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老婆总闹分手怎么办
by君别云辞兮|
恃宠而骄的狗狗和他心爱的大猫|

“我要分手。”吴邪翻过身抱住被子。
“明天再分。”张起灵从背后抱住他,整个人覆盖住吴邪裸露的背,情不自禁亲那白皙后颈一口。
“下午我就说要分手,你说晚上再分,然后就对我这样那样,现在又拖。太过分啦!”吴邪对散落一地的衣服指指点点。
“分手不是离婚。”张起灵低头埋进吴邪侧颈窝里,唇瓣亲昵地蹭了又蹭。
吴邪痒痒笑着扭过身子来,抱住闷油瓶钻进他怀里,两个人严丝合缝地抱成一团。他浅笑盈盈,双眸落星,眼尾上挑,“那今晚还要抱着睡。”
张起灵依言又收了收怀抱,拍拍小狗脑袋,扯过被子。
不可窥的夜色中,他们脸贴脸静静享受着亲昵。
“胖子,我和小哥分手了。”早饭,吴邪郑重地向胖子宣布这件事。
“哦,又分手了啊。”胖子自顾自拿起包子咬一大口,又低头喝粥。
“什么叫又,这次是真的。”吴邪边说,张起灵边给他碗里放了几个饺子。
“真的那怎么还要小哥给你夹饺子,手上的戒指也不摘。”胖子头往后顶,下巴挤出两层肉,眯起双眼问他。
张起灵喝着豆浆,一言不发,端着碗的那只手上的金戒指被白皙皮肤衬得尤为显目。
“分手又不是离婚。”吴邪赶紧低下头往嘴里塞饺子,别过眼神,谁都不看。
胖子瞧他灰溜溜的模样摇摇头,跟张起灵做表情,仿佛在说:“你看看,都是你惯的。”
吴邪一面吃早饭,一面偷偷瞥自己手上的戒指,嘴角憋不住的上扬,忍了千般万般才堪堪抑制住不笑得那么明显。
中午闹着分手要分房,吴邪又舍不得闷油瓶睡书房,于是自己抱着小黄鸡被子窝到气垫床上去。从提出分房那一刻,到午后起床,闷油瓶都没看过他一眼,吴邪抱着被角独自委屈,心里酸唧唧难受了一中午。
下午发现闷油瓶在逗自家小西藏獚玩,吴邪提着凳子坐到他身边。
张起灵将沙包在手里掂了两下,便要抛出去,活泼好动的小狗早已蓄势待发,黑黢黢亮晶晶的大眼睛紧锁在那蓝色沙包上。
沙包抛出去了,小狗随着跳起来,可半路伸出一只手比它还快,截胡了它的玩具。吴邪接过沙包不停在手中掂掂,满脸得意,挑衅地朝小狗挑了挑眉。
懵逼的狗崽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张起灵,不满地站起来扑他,撒着娇似在控诉吴邪的过分行径。
张起灵拿起脚边零食,准备作为补偿,却也被吴邪一把抢走,拿在狗狗面前晃,笑着,“我吃。”
西藏獚更生气了,冲着吴邪狂吠。张起灵发丘指朝它一指,它立即夹起尾巴变成飞机耳,不敢造次,两只眼睛却还骨碌碌地盯着吴邪转。
吴邪笑眯眯地递零食到它嘴边,它却看向张起灵,得到点头才小心翼翼张口叼过。
“好啦,来爹爹亲。”吴邪朝它拍拍手,张开双臂,西藏獚却连连后退,小声朝他犬吠。
“那,你要爸爸亲?”吴邪盯着它拍了拍闷油瓶的膝盖。
西藏獚瞬间一副谄媚模样,迫不及待地朝张起灵扑。
“要亲我!”吴邪黏黏糊糊勾上闷油瓶肩颈,腻腻歪歪亲来亲去。
“汪汪汪汪汪——”西藏獚退后几步犬吠得更凶。
张起灵一边亲着吴邪,一边朝狗崽摆手。
狗崽不满地又叫了几声,索性直接奔回窝里,跟另外三条小狗绕到鸡窝后面去玩。
“明明是吴家的狗,怎么都只喜欢小哥啊。”吴邪亲完餍足地盯着影影绰绰花丛后面的狗狗身影。
“你是谁家的?”胖子接茬道。
“我当然是张,呃,吴家的。”
胖子瘪嘴挑眉,斜睨他,“天真同志,请问你喜不喜欢小哥?”
“当然啦。”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外号?”
“吴小狗嘛。”
“那问问你自己不就得了。”胖子分了一半苹果扔给他。
吴邪接住苹果咬一口,脑子稍稍一转,反应过来胖子话里含义,两颊瞬间变成苹果颜色。把苹果往闷油瓶手里一塞,“我要分手!正式分手啦!”扔下这句话只留给他们一个气呼呼的背影,兀自钻进书房里。
“小哥,你说天真会不会真有一天,被你惯到天上去。”胖子凝视着吴邪仓皇而去的背影沉思。
张起灵吃着苹果,“他有分寸。”
晚上吴邪还是没有回卧室的意向,张起灵也随他,不过问一句话。
安静的夜里甚至没有风声,倒是书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布料摩挲的声音。原来是吴邪辗转反侧,压根睡不着。
闷油瓶是不是生气了?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啊啊啊,不会吧,不是说好只分手不离婚的么,怎么到现在都不来叫我回去睡啊!闷油瓶是不是厌烦这种形式了,呜呜呜,他万一真的跟我分手变离婚怎么办?
吴邪脑中上演着各种小剧场,越想他越不心安,索性直接爬起来,狗狗祟祟地偷摸开门溜进卧室。看见闷油瓶睡在一侧,还给自己留了位置,心中窃喜。
蹑手蹑脚靠近,两根指头捏起被角,就要轻轻掀开被子,台灯却突然亮了起来,闷油瓶抬眸,递过来一个略显慵懒的眼神,静静盯着他。
“我,我就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吴邪收回手,尴尬得摸摸鼻尖,眼神飘忽。
闷油瓶拍拍身边位置,示意他躺下来。吴邪马不停蹄地缩进被子里,就差一个大翻身钻进闷油瓶胸膛里了。
“今天没去叫我,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吴邪轻轻拽住闷油瓶袖口,垂眸不去看他,声音弱弱的,“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了。”
“没有。”张起灵摸摸吴邪的头发,向他那边挪挪身子,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
“不会离婚吧……”吴邪微微抬眸,投过去的眸光显得小心翼翼。
“分手不离婚,这是家规。”闷油瓶抵着他额头,贴着脸蹭了蹭。
吴邪低声一笑,“那就好,我已经好久没有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了。我还记得这个家规定的时候……”
那会吴邪刚接闷油瓶回家,没多久他就跟闷油瓶坦白心意,紧接着他们便以爱人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可吴邪总感觉闷油瓶是被自己道德绑架回来的,倒不是指回家这件事,而是他们的关系。
吴邪总感觉不到这段感情中闷油瓶的主动性,时间越久这种感觉越强烈,不安感时不时在他心中浮动,使得他总是患得患失,焦躁纠结。
如果闷油瓶真的是因为知道那十年自己对他的付出,而不忍心拒绝自己,于是迁就着过恋爱生活,那对他会不会是一种束缚和剥夺?会不会让他过得难受?但如果他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自己总感到单向付出,而不是和他的双向奔赴呢?
这何尝不也是对吴邪的一种束缚与折磨呢?强烈的不安感使得吴邪愈发崩溃,到了连跟闷油瓶见面都是一种残忍的地步,意识到严重性的他,终于准备闷油瓶谈一谈。
他摘下戒指,放在闷油瓶面前,坐下来,垂着眸看向地板。
相对沉默许久,张起灵先打破诡异局面,“吴邪?”
他痛苦地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得太明显,“小哥,我是想说,如果……如果这段感情成为你的枷锁,我,我们可以随时恢复原样的。”
张起灵显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吴邪,它成为了你的枷锁吗?”
吴邪仍然捂着脸,摇摇头,肩膀微微颤抖,“我,我担心它束缚住你了。”
张起灵稍稍思考,接着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有点儿,感受不到我们是正常的恋爱。”吴邪一口一口地缓着气。
“戒指,牵手,拥抱,亲吻,交媾。”张起灵冷静地思索婚姻中和其他感情不一样的东西,“我们还少了什么吗?”
“不,这些你都没少给我。”吴邪终于放下手,慢慢直起腰抬头看他。
张起灵伸手擦去他脸上浅浅的泪痕。
“我只是……不太能感受到你的回应。就拿你说的这四件事来举例,戒指是我主动提出去买的,选只是我选的,戴也只是我自己戴的;牵手如果不是我主动伸手,你从来不会来牵我;抱也是我跟你要,你才配合我;亲吻更不必说,在一起这么久,小哥你主动吻我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别人恋爱都是情不自禁、控制不住地要亲要黏在一起……可是,我们好像几乎没有。你永远都是冷静而克制的。”
“至于最后一个,每次你都只是埋头苦干,不说话也不多玩新的,就好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连接吻都得我主动要才有。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比较冷淡,但如果你是真的对我动心,我不信你会完全不动情……”
“好像一直都是我单方面的喜欢黏着你、贴近你,会情不自禁对你有欲望,渴望着每时每刻的亲昵。在一起这么久,我几乎体会没感受到过,你会和我一样的有这些感受。”
“我想要的是双向奔赴的爱情,不是我单方面对你的渴求,和你对我的迁就。这样会使你不舒服,我也会愧疚自责。”
“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可以和原来一样,以至交的名义爱着你。”
张起灵盯着面前泪如雨下的人,皱了皱眉,扯过纸巾替他擦拭泪水,“不许多想。”
吴邪眼波莹莹,边啜泣,边盯着他给自己擦脸,哭腔呜咽,“我是认真想过的。”
张起灵浅浅叹了口气,拿起吴邪摘下的戒指,握住他的左手,重新郑重而正式地给他戴在无名指上。
“从你向我坦白心意的那一刻起,我就默认自己是已婚状态了。”张起灵盯着吴邪的手,淡淡道,“即使并不是法定意义上的,但在我心里,你是我想过日子的唯一人选。”
“我没有不爱你。”他十分珍视地吻了吻吴邪手背,“你说的那些感觉,我不会比你少一分一毫。”
甚至,我的情感比你更炙热更汹涌,我只是害怕藏在心里的这头巨兽会吓到你。
当然这句话,闷油瓶不说,吴邪也能从自己那被渐渐攥紧的手指感受到。
他是爱我的。吴邪从未感到如此安心、如此喜悦、如此幸福。能被自己心中那唯一一轮明月深深爱着,是何等的荣幸。
吴邪若有所悟地抱住闷油瓶,那颗欢悦的心——这片透明森林突然变得很静,每簇桃花都安分守己,漫山遍野的云都为他起身站立。
自那天起,雨村多了一只恃宠而骄的吴小狗,偶尔兴起就要跟自家男人闹闹分手,男人一开始担心他闹成真的,于是有了一条家规——分手可以,不许离婚。
“以后,不许分手,也不许离婚。”闷油瓶捏捏吴小狗耳朵。
“哎呀哎呀,我才舍不得呢。”吴邪笑眯眯地埋进闷油瓶颈窝里,蹭了又蹭,亲了又亲。

寄语:写点轻快活泼的,贴合过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