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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2023-03-30 07:31 作者:云深无羡无忧  | 我要投稿

     虽然府外监视的人撤了出去,可府里的人还在。


  尤其是皇帝的人,几乎遍布将军府各个角落。


  魏婴还得继续装,蓝湛还得继续喂。


  晚饭用完时,宫中传来消息,京城所有地方都悬挂白布。


  蓝曦臣连忙就去安排,他现在是将军府的管家。


  蓝湛关上门,魏婴瞬间恢复神智。


  “你怎么知道皇后死了?”


  今天白天魏婴就说皇后死了,还真死了。


  “穆家本来就被帝王忌惮,穆南一家都死了,皇上当然不会留着这个废物皇后。”


  “况且,皇后当年可没少害贵妃,白静的儿子如果不是在浣衣局,恐怕也不会死。”


  蓝湛抓住了重点。


  “你是说皇帝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死了,他知道你不是皇子,可是魏婴,你就如此断定吗?”


  蓝湛还是觉得,魏婴只凭感觉,有点不靠谱。


  “夫人,我是你的夫君,我完全信任你,你也应该信任我。”


  蓝湛愣住了。


  这跟信任有关系吗?


  “魏婴,感觉这玩意儿能行吗?”


  魏婴轻轻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当然行,如果只凭相貌,那我还是海明的儿子呢。”


  蓝湛这时才意识到魏婴的手。


  “拿下去!”


  “夫人,你真的忍心拒绝我吗?”


  “我……”


  蓝湛看着他脑袋旁边这张委屈的大脸,把想骂他的话咽了回去。


  “好吧。”


  魏婴一个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在蓝曦臣的操持下,将军府很快都挂上了白布。


  晚上的夜市也取消,到处都是一片白色。


  蓝曦臣布置完回来时,见魏婴的房间灯已经熄灭。


  回自己房间看书。


  将军府的书很多,蓝曦臣每天都会拿过来看。


  不知道会在将军府住多久,蓝曦臣都会看完再睡。


  直到半夜,蓝曦臣刚想睡觉,就听到隔壁好像有什么倒地的声音。


  “湛儿,你不能这么对我”,魏婴从地上爬起来。


  “滚!”


  蓝湛瞪了他一眼。


  魏婴倒了杯水递过去。


  “夫人,息怒。”


  蓝湛喝了两口,魏婴连忙接过来。


  每次自己做的过分,态度就特别好,让蓝湛发脾气都找不到机会。


  “魏无羡,如果下次还如此,我就给你纳妾。”


  “夫人,你曾经说过,想入将军府大门,必须是夫人的对手。”


  “滚!”


  魏婴没滚,反而坐的更近。


  蓝湛也没想他真滚。


  “魏婴,有的的时候我是真不想看见你,有的时候却只是说说,你却每次都没错过。”


  “夫人的‘滚’,每次意思都不一样,我又不傻,当然听得出来。”


  蓝湛想了想,魏婴好像还真挑不出错处。


  “魏婴,你说塞外的海明王妃也和你很像,你这张脸就这么大众化?”


  魏婴见蓝湛不计较,又往前凑了凑。


  “也许吧,海明王妃三子两女,除了最小的萨穆尔格格,其余的都很像王妃。”


  蓝湛突然警觉。


  “你是不是说过,这个萨穆尔喜欢你?”


  “夫人,是有此事,她虽然也是王妃之女,但无礼,粗鲁,暴躁,无知,怎能和夫人相比。”


  蓝湛舒心了,听着就舒服。


  转个身趴下。


  魏婴很有眼力的给他按腰。


  蓝湛撇了他一眼,力度刚刚好。


  这样懂事的宝贝怎么就落自己手里了呢?


  “如你所说,海明王妃知书达礼,她的女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魏婴的尽量控制手上的力度,脑子里浮现的是海明王妃的温柔贤淑。


  “王妃很不喜欢萨穆尔,就连海山单于也讨厌她。”


  蓝湛突然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萨穆尔是跟海山单于的小王子一起出生,虽是小王子,但却是海山的正妃所生长子,也就是嫡长子。”


  “海山夫妻长相有点不尽如人意,小王子前面就已经有八个庶子,都像海山,可小王子不止是嫡长子,还精致的很。”


  “海山喜欢的不得了,可谁知道,刚出生三天,就夭折了,塞外大巫在孩子出生时,还预言,此子定横扫天下。”


  蓝湛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我听说塞外大巫挺准的,他就是算错了,也不该连孩子活不过三天都看不出来。”


  “再说,海山的儿子死了,跟萨穆尔有什么关系?”


  蓝湛一个翻身,魏婴便顺势将人扶起来,还贴心的盖上被子。


  “因为大巫说,都是萨穆尔命硬,克死了小王子。”


  蓝湛一脚就把被子踹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大巫也挺不靠谱,他都能把只活三天的人算成横扫天下,学艺不精就出来混饭吃。”


  魏婴又把被子给他盖上,整整齐齐。


  就连上面的褶皱都弄平整。


  蓝湛也习惯了,魏婴就是有强迫症,什么地方都要整齐。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大巫是塞外老人,当初给小王子看的时候,都已经快六十岁了,从来没错过。”


  “可为何那次出了错,谁也不知道,但我无意间得知,海山去找了大巫卜算。”


  “不知大巫说了什么,反正海山后来便将这份糊涂账算到萨穆尔头上。”


  蓝湛很想一脚踹开被子,可魏婴说着话,手里还在平整被面,蓝湛还是忍住了。


  “自己儿子死了,他还怨人家女儿,海山除了打仗厉害,那脑子里全是草,塞外草多。”


  蓝湛一边说话,一边将魏婴的手拿开。


  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弄那么平整干什么?


  魏婴见被子的角落还有点褶皱,起身就去平整。


  “夫人,海山脑子里长没长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讨厌的萨穆尔越来越像他。”


  蓝湛脸色微变。


  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却快的抓不住。


  “海明的女儿像海山?”


  魏婴点了点头。


  “对啊,其实也正常,我们常说外甥像舅舅,那侄女像伯父,不也有吗?”


  蓝湛微眯眼睛看着魏婴平整被子,越看越不顺眼。


  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就要破土。


  就在破土的一瞬间,却没了动静。


  越来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魏婴似乎并不觉得。


  心里越来越烦躁。


  一脚踹开被子。


  魏婴被吓了一跳,他刚平整好的。


  “夫人……”


  蓝湛都快气懵了:


  “你喜欢我的方式,就是在大热天给我盖上厚厚的棉被,你想热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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