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希儿的“火种计划”（1）
“你怎么会在这？”昏黄的灯光下，男子面对着那双湛蓝的眼眸，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后悔来到了这个地方……
“所以我可以认为我是被遗弃了吗？”
昏黄的灯光下，白纸黑字的“自愿退伍”显得格外的刺眼。
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一男一女，虽然年龄有些相仿，但军装上的肩章却能最直接地表明两人身份的差距。
“我想你别无他选，墨先生。时代变了，你们这样的兵器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变的不仅仅的时代，还有人心，可可利亚。好一个自愿，用完即弃，卸磨杀驴，这倒是你一贯的作风呢。”
墨易摘下帽子，嗤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拿起笔，飞快地在纸上签了字。
“谢谢配合，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先别着急走，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这份合同与其他人有所不同？”
“什么意思?”
“你的退役时间不是即时生效，而是在一年之后。”
墨易顿足，他知道，可可利亚又要耍花招了。
“你还记得这场战争延续了多久吗？”
“十二年吧。”
可可利亚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令人捉摸不透。
“十二年，你知道这十二年之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我比你更明白，可可利亚，我不需要你那些虚伪而又揭人伤口的话语，我不需要。”
墨易转身就想离开，他知道这个地方早已容不下他，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会让他在心理上感到阵阵作呕。
可可利亚只是把刚才签了字的单子在墨易面前晃了晃，语气极为平淡。
“不先仔细看看上面的内容吗，以你谨慎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做出什么都不看就签字的事啊。”
“在你面前谨慎又有什么用呢？这只会让你在玩弄我的时候激发你的兴致罢了。”
“你的退役期被我延迟了一年，你也明白，这场战争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损害，我们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城市，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口，今年的冬天我们可以靠战时储备熬过去，那么，明年呢，以后呢，生产人口已经远远跟不上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可可利亚黛眉微皱，背过身，看着窗外的风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料到了墨易会说出口的话，不过，这都是命令，他还在服役期，他没有资格可以违反命令。
“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地方，简单的说，我征集了一批适合生育的人，国库的资金目前还能周转，资源也可以从其他的地方进口，但这些都是缓兵之计，你应该能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了吧。”
以可可利亚对墨易的了解，他们在战场上的一次对视基本上就能知晓对方的意图，更别说她已经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当人为了生存而生育的时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呢？”
“为了生存，一切都值得……”
“既然你都告诉我这个了，那我……也应该在这计划内了吧。”
可可利亚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想把他最后的那点价值都榨干了。
“好好享受吧，你的那个人……可是我特别安排的。
墨易不再反驳，沉默着走出门外，风雪略微小了点，门口停着一辆车，应该是为他准备的吧。
“连车都备好了，看来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在你的算计之内啊，可可利亚。”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后，建筑物变成了残垣断壁，雪中的老鼠啃食着刚刚开始腐烂的尸体，焦土上的弹片在雪中折射出异样的光彩。
“小伙子，来根烟吗？”
司机见墨易一言不发，试图搭话。
“不了师傅，车上抽烟味大。”
准确的来说其实是他根本不喜欢抽烟，按道理，经历了戎马生涯，烟酒多多少少都会沾点，可是墨易只接过酒杯，没接过别人的烟嘴。
“今年冬天不好熬啊，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又有多少老弱病残会饿死或者冻死。”
“这都是在所难免的。”
墨易回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冷，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可可利亚。
“现在能够做那些事增加人口的也只有你们了吧，呵呵，毕竟你们还是年轻人嘛，不像我们这些老人啦，都是风中残烛，我还算幸运的，有份工作，饿不死自己，虽然不知道儿子死在了哪块地儿了，他要是活着，和你也差不多大。”
“战场上枪弹无眼，更别说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人类……”
简单的交谈了几句话后，墨易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很新的白色建筑，附近有着一些不算严密的武装，他下了车，地上积上了一层雪，他踩下去的发出一声金属碰撞声。
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是一具机械残骸。
“阴魂不散的破铜烂铁们，连老鼠都看不上你们的尸体啊……”
他简单明了地在门口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卡，有几位服务人员就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来，其中还不乏想要递烟的，有时候自己的身份带来的方便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没人可以随随便便拦住自己。
建筑物里的甲醛味能够很明显的表明这是一栋新建的建筑，他被领到了一栋标有七号数字的门前。
“这是您的编号，您的配对者和您的编号是一样的。”
服务人员解说着，墨易简单的听了几句，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灯光偏暗，与屋外白色的墙壁上的白炽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先生？”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墨易的心随着颤抖了一下，他不自觉地出声。
“希儿？”
“您……认识希儿吗……”
希儿眨着眼睛，眼中有流光在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