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学哲学】安米诺的疼痛哲学观及其对胡塞尔意向性问题的解决

《国际米诺学杂志》创刊特辑 2023年第1卷第1期 

作者：百京有意思大学米诺研究院研究员 也就图一乐

米诺动态2023-03-13 23:25    此刻我提起笔，距离昨天的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了28个小时零3分26秒，我很难描述那种陷入的而又尖锐的通感修辞。这个世界赋予了痛很多种表达：酸痛、刺痛、钝痛、绞痛、胀痛，等等，还有一种绵密，悠长且庞大的痛。当我走下台阶，花了比以往任何时间都要久时，大腿，小腿处便告诉我这种通感是不顾一切式的火焰直直地坠湖。我听到肌肉间的呓语：练舞好痛呃呃。

        近日，哲学家安米诺通过动态公开发表了自己对疼痛的哲学观点。本文旨在系统梳理安米诺的疼痛观，并指出这一哲学观点对胡塞尔现象学的核心观念——“意向性”具有的启发意义。

        安米诺在动态中首先澄清“疼痛”具有多种表达，包括“酸痛、刺痛、钝痛…”等等。要注意，她举例中的任意一种表达均不涉及一种自然科学的还原论。她没有将“疼痛”还原为生物电流在人体神经系统中的传导与作用，因此也没有将其视为一种物理现象或自然科学的对象。恰恰相反，在安米诺看来，“疼痛”是一种内感知，是一种直观体验。

        接下来，安米诺提出“疼痛”这种内感知是难以被单独对象化来形容的。不像“紫色拖把头”这一词组能准确描述外在事物，“酸痛、刺痛、钝痛…”，甚至“悠长而庞大的痛”都不足以描述痛本身。

        怎么办呢？安米诺提出的哲学解决方案是“通感”。她将“疼痛”与大腿小腿等具体身体部位联系起来，又进而通过身体与外在的火焰、湖泊联系起来。这意味着，安米诺认为“疼痛”并非单独的某个意识客体，而是永远与身体相关的。“疼痛”直接而本来就是“某个身体部位的疼痛”，而不是某个东西。而借由“疼痛”的中介，身体与外在世界相关性，身体“在—世界—之中”才被感知。因此，对疼痛的感知以及解释永远是与身体、与世界相关的。

        安米诺这一重要哲学论述补充了胡塞尔现象学中关于“意向性”的论述。胡塞尔认为，意向性是意识的本质属性；它指的是任何意识状态都在自身之中超越地指向（包含？待查）外在对象。而现代心灵哲学家则举出反例，认为不少意识是不具备意向性的。他们认为，无论是疼痛、舒服这些感觉，还是愉悦、焦虑等心情，都并不必然明确指向外在对象，但也是常见的意识状态。如果这些反例成立，那么以胡塞尔为开端的整个现象学将面临重大改写。

         安米诺的疼痛观从两个方面挽救了胡塞尔。其一，安米诺指出“疼痛”并非单独的意识状态，而只是这一意识状态的内容之一。“安米诺感到疼痛”这种表达并不确切，对意识的合适表达应为“安米诺的腿腿感到疼痛”。通过澄清这一点，“疼痛”等内感知与“意向性”重新产生了关联。

        其二，安米诺指出“疼痛”一直与身体相关，而身体则是安米诺与世界相关的必备条件与中介。“疼痛”永远与外在世界相关，是安米诺这一存在者存在“在世界之中”的一种特定存在状态。因此，对“疼痛”的感知指向了整个外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