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111）
——团聚未必总是融洽——
挥手告别了出租车，爱莲和薰转过头，正视面前的院门。门牌上的字样显示，这个合金物理研究所并非管理局官方管辖的设施，最多是得到官方支持的民间机构。为了到达幽静森林中的这处所在，爱莲毫不吝惜打车费，因为她很清楚稍后能从哪里弥补花销。
正向门卫出示证件时，院里传来的亲切呼喊让两人偏头看去：“Ellen！亲爱的女儿，你们终于来了！”只见一对夫妇热情洋溢地迎上来，男的高大壮实，女的金发柔顺，都穿着实验室标配的白衣。爱莲狡黠地对警卫一笑，快步奔向他们并高喊：“Mama，Papa！抱歉让二位久等了，找路稍微花了点时间！”她稍稍放慢脚步先跟母亲抱在一起，随即冲进父亲怀里，又伸开胳膊将两人都紧紧搂住。
薰肩扛着超长的御刀慢慢跟来，意味深长地望着重聚的一家人。爱莲松开手之后，古波藏公威转向女儿矮小的同伴，感激地说：“欢迎，小薰！这些日子我家笨丫头一定受了你不少照顾，也真难为你了！”薰彬彬有礼地颔首致意：“谢谢叔叔阿姨关心。我们俩照顾是相互的，这才是拍档的真意嘛！”杰奎琳·古波藏的目光无比柔和，走上去搭住薰的肩：“小薰历来是个懂事的孩子，某个闯祸专家要好好学着点。好了，在外面说再多也不妥帖，我们进屋去吧！”爱莲主动挽上父亲的胳膊，一行人愉快地走向院中的楼宇。
进入设施内部，两个女孩忍不住四下张望，感到有些目不暇接。看到她们的样子反映出的表面心思，公威夫妇好言相劝：“看得出你们对这里很感兴趣，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先去吃饭，过后再领你们细细参观一遍！”杰奎琳特别对女儿说：“错过你的生日实在遗憾，没办法的是双方都很忙。等会儿我们就好好补偿你，而且惊喜不止一个！”爱莲高兴万分，当即搂住母亲亲了一口：“我最喜欢妈爸了！Can’t wait any longer！”
“Oh my precious，再见到你真好！”魁梧的白发老人张开双臂，在走廊尽头迎候。爱莲连跳几步紧紧抱住他，沿途洒下几滴热泪：“Grampa！您是今天最大最棒的惊喜！”理查德直接抱着双脚离地的孙女转身，脚步颤颤地走向室内。房间里加入了更多私人化的布置，比外面统一的洁净浅色添了几许温存，墙上的彩带下摆着一桌简洁而丰盛的饭菜。爱莲抢上一步拿起彩纸糊的尖帽，先给理查德戴上一顶再往自己头上扣一顶。她郑重其事地说：“今天既是给我补过生日，也是庆祝Grampa平安归来、我们一家团聚。Grampa也是主角！——没错吧，爸爸妈妈？”她的双亲露出理解的微笑。
几个人入座，按例行的模式唱生日歌，爱莲也故作神秘地不说破吹蜡烛时许的愿。随后古波藏-弗里德曼一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间谈的是亲密的家庭话题，唯一真正意义上的宾客则低调地狼吞虎咽。爱莲貌似随口而不无担心地问：“您们三位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和其它方面没有人来找麻烦吧？”
三位大人互瞅一眼，年纪最大的先开口：“我是做了长期抵抗的准备，可他们看来没把舞草当回事。我蹲了几天被不闻不问的监，吃住都不错，还想过就这么住下去呢！但是不行，一想到我宝贵的家人还在外面等，我就非出来不可！对面倒也通情达理，我一个大人物也没见着，说放就放了！也算多了一笔经验吧。”
公威待岳父说完，略带怜惜地开口：“跟你爷爷的惊心动魄比起来，我们只能说是一路平安。差不多是发布刀使真相的同一时候，管理局通知我们合作被无限期冻结了，所有美方人员都要撤出。我们动身快些，长船那边还有最后一点没搬完，没准还要你俩帮忙。”杰奎琳眨着蓝色稍深的眼睛，顺势接上话：“代表局长的人都很亲切，体谅我们的难处。倒是本该统管和协调的专员先生却拒不出面，就跟蒸发了或者被关押了似的。眼下我们能落脚于此，也多亏了从舞草搭上线的新朋友。患难才知真情在，不是句空话啊！”
生日宴后，爱莲出于礼貌想让所有人稍事休息，理查德却神采奕奕地拉上她俩去参观设施，夫妇二人只得作陪。爱莲没有细看实验室里的高大机器，但机器铭牌上“柳濑重工”的字样引起了她不动声色的重视。设施的主要研究内容是新式合金的物理性质，但身为刀使的两人发现了很多与珠钢和隐世相关的迹象。强化玻璃后一个从高处延伸到地下的巨大空间最终无可辩驳地透露出此地存有熔渣的事实，楼板分隔出的多层中间的一层上还有一座袖珍的神社。爱莲隐藏着用意向父母提问：“这些都是那柳濑重工的朋友赞助的吗？”
斟酌了一番措辞，公威谆谆解答：“管理局早就支持民间合作者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新朋友——可能你认识他们家孩子——顺应了这股趋势，大力投资加速完善了这个研究所的硬件。我们很感激对方不只是因为能担任设施的研究主任，更是因为有机会继续进行有益于人类的研究——对你们肯定也有帮助，这就是研究人员能出力的地方！”
见孙女基本认可了这番回答，理查德淡定而斗志昂扬地说：“你俩有了安顿，我就彻底放心啦！邀请说是名誉顾问，我就按字面意思挂个名吧。对我个人真正重要的，还是揪出搞垮舞草的罪魁祸首，可叹他就在我们的所谓同胞之中！现在我的行动已不受限制，可以放手去追查了，必要的时候我会请求管理局后援的，不用担心我！”
杰奎琳突然忧虑地直视父亲道：“不担心？能不担心吗？您老当益壮是很好，可是成天跟着前线人员跑和危险打交道，就没想过我们对您的安危有多提心吊胆吗？您在舞草的时候怎么就不挂名，非得亲力亲为不可呢？调查断案不是您的特长，而这里的工作不仅安全还很重要，我们需要您的经验和指导。请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工作吧！”
老人的眼神像被刺痛了，回话的语气迅速变得不耐烦：“这里重要，查清真相就不重要？那些家伙差点对你们的宝贝女儿下了手，此仇不报我断不能接受！如果能斩断这威胁的黑手，你们不就可以安心研究了吗？我在外头闯不是毫无保护，也是为了保护爱莲和你们。今天我不接受质疑，方针已经定下了，就这么办！”
金发少女不知所措，刚想插嘴劝阻双方，就被公威隐忍而坚决的眼光瞪得说不出话。理查德气鼓鼓地抢上来抱住孙女揉了半天，撇下女儿女婿径自走了。杰奎琳黯然倒进丈夫的胸怀，公威一边轻抚妻背一边示意爱莲离远一些。爱莲拖着罕有此般沉重的双脚，回到为她庆祝生日的休息室，拿起一包色彩柔嫩的洋装盯着看。那是父母给她的生日礼物，包装底部还夹着一套钥匙和门禁卡，是附近城里公寓的。爱莲想到这随时对她敞开的新住处，提不起半点兴趣，只有对家人惊变的怏怏不乐。
一直沉默旁观的薰悄然凑到她背后，悄然发话：“这个任务果然和你的亲人关系甚大。听我一句劝：心怀家人是好的，但查案是秉公办事，带着个人感情涉入过深要吃亏的。借着博士爷爷发掘的线索调查是条可行的计策，但你不要脑子一热就跟着他跑没影了。别忘记我们和他身份不同，标准和要求也不一样，决定了我们能有哪些选择。”
“……纱南老师单独跟你说什么了？上头打算拿Grampa做什么？”爱莲敏锐地低下头问，满腹狐疑开始往脸上涌，“我不是已经保证过他在一系列事件里没有嫌疑吗？高层难道只想利用他找到和排除威胁，而在他有难的时候装没看见？Incredibly dirty！”
本来没有正眼看她的薰这时勇敢地仰视：“你想太多了，这就是带入私情的表现。还记得那句话吗？成为英雄不单意味着依照内心的正确行动，还要在明白正确之事的残酷以后坚持自己的选择！你该不会是到了决定退出的关键时刻吧？”
爱莲愤愤不平地回瞪：“我才没有，absolutely not！倒是把你放到同样的立场上，还能坚定地选择当英雄吗？”薰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我能，因为我必须能，更因为我想做到！”从进门起顶着笑脸到现在的祢祢也换上严肃的面孔，怒视着另一名好友。
下期预告：小步的荒魂超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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