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贺弗莱特】世末婚礼

Summary：这世上最后一场婚礼只有灵体出席 “我没想到原来暗月之剑也有入侵的眼眸。” “好多年以前就不用了，当年暗月之剑又那样不出名，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青色的眼眸无言地凝望，希拉明白它一直凝望复仇的方向，巨人法官们说冒犯神灵者会一直为暗月之剑所追猎，直至吹灯拔蜡。 但希拉从来不是暗月之剑。 她与乌拉席露的弓箭手一路走过石砌的街道，圣职者们虽已经几乎不记得她是谁，但遇见了仍会呐呐地让开道路，让她一直向前去。贺弗莱特的手扶在刀柄上，看样子似是在斟酌发言，想来在他眼中一切都颇为稀罕，即使是最末的教堂之枪，他也有几千年不曾响应召唤了，环印城已几经变动，等待沉没。 “为什么要往这里走？” 希拉陷入瞬间的恍惚，手里的白丝布被揉成一团：“去见我父亲。” “……哈？”贺弗莱特一个踉跄“为什么会……他怎么会在城里？” “参加婚礼啊”骑士长自嘲般的弯起嘴角，示意贺弗莱特她手中的白布“你都忘了今天的事了吗？” 贺弗莱特把手从刀柄上放下，他挠了挠头发：“只是没想到会见到你父亲罢了……毕竟这是环印城。” “现在环印城里，早就是什么人都有了啊。”希拉答道。 他们继续向前走，曾经的石路上游荡着身躯变形庞大畸形的骑士，有些时候还会碰上不知是哪个年代的红灵，有骑士，有神官，有贵族，无人幸免。其中有的人希拉甚至认识，有的人她则只能在书信往来中结识，她不知自己的未来是否也是如此，还是说狂王的阴影会先一步将她吞噬？ 手套之外有轻微的触碰传到她手上，转过来，贺弗莱特轻轻将她手上的白色丝布握住，和那么多年前一样，那个乌拉席露的外乡人，眼里尽是好奇：“这个……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我跟绘画使者借的”希拉提起手里的白布在他面前晃晃，让他也看清上面的刺绣“虽然条件一般，但至少新娘的面纱还是得有，卡利姆那边是这样的。” “这我还是知道的。月光照过的地方都偏爱面纱的朦胧，但凡这是场正常的婚礼都该准备蕾丝”青年眨了眨眼，突然面露苦相“你父亲应该不会因为这个而觉得我不行吧？” 希拉习惯性地给了他一脚：“别一天天突然就开始胡思乱想，也别搞得我父亲真会吃人一样。” “因为我从来没和他见过面啊，除了你之外我就只知道那块石碑了”贺弗莱特轻松一跃，躲开了她的踢，很好，这家伙比刚来环印城的时候能打多了“要见强势的老丈人之前，一般不都是这种反应吗？” “也没什么要担心的……他确实有些不太像凡人，但我还在这呢”希拉摇了摇头，将白布系上自己的头冠“我记得母亲说，他曾经和人一样，都是从母亲的子宫里出生的。” “而人不能出生两次，所以是也只能是人类吗”贺弗莱特若有所思“唉，到了这地步，还真不知道‘人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了……” “会动的，会吃喝拉撒的，会死的，以前说起人类，基本都不外乎这几样。所以不死人不算是人”希拉拨开额前一缕发，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在来到环印城之前，自己还是个能活活把舞蹈老师踢哭的让人不省心的姑娘，不知贺弗莱特那时会不会拿着给少年用的短弓，期待有朝一日成为和其他族人一般的猎手“但现在，只要还心存对太阳的敬畏与对生命的渴望，就连不死人都算是正常了。你知道城那边沉进去一套熔铁铠甲吗？现在它活过来了，在泥潭里四处游荡。” “但愿我的身体不至于也变成那样的麻烦。” 希拉默然，左手牵住贺弗莱特的右手，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习惯了总是穿戴齐整，隔着手套的皮革感受不到对方手上的温度。虽然她更明白，即便摘掉手套，她也不会感到丝毫温暖。 因为即使翻开环印城墓地的最深处，恐怕也翻不出贺弗莱特真正的身体了。 “到了。”他的视力很敏锐，其实希拉还没看清对方的身影，但她知道自己已找到了那个人，那个人也一定发现了她。污浊气息扑面而来，晶体析出的深渊沼泽中，影影绰绰地有个人形，只是其外形比起普通人，更多了些植物根须般纠葛的组织。 对方没有动作，仅是仰头对着岸上平静地端详，从其头部的空洞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木头摩擦似的声响： 我亲爱的，许久未见的女儿啊……你来此处，所为何事？ 这一对新人默契地分手。白色的长弓搭上王之猎人的羽毛箭，希拉两步并作一步快步上前，在岸边的岩石上高高跃起，头上白布与发辫都刮向身后，唯有骸骨攀附的斧枪以双手高举，狂王呼号，准备劈下。 “为了成亲，父亲。” 她杀向了自己的父亲。 End Note：是的，狂王磔枪是信号斧（别信） 采用了希拉是穿刺公爵阿尔斯特女儿的说法，不过除了吓唬贺弗莱特之外没起到什么剧情作用，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