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线电话 | “水来土掩”的“掩”究竟作何解

◎姚博士

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个常用成语，意思是根据具体情况，采取灵活的对付办法。“兵来将挡”好理解，敌兵侵来大将去抵挡。“水来土掩”是什么意思？洪水袭来用泥土去掩盖吗？怎么个“掩盖”法？能挡住滔滔洪水吗？

——山东曲阜　田桂芳

答：“水来土掩”本来作“水来土堰”。如元代无名氏《云台门》第一折：“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兄弟也，你领兵就随着我来，不可延迟也。”堰，是个多音字。读yàn时，当名词用，指挡水的坝。读yǎn时，当动词用，意思是筑坝挡水、阻水。“水来土堰”的意思是，洪水来了，就用泥土修筑堤坝阻挡。其中的“堰”读yǎn。

与“堰”同音的“掩”，有“遮蔽”的意思，而用泥土筑堰阻挡洪水，其实就是把洪水遮蔽在堤坝之内，意思有相通之处，再加上在语用中“掩”比“堰”常用，大约从明代开始，“水来土堰”就被写成“水来土掩”了。如《金瓶梅词话》第四八回：“常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其间，道在人为。少不的你我打点礼物，早差人上东京，央及老爷那里去。”王士美《铁旋风》第一部第五章八：“哈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了困难犯什么难？我们自己克服，自己干！”

现在，人们大都写作“水来土掩”，“掩”本作“堰”的事实逐渐被遗忘。这大概是许多人不能准确理解“掩”字意思的原因吧。建议收录这个词条的词典，对“掩”做个解释：本作“堰”，意思是筑坝挡水。

（本文刊于《咬文嚼字》2015年第3期《热线电话》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