被清楚地看到。为了帮助那些对这个问题不太熟悉的人，我想简单地叙述一下导致这个问题的事实。去年2月27日，罗伯特·诺里斯给我寄来了一份附加的报告，这份报告显然解决了现在著名的斯蒂尔沃特镇之谜（Stillwater mystery），但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份报告无法公布。次月7日，罗伯特·诺里斯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今年10月17日，他的尸体才被发现深埋在这里以北四英里的雪地里。
这些都是已知的事实。谨随函附上罗伯特·诺里斯给我的最后一份报告：
“纳维斯撒分部，1931年2月27日：鉴于所要完成任务的极度困难性，在我写信告诉您我了解到的斯蒂尔沃特镇之谜相关之前，我冒昧的以最短的篇幅为您抄写，这篇报道发表在1930年2月27日的纳维斯撒日报上，正好是写这篇文章一年前的时候：
纳维斯撒分部，2月27日：一篇关于离纳尔逊（Nelson）30英里的奥拉斯茜（Olassie）小道上的斯蒂尔沃特镇的未经证实的故事已经传到了日报的编辑那里。
据说，在这个村子里找不到一个居民，而且经过这个地区的游客也找不到有人离开过的迹象。这个村庄最后一次被访问是在2月25日的晚上，就在那天的暴风雨之前。据所有的报道，那天晚上一切如常。从那时起，居民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您马上就会想起这个案子，它是一个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麻烦，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冤枉批评的未解之谜。昨晚这里发生了一件事，它给斯蒂尔沃特镇之谜带来了些许线索，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模糊的线索，但这些线索的性质对我们毫无帮助，尤其是在躲避媒体批评方面。但请允许我从开始讲起，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能亲眼看到了。”
“我一直在贾米森医生家借宿，多年来，每当我在纳维斯撒分部停留时，我都会住在他位于村庄北端的房子里。傍晚时分，我来到分部，刚安顿下来，事情就发生了。”
“我到外面去了一会儿。天气不冷，但也并非特别暖和。风在吹，但天空是晴朗的。我站在那里，风似乎变得越来越大，突然间，天冷得出奇。我抬头望向天空，发现群星已经被遮住了。这时，一个黑点朝我扑来，我跑回房子。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发现路被堵住了。在我面前，一个男人的身影轻轻地落在雪堆上。我停了下来，但在我走到他面前之前，另一个身影也同样轻轻地落在我的另一边。最后，第三个身影出现了;但是，这一形体的出现并非一帆风顺——它是被巨大的力量抛向地面的。”
“您可以想象我有多惊讶。有那么一刻，我承认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在我短暂的犹豫中，这起突如其来的风停了，刺骨的寒冷让位给了相对温和的傍晚。然后我看到了最近的人影，立刻确定了那个人还活着，而且显然没有受伤。第二个，也是个男人。同样没有受伤。第三个身影是一个女人。她像石头一样冰冷——她的皮肤摸上去冷的吓人——而且她看上去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我给贾米森医生打了电话，我们一起设法把他们三个带进了房子。我们立即把两个男人扶上床，为那个女人叫来了验尸官，他是纳维斯撒分部另一个唯一的医生。我们还得寻求其他帮助，贾米森医生叫来了两名护士。快速的检查后证明，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他们没有受伤。同样的检查还揭示了另一个惊人的地方——这两个人的身份。”
“您会记得，大约在斯蒂尔沃特案发生的时候，事实上，在2月25日的晚上，有两个人离开尼尔森去了斯蒂尔沃特，并像那个小镇的居民一样神秘地消失了。这两个人的名字是尼尔森的艾莉森·温特沃斯和詹姆斯·麦克唐纳；在上面所讲到的这些古怪来访者的身上发现的证件确凿地证明，在神秘的悲剧发生时被认为是斯蒂尔沃特人的人中，至少有两个人回来了，因为我们的来访者不是别人，正是温特沃斯和麦克唐纳。您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出，当这两个人恢复意识后，我满怀期待地从他们那里寻找斯蒂尔沃特之谜的答案。”
“因此，我决定在床边独自看守。医生告诉我，温特沃斯表现出了从无意识的谵妄中苏醒过来的最好迹象，我在他身边坐下，其中一个护士准备记下温特沃斯可能说的任何话。我在那里就位后不久，纳维斯撒分部的一名居民认出了女孩的尸体，他听说过她，所以来看了这具尸体。这个女孩是艾琳·马西特，是在斯蒂尔沃特经营客栈的马西特的独生女。这就确凿地说明，在发生那场莫名其妙的、把这里的居民从地球上一扫而光的悲剧时，那两个人是在斯蒂尔沃特镇，而且很可能发生悲剧时正在酒馆里，也许正在和那姑娘谈话。我当时如此想着。”
“当然，我很困惑这些男人和女孩可能来自哪里，以及为什么男人几乎没有受伤，而女孩死了，死了很长一段时间，贾米森博士说，也许是寒冷把她的尸体保存了下来。”
“为什么男人会轻轻地来到地上，而女孩会被摔到地上？但是，所有这些令人费解的问题当时都被抛到脑后了，我是那么急切地想弄清楚围绕斯蒂尔沃特案的那个谜。”
“正如我在信中所写的，我已在温特沃斯床边坐下，急切地听着他在昏迷状态中可能说出的任何暗示，因为他一发热，就说了许多话，虽然有时听不清楚。有些句子和短语还能辨认出来，护士快速把它们记了下来。我抄下了几句我们在床上俯下身时听到的句子:
‘死亡行者……风之神，你在风中行走……我们向你祈祷¹……向你祈祷……向你祈祷……消灭这些不忠的人，你与死亡同行，越过大地，征服天空……巴格达的清真寺里闪烁着光芒……恒星诞生于撒哈拉沙漠中……拉哈撒²，失落的拉哈撒，敬拜，敬拜，敬拜风之主。³’
¹：adoramus te，经典基督教用语
²：Lhassa，可能是在neta拉萨。
³：这段原文似乎采用了大量旧约圣经诗篇内容改编（《旧约：诗篇》第18章14段：他射出箭来，使仇敌四散；多多发出闪电，使他们扰乱。），在大佬的建议下，考虑到忠实基督信徒德雷斯的倾向，也可以这么译：“请除灭异教不信者，你呀，来去没有生命遗留，你飞于地面之上，你扰乱天空。”
“在吐出这些神秘的话之后，是一阵深沉的沉默，在这期间，我觉得这个人的呼吸极不规律。当时在场的贾米森医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的迹象，尽管他并没有暗示我这种突然出现的反常现象会产生什么后果，除非是某种无意识的兴奋。与此同时，混乱的局面还在继续，比以前更加令人费解。”
‘风行者，驱散英格兰上空的雾……我们向你祈祷……现在逃跑已经太晚了……风之主……飞吧，飞吧，否则祂会来……牺牲，牺牲……必须做出牺牲，是的，必须做出牺牲……选择一个，艾琳……哦，风行者，当橄榄树开花时，吹过意大利……还有黎巴嫩的香柏树，在风中青翠……寒冷侵袭的俄罗斯大草原，群狼出没的西伯利亚……前往非洲，非洲……布莱克伍德写过这些东西……还有其他的……旧日支配者，元素……又回到了冷原，失落的冷原，隐秘的冷原，风行者从彼处来……与其他……’
“贾米森博士对提到的‘元素’很感兴趣，因为他似乎了解一些元素，我请他解释了一番。似乎仍然存在着一种古老的信仰，即元素的神灵——火、水、风与土——不受任何人支配的无所不能的神灵，世界上有些地方确实崇拜神灵。我认为他的兴奋有点夸张，就向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对我来说，要把最终回答我所有问题的答案一一记录下来是非常困难的，这是一件一直被小心翼翼地隐瞒着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就连我一开始也犹豫要不要相信贾米森博士，尽管他似乎已经了解这件事有段时间了，并向我保证，如果愿意，很多人都可以讲一些怪异的故事。我记得有人向我们提供了几份极具暗示性的匿名举报，但当时我几乎不敢怀疑这些举报背后隐藏着什么。”
“斯蒂尔沃特镇的居民似乎对某个形体进行了一种奇怪的崇拜——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任何神，而是一种他们称为风元素的东西！有一件重要的事，有人告诉我，祂隐约像个人类，但实际上又完全不一样。细节模糊不可靠。据说祂是风元素的一种，但有一些奇怪的迹象表明，某些东西存在的的时间令人难以置信，那是从遥远北方的隐秘堡垒中升起，从那里难以跨越的寒冷高原上到来的。对于这一点，我不敢冒险。贾米森博士提到了一个“冷之高原”(Plateau of Leng)，除了在温特沃斯语无伦次的喃喃中，我从未听过这个词。但在这种奇怪的集体崇拜中，最可怕、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人们暗示斯蒂尔沃特人向他们的奇怪的神献祭！”
“有一些奇怪的故事是关于这些人召唤到他们深藏的林中祭坛的巨大的东西，更奇怪的故事是，在斯蒂尔沃特附近，旅行者在奥拉斯茜小道上看到在附近巨大松树燃烧的火光映衬下，天空中出现了什么东西。这些被讲述的故事是否可信，这取决于你自己，因为坦率地说，考虑到以后的事态发展，我不能发表任何意见。贾米森博士，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向我保证，这些故事基本可信，令我吃惊的是，他自己也不愿意谴责没有足够知识的信仰。这实际上是承认了他自己也可能相信它们。”
“那个温特沃斯突然醒了过来，我转身离开了贾米森医生。他很自然地问他在哪儿，人家就告诉了他。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然后他问今年是哪一年，当我们告诉他时，他只是表现出一种恼火的惊讶。他嘟哝着说：‘那么是一年了。’这更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那么麦克唐纳呢？”他问道
“在这里。”我们回答道
“我们是怎么来的？”他问
“你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没受伤？”他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祂把我们放下来了。”
“有个女孩同你一起。”贾米森医生说
“她死了。”他疲惫地说，然后把他那怪异的炙热视线投向了我，问道：“你看见祂了吗？你看见那个乘风而行之物了吗？……彼时祂必为你归来，因无人能目其而逃。”
“我们等了一会儿，想让他有时间变得更加清醒，但是，唉，他陷入了一种半清醒的状态。就在那时，贾米森医生在进行了另一次检查后，宣布这个人即将死亡。这对我自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当贾米森医生补充说麦克唐纳很可能死于昏迷时，这个打击又一次加重了。医生也猜不出他们的死因，只是含糊地猜测说，也许这两个人已经习惯了寒冷，不能再忍受温暖了。”
“起初我没有猜到这句话的含义，但我突然意识到贾米森医生确实接受了这个想法，我们都想到，这两个人刚刚在地球上度过了一年，也许是在一个十分寒冷的地区，现在温暖对他们来说就像极端的寒冷一样。”
“尽管温特沃斯处于半清醒的状态，我还是询问了他。令人惊讶的是，我得到了一个相当混乱的故事，这是我根据护士的笔记和我自己的记忆，尽我所能拼凑起来的。”
“看来温特沃斯和麦克唐纳这两个人很晚才到斯蒂尔沃特，因为突然来了一场风暴，使他们暂时偏离了路线。客栈里的人显然对他们很不满意，但他们坚持要留下来过夜，客栈老板马西特似乎不喜欢这样。但还是给他们一间房间，让他们住在里面，并且嘱咐他们离窗户远些。对此，他们表示了同意，尽管他们认为房东的建议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刚走进房间，客栈老板的女儿，这个叫艾琳的女孩就走了进来，要求他们尽快把她从镇上带出去。她说，她被选为伊塔库亚⁴(Ithaqua)的祭品，伊塔库亚是传说中斯蒂尔沃特人崇拜的风行神祗。她决定逃走，而不是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是否存在的异教神而死。”
⁴：亦可译作伊萨夸/伊撒瓜，看个人喜好
“然而，女孩的恐惧足以说服这两个男人和她一起离开。最近，居民们似乎一直在反对他们所崇拜的东西，他们感到了祂的愤怒。因为那天晚上是祭祀之夜，陌生人都是不被认可的。根据温特沃斯的建议，他发现斯蒂尔沃特人在附近的松林里有巨大的祭坛，他们在这些祭坛上崇拜他们称为死亡行者或风行者的东西。(尽管你可以想象我对整个事情持怀疑态度，但这似乎确实与贾米森博士提到的在奥拉斯茜小道上旅行者看到的巨火故事有关。)
“还有一些关于那东西本身的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一些模糊而可怕的想法似乎困扰着温特沃斯，在夜晚地狱般的火光映衬下，这东西高耸入云，直达天际。”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几乎不敢去猜测，在温特沃斯语无伦次、令人困惑的叙述中，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其内容很简单，他们三个人，温特沃斯、麦克唐纳和那姑娘确实从祭祀的篝火和村庄里逃了出来，在经奥拉斯茜小道去尼尔森（Nelson）的路上，那个东西抓起了他们，然后把他们带走了。”
“说完这番话，温特沃斯越发语无伦次了。他口若悬河地讲了一个可怕的故事，说当他们沿着奥拉斯茜小道惊恐地逃跑时，有个东西突然扑了过来，他还脱口而出斯蒂尔沃特神秘事件的一些可怕细节。据我所知，那个乘风行走之物一定对村民们进行了报复，这不仅是因为他们之前对祂的冷淡，还因为艾琳·马西特的逃跑，她被选为祭品。无论如何，在对那东西歇斯底里的嚎啕声和颤抖的赞美声中，温特沃斯扭曲的话语中浮现出一幅生动而可怕的画面：一个巨大的怪物从森林里来到村子里，把人们扫向天空，一个接一个地寻找他们。”
“我不知道我应该为您记录下多少，因为我能理解您的态度。您会不会觉得是什么动物？某种史前动物，在斯蒂尔沃特镇附近的松林深处隐藏了多年，也许在寒冷中被保存了下来，在大火的温暖中复活，成为疯狂的斯蒂尔沃特镇人的神？在我看来，这似乎是另一种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但仍有许多事情没有解释清楚，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把斯蒂尔沃特之谜留在未解的案件中。”
"麦克唐纳今早10点07分去世。从黎明起，温特沃斯就没有说话，但麦克唐纳死后不久，他又说话了，又重复着我们第一次从他那里听到的那些模糊的句子。他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使我们无从得知他去年在哪里度过的。他似乎相信他是被这个乘风之物带着走的，这个风神。虽然可以肯定的是，在过去的一年中，这两个失踪的人没有在任何地方被报告发现，但这个故事可能只是一个精神负担过重的人的产物，一个遭受了巨大冲击的精神的产物。关于地球上隐秘之地的大量知识，众所周知，可能都来自于书籍。”
“之所以我说可能是推导出来的，是因为考虑到温特沃斯隐喻的，几乎令人信服的喃喃低语，这只是一种假设的可能性。据我所知，没有一本书记载了西藏喇嘛寺的神秘仪式，讲述了拉哈撒僧侣的神秘典仪。我不知道有哪本书揭示了非洲班图武士的隐秘生活，也不知道有哪本小册子或典籍暗示了缅甸的乔乔人那禁忌而恶毒的阴谋，也没有任何文字表明有奇怪的混血种生活在南极洲的冰雪下，时至今日仍存在着的一个失落海洋之国，受诅的拉莱耶，沉睡的克苏鲁，在海底深处，等待着再度升起毁灭世界。我也从未听说过冷之高原，那是旧日支配者曾经统治之地。”
“请不要认为我夸大其词。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些事，但温特沃斯说起话来就好像他去过那里一样，甚至暗示这些神秘的种族给他提供过食物。关于拉哈撒，我听到过一些模糊的暗示，当然，我确实记得曾经在一家电影院里看到过制片人所说的‘消失的非洲班图武士’镜头。但是其他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如果我能从温特沃斯说起这些隐藏的事情时那半昏迷的颤抖声音所带的一丝恐惧中推断出什么的话，那我就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在温特沃斯的喃喃自语中，也经常提到一个叫布莱克伍德的人，很明显，他指的是作家阿尔杰农·布莱克伍德，他曾在加拿大待过一段时间，贾米森医生说。”
“医生给了我一本这个人写的书，指给我看了几个关于风神的奇怪故事，这些故事的性质与奇特的斯蒂尔沃特之谜非常相似，但都是含糊的，并非那么明确。如果你还不知道这些故事，我可以向你推荐。医生还给了我几本旧杂志，里面是一个叫H·P·洛夫克拉夫特的美国人写的故事，是关于克苏鲁，失落的海洋王国拉莱耶和禁忌的冷之高原的。也许这些是温特沃斯信息的真实来源，但这些故事中没有任何一个是温特沃斯所熟悉的可怕细节。”
“温特沃斯于今天下午3点21分去世。一小时前，他进入了昏迷状态，再也没有醒过来。贾米森医生和验尸官似乎认为，暴露在温暖中杀死了这两个人，贾米森坦率地告诉我，在与风行者同行的一年里，他们已经对寒冷习以为常，像我们这样的温暖影响了他们，就像极端寒冷会影响我们普通人一样。
“你必须明白，贾米森医生是完全认真的。然而，他的医疗报告显示，这两名男子和女孩死于严寒。他解释说：‘诺里斯，我可以想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但我不敢写出来。’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接着说：‘诺里斯，如果你够聪明，你就会向公众隐瞒这些人的名字。因为肯定会出现问题，一旦为人所知，你们这些人如何解释他们的从天而降，以及斯蒂尔沃特之谜事件发生后的一年他们在哪里？最后，当斯蒂尔沃特案被重新提起时，你将如何应对将再次降临在你身上的批评风暴？我们从一个垂死之人的口中收集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实，你将如何应对？’”
“我认为贾米森医生是对的。我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绝对没有，我做这份报告只是因为这是我作为一名公务员的职责，我只向您提出来。也许最好把它销毁，而不是保存在我们的档案里，因为在将来某个时候，它可能会被一个粗心的官员或一个刨根问底的记者重新发现。”
“我已经告诉过您，我的任何意见都是毫无价值的。但是，在定量分析方面，我想向你们指出两点。我想让您首先看一看彼得·赫里克的报告，他去年在斯蒂尔沃特负责调查，日期是1930年3月3日，引用我手头的报告中的一句话：
在斯蒂尔沃特下方大约三英里处的奥拉斯茜小道上，我们发现了三个人蜿蜒的足迹。对足迹的检查似乎表明有两男一女。一辆狗拉的雪橇被留在了小路上，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这三个人开始沿着小路朝尼尔森跑去，显然是离开了斯蒂尔沃特。痕迹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自从斯蒂尔沃特之谜的那一夜以来，一直没有下雪，这就更加令人费解了；就好像这三个人从地面上被举起来了。
另一个令人费解的地方体现在，在这条小路稍远些的另一边，在那三个旅人游荡的脚步旁边，有一个巨大的脚印，很像人的足迹——但肯定是个巨人，这似乎是由一个大的难以置信的东西造成的，那只脚，虽然像人的脚，却一定是有蹼的！
“对此，我想补充一些我自己的信息。我还记得，昨天晚上，当我吃惊地向天空瞥了一眼，发现群星被云雾淹没……一团奇异的巨大乌云遮蔽了天空，看上去像人类的轮廓。我仍记得，在那‘乌云’应该是顶部的地方，在那东西应该是头部的地方，闪烁着两颗夺目的星辰，透过阴影仍然清晰可见的两颗璀璨星辰，炙热地闪耀着——就像一双眼睛！”
“还有一件事。今天下午，在贾米森医生家后面半英里处，我发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我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了。在房子的另一边半英里处，有另一个这样的印记；我只感谢太阳正在迅速地把它的轮廓扭曲，因为我更愿意相信它们是我想象出来的。因为这些脚印是巨大的脚留下的，脚上一定带着蹼！”
这就是罗伯特·诺里斯古怪报告的结尾。因为他带着它有一段时间了，所以直到我得知他失踪后才接到报告。报告是3月6日寄给我的。在3月5日这一天，诺里斯潦草地用手写下了最后一份几乎难以辨认的简短而可怕的信息：
“3月5日——有什么东西在追我！自从纳维斯撒 分部发生的事以来，我没有一晚能休息。我总觉得有一双奇怪的、可怕的、看不见的眼睛从上面俯视着我。我记得温特沃斯曾说过，见过乘风而行之物的人，没有能活下来的，我无法忘记祂在天空中的景象，祂炙热的目光投下，就像闹鬼夜晚里的星辰！祂正等待着。”
正是这短短的一段话，使我们官方的医生宣布罗伯特·诺里斯疯了，他跑到了某个隐秘的地方，几个月后从那里出来，却死在了雪地里。
我想加上几句我自己的话。罗伯特·诺里斯并没有失去理智。此外，罗伯特·诺里斯是我部下最坚强、最睿智的人之一，即使在他在遥远的地方度过的可怕的几个月里，我相信他也没有失去理智。我只承认我们的医生所说的一件事：罗伯特·诺里斯这几个月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但不管我们的医生怎么想，那个隐秘的地方既不在加拿大，也不在北美。
罗伯特·诺里斯的尸体被发现后十小时内，我就乘飞机到达了纳维斯撒分部。当我飞过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时，我看到远处两边的雪地里有深深的印痕。我毫不怀疑它们是什么。也正是我，搜遍了诺里斯的衣服，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他从隐秘之地带来的纪念品：那块金匾，上面细微地描绘着古代生物之间的斗争，表面上刻有古怪的图案，魁北克大学（Quebec University）的斯宾塞博士肯定那块匾来自一个非常古老的地方，但保存得很好；这块令人难以置信的地质碎片，被封闭在一个密闭的地方，发出越来越大的嗡嗡声和呼啸的风，远远超出了已知宇宙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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