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梦在宴会前两天
前言:这并不是一篇如之前那般的短文,而是我长久未曾写文,想要诚实的给读者朋友们一个交代,关于我最近的思想和心理状态——思前想后,最后是以这种形式展现出来,主要是我不愿直接明说,只好借以我擅长的“幻想乡”作为载体呈现出来
一
为了准备还有一天就要举行的宴会,博丽灵梦强忍着不适,带着晕晕昏昏,轻飘飘的脑子起了个早,飞快赶往人里的集市,抢购抢手货——蜂蜜面——如其名,是用人里稀有的蜂蜜调和而成的面,做出来的面食香甜可口,据说嚼进嘴里的时候都有一种甜味往肚子里钻的美妙感觉。她飞快地跑着,明明可以飞的,但要是被人注意到博丽巫女用飞行能力来干这事,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来到已经踩点好的摊前,她心里一沉,能不能买上还真说不定,来得早的不只是她,还有一个光头的老爷爷和浓密银发的老奶奶,两人手里握紧了数额相当大的钞票,敌视着对方,一副要一口气买空的架势。
老爷爷有着络腮胡,因为面部紧绷,干枣般的皱纹一抽一抽的,让人看着生厌。灵梦一心惦记蜂蜜面,强忍心中不快站在他们身后,以免有人乘机插队。不多时,一个又一个的人站在了灵梦的身后.....
“都快巳时了,怎么还没来?”老奶奶着急的跺起脚,从手提篮里拿出蒲扇扇着风。街道上已经开始热起来了,灵梦身后等待人走走停停,已经换了两批了,每一个站起来离开的人都挑动着她的神经,不仅如此,各种气味开始愈发浓烈,不只是灵梦自己身上的汗,还有面前两个老人身上的老人味——一种腐朽,厕所骚味的味道(如果灵梦来过外界的医院,她就会知道其实是这个味道,为什么没进过医院的老人身上却有这种味道呢?)。灵梦忍受着耐心和精神双重上的折磨,她感到口渴,早上起来径直来此,滴水未进,却有种想吐的感觉。
“唉~真的哎,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明明已经已经四十有三了,怎么会?”
“别说的那么大声啊,我可是好不容易烧香祈祷,才求得掌握人类容颜的妖怪大人显灵的。”
“那么,是妖怪大人告诉的你这么样的方法吗?”
“是啊,不过你别多问啊,妖怪大人可是特地嘱咐说,不能擅自告诉他人,否则就不显灵了!”
身后有两个听起来已经中年的女人在讨论保养的问题,什么美容的妖怪什么的,乍一听肯定是永远亭的家伙们又在卖假药吧。灵梦特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那自称妖怪帮忙的女人一眼就能认出,脸上简直不现实的雪白,如同被熨斗熨平的衬衫。假面。灵梦看的有些瘆人,在她们离开前,灵梦又感觉到来自后背的压力。她知道一种类似的“永葆青春”的方法。
生吞活蚂蚱。
“这家店还做不做生意了啊,到底?”老爷爷也开始不耐烦地叫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吗?这家店主好像今天歇业啊,我看见他昨天收摊的时候一个喷嚏一个喷嚏的往外出,怕是着了凉了吧。”一位挑着扁担的中年农夫路过说。
“啊?今天不干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老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原本这皱纹分布在脸上也算是有些勉强规律可循的形状,现在完全成了一团浆糊。
老爷爷骂了一声,双手插着腰走了,手上的钱已经被手汗浸湿,弯曲成一团被用过的卫生纸的形状;老奶奶嘴里还在哎呀着,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要让好些人知道,价差跪下来伸冤了,此刻正不断配合着叫声拍着膝盖。
买糖球的小贩举着插着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沿街叫喊着,不时有抱着孩子的妈妈走上前去,还有三两结队的小孩子。灵梦看了卖糖葫芦的一眼,走上去买了两串,表情淡然的往神社方向飞去。
刚飞起来的半空,一个拎着两个棕木箱子的男人急匆匆的跑过来,他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赶忙来到灵梦刚才等的摊前,对着还在叫唤的老奶奶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人群得到什么号召似的立刻涌了上来,一副你争我抢的野兽架势。灵梦耸了耸肩,终究是没能买到蜂蜜面。
二
回神社喂完阿吽后,灵梦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点钱——这是昨天八云紫往赛钱箱里投的,说是准备宴会的经费。但灵梦脑子里有根线样的东西随着心跳砰砰的跳,她深呼吸了一下,把钱收好,又飞回人里,一头钻进第一眼看上去是个可以吃饭的地方。她选了个偏僻的楼梯后的位置坐下,要了鸡蛋和米饭,酱汤。这家店看来生意不怎么好,空气闻起来相当古旧,就像——之前闻到过的老人味。一股恶心席卷而来,看着有着灰尘的边角,灵梦正巧打了个嗝,嘴里荡漾阵酸味。
“煎鸡蛋,米饭.....”
灵梦吃着有些臭的鸡蛋,瞅着碗里的米粒,密密麻麻的米粒仿佛有着令人催眠的能力,让灵梦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拿起筷子。听着一个饭店里另一个桌子上的年轻人们在玩卡牌的游戏(这家店里就他们两个顾客),还玩得不亦乐乎。
“地兔!什么,你的是天狗?我又输了。”
少年们继续长吁短叹着,博丽灵梦出去的时候往他们那边看了眼,一共五个少年,一个拿着五六张卡牌洋洋得意的少年满脸都是青春痘,尤其是鼻头上有个大大的粉刺。灵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是他们当中最小的,也是这场游戏的新手,两个戴着大圆框眼镜的寸头少年正坐在他左右边,不厌其烦的为他讲解着游戏规则和卡牌的功能,讲的详细有耐心,给人一种大人的感觉,如果忽视他们的外表和手里吃了一半的水果。
“啊涕!”十二岁的少年打了个喷嚏。看着他哩哩啦啦的鼻涕,灵梦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三
燥热的街上,漂浮着的尘土,每家窗户都开着,用来通风。“感觉天热的越来越早了。”爱丽丝想。她看到了灵梦,于是走上前去搭话。
“在为了宴会的事情发愁吗?”她问。灵梦点了点头。
爱丽丝和灵梦肩并肩在街上走着,爱丽丝知道灵梦心里很重视这个宴会。她很想帮灵梦做些什么,但想起灵梦当时邀请她们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和往日里一直以来的自我主义和说到做到的自傲,于是没有明目张胆的表示。
“看起来要做的很特别的样子。”
“是吗?不就是又一场宴会吗?”灵梦说。
为什么你这个宴会主办方都这么评价宴会啊?爱丽丝嘴角弯曲着,随后恢复正常。
“大家都很等不及呢,我听魔理沙说,伊吹萃香和星熊勇仪她们会带以前从没拿到地面上的酒来,还有红魔馆,蕾米莉亚的女仆在之前委托我修补衣服时说自己现在正在做就连大小姐都不怎么常吃的甜点,供宴会后人们醒酒用。”爱丽丝不等灵梦说什么,又眼睛一瞟,“还有谁来着?反正大家都准备了不少新东西呢。”
事实上,爱丽丝想表达的意思就是灵梦无需对宴会进行什么特别重要的布置,不用为自己没准备什么而发愁。但是没成想,这有些恼怒了灵梦,让她觉得自己很被动。
“就我什么都没准备啊。你呢,爱丽丝?”灵梦说。
爱丽丝立刻理解灵梦语气里的不悦,当即就说,自己没什么要拿过来的。事实也是如此。
灵梦若有所思的看了爱丽丝一眼,在她看来自己已经被嘲笑了,因为作为宴会的主人却什么都没提供的嘲笑(除了场地)。顷刻间,爱丽丝又感觉到灵梦身上撒发着的气息,不主动说话了。
在灵梦眼前,路人和街景,甚至是身边的爱丽丝都开始渐渐消失,逐渐取代的是黑色的斑点。像是灼烧似的,黑点逐渐扩大,很快就占据了视线的半边,每当灵梦认为自己“心情不好”时就会常常出现这个毛病,当然出现的时候不多,所以她也不认为是什么值得去永远亭的病。她闭上眼睛,装作伸懒腰的样子,再次睁开眼后,黑点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心跳。而且,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人里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走了好一段后,来到了香霖堂门口。爱丽丝往魔法之森走去。
“那就到时候宴会见了。”
四
光线不甚明亮的香霖堂里,竟然随意的放着几株盆栽。还好,可以缓解一下心情,不然又要被整到恶心了。灵梦仔细地打量着这几株植物,看到它们没有摆在柜子上,于是就问霖之助,这些不卖吗?
“啊,这是稗田阿求刚托人送过来的。”
“她?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帮她钻研了一些东西怎么用而已,她就费这么大费周章。”
灵梦和霖之助聊了一会儿最近生意的问题,得知卡牌是八云紫设计的,由霖之助负责贩卖,得益于此,霖之助还赚了好一笔。虽然他本人对钱不是非常上心。说着现在生意如何如何,但灵梦都能听出来净是敷衍。不过,聊着聊着天,感觉身上好受了不少。
“其实用不了多久,卡牌就卖不出去了.....”
“为什么?”
“因为这游戏本来就是为了对付人里周围妖怪的,最近他们闹腾的实在是太过火了,所以就用这种方法杀杀他们士气,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再这么用下去,恐怕还会降低人类对妖怪的敬畏之心。”
想着之前看孩子们玩卡牌时高兴的模样,灵梦的心情却开始忧郁,急躁起来。为了缓解这个心情,灵梦开始和霖之助转换话题,开始像往常把玩,可刚拿起一样东西,霖之助就刚忙让她放下。
“什么这是?”被夺去玩物的灵梦不爽的问。
“这可是在外界都难得一见的稀有物,绝对的非卖品。”霖之助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着这块血红色,指甲盖大的柬埔寨红钻石。看着难得这么着急的霖之助,灵梦感觉有些可笑,装作顺从的走开,继续端详盆栽。这虎皮兰长得真高啊,还很好养,看来阿求还充分考虑到霖之助不好动的性格啊。她这么想着,有两个矮矮的人影从她身边掠过,她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两个在饭店里遇到的眼镜小孩儿。他们开门见山的对霖之助说要买卡牌。
“哎呀,这里离人里是有些距离的哦,多危险啊,父母不知道吗?”霖之助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被纸壳包着的玩意。
“谢谢。”两个孩子貌似已经是卡牌的熟客,放下钱后直接就转头走了。
小孩子在香霖堂买东西,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啊,下次见到魔理沙时和她说一声吧。灵梦心里计划着,甚至已经想象到魔理沙的表情。
孩子们离开后,香霖堂再次进入安静的氛围,但是不知为何,灵梦心中不好受的地方还是没有得到缓解。柜子上一直卖不出去的卖品已经看的厌烦,只有绿的鲜明的植物才能给灵梦一些平和感。然而,霖之助开始问灵梦关于宴会的事,会不会准备一些新东西。灵梦本想说:哈?我准备些什么,懒得动弹。这种符合她一直以来的说话习惯的话,头却上下机械般的晃动。霖之助看罢便不再说话,可灵梦心中的急躁更甚,就连眼前好不容易入眼的植物都是那么带有攻击性和嘲讽,侮辱!
五
第二天早上起床,灵梦打算简单的把庭院里的落叶垃圾清理干净,然后像往常一样静候宴会的来临就可以了。就在她准备打扫时,扫帚却一碰就断了。这可能是最让灵梦感到无语和喜怒不得的事件,她揪出阿吽,以威胁不给早饭为代价终于让其承认是她把扫帚弄断的。
“为什么弄断?”灵梦忍住怒火的问。
“因为灵梦昨天一天不在家,睡不着觉,就无聊,所以.....”
又要去香霖堂了啊。这么想着,灵梦感到一股恐惧爬遍她的皮肤,准确来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算花钱,也还是去人里吧。这么想着,她嚼着酸梅,喝着泡了不知多少遍的茶水。夏天的水果很容易就坏了,看着水果等食物就这么坏掉,灵梦又气愤又心疼。
被一群人围着抬走的病人,灵梦在半空看到。这是她来到人里后第一眼看到的景象,明摆着不吉利的意思。她落地,因为人群拥挤,被抬走的人身上盖着白色被子,所以她没有看清病人是谁,什么样子。光是看着这些,灵梦就感到不安了,就在这时,围观人群中的交流让她更是被恐惧到无地自容。
“是被蜜蜂蛰的啊.....”
“没办法,总是和蜜蜂打交道啊.....”
来到买扫帚的摊前,她迅速利落的挑好扫帚,低着头拿起扫帚付钱。这扫帚又新又结实,应该可以撑很长时间,只要阿吽不玩弄,或者其他意外。灵梦通过扫把想起了魔理沙。除了扫把,各种家具,拖把,板凳,擀面杖等一应俱全。灵梦站起来离开时,感觉刚才的摊主和身后走过的一些人正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这再次让她感到不安。
一放下扫帚,灵梦就马不停蹄的奔往魔理沙家。魔法之森的树木在初夏就生长的极其茂密,把太阳光线遮的严严实实,有些阴沉。这有一种在光明处成心制造黑暗的破坏感,灵梦不仅难受还有些恐怖。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就差直接冲进魔理沙家门了。
六
神秘不解的东西是灵梦最讨厌的一套,尤其是在异变的时候。在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心情,她最厌恶的就是思考很难的问题。所以与此相对,她最喜欢的就是暴揍那些脸上总是写着“智慧”和“计谋”的家伙,尤其是那些外表与年龄不相符的BBA.
魔理沙和爱丽丝正在屋子后面准备着什么,搞得挺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人知道。喜欢宴会和蘑菇的魔理沙本能的有个想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的主意,于是就带上爱丽丝一起钻研。看上去一派忙碌,但爱丽丝只是在旁边操纵人偶,帮忙递东西而已。关于魔法,是为数不多的灵梦和魔理沙聊不下去的话题,因为前者有天分而怠惰,后者平庸而勤奋,态度就不一样,看法就更不可能有相同之处了。可最近,魔理沙对魔法的研究越来越上心了,这让灵梦感到她们之间没话可谈,甚至有了这段友情即将走向尽头的错觉。灵梦轻叹了口气(没人注意到),只能尽量去谈宴会的话题,可这也是她本能避讳的。
“已经完成得快差不多da☆ze”
“是在调酒吗?看到那么多酒瓶。”
“是啊,蘑菇和酒,很新奇的组合不是吗?一定会惊艳所有人的!”
“我说,在我的记忆里,你可没有酒鬼这么一设定.....”
看着魔理沙得意洋洋的脸,灵梦竟然想起早上遇到的事故。那个被蜜蜂蛰的人,浑身上下恐怕不会好看多少吧?都这么严严实实的遮着,那得有多难看。光是想想就是瘆人。
“灵梦准备干什么呢?”魔理沙问道。
“不干什么,倒是准备蹭蹭你们的。”
“哈哈,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呢.....”
最后干脆在魔理沙家里睡了一觉,心里七上八下的,干什么都不舒服,正好有些累了。她借了魔理沙的床,紧闭眼睛,头埋在枕头上,有些头油味,看来很久没换枕头套了。但灵梦没有嫌弃的权利。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见晚。看来一口气就这么过了一个下午,有点虚度时光的罪恶感呢。不对,以往要么也这么睡午觉,要么坐在屋子里喝茶发呆,怎么现在才有所谓的罪恶感呢?灵梦深呼吸,准备坐起。突然,自己身上仿佛被突然施加了千斤重,不是魔法,而是自己的巫女服。看到的是,房间开始燃烧,灵梦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心脏也突的加快速度,重量不只是衣服,还有内部。她闭上眼睛,发出难受的呻吟。
这当会儿,她听到有人匆忙跑了过来,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来到她身边。她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只好微微睁开眼。只见爱丽丝拿着干净的抹布擦着她额头上的汗,视线里,她的眼睛和嘴巴,都在慢慢地被黑点侵蚀!
“怎么了灵梦?做噩梦了吗?最近就感觉你身体可能不是特别好。”
“我没事。”灵梦再次闭上眼睛。
这是篇带有自我传记性的文章,其中一些情节是我亲身经历过的,用幻想乡这种方式写了出来,可以理解为是篇“有病”的文章,所以不会加上诸如“东方”“博丽灵梦”等标签,也不会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