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炮灰逆袭/双洁/HE】星落10完结 【一颗只想做任务的星星遇见想吃掉星星的人】

星落 10
千岩泉洒,万壑树参。
泉瀑边,笛声悠悠,似有万点愁,涤不去,化不开。
‘ 宗主,小公子回来了。’
‘ 还带了位朋友。’
收了笛子,魏无羡脸上总算挂了些浅笑,道:
‘ 我要往冥室闭关,告诉阿允,好生招待客人。’
‘ 是。’
白衣抹额的蓝氏少年子弟们,纷纷躬身行礼,态度中尽是谦卑。
水波清澈,映着天光日色,仿佛人在水边立一立,心也能透亮些。
冥室门上禁制符咒闪烁,铜铃在檐角静静垂挂。
古琴安然陈列,指尖划过弦上,眼底是那人白衣弹奏的虚影。
二十年了,琴在人无。
岐山事后,魏无羡被哥哥魏成拼了命从崖低挖出,长生丹保住气若游丝的命,水船归家,直昏了半月才醒转。
在阿姐攥了手,告诉他:
‘ 为了孩子,弟弟,你也得好好活着呀。’
魏无羡才知,原来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然坐胎。
正是这句孩子,总算让生无可恋的人有了活的欲望。
四大家族如星陨落,魏氏一举成为最新大阀。
也还是为了孩子,魏无羡重来云深,在父兄辅助下,重整门第,直到如今,才有魏蓝二阀的天下。
白云忽而长舒继又卷起,再到重展。
蓝衣少年走过山中水泉,绕开竹林,脚步定在冥室外。
目光向前,似有困惑,又像追忆。
摇动起来的铜铃,不知是在提醒屋内人,还是警告阶下者。
心口针扎似的痛楚,让少年面目有些狰狞。
冥室门上禁制黄符闪烁。
‘ 老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蓝允蹦跳了出来,拉住百里弘的手臂。
‘ 我阿爹在闭关修炼呢,定是感应到你非蓝氏气息,触发禁制。’
蓝允说着对门内高声道:
‘ 阿爹,是我学里朋友,来家玩的。’
‘ 知道了,去别处玩吧。’
听见门里人不生气,蓝允拉住百里弘,道:
‘ 走,老大,带你逛山头去。’
两个少年身影渐自消失,门上黄符和铜铃也都恢复平静。
冥室里,先前抖动厉害的避尘,也于半空安宁。
‘ 我还以为... 终于有效果了...呵’
魏无羡苦笑。
神有仙气,人有人气。
太乙尚能捕一丝气息安附莲身重生,魏无羡也想学个神人手段,尝试寻到仙机。
琴与剑,就是蓝湛身边染息最重,亦有灵之物。
二十年来,小心护住,魏无羡一直在凭自己灵力和魂力供养,期望将这残余人气养足,便可尝试莲身重生之道。
......
云深山高林广,云风不断,新雨无偿。
这阵雨歇后,蓝允带着百里,两个往下塘玩耍。
‘ 观音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将这等灵花养的如此好的。’
看着百里赞叹,蓝允笑容里既有自豪,又带了几分无奈。
‘ 我家阿爹养了十几年,心思于他们花费比我都多,能不好么!’
‘ 哦,你爹爹是个爱花的痴人喽?’
百里的目光始终停在莲塘,不舍移动。
‘ 我爹痴的不是花,是我父亲,呵呵。’
笑嘻嘻转了下手里短笛,蓝允道:
‘ 他耗了二十年心血,养琴,养剑,养花,只盼着有一日,能凭气塑身,让父亲像哪吒......’
百里的目光这时才缓缓从塘中艳丽,转向面色渐渐深沉的蓝允。
‘ 呵呵,脚踩风火轮,从天而降,返老又还童,哈哈....’
玩笑说着,蓝允忽然侧头看向百里,眨眨眼,调皮没正行样道:
‘ 哎,知道为啥头回在学里见你,我就乐意跟你亲近么?’
百里心知他八九是没好话,可仍问了:
‘ 为何?’
装模作样抖了抖双肩,干咳声:
‘ 并非给便宜你占,我也是实话实说。因为你呀...... 长的像我老子!’
百里眉毛动了动,这个答案多少还是令他有些意外的。
天下有认儿子,认孙子,就少见认爹的。
蓝允笑呵呵凑头,似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实证,道:
‘ 我爹有我老子画像,照我看就跟比这你画的一样。而且你见了,我家人都是带抹额,你们百里氏亦如此。’
似是想到什么,蓝允揉了下自己额头,笑笑又说:
‘ 我不带是因为咱颜值太高,再佩抹额岂非锦上添花,让那些中庸坤泽,可怎么活!’
水塘边响起一串咯咯笑声,引的几条鱼儿也耐不住好奇,探头来看。
......
夜风吹的院中花树缤纷时,蓝允拎着烧鸡进屋。
彼时,魏无羡正盘膝在床,缓缓收功。
‘ 别练了,累心又累神的,阿爹,酱鸭,来吃啊!’
‘ 你的朋友安顿好了?’
说这话,爷俩对面而坐。
蓝允边下手努力剥鸭,边道:
‘ 我们老大都来三天了,您架子摆的,现在才想起问啊。’
嘴里虽然说着是抱怨,可蓝允还是把一条腿先给了老子。
‘ 你都多大人了,还不会自己招待朋友么,何必非要我见。’
‘ 我这朋友可不一般。’
‘ 有何了不得,不就是你当初说过的,那位课业第一,还是人家手下败将的百里少宗。’
‘ 呦,我才说一回,你就记住他啦!’
‘ 一回,呵呵。忘了是谁回家下跪拉着我,非要去学里给你打架报仇的。’
蓝允被老子说的脸红,又扬了扬下巴:
‘ 不只学业好,打架强,我老大长的还帅呢,特别像画上父亲...’
啪,魏无羡在儿子头顶一记弹指:
‘ 你小子又来了是不是,打从十二三就开始,想当跑媒的,也别总拿你家老子试手。’
揉着头,蓝允噘嘴道:
‘ 这回不一样,我老大是真的像,特别像。’
啪,鸭子肉放下,长笛子抽出来。
蓝允知道这是真要挨打,忙垫脚蹦跶了往外跑,边跑还不住口:
‘ 再练我怕你的气没了,我就得提前继任宗主啦。那可不成,小爷还没玩够呢。’
‘ 而且,不见我老大,你会后悔的,他比哪个都像......’
看着院子里跳上房逃窜的人影,魏无羡只是摇头。
儿子给老子做媒,古来少有。
蓝家那些刻板祖先,若能显灵,只怕首桩就是集体把这不孝孙胖揍一通。
但孩子的心,他是懂的。
无非疼惜二字。
以气养气,对自身损耗,魏无羡不在乎,可儿子,还有远在魏氏的家人,对他们而言,一直都是心病。
一人生气,划拨二处,那就如同把这条命分了一半出去。
可魏无羡顾不得。
为他能做万年星,又何惜半条命。若不是有个阿允要人照护,自己这整条命,陪了他,也没有不甘。
而蓝允担忧的,就是这层。
他是没了父亲的,与爹爹相依成长,更是比旁人都了解魏无羡。
他的荒唐,全只为一件,只为留住爹爹在人间。
......
街上人来往,酒肆语声勤。
蓝允为百里弘的空杯满上,道:
‘ 老子娘都没了,百里氏如今都是你一个说的算,这娶媳妇...’
‘ 如何,你要给我保媒不成?’
满杯的酒面如镜,映着百里弘英俊的脸。
‘ 我哪儿有那本事,就想跟老大你...探讨探讨。’
‘ 探讨什么?’
‘ 当然是你喜欢什么样的,漂亮还是丑...’
满饮而尽,百里弘皱眉瞥眼看着蓝允:
‘ 废话,难道你喜欢丑媳妇!’
听了这,反而招来蓝允龇牙咧嘴的笑:
‘ 嘿,喜欢漂亮的,那就好办。’
在百里弘看傻子似的目光中,蓝允极为恬不知耻的开口:
‘ 你没见过我阿爹,也该听闻过第一美人的名头吧。嘿嘿,老大,我家阿爹,那可真是漂亮的,神见神倒,佛见佛晕,老天爷瞧见,都得打喷嚏......’
百里弘眉头锁的是彻底展不开。
心里对自己这位学堂小弟的定义,就俩子...傻子,不孝子!
如果要再多加一个,那就是... 二愣子。
而此刻,云深中,魏无羡也是很应景的,仿若冥冥配合儿子,连着几个阿秋,打的发辫乱飞。
......
皓月圆,乌云散。
百里弘只身廊道,举目望天。
都说人死,要过忘川,饮孟婆,忘尽前尘方的今生。
可他呀,二十年华渡来,总有个人影无法,挥之不去。
水泉竹边,他笑比林风清爽:
‘ 我来了,你在水里看人,好看么?’
草丛鸟语,他趴在肩头,竟比落地稚鸟尚惹人怜:
‘ 用虫子吓人,讨厌,好看么?’
山间窄路,轻衣荡袖,面皮月白:
‘ 天要落雨,还不回去,盯什么,好看呐?’
阆苑里的夜风拂面,凉意叫人清醒。怀中一纸小画默默端详。
画中的是他凭了脑海自绘人像,真真是五百年前风流债,前世今生,难怪不识亦不忘。
‘ 好看,你自是好看的,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
浓云不知何时汇聚,狂风皱起,趁人分心不察,卷了画纸游荡入天际。
百里弘随之慌乱,忙急急提步追赶。
天公此刻倒像个淘气孩童,逗了玩似的,勾着人往某处去。
......
冥室中,避尘剑浮半空,气息如烟萦绕。
灵幡摇晃,仿佛有压制的魂气要挣脱禁锢,向外出逃一般。
感应到自己设的禁制有异,门外又是雷鸣大作,魏无羡顾不得找伞披蓑,抓了个椎帽就往外奔。
冥室中门板炸裂,禁制销毁,淡蓝流光窜了出去。
大雨滂沱落下。
百里弘脚步定在泥泞地面,随着雷声,光影在他脊背闪烁。
似乎有什么挤进身体。
魏无羡自远跑来,衣袍已经淋透。
看着蓝衣少年侧影,只觉那被雨冲刷的,握剑的手,似乎格外熟悉。
‘ 你是...谁?’
心海随着少年转身,狂狼翻起。
眼前雨中,似梦似幻,不知真假。
猛地,脑海闪过阿允的话:
‘ 我家老大特别像,真的特别像。’
重重喘息,安慰自己,不过是个模样似他的少年罢了。
要怪,就只怪这雨乱了人心。
可百里弘看着他,只觉眼前人和心中人,完全重合。
身体里不可遏制的痛与热。
嘴唇开启,泪眼滴落,他对着面前人低低呼唤出口型。
无声的,却格外振聋发聩,比雷声还令人惊慌。
‘ 你说什么?’
椎帽边沿已经织出雨帘,魏无羡眼里却烫的连心疼。
百里弘看着他,脑子里却走马灯般闪烁许多人影。
离泽水岸,花树之下,醉人笑样。
千尸阵里,仰天悲鸣,叫人断肠。
水火红崖,纵身落去,死不瞑目。
他就是锁在自己心底二十年的人。
今日,雨夜解锁。
镜双喜,魏无羡。
‘ 阿喜,阿羡。’
声音虽暗哑,却仍能清晰突破水阵,传入魏无羡耳底。
水无涯,蓝湛。
是他,真的是他。
泪珠总算滑脱眼眶,再不用眼睫负担。
‘ 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呀。二十年,我等了你二十年!’
某些东西在大雨中毁灭,另一些什么,在大雨中重塑。
静室的房檐流水无法断绝的样子。
院中花草要么被雨压倒,要么给刷到晶亮。
房中烛火明了又欲灭。
被褥里掀动浪涛。
‘ 阿羡,我想起你了。’
‘ 嗯,你想起的就是这个...退出去些,太深了...’
‘ 我想你,阿羡,想的...深’
受不住重量般,魏无羡摊在被褥里,面颊红着,像受了天大委屈:
‘ 你可别是跟阿允串通了,骗人的吧...要命了,嗯...’
百里弘欺过去,两手手指插在一处。
‘ 好阿羡,你嗯的...百媚生,我还差好几绺离魂,求你,多嗯些,引他们回来...’
魏无羡被摇晃的,别说他的魂,感觉自己的魂都要没影了。
咬了咬唇,想要狠狠骂句厉害的,可含在口半天,最终还是温存着低低咒了句:
‘ 不要脸!’
帘幕随风摆,人影比浪急。
院中红花零落,沾了雨水的青草颜色更新。
......
晨光里,天地焕然。
魏无羡歪坐在床里,一副懒动模样。
百里弘伸手往白里衣里探:
‘ 累着你了,我揉揉。’
啪地将手打开,魏无羡带着些埋怨道:
‘ 我可不像你,重活个少年人。我这岁数,老胳膊腿,多少年没...哪经得住你这样整宿的折腾。’
‘ 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又...真想的紧。’
百里弘带着些愧,歪头看人。
日光里的魏无羡,比夜晚自是更要看的清楚。薄唇白脸,眼皮儿略翻一下,就叫人跟着魂儿都摇摆些。
昨夜里颤巍巍,攀花枝落英颠倒的模样,足足让百里弘心窝飞乱鸟,提斧让花颤。这白日里的俏劲儿,更是要湿透肺腑中的相思海。
‘ 阿羡,我做了二十年石头人,谁来惹也不动情。’
手给抓了个紧,魏无羡抬眼看他,无语自省。心知这人动起来的,何止个情。
‘ 别,这,这可不成。’
‘ 怎么就不成了?’
‘ 昨夜,你...多年不见,容你也就容了。可咱们现在身份有别,你少我长,还隔着阿允。’
带着为难,魏无羡歪了歪下巴,声音里带着羞涩,道:
‘ 我这一身你的味道,尚不知如何交代。万一...再折腾,万一怀上,可怎么办!’
这次轮到百里弘面上不好。
‘ 全天下都知你给我生了一个蓝允,再有第二个又如何呢!’
魏无羡气的啐人:
‘ 呸,傻了啊,你如今是谁,自己忘了。狗熊掰棒子。’
‘ 哎——’
外廊上的鸟儿给惊呼吓的扑啦啦飞走。
月窗里,两个黏腻在一处的颠倒人影儿。
‘ 反正阿允是叫我来给他做父亲的,顺理成章!’
‘ 你这...小畜生!’
白衣垂落地面,盖住了黑靴。
......
一整白日的流云闲走,好容易挨到新月挂好。
静室院门开闭声响,百里弘拎着东西走进屋子。
‘ 红烧排骨。’
魏无羡欣喜的看着面前一锅馋人红肉。
‘ 你说要主持外门子弟入门仪式,将人赶走。我百无聊赖,只好去镇山逛了。’
‘ 这一闻就是鲁会馆的手艺,你怎么知道他家名菜的?’
魏无羡边说已经端了开吃。
‘ 我有儿子作陪,当然知道哪家好吃。’
百里弘的话叫魏无羡嘟嘴,继而想想,人家本就是父子,便笑了不抗辩什么,继续吃肉。
‘ 你俩聊什么了?’
‘ 能聊什么,孩子就是想...认我做父。’
‘ 打十二起这小子就开始给自己找老子,别太当真,他可不是只看你一个好的。’
魏无羡说的顺嘴,专注大多还是在肉汤上。
可百里弘已经拉下脸。
‘ 难道除了我,你还能看旁人好!’
肉汤吃尽,魏无羡也做了不高兴样回嘴:
‘ 我若真有看上,阿允兄弟就能打酱油了。’
百里弘摇头,从怀中掏出块手绢,点着给魏无羡擦嘴角汤渍。
‘ 幸好阿羡没看上的,否则我这一剖真心就付东流了。’
魏无羡孩子气的拿眼瞥他,低头看看摸在袍子里的手,道:
‘ 二十年也没学正经,心...都是歪的,讨厌。’
‘ 呵,嗯,就是...学了许多的..讨厌~’
两个笑着倒在一处。
香炉里青烟袅袅,如个美人摇曳。
‘ 阿允不会反对咱们,我想去云梦提亲,越快越好。’
‘ 别,再等等,我还没跟家里打招呼呢。’
床角露出一截光润小腿,给锦被包裹了抖着。
‘ 到底人言可畏,我不知父母能否接受,毕竟你我如今差太多。’
‘ 阿羡,若跟你仅做个偷儿,可是要我肝肠断的...好阿羡,只你容我,魏家必也能容,那是一家疼儿子的好人。将心比心,就如我此刻...疼你般...’
‘ 轻些,你这样疼法...可真要..出事了.....’
......
五月端午,正是云梦龙舟赛的好日子。
往常这天都要去看水上热闹的魏氏一家,却齐刷刷留在府宅。
魏风眠面色不好的道:
‘ 并非父亲不愿你二嫁,只是那百里氏的少宗,他才多大...’
‘ 二十了,和阿允是同学也同岁。’
魏成似没看出父亲并非真心发问,反而火上浇油般替着回答。
‘ 二十如何!’
啪,虞夫人拍了桌子。
‘ 我儿子皮嫩,他就是十二也没甚配不得!’
魏风眠给夫人夸张的言辞,激的想翻白眼,又不太敢。
‘ 十二就太小了。’
‘ 我就是打个比方。’
‘ 比方也不合适。’
‘ 姓魏的...’
‘ 母亲,父亲!’
魏无羡插嘴举手。
‘ 我还有件事,没讲。’
魏风眠叹口气,道“
‘ 讲吧,小新郎都给你领着登门了,还有何不敢的你。’
虞夫人听话又不得劲,瞪了眼:
‘ 那小孩模样俊,年纪轻,你怎就这样看不顺眼,老东西,妒忌!’
‘ 我是为孩子考虑。’
‘ 那孩子带来,就说明喜欢...’
眼瞧这俩人又要吵吵,魏成抢在弟弟之前,一口气道:
‘ 阿羡又怀了,是那百里小子的!’
魏无羡盯紧哥哥,魏成一副低头心虚状,但还是理直嘟囔:
‘ 你俩在屋里说话,我无意听来的。’
‘ 又...怀了,确定?’
魏离从旁端了盘莲子抵在弟弟面前。
接过莲子,魏无羡不好意思轻声说是。
啪,这次改了魏宗主拍桌子。
‘ 办,快点办,可别等显怀孩子就难堪了!’
六月初五,葵亥日。
百里,魏蓝,三族结秦晋之好。
百里少宗,自姑苏云深迎妻,蓝氏小公子蓝允当日接掌宗主位。
小丈夫一见倾情,非君不娶的佳话,流传灵域,为市井与宗门颂遍的锦绣词。
隔年端午,魏无羡诞下乾身麟儿,百里氏嫡长传承,取名为诺,蜀地十三镇,大庆一月。
再年七夕祭,坤身女娃落地,名曰百里夕,又再大庆。
两年后,百里宵于团圆日降生......
月黑风高的夜里,黑白两道身影伏在房顶。
下面敞院看来像是间寺庙,许多信徒在院中香案前跪拜祈福模样。
香案后,庙堂门扉大氅,烛火明亮。
可清晰看到,门内并无金塑亦或泥胎,有的只是供桌上一副人像画作。
广袖长衫,仙人模样。
‘ 送子星,魏仙人,拜!’
随着唱贺,院中信徒们跪的格外虔诚。
‘ 我不要看了,回家吧。’
魏无羡在房上摇头。
百里弘看着妻子,拉住手,一副什么都听你的模样。
双影闪烁穿梭,两个很快回到自家宅院卧房。
给媳妇梳着头发,百里弘贤惠的对了镜中人笑:
‘ 给当神仙拜,还不得意啊。’
拧了身子,将发梳夺过去,魏无羡又是怒又是愁的:
‘ 能打能杀都好过这名声,能生!’
‘ 都赖你,没个安生日子的,烦死了’
被埋怨的一点自知之明都不见上脸,反而弯腰揉着媳妇双臂哄劝:
‘ 我买了脆生冬枣,放床头了,吃不吃呀~’
‘ 哼!’
魏无羡气鼓鼓起身,作势往床边走。
忽地,男人又围上来,贴着耳朵轻声慢语:
‘ 还有件绣了...好图的薄衣裳,换了...再吃,嗯...’
圆月和青瓦檐顶似乎同时给惊的抖了抖,因为房中有人叫的凄惨:
‘ 百里...你,姓蓝的,水...姓什么,你都不是好玩意,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