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何时归家去
本文虚构,切勿代入现实。
不存在老冯这个人,我也不姓张。
练笔,以人物塑造为主,欢迎提出意见。 文体上更偏向于散文,但不是散文。没写过几篇文章,文笔不好,还请见谅。 从外面回来,我的外套已经被汗液浸湿。脱去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西装,朝椅子上一丢,瘫在沙发上躺尸。 闲来无事,遥控器就在手边,打开电视无聊得翻找着节目。 “南城发生特大地震,据了解……” 对于这种新闻,我向来不甚在意。哪里都好,只要不影响我一个月4000的工资,都无所谓。 但对某人可就不一样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沙发上拉起,随着我尸体般的游荡,大门被“咔哒”一声打开。 我猜的没错,是老冯。 老冯是一位单亲爸爸,他妻子于他故乡的地震中去世,独自拉扯着一对子女已有两年。此刻,他穿着一身蓝色制服,手提工程箱,拉着两个孩子站在我家门口。 “你不会真要去吧,”我盯着他手中的工程箱,“你可还有俩孩子呢。” “老张,再帮我一次。”他推搡着两个孩子到我屋里。 “行吧行吧,回来请我喝酒。”我拉过孩子,略有些无奈。 “爸爸要去哪?”最小的弟弟问着。 “你爸爸呀要去做大英雄。”说着,我递给孩子们两个苹果,“老冯,回来别忘了报销伙食费!” “一定,一定!”他丢下一个信封,头也不回地跑了。 老冯总喜欢把孩子丢在我这,也许是16年的交情,一有事必定把孩子丢在这。他叫孩子们喊我干爹,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老冯第一次来,是为了参与一场疫病的防治工作。他找了上下几户邻居,没人愿意暂时收留这两个粉嘟嘟的小糯米团子。我本想拒绝,拗不过实在没人照看,最终以五顿不限量啤酒加一沓钱为代价当了他几天全职保姆。当然,他报销伙食费。 照顾孩子并不是什么简单工作,奈何我贪恋那不限量的啤酒。我将孩子们安置在卧室,下了楼去买奶粉。我不知道他们吃什么牌子,盯着货架上五花八门的盒子犯起了难。伸手去摸手机,手机没摸到,倒摸到了一张叠起来的纸: “孩子吃楼下店里第一排第三种奶粉,纸尿裤用……” 我竟不知老冯何时塞进来的。每每问起,他总用一句话搪塞着:我会魔术。 孩子吃完苹果,吵嚷着:“干爹,我要吃冰淇淋!”弟弟听了后,竟丢下没吃完的苹果跟着吵嚷起来:“干爹,我也要吃!” 我当真受不了这两个小祖宗的吵闹,只好拉着他们下了楼。 老冯一年前曾交给我一个信封。我打开来见到一张银行卡和一沓红艳艳的钞票。见我诧异,老冯忙解释着:“我这次要去南方出差,有些危险。若是回不来,这就是孩子们的抚养费。” “说什么丧气话,你回不来谁补给我那两箱冰啤酒?”我忙把信封还给他,“快去快回,孩子我帮你看着,记得把酒还我。” 老冯没说什么,叫孩子们跟我几天,说很快就回来。他把孩子们推进屋,拉上了门。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我鬼使神差地打开房门。忽得,被什么拌了一跤。低头来,竟发现门垫下夹着一个雪白的信封。 他回来时已是第五天深夜,脚上裹着绷带,一歪一斜得。伴随着缓慢的敲门声,被吵醒的两个孩子激动地拉开大门。我着实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头上被浸了血的绷带裹得严严实实,一只手裹起来挂在胸前,一只脚裹成了一个椭圆的球。若不是那声熟悉的“老张”,我当真没认出他来。 “你怎得这般便回来了,医生没拦你?”我把孩子们推至门后。 “拦了,没拦住,担心孩子,就回来了。”他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行了,先进来歇着,大半夜得。”说着,我把他拉进屋来。 我把他扶进客卧,直到清早才叫他带着孩子回了家。 满足了两个小祖宗的要求,哄得他们睡下了。 一连十三天,都没有老冯的消息。看到办公桌上救灾工作的报销单,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两个小祖宗醒来必定吵嚷着要爸爸,我不是老冯亲人,去哪里为他们寻爸爸? 老冯办起事来总是不要命的。两个月前他接下了一件长线工作。我不知晓项目细节,但我清楚它危险的很。 他把孩子丢到我家门口,塞了封信到门上。待我开门只见得两个娃娃啃着他们稚嫩的小手。 他从来不会将孩子这样丢下。 我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只知道他又跑去了他的办公室。 这天午夜,我收拾完没写完的手稿,正准备睡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漫长的寂静。怕惊扰到两个睡熟的娃娃,我忙放下牙刷赶去门口。 那是一个身着同老冯一样制服的中年男人,暗金色的臂章在电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诡异的光。看着他手上的木头盒子,我的心凉了半截。 “这是冯先生托我交给您的。” 我接过了那个小方盒子。 “什么时候死的。” “三天前的这个时候,山洪把他冲走了。” “他们怎么办?”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您先看看这个。” “老张,酒钱伙食费抚养费都在卡里,还有一笔我留给孩子的积蓄,如果可以,麻烦你照看一下你干儿子和干女儿,家里实在没人了,我又不想让他们去孤儿院。我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 我没有把信看完。现在,我心里很乱。送走了客人,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 给孩子们盖好被子,穿上衣裳,拿了材料,骑车直奔派出所而去。 “哎,可怜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