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七)(八)(九)
(纯属虚构,切勿上升)
(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
(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无论是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回家的一路上,都有些气鼓鼓的,对我冷言冷语,连跟周启豪说的话都比跟我说的多,而且温情得多!
吃完晚饭坐上副驾驶的时候,她立刻就把我送她的那件薄外套脱下来了,胡乱团成一团,塞进袋子里。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一向特别有条理,衣物全都会叠放得方方正正才放进包里。所以,我觉得这太不寻常了。
回到家门口,她拉着陈幸同就要开门进屋,周启豪这家伙手疾眼快,一把拉住陈幸同的另一只手,说:“时间还早,去高远屋里再坐会儿吧。”
他当然是想再找机会多和人家聊两句。
“十点多了还早啊?”被她呛的人终于不止我一个了。
她还想说点什么,陈幸同却反握住她的手,说道:“要不……再坐会儿?”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再坐会儿吧。”
她说完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太无辜了!要留人的是周启豪,答应留下来的是陈幸同,我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我连钥匙都没掏出来,她却只瞪我一个人!怎么个事儿啊?
进了门,她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说累了,要回自己屋休息去。
我把她送到门口,叮嘱她早点睡,她关门之前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丢下一句话,把门关得震天响。
她说:“你真的特别蠢!”
我站在她家门口,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只能转头回去求助一些军师。
“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到了一点事……”
“嗯,”陈幸同似乎很认真地点点头,“说来听听?”
“就是……就是……”我措辞了一下,“简单点说吧,就是……”
“他喜欢的人生他的气了?”
陈幸同简直是个神人!我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怼了你一路了吗?”这是陈幸同说的。
“她不是摔门而去了吗?”这是周启豪说的。
我无言以对。
我又措辞了一下:“你们想太多了,真不是我。”
“我估计是生气你给她买衣服。”陈幸同一边煞有介事地点着头,一边眯着眼睛分析,“买衣服本来多好的事儿啊,不像某些人,一点都不体贴。但你也真是的,怎么又要赚她600块钱呢?听起来就显得见外了。”
“我不是赚600,是赚一块钱,”我说着说着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哎呀,不是赚不赚的问题。我那不是得找个说法让自己的行为委婉一点,没那么刻意嘛。”
“你这就不懂了。呐,一开始你把衣服拎出来,她多高兴啊,肯定在心里给你加足了分数,把期待值拉得贼高,好家伙,你下一秒就找人要钱,她肯定原先有多高兴,后来就有多无语。”
周启豪在一旁很专心地微微点着头。
我皱着眉很疑惑地问他:“在点我呢,你听得这么认真干嘛?”
“学习啊。典型的反面教材,我引以为戒。”
我真无语了。我真无语了。
(八)
陈幸同,你真见色忘义!
我在心里暗暗念了两句才踏进林高远的屋子。
他一进门就指了指冰箱,说:“你们自己拿东西喝。”
说完,他又去储物柜里翻出一盒感冒冲剂,头也不抬地说:“昱,你就别喝其他的了。我给你冲个感冒药预防一下,咳一路了都。”
周启豪和同同还在一旁翻着今天买回来的小玩意儿,不知道窃窃私语些什么。
他把冲好的感冒药放到我面前来:“有一点点烫,慢点喝。”
我“哦”了一声。
温热滚过咽喉,我抬眼看了看他,见他的笑容依然不屈不挠地要与我的目光纠缠在一起。他总是这样的,总是有办法让我那一点点只对他显露出来的、故作姿态的愤怒,全都变成冒牌的愤怒。
我重新垂下头,又喝了一口。
我感到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很轻很轻。
他笑着说:“怎么吹一吹风也不行啊?就像……”
我有预感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故而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也许我的眼神还不够严厉,他依然把剩下半句话说出来了:“好像一块需要保护的豆腐啊。嫩豆腐的那种,不是老豆腐的那种。”
我真的服了!
也许在平时他这样说,我尚且能和他笑两句。此时此刻我却只想跳起来敲他的脑壳。
我把剩下的大半杯感冒冲剂一饮而尽,真的有点烫,但我没说。
我把杯子放下,说:“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等到我回去洗漱完,正准备躺下的时候,一眼就瞟到了床头那只耀武扬威的兔子。我一把将它拿起来,正准备将它锁进抽屉,就听见门铃响了。
“我不是把备用钥匙给她了吗?还按门铃?”我抓着兔子,任劳任怨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却是林高远。
我拦在门口,没有请他进屋的打算。
他讨好地说道:“就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吧。我再不出来给他们两个人留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周启豪都要在桌底把我的腿踢淤青了。”
我挑了挑眉。
他又求道:“昱——求求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转身往屋里走,他跟着进来,还不忘帮我把门给关上。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兔子重重地放到茶几上。
“你把它拿出来干嘛?”
“碍眼。”我索性把它拿起来,拉开茶几底下放杂物的抽屉,将它丢进去。
他在一旁盯着我,我转过头来直视着他:“怎么了?”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怎么没怎么。”
我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像演默剧一样,也不说话,就坐着,轮流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喝水。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了看时间,都快12点了。大概真是吹了风的缘故,我觉得有些疲惫,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说道:“我先回房间睡觉了。最多再过半小时,你就过去把陈幸同给我抓回来,然后你们两个男的安安分分回你屋去。”
他坐得笔直,朝我郑重地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我“哼”了一声,回房间去了。我始终没对他设防,我很信任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兔子又站在了我的床头。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见兔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我把兔子握进手里,把那张纸拿起来。
“不要生兔子的气,兔子怕黑。”右下角还签了林高远的大名。
我摸了摸兔子左耳朵上的小缺口,它明明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这会儿,这个小缺口却仿佛给它注入了一点活气,让它生动起来。
我真是错怪了他。有时他的脑子真的挺好使的。
无论是在惹我生气这一方面,还是在讨我高兴这一方面,他的造诣都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九)
我正在主卧的卫生间里刷牙,陈幸同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把我吓了一跳。
“昨晚几点回来的?”我嘴里满是牙膏泡沫,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十二点半,特准时,林高远简直是把我推出门的。”她顿了顿,“他说这是你交给他的任务。”
我从镜子里望着她,点了点头。
她又故作神秘地向我凑近了一点,说:“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以为是因为昨晚我最早睡觉,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立刻转过身,打算洗耳恭听。
她喉咙轻轻一动,似乎想了又想,才说道:“林高远喜欢你!”
“哦。”我对此不是很感兴趣,遂转过身继续漱口。
我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呢?
“哦?哦?”她抓着我的胳膊,“你就‘哦’?”
我把嘴里含着的泡沫和水都吐了,抽出洗脸巾擦了擦嘴,才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啊。”
我当然知道啊。