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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LOID同人】VC别传——摩柯星尘传( 20 )

2020-01-22 16:46 作者:星诺Sino  | 我要投稿

据说三连的看官

今年可以体验被摩柯物业敲门哦~


【上回说到】

徵羽摩柯为了找到自己的玩伴、也为了能够查清阳光书院的内情,答应了瑟洛潜入到阳光书院内部。而现在,任务在肩上,敌人在身边,他将如何完成任务?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第二十章

                            噬梦的粉碎机


        依托关系,徵羽摩柯通过星尘被送进了阳光书院,下了车,自己实际已经是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了,他只知道是在V市。

        看管他的似乎是退役下来的老兵油子,他们精着哩,见徵羽摩柯四下张望,便在后一推,十分粗鲁,口中骂骂咧咧:“妈的小鳖崽子,望什么望,也不知来之前是个什么东西,进来就好好改造,别他妈东张西望。老实告诉你,这里就是铜打的墙,铁铸的瓦,给你插两双翅膀也出不去,想耍什么花样,倒不如死了这条心。”

        推自己的矮胖子恶行恶相,让徵羽摩柯甚是反感,这与自己想象中的情况一般,不过更加糟糕。 前些时候自己在某些市侩的视频应用上看到某些人将秽物往自己嘴里填的社会人时,也是这般恶心。这时另一个壮汉过来拍了自己肩膀两下:“小子,你家长已经把自己送到这里来了,你也就做好准备吧。想这么出去可不成,得让你戒掉网瘾、听话。你也好好顺从,听话服从就好。别背那么大的包袱,除非你恶劣到了某种程度,否则我们也不会把你随便关小黑屋。”

        徵羽摩柯明白,这家伙是和那胖子一唱一和的红白脸,当下已不是很吃那一套:“那恶劣到某种程度究竟是那个程度呢?包括我现在和你说话的态度吗?”

       岂料那壮汉亦不认好歹了,把脸一翻:“不错!小鬼,记好了,以后对老子们要加个敬称,像是先生什么的,否则老子们打断你的狗腿!”

        摩柯一个孩子,本不该有城府,听闻这话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他看着院子里阴森森的光景,注意到了自己已经踏入到了一棵老榆树的树荫下,  整个书院的门前空地和各个楼房前空空如也,除了自己这一行人,倒真没什么人在这里活动。他鼻子在风中嗅到了一股铁锈味,这是什么味道呢?自己从这活人的对话中仿佛也嗅到了以前的旧社会的封建礼教的气味。他想要发作,奈何一想是瑟洛交的任务,务必探知内因,便作罢了。

        自己的学校,清平中学,虽然是个出名的好学校,但实际上生源不是很广泛,与此同时,校方的人员招收也不多,如此一来,一个班二十多人的情况,使得学校在上课期间见到在教学楼外走动的学生少之又少。自己过得久了也觉得学校有点油盐不沾的意思,觉得太冷清,乏了。但这里更加打开了自己的认知下限,一切平静,没有人在面前空旷中行动搅扰。蝉不鸣,鸟不叫,花不香,风不闹,只有一颗老榆树静静在这里注视这一切。教学楼高耸,亦是鸦雀无声,就连能看到的办公室的窗户都是紧紧闭着的,好像是在病毒疫区严防死守的戴口罩的人们一样,甚至不让自己呼吸的安静。

        不,这叫作死寂!

        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嗓子,以一副极不情愿的司马脸板着问旁边的人:“先、先生,请问这里为什么没有人走动呢?”

        他显然不适合当特别工作者,因为特工不论男女,即使让他们为了任务成功和素不相识的人稀里糊涂睡一觉,他们也会戴上名为“麻木”的面具笑脸相迎。

        还好这老兵油子不是很为难他,可能是刚刚给了他下马威还在暗爽,便好言好语回答了:“不知道?呵呵,他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你进去之后就看着吧,所有不听话的叛逆学生啊,网瘾学生什么的,都被集中起来了,现在在接受校长训话呢!校长可是有名的严厉,在教育学界素有‘暴君’一大美称。不过古话说得好,严师棒下出高徒,不打不成才,严点也好。不严点你们怎么改过自新啊?”

        “就是噢,现在小崽子们不打都不知道自觉自立,我们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呵呵,三伏挑扁担,三九拉煤炭,那干劲儿,那棒劲儿,啧啧。那叫啥子哦,那叫把人放冰水里都能嗤喇地沏熟了,冒着白气儿哩!”那胖子还在跟着吹。

        徵羽摩柯心底看不上这胖子,他觉得所有人里面唯独你没资格这么说吧?不过这话这能压心底,也就没说了。

        学校的肃杀,让徵羽摩柯深感不适。接下来他被那几个老兵油子七拐八绕带到了一个小平房宿舍前,这建筑约摸六七层,破破烂烂没怎么装修的。老式平房,不过两百来平一层。这般平房每层分左右两个大门,进去之后前左右各分01、02、03三个寝室,每间寝室里外一室一厅,可以睡十个人,三十平似乎有些伸展不开,但也凑合,挤着是没毛病的。但让人觉得反胃的,是那宿舍虽然里面比较整洁,但楼底下靠近一个大垃圾箱,夏秋之间,也没人处理,那垃圾成了小山包,阵阵异味让这里仿佛成了炼狱一般的难熬。

        那人分了徵羽摩柯一间604寝室,给了他个8号床位的牌子,教他去办了床位登记,又押着他去拿了自己的统一破旧军被褥,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徵羽摩柯觉得太快了,但是对于那几个老兵油子来说,真的是慢到舅舅家去了,为此,徵羽摩柯得陪着笑脸挨了那胖子两脚才息事宁人。

        “床位定了,带他去报道登记注册,根据他的病情确认用什么治疗手段。”方才开车来的司机停了车,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催促道,几个人又把徵羽摩柯带到了一座高耸的办公楼。

        不多时,两人押送一个少年进入了一所只能靠日光灯维持基本照明的屋子——也不知那是什么三流土木工程师的设计,竟连个窗户也不开。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敲了门,徵羽摩柯能够在进去的第一眼看到,一个冷冰冰的白衣女士散漫地趴在桌子上,无聊地转着手中的水笔。女士应该很高挑,目测比徵羽摩柯高一个半的脑袋,穿得一身白大褂。学校很少配看病的医生,这样穿多是心理医生。不过怎么看怎么别脚,像个三流的水货,她的眼神是散的,在桌面和电脑还有整个房子四下里流转,很是心不在焉。人呢?则是叹着气,像极了上课充满了厌恶神态的学生。

         “这就是心理医生心理老师?看着真是下饭啊!”徵羽摩柯自不敢明说,心底造就反映了最直白的评价。他这么想着,就差嗤笑出来。

        女医生很冷,戴着口罩,神色漠然,见了这般大的学生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紫色的瞳眸闪过一丝冷幽幽的光便招呼随行的押送退出了房间。

        按照整个书院的规矩,进来的学生,经由随性押送安排住宿,之后的事情,那些部队退役的老兵油子就管不着了,因为他们只适合听从号令惩罚极不听话的学生。属于干苦力的,对于开导学生进入正途这种,他们可是一窍不通,需要专员进行监督改造。那些家伙也比较识趣,鞠了一躬就退回去了。

        女医生伸手撩了撩额前垂挂的一缕紫发,满眼瞧不起的样子,问话也十分傲慢:“为什么被送来啊?”

        由于早有瑟洛出谋划策,商议和准备工作已经考虑了这类问题,徵羽摩柯也是即答:“玩游戏被家长逮进来了!”

        “玩游戏?”女医生一笑,尽管只露着双眼,但还是无法掩饰这笑容的轻蔑,像是早就知道回事这种结果、她很了解徵羽摩柯一样。

        “就这?”

        “你还要问啥嘛,玩网游,玩手游,打群架,多对一,一对多,早恋。行了吧?”    

        徵羽摩柯本来指望这样的胡扯云云能被反驳,岂料那女医生存心过不去一样的,竟把这些所谓的“罪状”全如实写下去了,那张确诊的纸张像是古代犯人签字画押的供,在末尾还有个陈述人签字的落款项。

        “这就是所谓的叛逆学生自己供述的情况?网络宣传果然是牛批,能省就省,断章取义的功夫,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徵羽摩柯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不便发作,只得继续一步一步步步为营探到底,他想知道这所书院究竟有多虚伪,手段有多恶劣。

        “玩过什么手游啊?”

        徵羽摩柯对这女人反感,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一个人对一个人,怕啥?大不了关禁闭,至于谁敢打我什么的,呵呵!

        徵羽摩柯也有意作弄女医生,信口道:“翻花绳儿!”   

        “嗯?那网游呢?”女医生有点惊讶,很快就恼怒了,那胳膊肘支着书桌,手撑着头,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正太。不过怒归怒,手中的笔依旧一丝不苟地记着。

        “跳皮筋儿。”

        “怎么打群架的?”

        “单腿斗鸡!”

        “一打多呢?”

        “丢手绢儿。”

        “多打一呢?”

        “老鹰抓小鸡!”

        “那你早恋的过程呢???”女医生有点抓狂了。

        “喏!”徵羽摩柯挥了挥自己右手。

        “滚!”徵羽摩柯暗喜,他已经看见女医生耳根都臊红了,“来人,带他去上大课,好好接受一下学校的教育!现在立刻马上!”

        女医生话音刚落,门被“砰”一下撞破,从外缓步走进来一个细长的瘦高个,亦带着口罩,不过是军绿色的,眼神中透着不善,他印堂发着黑,把小摩柯抓小鸡一样地拎出了那间诊断室,而那张诊断书也被男子要了回去,强迫摩柯在外面签了字,才让走。

        “小鬼,到了这里还不老实?是把这里当了网吧?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男子恶狠狠把摩柯往前一掷,照着他屁股墩儿踢了个结结实实。路过的几个军人看得眉开眼笑,直冲徵羽摩柯身后戴口罩的竖大指。

        “小李,干得好!对付这种调的,就该这样!他们就是社会的垃圾,不好好治还得了?”

        “谁是垃圾?!”徵羽摩柯万万想不到所谓的言语感化,就是平日里无端的谩骂侮辱和当奴隶阶级一样的使唤,他一时怒火冲了顶,嘴巴里不由得蹦出了这句话。

        “你他妈敢顶嘴?”老远外一个不忿的家伙上来甩起就是一巴掌,打得徵羽摩柯眼冒金星。徵羽摩柯倒在了地上,糟糕的是自己的电流感应棒竟然在这个当儿掉了出来。

        抽巴掌的听见一声“咣当”,当下要过来查看,身边瘦高个一脸财迷的把那玩意儿先捡起来了。他带着口罩的样子凑到徵羽摩柯身前,一把将那玩意儿藏到了自己内兜,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鬼,有点意思啊,带着铁家伙,这是要吓唬谁呢?”

        徵羽摩柯心中闪过一抹慌乱,额间的汗珠子开始飞速成型,那可是自己唯一的护身法宝,现在就这样被人没收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急眼,因为这会让别人察觉到这家伙的重要,而且自己也不是能够以一敌二的壮汉,更何况这走廊间活动的都是军中退伍的老油子,不论身板还是经验,自己都是以卵击石。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接受这个任务了,要是让一个不用依赖电弧感应棒激活神眷之力的神眷者来执行,肯定不会像自己这般狼狈!

         “哟,小李你要吃独食啊?让我看看!”

        抽巴掌的欲瞧一眼瘦高个捡的是个什么宝贝,瘦高个冷笑一声,回绝了:“怎么,你这家伙想抢啊?这可是我接管的人,就算是没收,也应该是我拿着,什么时候轮着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插手了?”

        “你他妈……”

        “狗都知道护食,老子不为这事跟你急眼,不是连他妈狗都不如了?”

         后来者没讨着好处,瓮声瓮气嘟囔一声“什么东西”,只得悻悻而去。

        望着凶神恶煞的家伙远去的背影,徵羽摩柯对幽长的走廊叹了口气,同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身边对自己动不动就动粗的家伙少了一个,不过危机仍未解除。自己的护身宝贝,能够支撑自己完成这次暗查任务的家伙事没了,他总觉得心底沉甸甸的。

        见人都走空了,走廊恢复了死寂。身边的瘦高个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徵羽摩柯不得问,只能忍着,看着口罩后面的人保持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奸险嘴脸肆无忌惮,就连周围的回音都是一个气味,那种恶心人的腐臭,就像是菜市场尾子里堆放各种黄色菜叶、绿色肉球的垃圾箱。

         “可恶!怎么办,要不要趁机抢过来,抛开抢不抢得到不谈,只要能够拿回到手里,逃出这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走了的话,只怕这次行动会失败,而且……”

         “后面想再出手暗查或许就困难了!”

        徵羽摩柯是这样想的,但是眼前自己若是不抢夺,自己后面的处境就不好保证了!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行动的大成功呢?

        他还在冥思苦想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刺耳的笑声又把徵羽摩柯拉回了现实。

        瘦高个笑过了,把玩起了自己身上掉出的电弧感应棒,不过大老粗一般是不怎么清楚使唤高级玩意儿,除非是真正受过培养的精英。但这些退伍的家伙显然不出所料,盘了几遍,腻歪了,也不知个所以然,顺手弃了,予了徵羽摩柯。

        “个破烂玩意儿你还揣着,像个憨憨样的,占空间。不过这家伙光滑滑的,盘着喜人,给我拿着。啥时候我想这玩意儿了再与我玩玩!”瘦高个也不看徵羽摩柯是个什么脸色,自顾自往前走了。

        摩柯松了口气,这一会儿的他才算是真正的觉得什么叫做在脱线的边缘大鹏展翅。他不禁暗暗啐一口,什么玩意儿,你看不上我,我还觉得你们像痞子无赖呢!什么东西都拿着像个宝贝,贪婪的嘴脸就跟解放初期国民政府旧警察黑狗子不差。还好这些人不识货,否则接下来……

        他不堪设想,跟着前面的领路人下了楼,拐出了这栋楼,又被人安排去上大课。大课,顾名思义是人都聚集在一起上的,内容也不是很新鲜,多是板着脸死着眼对着书上的道义礼法一顿念,徵羽摩柯是真不喜欢这种方式。不过这里毕竟是跟叛逆少年们打交道改造的地方,管理者也是粗人,能这样有教书讲道理的环节和地方支持这个内容,也不是件坏事。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台上的老师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捧着书摇头晃脑,像那旧时代的私塾先生。这比喻倒不是空穴来风,主要是讲台前还挂着一根戒尺,一把教鞭。

        今天和徵羽摩柯一样的,另有一个新人,姓鲁,叫鲁杰,是因为过于调皮被送来管教。这小子觉得这教育方式和这老师是真的跟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上课与徵羽摩柯挤眉弄眼,徵羽摩柯亦做了回应,一来二去,两人互相觉得这便是度过这样无聊的大课最好的方式了。

        徵羽摩柯在纸上写了字简单询问被送进来的原因,也简单说明自己是因为网瘾太大被送来。而鲁杰的回答就比较冤枉了,他不是真的因为叛逆而被逮进来,只是因为自己在学校有些内向,也不知可以通过什么途径引起别人注意和关心,就常常偷偷那别人的东西藏起来,让别人找。久而久之,老师觉得不是个办法,跟家长反应情况,但家长曲解了老师的意思,当下认定自己孩子品行不好,往好了说叫调皮,坏了说叫做“坏了胚子”。这本可以通过两代人沟通解决,奈何家长是外地打工的,在打工旺季,父母出远门谋生计,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他们想,倒不如找个可以既可以管教孩子又可以省自己心的地方,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父母当然是聪明的,决策亦不是孩子能够提及比拟的。满怀远大谋略目光的他们认定了,既然自己做不来这个负责人,就只能将心中希望满满的责任变作对信任者的期望,这不坏的,因为自己可以轻松点,孩子也可以达到自己期望的效果。

        他们计算着一切,皆是大道理,如同宇宙轮廓的摸不着边际。对于“过程”和“后果”这类小目标,他们真的觉得看不上眼,他们只要一个被定义得如同江洋一样宽广的、名为“听话”的孩子!

        徵羽摩柯失神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鲁杰的小纸条上,叹息了起来。这异常也引起了台上摇头晃脑的老师的注意,他一指徵羽摩柯:“你!发什么呆?!重复一遍我刚刚的话!”

        “我?”徵羽摩柯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发问,他隐隐觉得自己看来是被盯上了。但徵羽摩柯不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瞟了一眼教科书,所幸他的脑子动得比任何人要快,自然记忆的功夫也不输任何人。他不知道那家伙讲的是什么,但他知道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说一遍总没错的。既然你这家伙都是照书念,那么我对着书复述一遍,你若判错,那边是你自己的责任。你们这些家伙怕不是也是一知半解、不懂装懂,就和某些当代大学生贫瘠的知识储备量一样干瘪。今日我不让你们露原形,只让你们用自己的面子换一回我脱个险。

        打定了主意,徵羽摩柯不红不白地对着书背了一遍,这家伙真有一手,甚至超前背诵了一段惊得老师有点进退两难,尽管眼睛瞪得像个铃铛,但他终究是无法判错,索性让徵羽摩柯坐了下来。

        鲁杰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资质平平,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老师见鲁杰一问三不知,结合上在徵羽摩柯身上吃的瘪,心下恼怒,便把火全朝鲁杰身上撒了。他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吃了三十教鞭,后来那老师不觉过瘾,再打了二十戒尺才觉得解气。

        徵羽摩柯是亲眼看见鲁杰是怎么被骂爹骂娘、甚至被打得皮开肉绽,到最后连呻吟的劲儿都没了,奄奄一息。

         “这草包,教书形同僵尸,骂起人来倒是无师自通!”

        徵羽摩柯咬牙,他的心头,无名火一场又一场燃得越来越旺,他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这老师是个什么货色?全程照书念根本不会教学生,他有什么资格挥着教鞭舞着戒尺做这么出格的事?孩子上课讲小话本就很常见,为何不愿好好说,而是一开始就这样动手?难道这所书院真的没有人道可言?这就是这所书院教育叛逆孩子们迷途知返的方式吗?!

        “呃……”徵羽摩柯觉得没必要这样取证了,索性大闹一场,至少可以拯救这些随时都有可能被打个半死的孩子!他正要发作,伸手进了内兜,却有一人一瞬间按住了他的肩膀。

        “老实点!想造反啊?觉得从这里跑出去之后不会被家长送进来了是吧?!”瘦高个儿按住了徵羽摩柯想要掏出电弧感应棒的手臂。他威严地冲整个班级吼了一句,那声音好像是压着嗓子说的,很沉,像鸭公。孩子们不敢笑,知趣地埋下了头一言不发,也就不管鲁杰被打成什么样了。

        徵羽摩柯瞳孔猛一收缩,暗觉不妙,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家伙按住了我激发力量的手,我没那么容易激活神眷之力!他为什么会来?难道是因为这动静把监视我的眼睛招过来了?徵羽摩柯脑中飞速回转,他被这么一按,动不了手,只能忍着。小家伙被气得发抖,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在这一阵曲折之后,立马就冷静了下来。

        “是啊,好像确实是这样!我不能贸然出手,大闹阳光书院虽然可以短暂救出这些孩子们,给予他们短暂的阳光和自由,但是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既然他们父母可以甩手掌柜一样不负责任地把自己孩子送来这里,那么想必这心灵就和签下卖身契的人一样无所谓了,即使把他们送回去,他们一样会被送回来。只要这书院不倒闭,他们就不能算是真的被解放,而这个国家,也会每天都有人被送进来陷入水深火热。”

        徵羽摩柯恢复了冷静,手又从兜里缓缓拿了出来,他不冷不热朝大高个道了个歉:“对不起先生,我们会保持安静的。”

        “好好反省!你们要是敢效仿地上被打的半死的狗,下一个躺地上的就是你们中的一个!我话放这里,我的课,不许开小差!”

        老师发话,学生一片唯唯诺诺,他们似乎不情愿,但最多也只限于想想而已罢!

        徵羽摩柯见事情极快收场了,当下心里惋惜,可惜自己被人监视住了,那瘦高个好像死人头一样阴魂不散寸步不离,跟看犯人一样监视自己,让自己的侦查能耐无法施展。比如刚刚极不人道且残忍的殴打画面,他便来不及拿瑟洛交给他的迷你照相机……

        “忍住,要想办法击垮这所书院。既然在这里干上课也不是办法,索性……”徵羽摩柯眼珠转转,滴溜溜水灵得紧,他猛然看到了门的方向,“不如想办法出去拍点照、打探打探消息?我倒要看看这所书院的领导人究竟是怎么样滴水不漏的老狐狸!”

        说干就干,徵羽摩柯“啊哟”一声,捂着肚子就在桌子上直不起腰了,他是真能,装病之前就憋了一口气,直到憋得脸色通红。老师问过情况,徵羽摩柯只道是吃坏了肚子、滑了肠子,要去厕所。老师盯了他看了几眼,不知哪里传来一串叽里咕噜,讲台上的变了脸,一阵恶心,也不得不信。再加上徵羽摩柯一叫唤,看见徵羽摩柯的脸,只觉得这小子脸色疼成了猪肝色。老师没有生疑,板着脸招呼那瘦高个押着徵羽摩柯去了外面厕所解决问题。

        书院教学楼的厕所被设在一楼,设在一楼的中央。书院是老式教学楼,设了个教师专用电梯上下,由老兵油子负责按钮,禁止学生乘坐。那些叛逆的孩子要想上下楼得走楼梯,但这书院教学楼楼梯却怪怪的,一楼楼梯设在左边,二楼却设在最右侧,如此这般循环往复直到七楼,这样学生上楼要走蛇形的道,爬一次楼相当于跑几百米。这样设计呢,也同样是为了让学生好好接受改造。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这楼栋没有人四处晃动,因此一个瘦高个押着个小个子走在楼栋每层、甚至楼梯间都特别扎眼。

        徵羽摩柯演技确实一流,喊着痛,跑着小碎步,瘦高个在身后监督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那家伙依旧没有摘下口罩,目光冷峻而威严。

        到了一楼厕所门口,四下无人,瘦高个瞪了徵羽摩柯一眼,因为徵羽摩柯这时候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转了。料是徵羽摩柯有什么小动作,但厕所还是要去的,瘦高个拉了一把徵羽摩柯,开口了,依旧是变着声音压着嗓子:“你要去多久啊?书院有规定,上厕所不得超过三分钟,特殊情况不允许超过五分钟,超了时间,不管你身上是屎是尿,我都要进去把你拎出来,这里的规矩,可不会让你这样的渣滓身上有好皮好肉!”

        “是的,先生!”徵羽摩柯应了一声,就进去了,他是这样想的,只要我能够激发神眷之力,把这里翻过来找都不是问题!徵羽摩柯自信满满把手伸进了内兜准备拉开电弧感应棒,用这微小的五分钟能查多少是多少。

        “什么?!”徵羽摩柯伸手进去的那一刻,他蒙了。

        自己的电弧感应棒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它收好了的!

        徵羽摩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是战栗的:好容易刚刚那瘦高个子把东西玩腻了还给了我,怎么会在这短短半个小时之内不见了呢?难道是我弄丢了?是在教室里?在楼道里?还是说在厕所的门口?

        不对!教室里我还摸到过,丢失的时间应该是在我在课上准备动手被阻拦到厕所之间这段时间。那么又应该会在哪里呢?等等!刚刚我进来之前,那个瘦高个子好像拉了我一下,莫非是刚刚那家伙把我的电弧感应棒顺手牵羊摸走了?

        可是……为什么呢?

       对于徵羽摩柯来说,若他没有了电弧感应棒,就像是小鸟没了翅膀,猛虎丢掉了獠牙。他不敢再继续铁着头在这神秘而可怕、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里四处招摇,毕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凭一腔孤勇不过脑子做事情。徵羽摩柯只能够在厕所里蹲着,不断思考刚刚经历的每一个片段。

        从来的时候到现在,我总感觉有点东西怪怪的,不知道是对人还是对学校。这个学校怪自然怪,不然不会被L机关盯上。但是我来是秘密任务,应该没有人会对我防范有加,但是今天对于我来说极其重要的电弧感应棒却险些丢了两次,而那个高个子似乎也是在针对我。

        而说到这个高个子,他在我第一次把电弧感应棒差点摔出来的时候飞快占为己有,似乎知道这家伙有多值钱。第二次在我将要使用这个感应棒的时候按住了我,那威吓的语气似乎知道我要干什么。这一次我要借上厕所的机会探明白这个学校有什么秘密和出格的行为,他索性直接把我行动的重要工具不知不觉偷走了。太可怕了,他简直就像一个影子,知道我在想什么,即将做什么。

        现在行动必须搁置了,我的法宝丢了,要想办法变得乖点才能保住自己,之后找到了我的感应棒才能继续。调查的事情之后慢慢进行吧。

        势需缓图,欲速则不达。

        “可是……”

        徵羽摩柯到了时间,在外面人的催促声中极不情愿地踏步出来。等到回了课堂,徵羽摩柯又算是开眼界,他进门,四个随行看护人员挽着袖子,正在拖着一男一女准备出门去。前面开路的很无礼地冲徵羽摩柯啐口唾沫,呵斥他滚远些,不要耽误了送渣滓去接受惩罚。他看了一眼被抓去的一男一女,约摸十六七岁吧,正处在花样的年纪,女的挣扎不休,男的挥舞着手和脚,在咒骂着谁,徵羽摩柯不太明白,只知道听名字应该是这教室里的一个学生。挥舞中,女的头发乱了,脸被抓破了,男的被揍了几拳,鼻青脸肿。

        徵羽摩柯摇摇头,在心底叹了口气,被身后的瘦高个推了一巴掌,只能乖乖进去坐好。

        一堂课,徵羽摩柯闷闷不乐,愁苦写在了脸上,但好在徵羽摩柯装得比较老实,所以没出什么事。值得高兴的是,直到最后吃了饭上了晚课回寝室,他也没有触犯什么条例。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等到被分配在一个寝室的大小不一的男生挤上了床,他们才会感觉到一天之中唯一的放松。谈论到之前一男一女被拽出教室,几个孩子谈之色变,但又没有停嘴,像极了胆小的人又怕又爱看鬼片。

        “你们知道那个男的和女的为什么会被抓出去吗?刚刚下午我闹肚子去了厕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你不知道?那你是真的活该,没看着好戏,我们都知道了。”一个叫刘梓睿的的小家伙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这小家伙目测十三四岁吧,像是和徵羽摩柯一个年岁。但又大不一样,他似乎觉得这是百无聊赖的书院生活中唯一可以让自己觉得新鲜和高兴的事。

        “听说是这一男一女偷偷的谈恋爱,结果课堂上被女生同寝室年纪比她大的室友当堂告发了。之后男方寝室里的一个室友也随之附和,一来二去板上钉钉,这就算是坐实了。”

        徵羽摩柯觉得像是进了市井茶馆唠嗑闲扯些丁家打井的事,一时有点厌恶。将信将疑又问了一句:“那是不是真的还两说呢,这室友都是塑料姐妹花吧?那有一天你要是自己在这里偷偷谈了恋爱,是不是也要别人给你检举揭发一波?”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陡然寂静其他人也闭了嘴。这句话也是所有喜欢看热闹最怕的,因为他们都怕这种灾祸降临到自己身上。这不,哥几个全部成了乖乖,一言不发了,整个寝室成了一潭死水。

        上课时跟徵羽摩柯挤眉弄眼的鲁杰恰巧跟徵羽摩柯分在一个房,这会儿是趴在床上的。他听见大家都静下来了开口说了话:“啊哟,你们几个都别嘴上快活了。什么时候那擀面杖硬的实木疙瘩揍到你身上什么时候就有你好看的。你们今天看人家笑话,过几天你就得挨揍。”

        此话一出,一个寝室更是噤若寒蝉。

        刘梓睿小声抱怨:“唉……要怪就怪那个……”

        “嘘!声音小点!”徵羽摩柯拉住刘梓睿,凑拢过来。他倒不是想打断,只是假意教刘梓睿停下,他好把藏在衣袖内的录音笔掏出来录下证据性的受害者发言。

        这个比在瘦高个眼皮子底下激活神眷之力可好办了不止一点半点,等他偷偷按下了录音,他才拍拍刘梓睿示意他可以说。

         “要怪就怪这个书院的校长呗!他怕我们连起手来唱反调,特意弄了个什么奖惩制度。他鼓励学生之间互相检举揭发。学生间有什么违规的行为,像是早恋,偷偷藏加餐,暗地里骂人,不尊敬师长之类的。只要一经举报,被举报者就会被严厉惩罚,比如下午的那一对情侣,就会被带到校长办公室打龙鞭,男的二十鞭,女的十鞭。你可别想少了!”刘梓睿补充道,“那龙鞭可比擀面杖粗,打到人身上,五鞭子你就连大气都喘不上了。若是打上二十鞭,就是要死人的!”

        “互相举报有意思吗?”

        “还没说完呢!”鲁杰嫌刘梓睿啰嗦,索性抢过话头,“他们啊,可不只是被举报者挨打受罚之类的。举报者有奖励!他们的名字会被校长记住,认定为好学生,会许一些特权,比如允许加餐之类的。以后再受到别人举报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相信。那些第一批举报身边的人、吃着人血馒头而被大人们记住的家伙,现在可不那么容易被举报。他们甚至反咬一口都可以成功。”

        “还有这种事……”徵羽摩柯觉得更加不适了,他开始觉得这里过早地变得尔虞我诈了,像极了人吃人的社会。

        “据说啊,举报今天那个女生的室友就是第一批尝试检举揭发得到很多特权的一批,她这是老手了。”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子手枕着胳膊,“说不定啊,举报者根本不是受害者的室友。有这种室友,谁还敢当着她的面谈恋爱哦!”

        徵羽摩柯久久不能入睡。一开始他对这所书院的印象,应该就是那种虽然用了过分体罚,但至少还是可以让孩子们向光明、积极方向前进的。但现在看来,他错得离谱了。这里并没有那么多希望,只有绝望和黑暗。校长玩弄的权术,把这里变成了一个过于现实,毫无梦想可言的早熟社会。这里的学生极其现实,亦极其残忍……

        在劳什子声中,他睡着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多人宿舍睡眠,质量不得见好,夜半迷迷糊糊中,他只听见一声沉重的踢门声。门一声巨响,被人踹开了——没错,这种宿舍是外面上锁的,监督人管理者决定他们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必须这样做!

        那个瘦高个儿赫然出现在了一个房间十个人前,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他依旧是带着口罩蒙着脸,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小兔崽子们起来!”

        徵羽摩柯不明所以,揉着睡眼不知所谓,旁边昨天挨了打的鲁杰这会儿一骨碌从板子床上俯卧撑了起来!徵羽摩柯看得目瞪口呆:

        “你那么卖力干嘛?你这身上还有伤呢!”

        “顾不得啦,若是不快些起来,还得再招呼十来鞭子!”

        看着他们比包身工还恶劣的环境,孩子们慌乱穿衣甚至扯错了裤子互相骂两句的身影中,徵羽摩柯心头酸酸的。 

        三栋老式楼校舍的楼下,大晚上一点半,站满了孩子,其中包括白天被打龙鞭的一男一女,他们也要乖乖下来,不论身上多疼、淤伤多青。

        徵羽摩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人流推推搡搡而一步三摇。那下楼的楼梯亦被踩得“哗啦啦”,烂得生虫的栏杆也在杂声中摇曳。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像是狂风暴雨中的孤舟,除了随波逐流,别无他法。

        其实也不假,在兴风作浪的海中,即使有再多的、千千百百的孤舟在一起又能怎样?和一条又有什么区别?若敢逆浪,海浪教它翻便翻,教它沉便沉。在这片汪洋之中,能够随着浪涛起伏,不沉没,便已经是这些连白帆都不曾有的小船唯一的奢望罢……

        瘦高个监视着徵羽摩柯下来了,不经意侧眼瞟了一回徵羽摩柯,他的眼神是散的,不集中,和上课时昏昏欲睡、无所事事的坏学生一样。他不耐烦,得见人多,把徵羽摩柯拉到大门的边墙旁,抓起徵羽摩柯就是往墙上一摔。徵羽摩柯只知道自己挨了打,后背被撞得生疼生疼,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快散了架。但周围从楼道中出来的大人小孩却好像早已司空见惯 没什么怪异,目光最多停留了零点五秒,若是久了,自己或许也会被对应的监视人这么摔一次吧。

        “小鳖崽子,乱晃悠看啥呢!啊?你这个只知道在网络世界里面虚度光阴的废物东西!”他的声音喊得很大,所有人都听得见,但大家听见了,亦不会对徵羽摩柯抛来诡异甚至鄙夷的目光。

        不知是因为他们见多了,还是某些人在这些日子的洗礼中,心底里早已将自己对号入座一样地承认了罢……

        徵羽摩柯眼神黯淡了,这算什么?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瘦高个还在抓着徵羽摩柯喋喋不休,但那压着嗓子变出来的声音,徵羽摩柯听着真的难受:

        “听好了小鬼,刚刚书院高层发来消息,有一个小崽子在最后的出校仪式之后不知道去哪儿了,简而言之就是小孩子失踪了,你们马上去学校各个地方搜索寻找,找到了还自罢了,找不到的话一人先领十鞭子,不,二十鞭子!你他妈,要是不把学校逛个遍搜索的话,我就扒了你的皮!!”

       “是……明白了,李先生!”徵羽摩柯从上午别人的语气中,应该可以推测出这家伙姓李,逢迎了一句,乞求宽恕。

        但瘦高个一听,眼神立刻严峻了起来,伸手一巴掌甩在徵羽摩柯脸上:“李先生?你小子聪明啊,还知道我姓李?老子要让你把这聪明劲儿放到找人身上!那家伙不知道有没有接受最后的出校仪式洗礼,如果没有接受就出了书院,我们他妈就有灭顶之灾!懂吗?!”

        发泄完了火气,瘦高个叹了口气,如释负重:“找到了就把人交过来。记住了?”

         “知、知道了,先生……”徵羽摩柯机械一样回答了,这才走到集合的人手队伍中。

       旁边几个徵羽摩柯的室友见了他这幅狼狈样,刘梓睿揶揄道:“记住了新人,在这里所有的行动比军事化训练还要严,你看看鲁杰,他听了集合令都比你下来得快,你不挨打才怪了。”

        “这样的集合一般是什么时候,有什么事情才会集合呢?”徵羽摩柯听了刚刚瘦高个的话,总感觉怪怪的,他说话的内容好像有点不对。他决定去问问孩子们,不过徵羽摩柯没有那么傻,他随身携带了录音笔,也在问问题的前面就按下了开关。    

        “集合?不知道啊!我们每次集合都是让人下来,据说以前集合是让我们找人找东西,找得到赏,找不到打鞭子。”其他人面有难色,鲁杰想着大不了多挨顿打,于是就小声透露了。

        “那为什么要找呢?”徵羽摩柯追问。

        这下大家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徵羽摩柯这样问,他们应该会知道特征,不然可怎么找?

        刘梓睿见鲁杰说了,便也大着胆子闲话起来:“你见过活死人吗?就是那种人活着,到处走,但是眼神飘忽不定的那种,就像是僵尸一样的。”

        “僵尸?我靠,你这也太吓人了。”鲁杰纠正道,“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行尸走肉?”徵羽摩柯提醒道。

        鲁杰这才明白:“对,就是行尸走肉,二目无神,仰着头漫无目的,看人都是鼻孔朝天的。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害怕得要死,不知道那家伙经历了什么。”

        刘梓睿也补充了起来:“对对对,完全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说满眼无神倒不如说是像受到惊吓后的表现。还有啊,那张脸啊,像是抹了面粉一样,一脸卡白,没有血色,冷冰冰的。”

        鲁杰这个当又抢过话头:“感觉就像是从阴间回来的!”

        “那我说他是僵尸有什么吓人的?”

        徵羽摩柯“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眉毛皱了起来,他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些行尸走肉是不是头一天参加过出校仪式的啊?”

        “不知道。”刘梓睿和鲁杰对了一眼,摇摇头,“他们从来不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是出校仪式,什么时候能离开。讲道理,如果经历了出校仪式变成这幅活死人的样,我打死都不要出这个学校!”

        对啊,如果说经历了出校仪式会变成这个样,那么就没有人会参加这个仪式了。这应该是对学生保密的,那为何……

        徵羽摩柯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他看到校长带着数十个军人打扮的家伙站在了学生们的面前,他开始纳闷了,这是把所有的看守和搜寻人员接到这里了?

        “这前面人够多的啊!”徵羽摩柯无意地问了一句鲁杰。

        鲁杰道:“你想跑啊?虽然每次都是所有教职人员在这里来维持宿舍楼的秩序,但大门口、侧门和后门,各个墙角根儿都有人看着呢,高墙头全是溜光锃亮的砖瓦,爬不上去,你省省吧!”

        校长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复述了一遍:“今天晚上查寝的时候,发现有人逃脱,不知去向,现在我让你们去找人!限时两个小时,照片即将逐个发到你们手中。如果有人找到了,其他人还自罢了,找到的人,这里记名表扬一次;若是没有人找到,全体打二十鞭子!现在开始计时!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校人异口同声。

        徵羽摩柯也想知道是谁偷偷跑了,还是说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失去了意识,梦游一样地漫无目的游荡?怀着复杂的心情,照片他手中,当眼睛看到那人形容时,他仿佛五雷轰顶!

         那人长什么样他哪会不知道?那个跟自己做了两年同班同学兼酒肉朋友、那个一同入学校出网吧、就连考试试卷互相分享的家伙,也是自己这次来这所书院的第一因素——荀饴!

        “为什么会这样?”徵羽摩柯往后跌走一步,撞到刘梓睿身上,手一松,照片掉到地上。

        “哈哈,怎么了?你小子没睡醒啊?没找到要挨鞭子,好好找吧!”刘梓睿依旧是调侃的口气,他无忧无虑,也没把这事情的严重性跟自己的处境挂钩。

        徵羽摩柯到抽一口冷气深呼吸一口,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难道说那家伙有不测?是因为这所学校的所谓“出校仪式”?还是说这家伙棋高一着装疯卖傻想要侥幸逃脱?不管怎么样,我要找到他,帮助他离开!

        等等!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徵羽摩柯突然止住了脚步,他意识到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可以摸清楚学校情况,又可以找到荀饴。时间是两个小时,我要把这个害人的书院上上下下都逛个遍!

        “逛个遍?好像谁对我说过来着?”徵羽摩柯拍拍头,懒得回忆了,他只知道现在是执行内部取证任务的最好时机。刚刚白天他错过了录像取证的大好机会,仅凭录音证明还是难以成气候,如果能够有录像就好了!

        他摸到了袖口内口袋的袖珍照相机,又看了看录音笔的电量,确认了行动准备工作无误,这就开始迈步走向教职人员的办公楼。

        令徵羽摩柯扫兴的,是大楼早在工作时间结束后就被封了,自己又没有能力摸进去,四周都是铁栅栏封的窗户,他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可恶,有门道的时候错过了机会,有机会的时候却没了门道!”

        去别的地方,一定有别的办法!

        徵羽摩柯回过来,想再绕着这个办公楼走走看,说不定就有了别的线索和铁证呢?可是出师不利,他从办公楼背面绕道正面都没有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走到办公楼正面的时候,徵羽摩柯在地面发现了在办公楼正面三楼一个很不起眼的窗户边上看见了一根由许多碎布条拼接起来的绳子,绳子延伸,一直到二楼屋檐。他看了看左右,地上的一个钥匙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钥匙不是很特别,就是那种大锁的钥匙,上面用胶布贴着写了字,是“教务处办公室”的字样。

         “是备用钥匙?”徵羽摩柯知道,这应该是备用的,因为教务处的老师不会走了还把钥匙扔在办公室。而且一般老师都会记得自己办公室是哪把钥匙,也就应该不会贴标签。

        紧张的呼吸着,又叹了口气,这会儿已经有人走到自己这里搜查失踪的荀饴。他想着继续去别的地方看看,这里人多了起来,若有什么动作或许就太碍眼了。

        但是那根绳子又像是扎了根一样在徵羽摩柯心底挥之不去。他不愿离得太远,就打起了两边两条路的主意。

        “看来是有人从这个地方下来,应该是荀饴,他现在一定不在那栋楼里了。如果说他在的话,肯定不会把这样的绳子吊在窗户外惹人注意。那条绳子在教职人员的办公楼里垂下来,显然也不是教职人员的杰作,他们不会像弹尽粮绝的谷底战士一样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下楼。他如果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

        教职人员办公楼两侧有两条路,一条路有灯通往杂物仓库;一条路灯坏了,黑漆漆的通往了学校的大门。

        “铁公鸡,大门连灯都不舍得亮一盏,留个黑黢黢的路。吓唬谁呢?”

        徵羽摩柯转过眼,决定没有把握暂时不涉足那条黑漆漆的小路,他回身走向了亮着灯的大道,可他光顾着眼前亮着灯的那条路,没看地面上刚刚转过身就被绊倒了。他“哎哟”一声摔到了地上,地面很粗糙,有很多小碎石和沙粒,就连地上大理石的砖都破裂开,成了许多细小的刀片样。这一摔可不轻快,直接把他的手掌蹭破了皮,血滴落在地面的石头上。他看着自己手掌的伤口,这才顺带着瞄了一眼地上的石头。

        “这是碎石?”徵羽摩柯摸了摸地上散落开的石头,陷入了沉思。

        “怎么会有碎石呢?地面还碎了。奇怪,荀饴有那么重吗?”他看了一眼大路上除了自己脚边有些碎石和一块破裂的地砖,其它地面都光洁得很,像是有专人清扫打理过一样,这块有裂痕的地砖和旁边碎掉的石块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这么扎眼吗?”徵羽摩柯顾不上那只受伤的手,用另一只手认真地捻起了这细碎的石头末子,“细碎的粉末,地砖和石头断口极不规则,说明这些是被钝物重击碎裂,也有可能是这块石头从高处坠落砸到地砖上。刚刚可以看出来荀饴是躲在楼上一处房间里,那么为什么会往下扔石头呢?是为了报复而砸谁吗?显然不对吧,照道理说,自己躲好了,就应该好好苟住,往下扔石头是小不忍乱大谋的举措。”

        “除非他被人发现了,或者说是受到了极度恐惧的支配而身陷绝望,准备奋死一搏!”徵羽摩柯又觉得不明白,“但是既然他被发现了,书院又为什么要我们来找,像是他们根本不明白荀饴在哪里一样?”

        那么是谁又在支配他的恐惧呢?

        徵羽摩柯看向了那两条路。

        “现在是一点半过一点,熄灯时间是十一点半。如果是在熄灯前出现这个情况,地砖被砸裂,那么应该会有人来处理后续事宜。发生这些事的时间应该可以确定在十一点半熄灯之后?”

        “不对,那时候人们已经发现了荀饴失踪,到处都处在戒严状态,这里也会有人走动,唯一能够避人耳目在这里扔石头的时机,应该就是校长在学生宿舍楼训话发动大家一起找人的那个时候了!那时候我记得很多人都在宿舍楼那里,除去大门后门侧门看守人员和一些下班回家的人员,这里几乎不会有人守着!”

        “也就是说荀饴刚刚从楼上跑下来不久!”

        徵羽摩柯大喜有门,荀饴应该还有自己的意识,他应该知道那个出校仪式上面会经历什么!但他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的心底依旧在酝酿三个问题。

        第一,对于人员失踪,书院为什么不调监控,照理来说,监控录像比发动人员寻找更有目标性!

        第二,那个在办公楼下面发现荀饴藏身之处的是谁,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跟校长汇报情况?荀饴藏了起来,定然不会做出开灯什么之类的蠢事暴露自己的行踪,既然他想尽一切办法隐匿自己,发现者又是怎么发现荀饴藏在无人怀疑的办公楼呢?再有,既然发现者发现了我看了一圈办公楼大门的锁没有开动,也没有其他显著的入室现象,显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那么发现者为什么不采取行动。他一不堵门,二不进去搜查,像是特意放荀饴一马,那么既然是要放他一马,为什么荀饴会如此仓皇逃命呢?

        第三,不论荀饴是否侥幸逃脱,他又会往哪个方向跑呢?附近没有丛生的杂草供他藏身,也没有开放的楼栋让他进去躲藏,他肯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飞。

        “那么……”

        徵羽摩柯眼前一亮,会不会躲在大门口的黑暗中伺机出逃?徵羽摩柯简单用袖子裹住伤口,飞也似地跑向了大门口,黑暗中,他步履如飞,猛然和一个结实的家伙撞在一起,这家伙冷冰冰,和三九天的寒铁一样。徵羽摩柯抬起头来,一个魁梧的身影傲然立在自己眼前,他这么一眼看过去不要紧,等目光落在那人面部的时候,徵羽摩柯被吓得往后跳开两米远!

        原来这人脸上生得不正常的尸白,浑然没了血色,像是被抽干了血抹上面粉的尸体一样,但却不是荀饴的模样,而最让徵羽摩柯害怕的,是这家伙的眼里没有眼珠,黢黑的一片,仿佛这人从不生得眼珠一样!

        “什、什么人!”徵羽摩柯叫了起来,他觉得这样吼一声壮胆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

        “好吧就是害怕!”但很快,他找不到其他的原因,徵羽摩柯内心也只得默许了自己的恐惧。摩柯吼的声音很大,实际上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家伙太奇怪了,浑身上下没有人的气息,就是鬼一样的存在!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吗?还是说我会被这这家伙变成痴痴呆呆的行尸走肉?他想到这里,额头的汗珠更密了。这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让徵羽摩柯坚信无神论的内心动摇了,徵羽摩柯脑海里开始浮现各种各样令他害怕的事物。一如密恐症患者去看鸡眼图片,恐高症的人站在艾菲尔铁塔俯瞰世界一样。更为诡异的是,徵羽摩柯在这一瞬间发觉自己的脚被粘在了地上,连撒丫子跑的机会都没有,可能是过分的恐怖威慑作怪,但自己跑不了是事实,事到如今,徵羽摩柯便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恶鬼一步一步靠得很近,它伸出冰凉的舌头扫过摩柯的头发、又到了摩柯的脸颊,最后停在了摩柯的心口。这家伙舌头上没有口水,但是很柔软光滑,拔凉拔凉的,徵羽摩柯身上早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战栗着,浑身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不像是把刀横在脖子上割一刀就能来个痛快的一死了之,这更偏向于威胁。而眼前的魔鬼偏向于折磨!对着陷入恐惧的人的精神用一把生锈的刀,一刀、一刀,轻轻地,折磨着人的柔弱心灵!

        “哈……呃!”徵羽摩柯的呼吸越来越重,这是不正常的心率,他的眼前已经出现各种让他害怕的幻觉,害怕的毛毛虫、腐烂的尸体、蠕动的蛆虫、毛茸茸的粗腿蜘蛛。徵羽摩柯将要跪在地上。

        徵羽摩柯当下把眼睛闭得紧紧的,想脱离苦海,但那些可怕的东西仿佛渗透了摩柯的脑海,尽管闭着眼,他仍然看的清清楚楚!

        这折磨还没结束,徵羽摩柯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是因为自己的恐惧而窒息,和被汤圆滑倒喉咙而窒息噎死一样滑稽。当魔鬼的手压迫上自己的脑袋时,剧痛袭来,徵羽摩柯腰都站不直,坐在了地上!

        “呃啊啊啊啊啊!!”

        徵羽摩柯惨叫着,他甚至想在剧痛中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就在他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他似乎知道那些接受出校仪式而被折磨成活死人的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了!

        事实已经无法挽回,自己的意识渐渐消失,徵羽摩柯眼睛翻了白,新的记忆即将在他的脑内开始改写。

        “阳光书院是优秀的,没有任何问题的,是为了孩子们着想的梦想的救世主!”

        如下字句开始在摩柯潜意识生成,徵羽摩柯也快成了被人操纵的提线人偶。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八极乾坤——阴同调·天阴斩!”

        这是徵羽摩柯意识消失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醒来的时候,鬼已经不见了!徵羽摩柯仔细摸索了自身,发现自己也完好无损。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鬼?是我的幻觉还是这所书院背后还有更多可怕的真相?”徵羽摩柯又开始了分析,他现在没有神眷之力,只能凭借自己的大脑打破当前局面,寻找突破口了解阳光书院背后的真相。

        “不管了,总之先找到荀饴这家伙再说!”徵羽摩柯坚信找到荀饴,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同时这也是自己的目标之一!

        他马上回想起一些细节,荀饴既然是因为害怕扔的东西,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个亮堂的地方逃,这样至少可以呼救。尽管书院的校长不是善茬,但他至少是人,有人救自己总比被鬼抓住要好。反正自己是没有见过害怕的人还会往黑暗的地方跑的。

        徵羽摩柯马上拔起脚飞奔向了那条亮着灯的路,对!尽头有一间杂货仓库。但是那真的是杂货仓库吗?他总感觉自己第一眼看那房间的第一印象有些错误。他旋即叫住了刚刚一个路过的家伙:“那个亮着灯的死胡同里有个杂货仓库,那里面是干什么的?”

        路过的学生瞪了他一眼:“那个啊,那个是小黑屋,专门关禁闭的,钥匙在老师和校长手里,里面应该不会进人。”

        “老师和校长?”徵羽摩柯猛然想起了荀饴就是从教职人员的办公楼里 ,问一句,“每个老师都有吗?”

        “应该是吧。”

        “谢谢!”徵羽摩柯很诚恳地道了谢,因为自己真真正正地了解到了线索。如果荀饴要逃,他一定会寻找一个下处躲起来,而办公室里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钥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蒙对,但是全部拿走慢慢试应该都可以的吧?而且……”

        “办公楼下的那个钥匙……”

        徵羽摩柯推断荀饴应该是在一个有备用钥匙的办公室,躲到了大家集合、办公楼前空无一人的时候偷了一系列备用钥匙准备出逃。却不想伸头的时候被人发现,因此他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而恐吓的源头应该是那个鬼一样的家伙。见鬼发现了自己,荀饴用不知哪里找的石头丢下了楼,一番斗争之后,荀饴脱了衣服打成结溜下了楼!慌乱中,一把钥匙掉在地上,他没有察觉,他没有时间绕过办公楼到楼后跑回宿舍求救,只能往有光的地方跑,同时他也找到了小黑屋的钥匙。

        印证他想法的,是那小黑屋前的锁已经被打开卸下,他推门,已经被人从内部上锁。

        很多人都在开放了的办公楼教学楼等等地方找了,这种零可能的小黑屋之前,除了徵羽摩柯之外,已经没有别人愿意来这里看上一眼。

        “砰砰砰!”徵羽摩柯轻轻拍打起了小黑屋的大门。

        没有人回应,徵羽摩柯急了,嘴里不由得飚出了荀饴的外号:“苟始,开门!我是徵羽摩柯,这里只有我一个,我来救你了!”

        徵羽摩柯的话,有如石沉大海,依旧没有人回应!正疑惑,那里面传来一声弱弱的求救,那声音像是绵羊一样细微,满是无助与害怕:“真、真的是你吗?摩柯?”

        “是的,快让我进来,要不然有人过来知道了你在这里你就完了,你也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制度,想想你要是被人上交,你会有什么结果!”

        “我会死得很惨!”

        “那你还不让我进来,觉得我在大路灯下物业敲门不够惹眼?”

        “可是,万一你也骗我怎么办?”

        “我靠!”虽然这份警惕很值得鼓励,但徵羽摩柯满是无语,“我求求你动动脑子哦!我如果有意抓你去请赏,早就带着人来了,现在还用得着跟你敲门轻声细语?直接砸了好吧?”

        “可我还是怕你骗我。”

        “那你就叫其他人来救你,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过了几秒,沉默之后的荀饴想清楚了,门也被稍稍打开了一个口子,他不敢开大因为会有很大的声音——这是老式闸门生了锈不灵便之后通有的特性。

        徵羽摩柯好容易挤进来,他不自觉用袖子遮住受伤的右手,这门铁锈会不会粘在伤口上谁能说个准?

        “我说,你是真的秀啊,同甘共苦了两年的兄弟站在门外救你,你磨磨蹭蹭半天不开门差点把我坑进去。”徵羽摩柯抱怨两句,又开始关心起荀饴,“后来又怎么想到给我开门了?”

        “我在想,好久都没见到熟悉的伙伴了,不管你是不是抓我的,就冲你叫我的那声外号,我想就被抓了,也值了!”荀饴很认真,壮士赴死一样。

        徵羽摩柯是不知道多说什么了,他只觉得看见荀饴没事就舒了口气。徵羽摩柯问荀饴:“今天的出校仪式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这么胆小了?你小子躲办公楼偷钥匙,有你的啊,不愧是姓苟的。”

        “我姓荀!说了很多次了。”荀饴不胜其烦地纠正回来,看来自他们认识之始,就没少打过嘴仗。

        “我和你说,今天我们在这里参加那个出校仪式。那个校长不知道按了什么开关,他的背后就出现了一个很吓人的鬼,一脸煞白,没有眼珠子,像个僵尸。我们被锁在这里,出不去,叫都叫不出来!一起来的十几个学生都被那个鬼透过了身子,成了脸色尸白的行尸走肉,像个痴呆的傻子一样。”

         “真的这么可怕?”徵羽摩柯听过荀饴的叙述,和刚刚自己的经历一合计,便有了计较,明显和自己经历的吻合,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现在自己也可以断定究竟是什么情况了,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个小黑屋!徵羽摩柯一抬眼,他问荀饴:“那个校长坐在什么地方按的按钮?你又是怎么躲过这一劫的?”

        “我?我把眼睛闭起来了,没有看到那些可怕的影像,所以没有被吓傻。”

        “一点都没看到吗?我可是听说看见一丁点恶鬼造出的影像的人都会被吓傻。你是怎么知道会看到可怕的影像的?”

        荀饴的脸色变得白了起来,似乎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那个啊,那个是我听别的教职人员闲谈时候听到的啊。”

        “对了,你不是想知道校长坐在哪里嘛?”荀饴一指最里边一台黑乎乎的东西,“就在那里,那个粉碎机旁边!”

        徵羽摩柯的眼睛刚刚适应这黑暗的房间,看见了荀饴指的粉碎机,当即过去调查,当然,在这期间,自己的录音笔是开着的,徵羽摩柯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粉碎机黑乎乎的,自里向外散发着黑气,虽然没有打开开关,但依旧看得徵羽摩柯后脊背直发冷。这个玩意儿能够招鬼制造恐惧吞噬孩子们的天性,真有什么邪门的东西吗?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徵羽摩柯下意识伸手进衣服内兜找纸巾擦汗,但手伸进内兜的时候他定住了,嘴巴惊得合不拢!自己的电弧感应棒竟然失而复得,平平稳稳地放在自己的衣服兜里。他当即把电弧感应棒掏出来,双手握住拉开了,他要先获得神眷之力保护好自己。就在他获得神眷之力的那一霎那,他感觉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另一个事实。

        眼前他触摸到的粉碎机,所用的金属竟然不属于已知的金属元素范畴!

        “怎么可能?未知元素?是未知文明的遗留?”徵羽摩柯吓得往后倒退一步,眼前的粉碎机又一次激起了他心中的敬畏。他相信自己神眷能力带给他的认知,所以自己这边应该不会出现bug。

        怎么回事?这所书院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深处迷雾之中,仿佛已经卷入了好几股势力。第一股势力,自然是那个不明不白偷自己电弧感应棒并归还的人;第二股势力,是这所书院的工作人员;第三股势力,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可怕的鬼;第四股势力,是这未知文明遗留下来的粉碎机的幕后推手;此外,还有那个在恶鬼的手底下救出我的人又是谁?

        对了,说起来,我在那个鬼手底下的体验真的是……

        等等!他刚刚说闭上眼睛就看不见可怕的影像吗?徵羽摩柯忽然想起一个被自己一句话带过的细节。

        “荀饴,你撒谎!!!”

(图源百度徵羽摩柯)

【这里是作者的话哟】

这里还是第一次尝试增加真正的推理和恐怖元素,不知道在黑暗和恐怖压迫下的徵羽摩柯,有没有让大家满意呢?

后面的预告我会分新的动态发布,评论区就先交给大家啦!

(快超两万字写不下了)

【VOCALOID同人】VC别传——摩柯星尘传( 20 )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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