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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Muntation) ——《怜悯之路》

2021-03-23 10:10 作者:通感妖怪TONGygy  | 我要投稿

上篇:CV10262442 《燃尽》(中单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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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过《德伯家家的苔丝吗?》”

在充满炮火的晚上,我坐在床边,生命线下的地下居住区没有窗户,只能通过排气系统换气。

我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打开了微黄的台灯,在不怎么软的床上捧着一本《德伯家的苔丝》静静的看着,清纯可爱的苔丝总是那般的美好,但故事的结局却丝毫没有美好的成分。

我放下了书,想起了我是怎么在这里的。

我可是个良民,我的人生应该和这一切毫无关系的才对。

“咚咚咚。”我的房门响了起来,是九十九,这个混蛋是个前黑手党成员,该死的军火贩子,而此刻她正站在我的门口。

“还站着干嘛?”我让开身,“要进快进来。”

“有事就快说。”我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这个自然的坐在我房间的小沙发上的美丽女孩,她扎着干练的高马尾身上扎着不少绷带,表示出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狠人。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找你摆一会条。”她看到了我床上的书。

“你又在看她啊?”

“不可以吗?”

“有那么好看吗?”

“好不好看是一回事,她带给了我什么又是一回事。”

高砂九十九,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她与九十九同名,而且长得也十分相似,可惜就是不同姓,所以她们始终不是一个人。

 

所以没有同样的经历,更没有同样的结局。

她是一个沃国人,偷渡到帝国的,跟着她那个继父一起。

她曾经告诉过我,她的生父死的早,出了车祸——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他是死了,她自己也不记得死因,因为对她而言,那太早了。

她只知道母亲是个孤女,而她的丈夫,也就是高砂九十九的父亲死了之后,无依无靠,所以母亲便只得改嫁他人。

于是她便随母亲跟随那个男人——他不是个好人,是个赌鬼,曾经殷实的家产都被他赌了个精光,但也就是只能是这样的人才能容忍一个拖家带口的寡妇。

因为他也没得选。

他不管赌,还赌出了一屁股的滚地债,越滚越多,越多越赌,越赌越输,越输越借,如此恶性循环,终于有一天,他是真的还不起了,他便被借债的黑道追杀,他只能带着妻子女儿偷渡到了帝国,一是为了找钱二是为了躲债,三是为了给妻子治病。

当然,他是躲不掉的,那帮黑手党本着借钱还钱,天经地义的原则,准备行天地道义,于是便不辞辛劳的跑到了帝国,并最终找到了他。

当然,既然是找到了,便免不了一顿打,先是问,有钱没?没有?再吊起来打,然后再问,最后他们终于确认了这货换不起债,老婆也死了,完全没有还债能力后准备干掉他,用命换债,再把他的头做成标本,以恐吓欠钱的人时,他便尿了,他提出他继女高砂九十九拿来抵债,并主动告诉了他们女儿的藏身地。

说出来挺可笑的,明明是他把继女送到别人家避难的,但最后把避难中的女儿卖出去抵债的也是他。

在拿到了高砂九十九后,这帮沃国黑手党觉得把她弄回沃国太麻烦,还要各种手续和吃住,但不得不说,这帮人至少还没拿她寻欢,而是转手卖给了当地帮会。

“这可是个少女——要价得高点!”于是她便被换了个好价钱,而当地帮会呢,为了遵循“法家”定下来的“法规”不能强迫别人,于是便将她饿上几天,只给水,把命吊着,然后一边拿着录音笔和相机,一边“故作仁慈”的问她:

“你是自愿的吗?

终于,她撑不住了,她只能说“是”

而他们就等着她这句话。

这声“是”,可真是瘦骨嶙峋的干瘪词汇啊........

于是她终于成功的成为了一名“工作者”

一名“小姐”。

而她的第一名顾客,便是我。

我的确是个正经人,有正经工作,正经住少女,但我也是人,也有恶心的一面,我记得,那是我刚刚研究生毕业,工作压力很大,我便想找个地方发泄、释放一下,于是便找到了“平台”

“没有病,最好是个少女,长相看得过去就行。”

可能我是个新客,平台想让我成为“回头客”这种“优质客人”,便要求了我的一切要求。

我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还在想她?”“嗯......你说为什么会那样?”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很多次了。

门开了,她站在我门口,眼中满是诧异。

“请进吧,脱鞋在那里。”

我退了一步,让她进来了。

“您住这里?”她用有些生疏的汉话问我。

“嗯。”“你是哪里人?不像是帝国的人。”

“啊,我是沃国人。”“这样啊。”我换上了日语与她交谈。

“您会说日语?”“我以前自学的。”

“您......住这里也叫这种服务?”

“没什么,压力有些大.......”

“哦.......那就请.......”

“什么?”“您——不是要那个吗?我是第一次,请您轻一点.......”她像小动物一般,身体有些蜷缩,只用眼睛偷偷瞟着我的脸,似乎很害怕我。

“那就是说你从业经验为0咯?”

 

“只看了点录像........他们说我这种人能贵一些.....就——”她满脸羞涩,涨红着脸。

我看着她的身影,我突然清醒了。

面前的她不过高中生的年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不该做这种事。

“你停下。”我制止了她的行为。

“请问您有什么不满意吗?”她有些着急了。

“是我有什么不好的吗?”她似乎怕这单生意黄了。

她是怕因为“第一次”就失败了而回去受到“惩罚”——还是........

我现在才知道。

“你陪我聊会天吧,就聊会天就好,钱我会给你的。”

“真的?!”她有些高兴,想到只用聊天就能赚钱,当然开心。

“如果每位顾客都像您这样就好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我问她,她便将她的故事简单告诉我了。

“他们让我出来买,然后把赚的钱给他们,知道赚够欠的钱为止.......”

“多少?”

“五十万华元。”五十万华元,一小时只能挣二百五左右——这还是好的,而满打满算五十万华元便是2000个小时。

2000小时,只多不少。

按一天满打满算8小时,都得要接近一年,而且还必须天天有客,每天工作满8小时。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保守估计,不要个五六年别想还清。

五六年。

五六年后,她早就过了青春年华,可能和她同龄的人都当妈妈了。而她的青春、她的美好年华,居然只能在那些拿她寻欢作乐的人脚下度过?

她是黑户,所以她只能靠着她的肉钱来还债。

她是黑户,找不到工作,没有社保,吃怎么办?住岂不是只能住在那帮黑手党的手下?

“顾客”赖账少给钱怎么办?暴力对她又怎么办?这些可是要让她自己解决的,她的权益谁来保护?

“法家?”别说笑了,他们不是神,不可能管道一切,特别是在这种地方。

如果说,他们是黑暗中的光,那这些地方,就是光照不到的地方。

黑暗笼罩着她。

那究竟是不是她的债还完了,她这辈子最好的时光也就消逝了?而且还是在最令人作呕的地方消逝的。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就是那个第一只将她拖入深渊的手。

那一夜,我们谈了很多,但充其量,我们只是“顾客”与“小姐”的关系,那一夜,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真的不忍心,将这样的她用来发泄自己的那丑陋的欲望。

“其实她同苔丝没有一丝丝相似,而我同那个夺取苔丝贞洁的亚力克也不是一路人。”我捏了捏鼻梁,推了推我的眼镜,抹了一下脸。

“她们完全不一样,但她们都是牺牲品。”

“人性的牺牲品,也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牺牲品。”

“她们是真正的无产阶级。”

那时候,我没有帮她,首先,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只能算是认识的女孩付出那五十万华元。更何况我也没那个钱。

为了我买住的这座二层洋房,我花掉了家里和我的积蓄,而且还贷了银行的房贷,成为了房奴。

我唯一能帮她的只有留下我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如果你找不到生意的时候或者肚子饿了没钱的时候,就来找我吧,至少我能帮你一些。”

她是偷渡客,她压根就没有身份证,说实话,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义务葬礼的,更别说什么福利和保障。

唯一在乎她死活的,只有还没拿到钱的债主们。

当然,“顾客”也不会,毕竟对他们而言,她只是玩具,她死了还有下一个,根本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只是要求她别死在他们的房间里。

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对于她而言,我的这些帮助毫无卵用,我知道,这只是拿来安慰自己的。

“我好歹帮了她,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骗鬼而已。

她坐在沙发上,和我聊着天,夜深了,她缓缓而沉沉的睡着了,靠在我的肩上,睡得很香。

我想,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安睡了。

可惜,是在我这样一个混蛋的肩上。

我很想去洗个澡,但我不想弄醒她,毕竟她很少有这样安眠的时候。

“お母さん(妈妈)”我听着她的呓语。

对哦,她的母亲也死掉了,就算来到了帝国,也因为没钱治病病死在了简陋的房间里。

因为那个男人在赌场中挥霍了一切,自然没钱治病。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一个没见过生死的人,我只是觉得这她肯定很难受。

早上了,我因为睡得比较晚,起来的也比较晚,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走了吗?”我扶了一下头,站起来了。

 

我有些难受,但依旧像以往一样去冰箱里那点早饭吃。

我随手拿了一个三明治,扔到了微波炉里,打了一分钟,我百般无聊的等着那一分钟,同时用手机刷着新闻。

“叮——”一分钟到了,我准备去拿那个三明治。

突然一双温暖的小手将我抱住,我闻到了一阵清香,是发香,也是体香,我知道,是她。

我转过身来,在那一刻,她踮起了脚尖,将唇放在我的唇上,亲吻了我。

少女的唇是红彤彤的很软,也很香,有一丝甜甜的感觉,她的技术很生疏,应该是第一次接吻。

她身上披着的白袍掉了下来,她白皙而洁净的身体体便沐浴在了微黄的晨光中,温暖祥和的光便像公主的一样,披在了她好看的身上。

没有一丝丝邪恶。

我只觉得她仿佛是从光之天堂中剥离而出的白色天使。

我呆住了,三明治便掉在了地上。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她笑了,笑的很温暖,就像窗外的光,她笑出了洁白,也笑出了泪。

她闪着泪光。

“我这种人是没有未来的,无论是谁,都没有未来”

 

“既然这样,我想自己选择........”

“所以至少让我......”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将烧红的脸蛋贴近我的胸膛。

“你的心跳真好听。”

我没有拒绝她。

我抱起了她,在沙发上完成了那件既神圣又恶心的事。

在事情结束后,我留下她一同吃早点,她说她会做日式早餐,我便让她做出来我们尝一尝,而她便开心的围上围裙为我做了一顿纯正的日式早餐,我们两人对坐着,她的脸还是潮红的,她问我到:“好吃吗?”

“很美味啊,你手艺可比我好多了。”

她听到我的夸奖,便十二分的开心,说道:“我好像你的妻子啊——”她用包着满满食物的嘴甜甜的笑了出来,仿佛一个给新婚丈夫做早餐,然后得到了丈夫夸奖的美丽新娘一般。

虽然她不算很漂亮,但在那一刻,我觉得她就是天使,就是天上的明星。

虽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但我们不是夫妻........

她只是个“小姐”,而我只是一个客人。

仅此而已。

她说她今天可以不用出去接客,因为我昨晚给的钱够她还好几天的债了。

“我们出去逛街吧。”

我们便上了街,而她仿佛所有的第一次和男生逛街的小女孩一样,满怀着期待与欣喜。

“我从来没有和男孩子一起逛过街,我们可以随便逛吗?”她红润的脸,就像一颗成熟透亮的樱桃,齐背的灰白色长直发随着若有若无的微风跳着舞。

“好啊,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书店吧。”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意外的回答,我原本以为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子都会想去闪亮亮的饰品店,或者去买些好看的时髦衣服。

“以前我国中是文学社的嘛——我很久都没看书了,所以很想去书店。”她吐了吐小舌头,向我解释道。

“嗯——那好吧,反正最近我也很忙,逛逛书店也不错。”逛书店也算是我的习惯,只是最近压力大,也便没了时间,今天就趁机会去吧。

书店很安静,大家都在细细的看书阅读,让我有了一种回到大学图书馆的时光的感觉,我抽出一本上次没有看完的《呼啸山庄》,和她一起坐到了窗边,一边望望天,一边看着书。

不一会,她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德伯家的苔丝》。

“你也喜欢看这种类型的书吗?”

 

我记得《德伯家的苔丝》可是现实主义文学,她会喜欢这种?

“嗯.......国中的时候同社的同学推荐我看的,但我看不懂......嘛——虽然现在也看不懂,只是觉得我像是苔丝。”她对我憨笑了一下。

她靠在玻璃上,看着街边来往的人与车,然后再看看书。

而我看着她的侧脸。

“只是觉得我像是苔丝。”书中苔丝的模样,便和她的脸缓缓重叠在了一起。

暮光已经下来了,笼罩着依旧繁华的大街。

出了图书馆,我们就此分别,她掏了自己一些钱,将那本《德伯家的苔丝》买下送给了我。

“希望我们下次再见,谢谢你。”

她终于踏上了未知去向的电车,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不知为何,我在也没见着她了,她有我的电话号码,但我却从没有接到她的电话、短信,她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是把我忘了吧.......”我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看起那本她送我的《德伯家的苔丝》

“也好......”我自言自语到,同时看向了放在沙发上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一件好看的长裙。

那是准备送她的。

“很想吗?”我不知道在问谁。

 

大致过了许久,我接到了她的电话,但那是个陌生的声音,他让我赶过来,去见她。

我到了,到了那个地方——医院,见到了她——躺在太平间里的已经冷透了的高砂九十九的尸体。

她的尸体上有不少的淤青,而且比起与我初见的时候瘦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的手机里只有你一个联系人,所以我们只能找到了你,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一位医生问我。

“没什么........我们.......我们只是.....朋友。”我有些木。

“朋友——男朋友吧,那请在这个胆子上签个字,由于我们没能找到她的身份信息,不能进行义务葬礼,就请你自行安排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并摇了摇头。

我低头看了看死亡证明,死因是“心脏骤停导致的猝死。”因为是死在别人房间里的,而且是在进行房事的时候死亡的,合理怀疑是由于活动过于激烈,在加上她经常的生活不规律,导致的心脏疾病突发而猝死。

“这可真是个符合“小姐”的死法.......”我一个人在停尸间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

 

看来她连黑暗的青春都过不完......

当然,还有一帮子人也很关心她的死亡——那帮黑手党债主们。

“三十六万华元....是吧?”没想到才仅仅半年多,她就已经还了十四万了,所以才会是长时间生活不规律的吗?

大负荷高强度的进行这种消耗体力的事,也难怪......

起初,那帮混蛋黑手党甚至想把她的尸体卖给别人,拿去与人冥婚,以回一点本。

“这样吧,我帮她还了。”

我从各大银行进行信用透支,拿到了20多万华元,再用自己的积蓄,加上到少女借朋友们的钱,终于凑够了36万华元,把钱结清给了那帮黑道。

也算是还她一个自由之身,虽然那个自由之身已经毫无意义。

再一次的,我从冰箱拿出廉价面包,扔到了微波炉里,打了一分钟。

“叮——”一分钟到了,我没有伸手去拿,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等一个只要一面之缘却把贞洁托付给我的人,等一个温暖的拥抱。

但当我回头的时候,我却只在墙上看到一件挂着的围裙。

那是她穿过的。

 

“九十九........我对不起你.......”我终于喊出了她的名字,蹲着哭了起来。

看着那条围裙,我终于忍不住了,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我愧对她,我惭愧,我没有脸面回忆起她为我做过的一切。

诚然,我算不上爱她,我们最多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但我们却做了夫妻才会做的事,我没有把她当做妻子看,甚至没有将她视作我的恋人,而她却愿意将自己最重要的一切交给我,建完当做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一个丈夫看。

“妈妈说,一个女孩最美的那一刻一定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我的怀里喘息着,而她红着脸,再次亲吻了我。

没错,她把我当丈夫,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才会那样做......

而我——

我从医院带走了她,带到了殡仪馆,我没有叫灵车,只是将那件躺在我的礼盒里很久的衣服给她穿上,那天逛街,走过一家服装店,她看了好久这件衣服,但她没有说要买,但我偷偷把它买了下来,装在礼盒里,等她那天找我的时候,就送给她。

这样,她一定很开心。

但是现在.......

我开着车,将苍白的她靠在了副驾驶位上,亲手,将她送到了殡仪馆。

当殡仪馆的人推着车来接她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吻了她,我吻在她苍白而冰凉的有些僵硬的唇上,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了她冰冷的脸。

“再见了。”

我任凭自己的眼泪划过瘦削的脸庞。

“那个时候你出现了,我他妈的就这样遇到你这个混蛋了。”我轻声的对着九十九说着。“对啊,算下来都八年了。”她接话到。

八年了,她死了八年了。

“你们是黑手党的?”我问道。

“是,你有什么事?”“帮我找个人,开个价。”

“你能给多少?”“两万华元。”“OK,名字?”

“高砂雄”“沃国人?”

“是的。”“外国人的话好找一点,如果是偷渡的就要难一些。”

“加钱?”“不用,交个朋友,算你友情价。”

“他长什么样?”“不知道”

“什么特征?”“不知道”

“在那里到的帝国?”“上海”

“你都和他不熟,你找他干嘛?”

“为了她,我要亲口问问他。”

“行,到时候我们会联系你。”

我抱着高砂九十九的骨灰盒,坐上了车,将她带会了她想要的“家”

“你想做我的新娘,那以后我的家便是你的家了,你就和我一起住吧.....”

我将她埋在了我房间窗下的花坛里,上面种上了漂亮的雏菊花,她便长眠与此。

我收走了她小小破破的出租屋的一切有关她的东西。、

她有一本日记,从小写到大,记日记是个好习惯。

从离开我的半年多,她接客的频率简直高到离谱,但那么多人里几乎没有一个像我一样,都是发泄完了,就让她滚,有的不要脸的人甚至会赖账少给钱,更有混蛋会十分粗暴的对她,下手极重,以她的惨叫为乐,把她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会骂她是“倭猪”“出来卖的”

“一点肉都没有,跟块死排骨一样。”他们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投诉她,以少给钱。

但就算是这样不把她当人看的环境下,她依旧还了14万。

她说她不想这样见我,她想下一次见我的时候不会再是以“小姐”这个该死的身份,她想用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来找我,而不是向我求些施舍,求些援助,找我乞食,就像乞丐一样。

她是那么的希望我能真正的与她谈恋爱,结婚,再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夫妻关系,生个孩子,哪怕她因为身体原因再也生不出,去领养一个也好,好好的过平凡的生活。

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要的不多,只要能和我在一起,我能用男女朋友只见的感情对她,平等对待她,而不是可怜她,出于满足她的乞求而对她好。

这很简单。

“I want to you”

就算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我也做不到了。

我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干掉那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杂种。

就像苔丝干掉那个流氓亚力克一样。

哪怕这只是在自我安慰。

“我既是克莱尔,也是亚力克,也是苔丝。”

“人找到了,我帮你把他从成都抓了过来,这个混蛋从上海逃到了成都,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胡子拉碴的穿着脱鞋在牌桌上赌钱呢。”

我青筋暴起的手捏碎了手间的玻璃杯。将律九十九吓了一跳。

“哦,对了,钱我不收了。”“为什么?”“就当是帮你们的忙,帮你,也是帮那个和我同名不同姓的可怜女孩吧。”

“为什么?”“不为什么,大概是我怜悯她。”

“你真是个傻逼!”九十九突然暴起,用她手上的特制手杖抽打我的头。

“你干嘛!!”“你个傻子!害死她的是你自己啊!是你的虚情假意!”

她一棍打在了我的脸上,抽飞了我的眼镜,将我打到在地。

“你想干嘛?以复仇的名义干掉那个叫高砂雄的废物、烂人、渣滓?然后来安慰自己?”

“不.......”她抽醒了我,是我自我安慰式的关心害死了她。

我给她虚幻的遥不可及的光,诱惑着原本能忍受黑暗的她死在了追求虚幻光芒的半路。

“我是凶手,我该和他一起谢罪.......”

我重整了衣服,摸了摸自己鼻青脸肿的脸,将眼镜戴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高砂九十九的混账继父,他胡子拉碴,目光涣散,口中念念有词。

“你这混蛋!为什么当初出卖自己女儿!?”

“你是——没有!没有.......我只是.......我只有她可以拿出去了,不然那群人就要杀了我啊——”

“当时礼央子临走前托付我一定要让女儿安全.......我还是把她当女儿的......我对不起礼央子.......但.......”

“但你还是把她买了,而且死性不改,还在赌那个该死的钱!”

“那......我没办法了啊,只能赌啊.......”

“滚!滚去给九十九赔罪!”我指着花坛,向他吼道,并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将他踢了过去。

其实高砂九十九说过,她不怨恨自己的继父,从她还没成为他女儿的时候,他就开始赌了,一切都是命,从她生父去世,母亲改嫁时,她的未来就决定了。她没有选择。

她也不想接受,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她也已经变得不再怨天尤人。

她只想过好现在,再有个美好些的未来。

能把自己托付给我的未来。

最后的最后。

我也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九十九拍了拍我的肩。

“秋天来了,可她走了,冬天来了,可她也走了,春天来了,夏天来了,你来了,她来了,我也来了,很多人都来了。

可他们都会走。”

“不管我们怎么留”

——《恶女传》

 

 

Ps.这是同人,九十九现实世界中是个COOL GIRL ,极道歌势,这是一个系列故事之后会登场其他的vr成员。     

Pss.感谢梁静茹给我的勇气 。        

Psss.这是独立世界观,末世类的 。         

Pssss.下篇不定,还没想好写谁。  

Pssssss.附送插图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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