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黑白之间 49
立风震惊了一会，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帅气有加气质出众看着又很有钱的男人到三十多岁还没有过性行为：“他是第一次？”
卷儿痛苦地点点头，神情活像是本想去超市买个苹果，买回来一看是个菠萝，切开一吃发现是个榴莲，还狠狠地扎了自己一手。别提多憋屈了。
立风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卷儿的肩膀：“卷儿啊，既然人家是第一次，在人家愿意的情况下，你就要对他负责，不要糟蹋人家。”
糟蹋人家？卷儿瞪大了双眼。
菊花残的是我好吗？！
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啊！！
卷儿紧咬着唇，欲哭无泪。十爷和医生讲完了事情，回到病房，正好看到卷儿一副眼泪要飙出的模样，而立风正无情地啃着卷儿好不容易削完的苹果。
他下意识以为立风抢了卷儿千辛万苦削好的苹果，卷儿委屈地哭了。
把卷儿变“娇气”的原因归咎于自己昨日的失控和过火，十爷有些内疚，走过去把自己削好的苹果放到卷儿的手中。
“听话，不生气了，吃我的。”
立风眨巴眨巴吃瓜的大眼睛。
卷儿看着手里的苹果，化悲愤为食欲，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地咀嚼着。这一口咬下去，被十爷咬破好不容易结痂的嘴唇又破皮了，血留在苹果肉上，红红的一片。
眼看着苹果不能吃了，这些天积攒的压力和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他把苹果往被子上一扔，哇地大哭。
十爷顿时慌了神，把人捞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像哄小孩一样。立风本来也有些慌，看到十爷这么安慰卷儿，顿时心安了不少。
看来这里不需要他了。当时下飞机太着急，他来不及去买些看病人的营养品，所以差遣丸去买，自己直接赶到了医院。担心没有人照顾卷儿，还联系了护工，现在有个这么珍视他的人在，他哪里还有瞎担心的道理。
所以等丸过来，两个人把营养品放在床头，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卷儿，是我不好。”十爷安慰着怀里失态的小狐狸，“对不起，昨天我失控了，伤了你。”
卷儿哭的抽抽搭搭，不停地找话骂着十爷，十爷一律接受。按以前，他最多口嗨两句，哪敢这么骂他，可是昨天过后，他突然就觉得十爷会包容他的任性，容忍他所有的脾气。
骂累了，卷儿红着眼眶从十爷怀里挣脱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吃东西嘴唇要流血。上厕所也痛的要死。”
十爷眼里都是心疼，拿棉花棒沾着药，小心地点涂在卷儿唇部的伤口上：“我知道，对不起。”
卷儿又开始絮絮叨叨地算账，给他看胳膊、脖子、小腹、腰和腿：“这里，这里，这里，这里，全是你啃出来的。你属狗吗？”
十爷沉默了一会，露出被卷儿咬了好几个牙印的手臂。
“……”
原来他昨天这么激烈的吗？
失控的不止十爷一个。昨天明明痛的不行，又非要刺激十爷，试图比拼爆发力的人是谁？明明已经累到意识混沌，又非缠着十爷不放，试图比拼体力的又是谁？反复翻滚交缠，在十爷身上留下这么多吻痕和齿印的又是谁？
还不是他这该死的自尊心和好胜心。
算了，他理亏，毕竟是他主动的，各方面不如人，他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十爷太逆天了。卷儿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地趴在十爷肩膀上。
“屁股好痛。”
“嗯，我的错。”
“腰也好痛。”
“也是我的错。”
“肋骨也好痛。”
“都是我的错。”
“肚子也好饿。”
“也是我的……我去给你买，想吃什么？”
委屈朝十爷宣泄出来后，卷儿像只粘人又傲娇的小狐狸：“点外卖呗，你能不能别走啊，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十爷点头，拿出手机要点外卖，卷儿伸手拦住了他：“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能不能别走了，留在我身边。”
十爷愣住：“你说什么？”
卷儿别别扭扭地看向房间别处：“丸的爷爷已经告诉我了，他让我回去。我不想去那个什么丸宅，我只想待在你……待在十号当铺。”
“卷儿。”十爷低下头，遮掩双眸中的寡欢与落魄，“你本来就是丸家的人，阴差阳错才到了我这里。把你送回家是我的责任。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卷儿呆呆地看着他：“你还是要赶我走是吗？”
十爷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沉默半晌，十爷才开口：“卷儿，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如今卷儿早就是一个能堪大任的独立个体，能混好娱乐圈这个圈子，人脉、资源、手段他都有，即使是丸在家族内斗中失败，卷儿也能接手华夏娱乐。如今是Kerwin被扳倒，Kerwin旗下的几个产业，他也完全有能力胜任。
十爷给了他一身的羽翼。
可对卷儿来说，知道了十爷为他做的一切之后，他根本就不想飞了，就想赖在十爷的窠臼里。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卷儿抹了一把眼泪，“你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回去，所有事情都是你自作主张。你这个傻逼，你滚。”
卷儿边哭边骂他，十爷有些无措，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下子得知自己的身世，昨晚又……卷儿情绪波动太大，还是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十爷起身打算离开，卷儿一把拉住了他，边抹眼泪边恶狠狠地威胁他：“你他妈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把我睡了然后你就要跑了是吗？你以为逛淘宝吗，不满意还能退货？你把包装都拆了，退货也不能退全款的！”
刚巧换盐水的护士进来，用一副看渣男的眼神看了十爷一眼。这帅哥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都把人做进医院了，居然还想跑。
卷儿丝毫没注意到护士的眼神，还在继续骂他：“除非我有一天烦你了不想要你了，否则你就得在我身边待着，不然我现在就报警告你强奸，你看着办吧！”
“……”越说越离谱了。
护士看十爷的眼神更嫌恶了。
十爷无奈扶额：“卷儿，你冷静一下。”
“我不冷静？我看起来哪里不冷静？我冷静的很，不冷静的是你！你用你不长毛的聪明脑袋仔仔细细地想一想，我哪里不好？我哪点配不上你？我还没嫌你年纪大又没经验呢！你反过来嫌我，你还要赶我走，你个酸笋螺蛳粉，臭腌大猪蹄……”
十爷决定不说话了，现在他说什么错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嫌我烦是不是？你满脸都写着‘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你这个死渣男！”
“……”
十爷沉默着挨骂，一声不吭，拿出丸和立风送来的核桃，默不作声地给卷儿剥，一个字也没有反驳他。
等卷儿骂舒服了，十爷把满满的核桃肉递了上去，又倒了一杯水给他。
骂了这么久了，他也口渴了，咕噜咕噜喝完水，心情好多了。
卷儿吃完十爷剥完的核桃，红着眼睛看他。十爷仍是低着头给卷儿剥核桃，他永远都是这样，不爱说话，不会表达。所以卷儿才一直不知道，原来十爷为他做了那么多事。
“我说了这么多，你呢，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十爷手上动作不停：“没有，确实是我的错。”
即使是在剥核桃，也阻挡不了这个人一身的气质。即使是在认错，他的表情也丝毫不会给人低声下气的感觉。
“还有，昨天我说的，你听懂了吗？”卷儿拽了一下十爷的衣服。
“哪一句？”
“我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卷儿就发现，十爷的耳根变红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听懂了。”他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静。如果不是他耳根红了，卷儿还真的会相信他此时内心毫无波澜。
“你不要告诉我昨天那么激烈都是为色所迷，我只要你一个答案，你喜不喜欢我？”
这下十爷整只耳朵都红了。
“不能说是喜欢，卷儿。”十爷看着他，“你对我来说，即是种种放纵，也是种种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