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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第三章)

2023-04-01 08:02 作者:多肉狐狸  | 我要投稿


  • 宋亚轩这两天因为一些事情忙的抽不开身,差贺峻霖替他给张真源送些东西。

  • 张真源前两天早朝的时候才被进封为誉王,以前都是住在军营里多,回宫的时候也是住在皇后那里,现在特地新翻修了一块地方,其建筑风格和其他的王府都有挺大的不同。

  • 誉王府不像其他王府四处都有侍卫婢女可以指引方向,贺峻霖亮明了身份,进了王府之后就只能自己摸索。

  • 贺峻霖被两个侍卫押到张真源面前的时候还有点懵,因为刚刚由于迷路不小心闯进了练兵场,惊扰了骑兵的马还得人从上面摔下来不说,自己还险些被远处的箭射中,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 “擅闯训练场?那就按规矩拖出去重责四十军棍。”张真源头都没抬,在看手上的书,这种最基本的规矩没想到到今天了竟然还有人不遵守,本着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的想法抬头撇了一眼,发现有些眼熟,但是又不太记得。

  • “你是哪个营的?”张真源没有和贺峻霖见过几面,也没说过话,所以就算是跟在宋亚轩身边见过几次,也一时间想不起来。

  • 张真源回宫之后身边跟着一个管事的公公,赵公公刚刚见张真源脸色不好,也不敢直接插手,现在见缝插针的提醒到,“这位是陛下身边的人,殿下要罚的话,是不是也先知会一下陛下?”

  • 张真源听闻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贺峻霖这会儿回过神来了,也禀明了自己的来意。

  • 张真源在贺峻霖的印象里,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应该挺好相处。

  • “你是亚轩身边的那个伴读?贺峻霖?”宋亚轩以前经常会给自己写信,信里最常提到的就是这个他当时还不认识的伙伴。

  • “是。”

  • 张真源挥了挥手,让两边的人都下去了。

  • 关上门,张真源招了招手,让人走近一点。

  • “就算不是军营里的人,看到那块地方的地面明显与宫里其他路面不同,为什么会直接冲进去?”

  • “对不起,微臣当时着急找路,一时间没有注意,还请殿下责罚。”贺峻霖有苦也没处说,他是真的没看见,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脚下的沙地是那样的明显。

  • “军营里的每一道军规的制定都是有原因的,你可能觉得就因为走错了两步路挨好一顿打是小题大做,但事实上,我们平日的练兵都是有危险性的,不大的训练场上大家的行动训练需要是统一的,一旦有人冲进来干扰秩序,就可能给我的士兵带来危险,如果不严加要求,谁都为了走近路像逛菜市场一样在当中穿来穿去,双方都会受到伤害。所以,违反了军规,你还是得挨罚,但是,”张真源拍了拍自己的腿,“既然不是我的士兵,可以从轻处罚。”

  • “殿下还是罚我军棍吧……”贺峻霖不是不明白张真源是什么意思,但是趴在腿上挨打这种事情还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整天调皮的不行的时候,才会发生在他和马嘉祺之间的,现在长大了,不会犯些无厘头的小错误了,真的挨罚也不是几巴掌就可以了事的了,更不用说。

  • 贺峻霖是喜欢张真源的,虽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以两个人的身份,本来就是只要张真源一声令下,就算他无过,打死也无可伸冤,但是一点早就成文的规矩,眼前的这位大哥哥却耐心的和他解释了很久。尽管如此,第一次见面就要趴在人家腿上挨打……也是要面子的好嘛……

  • “你很像一个人,马嘉祺。”

  • “他是微臣的哥哥。”

  • “我说的其实不是长相,是性格。马哥是我一直很敬重的哥哥,你们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很像,是从容温婉的,风度翩翩的,但实际上,又是很勇敢的,”张真源的话音突然转了个语调,“比如说,马嘉祺总是一边嘴里念叨着尊卑有别,一边和丁哥打的不可开交;比如你刚刚才任打任罚,怎么现在还挑上了?快一点趴过来。”

  • 张真源突然板起脸来,贺峻霖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 趴着就算了,贺峻霖感受到张真源在脱他的裤子的时候,立刻伸手去挡。

  • “不许乱动,”张真源一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贺峻霖的两只手腕,“不把你丢去挨军棍,还因为我上一秒把人打了,下一秒你哥哥和陛下都能立刻杀到我府上来兴师问罪,但是你要是总乱动的话,我可有的是办法不显伤的折腾你。”

  • 贺峻霖被压着想折腾也动弹不得,张真源偏偏不紧不慢的继续说话,“本来是没打算让你脱裤子的,但是你既然这样怕羞,正好加深记忆。”

  • 张真源说完,巴掌便兜着风落了下来,毕竟是手,又打不坏人,再加上自己也有直观的感受,更是不留力气。

  • 虽然作为常年手握刀剑行军打仗之人,力气更大,但是到底是手掌,左右疼不到哪里去,皮肤表面的有些发麻的刺痛,甚至不如趴在张真源腿上听人数落的害羞更加吸引贺峻霖的注意力。

  • “你说你该不该打,那么多路,偏不选条好路走,今天不仅伤了人,还险些伤了自己。”

  • “我错了……”

  • 一两个巴掌打人不痛,但是随着数目的叠加,身后逐渐开始红肿,皮肤变得敏感起来,贺峻霖忍不住弯了下腿,张真源啪一下落在臀腿上,只听见贺峻霖小声的痛呼一声。

  • “脚再离开地面,就重来。”

  • 贺峻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连忙咬牙坚持,为什么就送个东西都能把自己搭进去啊!


  • 事实上,贺峻霖不光搭进去他自己一个人。

  • 好不容易挨完了四十下,张真源甚至还贴心的帮人提上了裤子,“我和辰王殿下商量了一下,前段时间亚轩刚刚登基,很多事情都没有忙到,以后早课下后,来我这里练武,我看着,指点指点。”

  • “是,我会转告陛下的。”贺峻霖偷偷在心里替宋亚轩默哀,都能想到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会这么苦巴巴的长吁短叹了。

  • “你也一样。”

  • “我?”贺峻霖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 “对,就算你每天都在皇宫里有侍卫在旁,也难免会遇到什么危险,有功夫傍身,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张真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快叫声师父听听,或者……你要是想叫哥哥也可以。”

  • “……”贺峻霖看张真源如此不修边幅,也懒得守什么礼数了,“收徒弟也要你情我愿的好不好,我只想……”

  • “那我也可以屈打成招哦。”

  • “知道了师父,话一定给陛下带到。”

  • 反正不管是宋亚轩、严浩翔还是刘耀文都够张真源焦头烂额的了,也管不到自己身上来。

  • 果然不出贺峻霖所料,宋亚轩哼哼唧唧到第二天已经站在张真源面前了,还是小脾气不断。

  • “好好练,能不能给弟弟们树立个好榜样。”张真源在训练的时候,总是格外的严肃。

  • “哥哥不爱我了……”

  • 国家在新帝登基之后,已经渐渐步入了正轨,学习总是枯燥无味的,安稳了一段时间之后,宋亚轩也倍感无聊,以前还能没事和哥哥们出去玩一玩,现在就算是微服私访也大动干戈,整日里早课的时候筋疲力尽,练武的时候更是腰酸背痛要睡着了。

  • “我好累啊贺儿,你帮帮我,咱们歇几天吧。”

  • “我也想呀,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贺峻霖也瘫坐在大石头上。

  • “我有办法,一会儿不是要两个人对练嘛,你给我一剑。”

  • “还是你给我一剑吧……”

  • “我认真的贺儿。”

  • “我也是认真的。”

  • “可是你想啊,我要是受伤了,怎么也得歇几天,到时候我让你也陪着我,咱们都能歇歇,可是你受伤了我有啥理由对不对?”

  • 宋亚轩甚至连应该伤在腿上都想好了,毕竟万一伤在手上了,张真源肯定会说那马步还是可以扎的,脚步还是可以练的,但是伤在腿上又可以逃脱训练,也不会耽搁必须自己批阅的奏折。

  • 真的伤下来的时候贺峻霖也吓了一跳,当时他觉得自己注意不好分寸,宋亚轩说只要把剑放在那里就可以了,他自己来把握,结果事实上绝对不仅仅是擦伤。

  • “你疯了!”贺峻霖趁张真源派人去叫御医的时候没忍住凶了宋亚轩,“你说好有分寸的呢?流这么多血!”

  • “哎呀,伤的重一点才能休息的久一点嘛!”宋亚轩一把抓住贺峻霖,“不许和二哥说!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你要是真伤到哪儿,打死我也不替你瞒着!”

  • 太医院的医生来的很快,听到动静,丁程鑫和马嘉祺也都从辰王府里赶了过来。

  • 大腿表面没什么筋络,只是刺伤,没有太大影响,只要静养即可。

  • 太医走了之后,张真源还算给面子,让严浩翔和刘耀文自己出去练习去了。

  • “疼不疼?”丁程鑫看上药的时候宋亚轩脸都皱巴巴的,好在血已经止住了,“张真源也是,开始不能让他们拿木剑练嘛!”

  • “哼,就算是木剑,他们也能有别的办法把自己作出问题来。”张真源一句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你们俩当我傻,一共就四个人,在干什么我两只眼睛能看不过来?”

  • “怎么回事?”马嘉祺看向贺峻霖,早在张真源刚刚说话的时候,贺峻霖就从床边坐不住站起来了,“说话。”

  • “就是……我开小差了,然后不留神剑就撞在陛下腿上了……”贺峻霖表面上说绝对不替宋亚轩瞒着,实际上还是想能瞒一点是一点。

  • “还说谎。”张真源毫不犹豫的拆穿,显然早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我觉得每天训练太累了,就想能歇一歇……”

  • “就因为想歇一歇,你就会,就有胆子伤了陛下?”马嘉祺走到贺峻霖对面,捏着他的下巴,“这种话你能骗的过屋里的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明白就别怪我了。”

  • “那个……陛下也也有点累了,我们俩就……”不用贺峻霖把话说完,大家就都懂了,马嘉祺反手就是一巴掌,贺峻霖猝不及防的一踉跄,撑了一下床边才站稳。

  • “那个,师父是我……”宋亚轩想拦,就被丁程鑫和张真源想吃人的眼神看的把话都吞回去了。

  • “你也跑不掉宋亚轩!”丁程鑫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的,气的把手上的药瓶拍在桌上,“亏我刚刚还心疼你,怪张真源也不知道弄点保护措施,合着全是活该!真是了不起了为了偷懒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 “我错了……”宋亚轩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扣着纱布边边。

  • “要是真源没看见,你们怕是洋洋得意计谋得逞了吧?”

  • 宋亚轩没说话,平心而论,丁程鑫说的没错。

  • “这伤的位置挑的真不错,想趴着挨打都得顾及你腿上的伤。”丁程鑫起身走了,“但是我也不着急,这个账,等你伤好了我们慢慢算。”

  • 相比来说,马嘉祺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把今天誉王殿下教的练一百遍,然后来辰王府找我。”

  • 每天的组合招式,一套下来都有几十个动作,偏偏张真源还不请自来的留下来看着贺峻霖罚练。

  • “我是这样教的吗?”

  • “这个动作怎么做?”

  • “脚迈出去!”

  • “胳膊打直!”

  • “重来。”

  • “这遍不算。”

  • 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顶着太阳练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完成了符合张真源要求的一百遍。

  • “师父……”贺峻霖擦了擦汗看着张真源在旁边收东西。

  • “下次再敢偷懒我先打死你!”

  • “知道了……”

  • “行了,去找你哥吧。”

  • 贺峻霖显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在这里蹭多久都没有用。

  • 贺峻霖推开偏殿的门,马嘉祺正在下棋,关上门走了两步,在桌子的另一边跪下了。

  • 马嘉祺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一边喝茶一边悠哉游哉的下棋,一局毕,才抬了抬眼皮,“丁儿说陛下不知道错了的,那你呢?”

  • “我……知道……”

  • “我不这么觉得,你要是知道,就不会纵着陛下胡来!偷懒,可能谁都会有,以前耀文上课老是睡觉,我也没怎么怪他,可是你们竟然还要给自己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不惜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名!”

  • “对不起……”贺峻霖知道马嘉祺要求严格,对自己更是,这种行为绝对不可能轻饶。

  • “如果只是单纯练习的时候偷懒了,三十下,长个记性,但是你今天竟然我连问两次,所有人都在的时候还敢说谎!”贺峻霖看着马嘉祺站起来的时候以为要挨巴掌了,吓得闭上了眼睛,“明天给我正常去上课,我给你留点面子,就不罚在脸上了,翻两倍,起来撑在地上。”

  • 翻两倍就意味着一百二十下……倒也不用留这个面子,毕竟这挨完了能看不出来?


  • 事情的发展比贺峻霖预想的还要难熬许多,已经多不折不扣的练了两个多时辰的剑,体力严重下降,尤其是手臂,刚撑好就抖个不停。

  • 贺峻霖被马嘉祺一戒尺就打的摔在地上,这显然是在警告这什么,但是不巧的是,沉浸在如何能撑完这一百多下的思考中的贺峻霖并没能意识到自己哪里出问题了。

  • “是我太久没有管你,规矩都还给我了?”

  • “没有,对对不起……”贺峻霖如梦初醒的跪起来,还没来得及解开腰带,又被一下子打的踉跄,“给你十秒,撑着脱。”

  • 本来两只手就撑的摇摇晃晃了,更别说单手。

  • “三。”

  • “二。”

  • “一。”

  • 马嘉祺倒数已经结束了,贺峻霖才刚刚整理好外裤。

  • “加二十,你看看你的体能,怎么好意思偷懒。”马嘉祺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甚至听不出什么生气,但是贺峻霖却从中感受到深深的寒意。

  • 今天不被罚到爬不起来,哥哥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 果不其然,马嘉祺的戒尺落的极慢,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才不过三十几下,每一戒尺的疼痛都得到的充分的感受,从表面炸裂的灼烧感到陷入皮肉的刺痛。

  • 手指泛白,汗水汇聚在鼻尖滴落的越来越多,手臂的抖动也越发频繁。

  • 先前的那一巴掌过了好久的发酵,又开始浮肿起来,汗水划过,又痒又痛。

  • “你每天很辛苦吗?”

  • 贺峻霖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

  • “啊!”结果紧接着就被猝不及防的一下打的手臂一软,摔在了地上,那一下落在还未遭荼毒的臀腿上,直到摔在地上贺峻霖都觉得火辣辣的疼。

  • “话也不会回了是吧?”

  • “没有!不辛苦……”

  • “重来。”摔下来了,就意味着之前的那些统统都不作数。

  • “我寻思也是啊,你除了每天起的早一点,学堂上站着讲课的也是我,你们坐在那里就行了,也就练剑的时候要动一动,那里就累死了?又不用你伺候人,下午、晚上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休息,竟然懒到这个地步?”

  • 贺峻霖本就是自律的人,被马嘉祺这么一说更是无无地自容,“对不起……我错了……”

  • “你是不是还觉得挺委屈的,明明是陛下出的主意,到头来你也跟着挨罚?”

  • “没…有…”马嘉祺一边训话一边手上也没停着,贺峻霖的每一个字,都只能咬着牙蹦出来。

  • “量你也不敢有,就像我说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就算不劝他,你也不可能配合他。”马嘉祺不再打算计较贺峻霖和宋亚轩之间的事情,从今天的事情发生到现在,客观来讲,就伤了当今圣上这一条,要是被满朝文武百官知道了,不论是什么原因,都够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把贺峻霖淹死了,然而事实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怪罪于他,或许他以前的看法真的是错误的,他不应该拿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一段纯粹的友情。

  • “多少下了?”

  • “二十八。”

  • “嗯。”马嘉祺就这样保持着好几秒中一下的频率,就像是作画一般专心的给贺峻霖身后的两团上色。

  •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交叠,逐渐红肿起来,疼痛变得顿顿的,每一下戒尺落下之后皮肤都泛白然后反弹逐渐变成深红色,还牵连着旁边的伤。

  • 马嘉祺就看着贺峻霖咬着牙,从挨二三十下才摔在地上,到十几下,到几下,再到每一下都会半跪在地上需要爬起来重新撑好,这一百二十下,怕是挨到明天也挨不完。

  • 丁程鑫敲了敲门进来了,就看见贺峻霖满头是汗,脖子里粘着头发,背后也湿透了。

  • “殿下什么事?”马嘉祺停了下来,给贺峻霖一点重新撑好的时间。

  • “没事,就是今天看你挺生气的。”丁程鑫这也算是变着相的求情了,马嘉祺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 “行了,起来把。”马嘉祺把戒尺夹回书里,“下一次,没有累到这个程度之前,都不允许给我偷懒,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要是再听到誉王殿下告诉我你又不好好练习,就给我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 马嘉祺看着贺峻霖站也站的东倒西歪的,还算人道的给了个肩膀给他靠一靠。

  • “对不起……”丁程鑫坐在这里也不表明来意,贺峻霖很怕他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 “不用和我对不起,你们俩多大人了做事不长脑子和小孩子一样,”丁程鑫找了个手帕给贺峻霖擦了擦脸,“亚轩受伤的事情,不可以让外人知道,听到没有?”

  • “知道了。”

  • 丁程鑫把药递到马嘉祺手上,“带他去里屋上点药吧。”


  • 上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是贺峻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 “不高兴了?”马嘉祺看人拳头攥的紧紧的,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

  • “没有。”

  • “等你伤好了,带你出去玩。”

  • “每次都只有打我了才带我出去玩……”贺峻霖嘟嘟囔囔的撅着嘴把头扭向一边。

  • “那也不能天天带你出去玩呐是不是?再说了,又没有人拦着不让你出宫。”

  • “可是一个人不好玩……能不能带我和亚轩一起出去玩?”贺峻霖满脸渴望的看着马嘉祺,还严谨的补充了一句,“等他腿好了。”

  • “不能。”

  • “啊……”贺峻霖瞬间又耷拉下来,“为什么嘛?悄悄的也不行吗?”

  • “陛下出了任何一点事情,谁都担待不起,这不是出去玩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根本不知道在这皇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谁能保证没有人会趁着你们出宫动手呢?”

  • “那岂不是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了?”

  • “有得必有失,陛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必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马嘉祺帮贺峻霖盖上被子,防止衣服也是湿的着凉,“好了,你还是想一想自己想去哪里玩吧,全天下的心都让你操完了,我去给你弄点清淡的吃点。”

  • 马嘉祺还算良心,没忘了贺峻霖被折腾半天都到下午了还没有吃午饭。

  • 宋亚轩显然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偷懒被抓包了不说,因为腿上的伤口在走动的时候难免擦碰会痛,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尤其是贺峻霖变成伤员之后,又不能让外人知道,成了丁程鑫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盯着自己,简直跟坐牢一样。

  • “陛下最好老老实实养伤,花几天腿上彻底结疤,就挨几天的板子。”带了敬语的句子里宋亚轩能感受到丁程鑫满满的不客气。

  • “我现在就好了哥哥……”宋亚轩顺着丁程鑫的目光看向刚换下来的还带着血迹的纱布,突然就没了底气。

  • 事实上,确实是几天不用舞刀弄剑的了,但是其他的任务一点没少,尤其是丁程鑫一直在,就两个人相处,宋亚轩不得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精神疲惫……

  • 终于在一天晚上换药的时候,看着已经愈合开始重新长出嫩肉的伤口,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

  • “就这么想挨打?”丁程鑫能不知道宋亚轩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

  • “这……迟一天我就得多挨打……”宋亚轩才不会说是希望赶紧把这尊大佛请走。

  • “呵!”丁程鑫冷笑了一声,“怕挨打?你给自己来一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害怕呀?”

  • 说起这件事情,丁程鑫就不由的火大,“你多大了宋亚轩,这是自残你知道吗?”

  • “对不起……”宋亚轩被丁程鑫一巴掌拍在桌上吓的一抖,抬头只能看见丁程鑫半边脸,阴沉沉的。

  • “也不用对不起我,这两天走个路都哼哼唧唧的也不是我。”

  • “趴着。”丁程鑫扬了扬下巴。

  • 又是那张龙椅……

  • “多少啊……”宋亚轩看着丁程鑫手里拿着的没见过的细长的竹绿色的物件,有些不安的问道。

  • “那块竹板竟然找不到了,那就只能委屈你多吃点苦头了。”没错,上次那块竹板在张真源用过之后,宋亚轩就毫不犹豫的把这个祸害丢掉了,谁能想到丁程鑫在这里陪着自己的几天把殿里的以前都看的清清楚楚,竟然自己带了家伙。

  • “你已经几天没去真源那里练剑了?”

  • “四天?”

  • “那就一天四十。”丁程鑫其实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量宋亚轩也肯定不敢说谎。

  • “嗷!”藤条第一下抽在身后的时候,宋亚轩才切实的认识到什么叫‘要吃点苦头了’,什么东西啊这么痛。

  • “丑话说在前头啊,这么宽的龙椅你要是再乱动从上面掉下来,就给我翻倍重来!”


  • “好疼…”藤条带来的疼痛与竹板不同,竹板虽然面积大,但是疼痛都浮在表面,不像藤条一下子只留细细的一条红痕,刚开始的时候都看不出什么伤来,但是疼痛尖锐如割破皮肤一般,与那天利剑割破大腿时候的痛感极为相似,很难不说丁程鑫是故意的。

  • 丁程鑫五下落在一处,描出一道高高肿起的深红色的肿痕,才挪了位置。

  • “我不想听见你喊疼,”丁程鑫拿藤条戳了戳宋亚轩身后,“从你自伤的那一刻起,在我眼里就是不怕疼的。”

  • “深可见骨的剑伤你都不怕,这点算什么?”丁程鑫越想越生气,下手又不由得加了几分力气。

  • 对于不常挨打的宋亚轩来说,是真的疼,没几下就呜咽起来,丁程鑫凶得很,又不敢哭的放肆,生怕又被寻着错处。

  • “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数目刚刚过半,宋亚轩却怎么也习惯不了这种如同生生将肉剥开一般的疼痛。

  • 猝不及防的一下落在臀腿处,条件反射的躲闪。丁程鑫不着痕迹的拿腿挡了一下险些从龙椅上翻下来的宋亚轩,抬手又是三下,专挑不耐痛的地方。

  • “你再躲,我看明天是当真不想上朝了。”

  • 原本整整齐齐的红痕因为乱动和躲闪变得斑驳杂乱。

  • 最后五下,痛到几乎失声,罚完了宋亚轩把脸埋在袖子里,眼泪却越擦越多。

  • “还有三天,每天晚上睡觉之前,自己拿着它来找我。”丁程鑫把藤条放在桌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宋亚轩的身后,来判断伤势。

  • “知道了…哥哥…”

  • 哥哥两个字总是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安心,仿佛只要有了回应,就能止疼一般。

  • 庆幸的是,丁程鑫立刻就回应了他,“嗯,我去拿药。”

  • 丁程鑫上药的时候一言不发,道理早就在前几天揉碎了讲完了,此刻当真没什么可说的。

  • “我知道错了…”偌大的殿堂内除了宋亚轩揉伤时吸气的声音,再没有什么动响,让人很是不安。

  • “知道错了,下次就不要再犯。”

  • “不会的…”

  • 宋亚轩乖巧的,让丁程鑫觉得自己都要罚不下去了,然而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却是气到脑袋都疼。

  • “我不想做皇帝了!”

  • 藤条的伤虽然都在表面,好的也快,但是到底留下些青紫,回锅不好挨,丁程鑫心软却不放水,宋亚轩疼的厉害开始口不择言。

  • 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丁程鑫就停下了,“你说什么?当真?”

  • “我好累啊!我不想当这个皇帝了!”积蓄已久的辛苦与委屈被丁程鑫这么一问,全都激发出来了,宋亚轩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自顾自的说着。

  • 紧接着的好几分钟里,都没有人说话,就在宋亚轩想要回头看一看的时候,被丁程鑫眼底的严肃下的一颤。

  • “明天不用上朝了,今天把一百二十下都挨完。”

  • 好没有来得及消化丁程鑫的话,就被十分力的一下打的惊叫出声,而这一下,也直接带起一层油皮,开始有组织液向外渗出。

  • “再没有问话之前,我不想听见声音。”宋亚轩本以为能赢得一点同情又或是安慰,却没想到迎来的确实铺天盖地的疼痛,甚至被丁程鑫弯下腰,死死的按住了动弹不得。

  • 不过二十下,就打出了昨天四十下都远远不及的效果,宋亚轩才知道,昨天的惩罚当真是留了不少情面。

  • “我再问一边?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

  • “我……好疼……”宋亚轩隐隐感觉到了丁程鑫如此恼怒的原因,却还是心存侥幸的表达着自己的委屈。

  • 然而回应宋亚轩的,却是又一次死一般的寂静。

  •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过了半晌丁程鑫才缓缓开口,“我在想,真源和耀文,到底哪一个更适合代替你。”

  • 宋亚轩闻言一愣,却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再一次伴随着尖锐的划破空气的藤条打的大脑一片空白。

  • 贺峻霖跟着马嘉祺出宫住了几天,养好了伤,又四下游玩了一番,今天马嘉祺送贺峻霖回宫,想着亚轩前几日受了伤,打算一同前来看看,却没想到在门口就听到了哭声。

  • “哥!”

  • “先生!”

  • 贺峻霖和王公公两个人都没拦住马嘉祺直接破门而入。

  • “别看。”贺峻霖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大殿之后也匆匆跟着进去,却被马嘉祺一下捂住眼睛,“乖,先出去,把门守着。”

  • 贺峻霖知道若是马嘉祺拦不住,自己也没有办法,索性就听话的出去了。

  • 马嘉祺大老远就能看见宋亚轩身后一片斑驳的时候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样的画面竟然会发生在眼前这个两个人身上。

  • 丁程鑫抬头看见闯进来的人是马嘉祺,便不再搭理,继续刚刚的责问,“你当这是儿戏吗!这皇位是你想坐就坐,不想坐就不要了的吗!”

  • 短短的两句话,马嘉祺也大致弄清了丁程鑫大动肝火的原因。

  • “别打了,天大的错也罚的够多的了。”马嘉祺跑上去拉住丁程鑫的袖子。宋亚轩本就不是挨罚的时候大喊大叫的性格,如今如此难忍,多半是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 “是嘛?”丁程鑫漫不经心的一问,确是用力的将自己的袖子从马嘉祺的手里扯了出来。

  • “微臣作为陛下的老师,未尽教导之职,当负全责!”马嘉祺见拦不住,只能在面前跪下了,说是跪下,其实顺势抓住了藤条的尖端,不让丁程鑫再罚。

  • 不曾想,就两人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宋亚轩竟然不声不响的昏睡过去。

  • “亚轩?亚轩!”马嘉祺率先发现不对。

  • 丁程鑫一下也慌了,想要去叫御医,起身的时候,却因为之前气血上头,又一直弯着身子,一下子眼前发黑,心脏也绞痛,从台阶上踉跄了一下摔了下去。

  • 马嘉祺闻声回过头去,看丁程鑫扶着扶手,使劲的摇了摇头。

  • “亚轩这伤叫不得御医,只是罚狠了昏睡过去,没有大碍,你别着急。”说着高声叫了门外的贺峻霖,让人打一盆热水进来。

  • “殿下要不要去偏殿歇一会儿?”宋亚轩那里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贺峻霖给脸色不好的丁程鑫倒了杯热茶。

  • “不用了,我在这里看着。”贺峻霖循着丁程鑫的目光,看着龙椅上的人,丝毫没有什么醒过来的迹象。

  • “阿程,去偏殿歇一会儿吧,贺儿叫个御医去看看,顺带要一点外伤的药,要药性温和的。”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嘴上说着没事,实际上多半是身体不适,脸上少见的出现了惨白没有血色的情况,借着送药的理由,给他找个台阶,“亚轩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又要醒过来吓个半死。”

  • “我错了……好疼……别打……”再温和的药,碰上破了的皮肤都不可能毫无感觉,宋亚轩很快就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嘟嘟囔囔的认错。

  • 怕人一直趴着闷坏了,马嘉祺让贺峻霖将人抱着,贺峻霖不忍心看宋亚轩身后伤痕累累,只能将头扭到一边。

  • “不打了不打了。”马嘉祺将手上的动作放的轻了又轻。

  • “哥哥呢……”宋亚轩一睁眼,发现丁程鑫不见了,又慌张起来。

  • “他在偏殿,有些不舒服。”

  • “为什么啊?”

  • 马嘉祺上药的手顿了顿,“被陛下气的。”

  • “我真的……知道错了……”

  • “陛下别多想了,时辰已经不早了,上完药就安心睡觉。”马嘉祺让贺峻霖去偏殿睡,“今晚我陪着吧。”

  • “你在这里跪了一整晚?”马嘉祺不知道丁程鑫是什么时候回辰王府的,今早还要教书,推开丁程鑫的房门却发现人在外厅一丝不苟的跪着。

  • “没有,昨晚喝了御医的药,莫名其妙睡着了,早上回来的。”

  • “微臣作为陛下的老师,未尽教导之职,请殿下责罚。”马嘉祺一本正经的将昨天的话又说了一遍,却被丁程鑫一下子盯的不知所措,“看,看我干嘛?”

  • “你要我罚你,我不该看着你?我在想,你到底想要干嘛?”

  • “这不是你的错,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马嘉祺也没想到丁程鑫竟然能将自己气到生病。

  • “起床了起床了贺儿!”宋亚轩猛的惊醒,看着外面的亮光,肯定是睡过了,丁程鑫说别上朝了,哪能真的就不上了,事实上,连早课的时间都过了。

  • 宋亚轩睁开眼睛,才看清楚刚刚自己推的人,哪里是贺峻霖,“哥,哥哥?”

  • “还疼吗?”

  • “我,我没事……”没事是不可能的,但是短时间的混乱让宋亚轩一时间忘记了身后的疼。

  • “再帮你上个药好不好?”丁程鑫将一个墨绿色的药瓶顺手就从枕边拿了出来。

  • “好……”宋亚轩小心翼翼的看着丁程鑫的脸色,“哥哥身体没事吧。”

  • “我没事,对不起,昨天吓着你了。”

  • 宋亚轩一头扎进丁程鑫怀里,“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 丁程鑫将毛茸茸的脑袋抱在怀里,“知道了,哥哥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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