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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夜雨—盲人按摩师与神秘杀手(3)

2023-06-28 21:07 作者:再来盘西瓜  | 我要投稿

前言-

“模糊不清的界限与关系,让你患得患失,你应该坚定地被选择,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喜欢你。”

  chapter 4-“

Let The Light ln 

昨晚可怖的经历让我辗转难眠,躺在床上让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被子绝不能透风。   因为每次微弱的风侵袭在我的脚心,都会让我蜷缩起脚趾,然后害怕的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   我无法相信周遭的环境是安全的,即便在家也是如此。   我就这样半梦半醒的睡到天明,直到隔壁王婶养的公鸡拼命地打鸣,我意识到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再也睡不着,发了一会呆才撑着酸软的身体起床,昨天因为害怕,所以无意识地去绷紧身体,今天身体才会像散架了一样。   摸到床头柜边缘,然后凭借平时的习惯,顺利的拿到在上面的收音机,调试几下里面开始播报起今天的天气。   因为收音机扬声器的老化,只有贴在耳边才能辨别里面在说什么,我只能凑合着听。   “离岛,多云转阴,最高温度十度,最低温度零度。”   今天依旧不会下雨。   听完天气预报我就草草换掉睡衣,也没心思吃饭就去上班。   不是多热爱工作,只是一个人呆在密闭的空间实在是太压抑。   一个人待久容易胡思乱想果然是真的,今晚我深刻的体验到了。   不如去店里,好歹有点人气,工作时忙起来也不至于被昨晚的回忆折磨。   我要面临的下一个问题就是,还是要硬着头皮走那条隧道。   即便我知道早晨坏人不会如此猖獗,身边也车来车往,还是如同腹背受敌一般的听着周围的细微动静。   一点风吹鸟动都会让我心跳加速。   但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现在就像刚刚失明时努力适应黑暗一样,要克服对昨晚的阴影,要直面恐惧。   等到走出隧道我的后背已经大汗淋漓,就像刚经历一场殊死拼搏,不停地在原地大喘气。   来到按摩店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店里也只有刚来没多久,还在打扫卫生的宋哥。   宋哥见我来这么早还在惊讶,“小花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我待在家里无聊,就想着早点来。”   “行吧,那你先坐会。”   我并没有把昨天的事告诉宋哥,我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爱把事憋在心里。   不想让人觉得我在卖惨,不喜欢别人怜悯我的脆弱。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改不掉。   其他同事也陆陆续续来了,有些是家人亲自送来的,大抵是不放心。   到了店里也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最后说晚上会来接她。   以往我都习以为常,不会因为听到同事家人对她的关怀产生任何多余的情绪。   但劫后余生之后,注定是不同的。   听说人在沮丧的时候,悲伤会被无限放大,所以现在的我心被苦涩填充着。   不自在地抠左手食指的手指盖,摸到旁边的倒刺让我更加疯狂,倒刺就像横叉在这里,好似要故意激怒我。   我想要把它拔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好受,越来越使劲,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在泄愤一样。   那种愤恨世界的不公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身心,它逼迫我伤害自己,即使我本不想这样。   直到指侧感到刺痛,倒刺被拔了下来,我并没有收获快感,一切行径带给我的是温热的液体沾染到我的指腹。   以及宋哥的惊呼,“小花,你在干什么,你手流血了!”   我在呆滞的停下手的动作,对啊,我在做什么?   我想不到任何狡辩的借口,傻愣愣地如实回答:“手上有倒刺,不舒服。”   “那你也不能用手硬拔下来啊。”   最后还是麻烦宋哥帮我处理的伤口。   伤口消毒后被贴上创可贴,我的另一只手覆盖在创可贴上沉默不语。   宋哥小心翼翼地征求我的意见,“你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对劲,要不你先回家?”   “而且……额……你……”   除了我的伤宋哥还有话要说,但是有些不好意思。   纠结半天才扭扭捏捏地凑在我旁边小声告诉我:“你裤子穿反了,我才注意到,不是刚才故意不告诉你。”   我身形一顿,脸颊立马变得滚烫,恨不得夺门而出,但我不能这么失礼,只能尴尬的抿嘴,“我……我去更衣室调整一下。” 早晨潦草穿完,就逃命似的着急忙慌赶来,自然没想起来用手检查一下裤子口袋的位置。 我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么尴尬的事了,最初失明的时候,穿反裤子,穿反上衣都时常发生。 直到现在我的衣柜里也没有带纽扣的上衣,不穿扣扣子的衣服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因为没人替我检查,很容易扣错闹笑话。 昨晚的恐惧、今早的尴尬,接二连三的打击都让我就连工作时也心不在焉。 给客人按摩的时候还因为力道太重被投诉了,宋哥带着我给客人点头哈腰的道歉,这事才算过去。 宋哥劝我回去,但我还是拒绝了,坚持要上班。 宋哥也于心不忍,狠不下心把我赶出去,只能任由我祸害其他客人。 夜幕降临之前一个意想不到人突然到来,让我措手不及。 “边先生,今天来这么早啊。”

我本来坐在椅子上等待客人光临,听了宋哥的话猛地站起来。 对着大门的方向满含疑惑地发问:“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其他同事也还没走,现在他早的不是一星半点。 “今天收工早。” 我把他口中的“收工”自顾自地理解为工地收工早。 宋哥听着我们熟络的语气越品越不对劲,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打转,但是还是要插上话,“那边先生今天……” “老样子。” 宋哥心领神会,讨好地建议边伯贤,“行,那我安排别人吧,今天04状态可能不太好……” “不用换人。” “啊哈啊?哦,那行吧,那04你去准备一下。” 既然边伯贤这么说,宋哥也不能强求什么。 顾客就是上帝,况且还是如此有钱的上帝,他可不敢违背上帝的意思。 04号按摩室的门关上,但是边伯贤却迟迟没有要躺上去的意思。 反倒焦急的先询问起我的情况,“你手怎么了?是昨晚伤的吗?”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手背到身后。 “不是,是今天我自己抠的,按摩的时候不会碍事的。” 我认为边伯贤是担心按摩的时候会不会碍事,所以才会询问我的情况。 他完全没想到我会曲解他的意思,“你在说什么,我关心的是你。” “我没事,真的,就是小伤而已。”说完我还晃了晃受伤的手展示给他看。 “……下次别乱抠手了。” “知道了,别说我的事了,你躺下来赶紧开始吧。” 我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的架势,在下秒破功。 “我今天不是来按摩的。” 我眨巴眨巴眼,并不能理解他的话,来按摩店不按摩那来做什么? 我茫然无措地问他,“那你来做什么?” “给你读书。” 他回答的理所当然,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或是不妥,就好像这件事是包揽在他身上任务。 “读书?”我短暂的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你不是说还想读书吗,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读给你听。” 他不甚在意,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他那里甚至都不算什么事。 只有我听了他的话以后变得奇怪。 刚才明明喝了好多水,为什么喉咙会突然干涩,喝进嘴里的水,为什么会想从眼睛里流出来。 连绵不绝的感动让我失控。 眼里的水意在眼眶里打转,我立马转身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到。 为什么在他面前老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难不成我昨天的胡话显灵了?因为我成了他的信徒,所以他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了? 当我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揣测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悄悄出现在我面前,用大拇指擦掉了我的眼泪。 我下意识的握住了附在脸上的大拇指,他的大拇指在我手心,我敏锐的发现上有一颗微微凸起痣。 随后就像触电了一样松开,连带着还后退几步。 我没有怒不可遏,说出的话也显得傻乎乎的,“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说你别哭了。” 他一定没有安慰过人,不然,他也不会干巴巴撂下一句别哭后无话可说。 我们就是两个不会说话的傻瓜凑在一起,我被他的话逗笑,他看我笑也跟着笑。 笑的眼泪都快再度流下,我们才停下,我还是不敢置信的问他:“你确定要花钱给我读书吗?” “嗯,我书都带来了。” “可是这样很浪费钱,你不心疼自己的钱吗?” “没事,我不缺钱。” 我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他还真是壕无人性……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我还是向他妥协。 我们俩都坐在按摩床上紧挨着,这是我们第二次离得这么近。 “你要给我读什么书?”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我听了书名嗤笑出声,“嘿,你戳到我的痛处了。” 本来只是一句逗弄的话,他却当了真,急忙向我解释。 “相信我,书名只是浅显的一部分,绝没有想冒犯你……” 放弃辩解,“其实本来不是要读这本的……” 边伯贤有苦说不出,他刚结束任务,来时匆忙,根本顾不上什么,满心只想早点赶去给我读书。 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就放进包里赶来,完全忘了自己选好的书还孤零零的放在书桌上。 刚才从包里拿出来,看到书名的时候他自己大惊失色。 不知道是该放回去就当没拿来,还是老老实实跟我我说。 在我问书名是什么的时候,他其实犹豫了一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告诉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言语间的慌乱,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对他挤眉弄眼,也不知道在他眼里会不会很怪。 “刚才开玩笑的,我可不会因为一个书名跟你斤斤计较,你开始吧。” 听到我如此豁达的话,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真的不介意?” “真的。” 经过再三确认他才翻开书籍,来到第一章。 边伯贤在我的旁边小声的读着手中的书,偶尔他念书时吐出的气会落在的我耳朵上,钻进我的耳蜗里。 边伯贤的气息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字正腔圆地将每个字串起来,但是我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读的书上,他自己浑然不觉。

房门紧闭我就像置身在深海之中,即将在这缺氧的环境里溺毙。 传说深海之中会有鲛人的存在,他们拥有绝世无双的美貌与能够净化人心的歌喉,且不论虚实,就姑且相信他们是存在的。 我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们,更不会有机会听到他们一展歌喉,但此刻坐在我身旁的边伯贤,让我产生了一种夸张的想法。 他宛如乐器一般悠扬的嗓音,或许即便鲛人来了也要自愧不如。 任何乐器都无法形容出他的嗓音有多么动听,或许他的嗓音本身就是一种乐器,独特的,独属于他的,乐器。 这本书内容不短,时间好像也被拉长,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低沉的朗读声与纸张翻动的声音。 时间临近结束,他停下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没有停歇。 边伯贤试探性地在我耳畔说道:“假如给你三天光明,你会想做什么?” 为了让我好受一些他还故意压低声音问我,生怕伤害到我的自尊心。 我并不在意,声音不大不小,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我还没想过,让我想想告诉你。” 我真的认真的思考一下,发现光明这件事已经离我太过遥远,导致我为了宽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眼睛会恢复这件事。 “我想离岛。” “你想离岛?你不是就在离岛吗?” “我是说我想离开离岛啦,我想去外面看看。” “你想去哪里?” “我在收音机上听到过一个城市,听说那里阳光明媚,一点也不像离岛这样阴冷,我喜欢夏日” 向往再次被推向高潮又陡然失落。 “只是我忘了那里叫什么。” “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吗?” “嗯,名字有点长,还有点拗口。” 我吐出一口气里面载满遗憾,随后又无所谓地说道:“害,想这么多也没用,我这辈子也离开不了这里。” “未来的每一步就像偏离轨道的火车,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站在哪里,所以总会有机会的,你的期望会有机会实现的。” “你说的对。” 我虽然点头附和了边伯贤的话,但我始终认为自己会老死在离岛,我生在这里,熟悉这里,这辈子也终将被困在这里。 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留给未经苦楚现实的少女吧。 在我话音刚落之后,提示声突兀的提醒着我时间到了,他该离开了。 他可以一走了之的,但他问我:“你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可以送你回家,你要赏个光吗?” 只有我们知道这句听似调笑的俏皮话,背后隔着怎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 “不,这是我的荣幸,很难拒绝。” 昨晚的心有余悸,还是战胜了我不想麻烦边伯贤的想法,以我现在的心志还是无法克服对这件事的后怕。 他就这样等到我下班,宋哥看边伯贤迟迟不离开,还总往按摩室的方向盯,满腹狐疑就上前搭话。 “边先生,这是在?” “等人。” 边伯贤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凉薄好像是他的代名词,至少他每次和边伯贤讲话时他只这样。 “等人?等谁啊?” 边伯贤想说关你屁事,但是又觉得这是我的老板,如果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保不齐他会在背后跟我说。 所以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改了口风。 “小花。” 宋哥听到边伯贤如此亲密的叫我,瞬间茅塞顿开,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客人对服务者该有的称呼。 边伯贤之前一系列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到了下班时间,走之前宋哥意味深长的和我们说:“你们路上小心,再见。” 我知道宋哥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他也没有明说,现在澄清搞得我想得很多一样。 我捂着额头闭上眼睛,憋屈地跟他告别。 “……再见宋哥。” 戴着本该属于边伯贤的头盔,享受他车的后座,双臂环抱住他的劲腰。 其实刚才我的羞耻心让我不敢去抱他,磨磨蹭蹭半天也没有下手,最后无处安放的撑在后面。 昨天不客气的抱他纯属特殊情况,那时候早就把羞耻什么的抛之脑后,只想大哭一场,根本没注意自己做了什么。 边伯贤催促道:“抱住我。” 难为情,“这不太好吧……其实我手撑在后面就行了。” 没想到边伯贤自己上手握住我的手腕,在我的惊呼声中迫使我拥住他。 他的解释是:“这样安全,你手撑在后面容易抓不稳。” 好吧,我信他,我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安危开玩笑。 摩托还是保持昨晚差不多的速度,这对一般的摩托来说简直是龟速。 完全没有风驰电掣的刺激,感觉任何一辆车子都能轻易超过我们。 坐在后面的我,偶尔能感觉到,他不算长的头发会在风的影响下,剐蹭我的额头。 昨天光顾着哭倒是没有注意,他应该只有一顶头盔。 “头盔给我戴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不戴了呗。” 我拧紧眉头,有些生气他并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你这样不安全。” “下次不会了,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是需要再买一顶新头盔了。” “……”什么意思?他这是做好长时间送我回家的准备?还是我想太多了,也许他只是想换一顶新的头盔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对我来说,他说的话总是让暧昧的情愫蔓延。 我会因为他的话方寸大乱,这一定不是我心志不够坚定,而是他的话真挚又热烈。 我的上齿咬着下唇,咬的很用力大概是会留下痕迹,表情或是痛苦,亦是坦然,我必须承认我心动了。 他的头发像绒毛一样不经意蹭着我,有时会在我的眼皮上作乱,让我发痒。 不止是眼皮,心也像被这绒毛讨好般的蹭着,让我难耐。 喉咙发涩,无论喝多少水也拯救不了。 我太渴望别人给予我关怀,而且这种扭曲的想法在此刻被放大到极限。 他如果是我的家人或是其他任何亲密关系,那该多好。 这样我就可以理所应当的享受他对我的好,即使我依旧不明白他如此对我的目的。 当他出现在我的世界时,他就已经打搅了我本该黯然无光的日子,拯救了我昨夜就该消亡的人生。 遇到他之后,一成不变的生活里,他告诉我,我的期望也许会实现的,不,应该已经实现了。 他把我安稳送到了家,我垂下头跟随着他搀扶的动作,在稳稳落地以后,也没有翻包找钥匙。 “你怎么了?” 我低着头面朝地面,可能在他眼里我是闷闷不乐才摆出这副姿态。 “你不开心?因为我?我有什么让你不舒服吗?” 他的紧张的语速也加快,一连串问题向我抛来,生怕我有不如意的地方。 “边伯贤,你凑近一点。” 他迈进几步,仍然和我保持着一些距离,至少我还没有闻到本该萦绕在鼻尖的烟草味。 “再近一点。” 他听话的向我继续迈进,到这还不够,我需要再近一些,直到能投入他的怀抱。 大概感知到他在我的正前方,自己向前走几步额头就撞到他下巴上。 如果我再高一些,他的嘴唇大概是就要贴在我的额头上。 随后就宛如无脊椎动物一样,把双臂架在他的肩膀上,软若无骨的紧紧的贴着他,好像离了他就不能活了似的。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女变态,渴望边伯贤的怀抱,贪恋被拥住的感受。 “谢谢你,边伯贤。” 他的怀抱一点也不暖和,都怪这该死的皮衣。 这次轮到边伯贤束手无措了,手迟疑不决过十几秒才放在我的脊背上。 我的头发是散着的,他就像顺小狗毛一样,顺着我背后的发丝。 在寂寥无人的夜晚,我们紧紧相连,只有天空中月亮成了见证人。 星星可能有提前预知的能力,害怕羞红了脸,所以今晚并未出没。 一切话语都化为了细细耳语,这次充斥在我们之间的,除了烟草还有彼此有力的心跳声,这并不是一个安全距离。 “回去注意安全。”我拉距离,率先退出。 边伯贤看着怀中空荡荡,难免失落,却深知这已经是越界边缘的疯狂试探,“嗯。” “再见。” “再见。” 话虽这么说,但我始终没有听到摩托发动的声音,他还在这里,或许等待着我彻底进屋后他才会离开。 边伯贤眼看着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不情不愿地启动摩托。 他骑的缓慢,也可以说并没有完全发动,还在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 这太蠢了,边伯贤这样想,但行动上还是不断犯蠢。 半夜,躺在公寓的床上,本来躺的好好,昏昏欲睡的边伯贤又忽地坐起身来。 他横竖睡不着,因为闭上眼脑子就全是自己干的蠢事,懊恼地猛锤床,嘴里还不断嘀咕。 “边伯贤,你就是个傻逼,你真的要陷进去了。” —— 边伯贤时常跑来按摩店,买断我毫无价值的一小时,让我坐下休息然后听他给我读书。 “我们完全可以私下见面的,你花这钱又不享受服务,何必呢。” 我算是对他放下了戒心,认为私下见面或许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家在哪里他都知道了。 “让你可以休息啊。” 为什么要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我也不是他的谁。 “你真的不用这样的,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下班后我可以尽情的休息。” “好了,你就静静地听我读书就好了,不用想这么多。”他的口吻惊人的坚持。 越是这样,我越是焦虑,我害怕得到,又害怕失去;即使我自己都说不清能得到什么,又能失去什么。 那是个窸窣平常的夜晚。 我一个人摸索着回家的路,身后还跟了一个为我保驾护航的人。 只因为边伯贤提出要送我回家,但每次都会被我拒绝。 我麻烦他的、欠他的实在太多,我怕还不起,所以即便强忍害怕也坚持一个人回去。 可我心知肚明他还是会跟着我,送我回家,可每次都会让我察觉到,他伪装的真的很拙劣,也可能他根本没想伪装。

一前一后,走了不知道多久。 我实在不忍,渐渐停下脚步,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下追逐的步伐。 “要走的话就一起走吧。” “……”他不说话。 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可能我需要换一种态度,“陪我一起回去吧,伯贤。” “好。” 我能感受到他语气中难以抑制雀跃,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呢。 边伯贤在我的身侧,导盲杖被他抽走,他自觉的握住的我手腕,他手心的薄茧蹭的我发痒。 我下意识退缩,他却不肯松手,执意指引我向前走。 享受片刻只有我们脚步的安宁,我的多愁善感开始作祟,便又开始向他发难,想要将他驱赶走。 “下次别再这样了,算我求你了,我还不完的。” “我不需要你还什么,你不用有困扰。” 我甩开他的手,音量不自觉放大,也可以说是吼了出来,“可你做的太多,你对我太好,这就是最大的困扰。” 吼完之后我又开始后悔,埋怨自己太不识抬举,别人对你好,你还不领情,真是天生的贱命,活该孤独没人喜欢。 “是吗?那你说怎么才能不让你有负担,我会改的。”他卑微的努力讨我欢心。 我可真该死,竟然让唯一对我好的人如此低声下气。 语气缓和下来,哑着嗓子哽咽道:“对不起。” 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更抓不住任何东西,包括幸福。 “确实是我没顾虑你的感受,自以为是的对你好,却让你产生了负担,我会改的,我保证。” 听的我更难受了,感觉自己就像只寄生虫,吸食着边伯贤的血,撕咬着他的肉,让他离自己远点,但实际上离不开他的一直都是自己。 连忙否认,“这不是你的问题。” 边伯贤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不,这就是我都问题。” 不仅是思路清晰了,就连嘴巴也连带着“长出来”。 “模糊不清的界限与关系,让你患得患失,你应该坚定地被选择,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喜欢你。”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本来云里雾里的我,因为边伯贤的话豁然开朗,虽然这一连串的信息,把我砸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沉默半晌,才反应过来。 挣扎与犹豫,欣喜与庆幸,复杂的情绪在我心中仿佛在拔河,让我的心摇摆不定。 还没等我回答,我就先被边伯贤拥入怀中,“试着踏出一步吧,我就在这里。” 他的善意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图谋不轨”的喜欢。 我像是攀附在他身上的菟丝花,汲取他身上每一丝温暖作为养分,他全身上下无一幸免,但他只会敞开怀抱笑着让我继续。 “我愿意。” 我被他所感动,我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他是执枪的猎人,而我是他的猎物,但他手中的猎枪并不是指向我,所以我的宿命便是心甘情愿的被他捕捉。 他一遍又一遍的唠叨,“真的吗?” 不可置信却又不容我拒绝,“你可不能反悔。” 我哭笑不得,在边伯贤眼里我和他在一起,仿佛我是稀世珍宝,得到我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我才最该沾沾自喜,孤独终老可能才是我原本的轨迹线,现在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分支线。 这分支线的结局通往哪里,时间总会给出答案。 我们只管将此刻的爱意尽情抒发,未来爱意走向愈演愈烈还是逐渐消亡,至少和此刻我们无关。 亲爱的,你不需要去害怕,你只要需要让光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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